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玺:“会演坏人吗?”
梁成磊:“啊?”坏人,演什么坏人?
景玺一双凤眸沉沉的,但莫名眼底有异光攒动,看得梁成磊头皮发麻,有种不祥的预感:“一个剥削手底下艺人让他不得不离家出走的恶经纪人。”
终于听懂的梁成磊:“……”
