“你去洗手间了?郝少别逗我们了,我和成金子刚去过压根没看到你,你是不是遇到艳遇不想跟我们分享哈?”旁边两个刚回来的一听这凑过来,嘻嘻哈哈的。
郝吉鑫身体一僵:“你们真去了还是假去了?我刚才真的去洗手间了,就那边尽头的那个。”难道这一层有两个洗手间?
他说着还指了一个方向。
回话的两人看他一眼,不确定比划一番:“那边?郝少这是喝晕了?洗手间不是在那边尽头吗?”他说了一个和郝吉鑫指的完全相反的方向。
郝吉鑫脸一麻:“哈、哈哈,你们别吓唬我!”
又有一人凑过来:“说什么呢?”
最开始围在郝吉鑫旁边的三人赶紧说了一番,还想争辩一下到底是哪边。
谁知这人听完一愣,面色古怪看了眼郝吉鑫:“郝少,你别是去了这层废弃的旧洗手间吧?那里不是改成储藏室了吗?”
这一下不仅郝吉鑫连另外三人也一愣:“啥废弃的旧洗手间?”
那人神神秘秘咧嘴一笑:“这酒吧是我朋友刚接收的,听说之前这酒吧出了点事,上一任酒吧老板就转给我朋友了,价钱特便宜……”
“出、出什么事了?”郝吉鑫说话都大舌头了,却怀疑他们在吓唬他。
对方也没瞒着:“上一任老板手底下有个酒保,有一天晚上后半夜散场后偷喝了客人在包厢里忘记带走的好酒。那酒后劲儿大,加上这酒保一晚上本来就喝了不少,醉醺醺去那个洗手间放水,出来洗手的时候打湿了地面,脚下一滑,直接一头栽在那水池里。听说当时他的头刚好堵住了水塞,水龙头没关一直放水,他就那么淹死在不大的洗手池里了。他死了之后听说那洗手间出了很多事,好多客人投诉说是遇到一个一直放着水洗手的人,最后那老板找了大师做了法也没用,干脆将那洗手间废弃了。可依然没解决,最后只能转让出去了……”
郝吉鑫听着对方的一番话,脸色越来越白,尤其是听到的一直放着水洗手,更是打了个激灵。
众人瞧他脸色不好刚想安慰一番,郝吉鑫猛地站起身:“时间太晚了,我回去了!账单记在我账上!”
说完一溜儿烟跑了。
到了酒吧外等外面的热风袭来,他才觉得浑身那种毛毛的感觉好了不少。
他让泊车小弟找个代驾把他的车开来再送他回家。
等的功夫,突然吹过来一阵风,他只觉得眼皮有些重,耳边突然嗡的一声像是车的马达嗡鸣的声音,他猛地睁开眼抬头,却在下一刻浑身一激灵,彻底酒醒了。
只见不远处代驾开着他的那辆跑车嗡鸣着朝他冲过来,车速一点没减,就那么加速再加速,车灯照在他脸上,让郝吉鑫双腿像是钉在那里,动也没办法动。
就在郝吉鑫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他这次完了的时候,甚至还鬼使神差想起之前谢清风的那句“我观你印堂发黑今日必有血光之灾”的话。
完犊子,被谢清风那个乌鸦嘴说准了。
只是就在那车猛烈撞过来四周已经响起尖叫声时,本来直直冲撞过来的车在撞到郝吉鑫的下一刻,突然像是被什么挡了一下,车头竟是猛地一偏,擦着台阶朝一旁冲去,下一刻吱呀一声尖锐的刹车声在不远处停了下来。
众人还当开车的回过神自己踩了刹车,松了口气。
郝吉鑫脑子嗡嗡的,耳边是有人围上来关心的声音,他却只觉得腿上像是被什么又烫了一下。
先前在洗手间就感觉到一次,当时他只当是错觉,这会儿却恍惚颤抖着把手放进右侧兜里,那里好像放着最开始在谢家时谢清风给的【谢礼】。
他的手放进去,却没摸到平安符,而是一把灰烬。
他难以置信瞪大了眼,突然意识到什么,立刻急切去摸左侧的裤兜,那里放着那个写了鬼画符的吊牌。
结果硬纸板质地的吊牌……也是全部成了齑粉。
***
养父一直到凌晨的时候才被推出手术室,好在和之前谢清风从养父改回面相后看到的结果差不多,手术很成功,只要再观察一夜没事后就能转到普通病房。
养母的一颗心这才彻底放了下来,但因为还没有度过观察期,所以一整夜都没敢闭眼。
直到第二天天亮转到普通病房后,养母这才撑不住在谢清风的劝服下在旁边陪护的小床上睡了一会儿。
因为一天经过大起大落情绪,养母即使睡着了也不太安稳,眉头皱得紧紧的,已经隐隐能看出面相开始呈现苦相。
谢清风站在那里静静看了一会儿,没说话,他本来是打算替原身送完他生前给养父母买的衣服后就离开,毕竟他不是真正的原身,可如今这局面,他既然代替原身活下来,也做不到视若无睹。
养父母这些年对原身是真心相待的,虽说物质条件上不如谢家,却也尽可能替原身创造更好的条件。原身也是念着养父母的好,可到底知晓真相后,对亲生父母也是有所期盼,却也是打算以后两边父母一起孝敬。
只可惜原身把人心想得太好,他所期盼的亲生父母,对他毫无半分亲情可言。
谢清风从医院找了一个看护过来,让人在自己离开时代为先照顾养父母,他则是回家一趟替两人拿住院所需的换洗衣服。
谢清风到单元楼外时天色已经大亮,各家各户都已经起来开始准备早饭,热热闹闹,但楼道里倒是还没什么人。
他抬步往楼上走,到家门口时,抬眼看到门口挨着门缩着脖子正睡着一个人。
正是郝吉鑫。
第6章
郝吉鑫坐在地上半梦半醒睡得并不怎么安稳,尤其是昨晚被吓得这么狠,随着脚步声靠近,他猛地惊醒,模糊看到眼前有个人影时,吓得一激灵贴着门,差点嗷出一嗓子。
等定睛瞧清楚是谢清风,才像是见到救苦救难的菩萨:“大、大师啊,你可回来了!”
他的小命昨晚上差点就那么交代了啊!
谢清风从在谢家看出郝吉鑫有血光之灾就知道他早晚会找来,但没想到直接找到家门口,他还以为对方会向谢维欢打听自己的手机号。
谢清风在郝吉鑫扑过来时前抬手虚虚一挡:“先进门再说。”
郝吉鑫立刻老实站好,经过昨晚那一遭,他觉得再瞧着谢清风浑身都像是冒着金光,让人格外的安心。
谢清风用钥匙开了门,等门一关上,郝吉鑫立刻像是倒豆子一样把自己昨晚的遭遇都说了一遍。
他在酒吧里先是差点被鬼给袭击,后来更是在酒吧门口被车撞飞。
郝吉鑫那时候看到平安符变成灰烬以及先前腿上的灼烫感哪里还不懂,他这是福大命大鸿运当头遇到真的大师了,否则他昨晚上不死也残了。
当时那代驾开着车猛地撞过来,要不是突然停下,那车速压根躲不开,铁定能把他撞飞。
结果诡异的是一群人被带去警局,查了酒吧外的监控和跑车内外的监控,事情更是不太对劲。
那代驾上了车刚启动开过来没几秒突然头一偏就晕了一样,手脚都瘫在那里压根没动,那车是自己突然加速撞过去的。
代驾后来醒来更是什么都不知道,查了血也没有饮酒或者磕什么。
代驾醒来知道自己差点撞了雇主更是发誓自己绝对没有害人的心思,他甚至都不认识郝吉鑫是谁,他就是帮忙开个车赚个小费,谁知道还能出这种事?
郝吉鑫清楚自己怕是遇到脏东西了,就和代驾直接和解了,理由自然是车可能出问题了,他也不能直接对人说可能是脏东西动的手,到时候别把他直接当成神经病给关起来。
这事说实话要不是亲眼见到他自己都不信。
他和代驾私了后也没敢告诉家里人,车直接停在酒吧停车场是不敢开了,他几乎是出了警局就打了个车跑来找谢清风了。
他没谢清风的联系方式,虽说谢维欢有,但白日里谢清风刚和谢家撕破脸,他可不想再联系谢维欢惹大师不痛快。
幸亏先前是他送谢清风回来的,他到了路口很快找到饭店。
谢家小吃店在旁边开了很多年,熟人很多,他寻了个便利店一问,说是谢清风的同学,加上他穿的好对方也没怀疑,就告诉了地址。
不过到门口已经后半夜,他怕时间太晚打扰谢清风一家休息干脆窝在门口打算天亮再敲门,谁知道这一等就睡着了。
大概是……窝在大师附近,他觉得心安吧。
“大师你是不知道,你身上的正气之光多厉害,我光是在门口这么呆着,就感觉百鬼不侵,这幸福感一下子就上来了,这不就睡得格外踏实……”郝吉鑫好话一箩筐往外冒,说到一半,后知后觉想起来大师是从门外过来的。
郝吉鑫一拍大腿:“卧槽,大师你都会穿门术了?大师你什么时候出门的?”
谢清风:“……你想多了,我昨晚压根没住在这里。”
郝吉鑫:……他这算不算拍在了马腿上?
郝吉鑫回过神直接当刚才那句话压根不是他说的,干笑一声:“大师,你看……我能不能再买几张平安符?要是可以的话,多多益善,多少钱都行!”
昨晚上那两张平安符都变成灰烬替他挡灾了,如今没有平安符,他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谢清风看他一眼:“等晚上吧。”
郝吉鑫顿时蔫头耷脑下来:“大师……不能现在吗?”这么一个白天他心里没底啊。
谢清风如今倒是能随便画普通的平安符给郝吉鑫,若是以往倒是也够挡事了,但他刚刚看了眼郝吉鑫身上残留的阴气,对方怕是已经沾了人命,这种就需要更高一级的平安符。
他昨晚上为了救养父不仅消耗了刚吸收到的稀薄灵力,还借了小金库的一颗玉白菜,如果这会儿要写高等级的平安符,就需要重新吸收一块玉石。
但莫名的他不太想动小金库里的东西,虽然已经是跟着他过来了,昨晚上迫不得已,他也就用了,如今也不着急,就没必要。
白天那东西对郝吉鑫造不成影响,等到晚上,足够他吸收空气里稀薄的灵力。
当然这些话不能告诉郝吉鑫,他只是随意道:“我等下要去医院,家里也没写平安符的东西。”
郝吉鑫却是一拍胸口:“我准备了!”他半夜过来的时候经过一家纸扎店,也是担心谢清风又给他随便画一张,虽然也有用,但要是用上朱砂黄纸岂不是效果加倍?他就顺便买了一套最贵的。
此刻拉开拉链从怀里摸出来一个红纸包,递到谢清风面前,眼睛亮晶晶的,像是等着投喂的小狗崽。
谢清风沉默了,但等瞥见郝吉鑫脖子上挂着的玉石,更沉默了。
质地一般,与小皇帝小金库里随便一件都没法比,但这里面蕴含的灵力也足够画上好几张了。
想想郝家的家底,估摸着这玉石也不过是随便戴戴,想想后,他开了口:“我这里还可以画级别更高的平安符,效果比昨晚后来你买的那张更好,不过却需要一样东西。”
郝吉鑫一听比昨晚还厉害,顿时激动的声音发颤:“什么东西?”别说一样,七八样都行啊!
谢清风指了指他脖子上戴着的玉石:“我需要以这个为引,至于能画几张,就看这个能引出多少了。”他也不占郝吉鑫的便宜,他若是付了玉石,别的就当成润笔费好了,“至于画符的钱,无论多少你只用给一张的价钱就好。但昨天给你的是打折价,今天就不是这个价了,一张平安符9998。”
郝吉鑫懵逼了,难以置信:这、这么便宜的吗?
只需要这玉石,就能给出好几张?大师这是在做慈善啊!
他毫不犹豫将脖子上的玉石拽了下来:“给给给,大师你还需不需要别的玉石,我家里还有好几块!”他脖子上戴的是最便宜的,也就十几万。
谢清风摇头,淡漠接过来朱砂包和玉石,直接走到客厅的桌前,随意打开,很普通的一小叠黄纸,朱砂也一般,毛笔更是制作粗糙,但他画的平安符跟这些东西无关,他准备妥当后,将店家已经裁剪好的五张黄纸铺成一行。
一只手捏着玉石,另外一只手拿毛笔沾了朱砂,明明只是薄薄的一张黄纸,他甚至没用东西压,但提笔写上去的时候符纸纹风不动,把一旁的郝吉鑫唬的一愣一愣的。
谢清风动作很快,几乎笔下一连贯没停,不到一分钟,直接五张平安符一挥而就。
而下一刻,随着他放下毛笔,另外一只握着玉石的掌心打开,原本指甲盖大小的玉石已经成了齑粉,被谢清风掌心轻轻一抖,那些粉末丝毫没沾到他掌心,落在下方的垃圾桶里。
这一幕让郝吉鑫彻底傻了眼,卧槽……要不是那玉石戴了好几天了,他都以为那是假的了,就、就那么直接成粉末了?怪不得大师说要用这个为引。
郝吉鑫抖着手捧着谢清风很快叠成三角递过来的五个平安符,回过神立刻拿出手机给转账,输入数字的时候觉得大师要价太低,打算多输一个零,被谢清风阻止了:“说好的是多少就得是多少。”
郝吉鑫还当是有什么忌讳,也没敢问,转过去9998,感慨道:“大师你太良心了,这都和我买的这一套朱砂黄纸价钱差不多了。”
谢清风本来已经朝主卧走去打算收拾衣物,闻言脚步一顿:“什么?”
郝吉鑫愣了下,指了指那套朱砂打包好的:“我专程让店家拿出的镇店之宝,独一无二的一套,据说是什么开过光的,一整套6666,特别吉利。”
谢清风:……
他沉默片刻,默默转身去收拾东西了。
郝€€冤大头€€鑫:怎、怎么了嘛?为什么大师看我的眼神这么奇奇怪怪?
郝吉鑫小心翼翼收好五个平安符,等看到谢清风提着一个行李箱从主卧出来才想起来刚刚他说要去医院的话:“大师,你是生病了吗?怎么要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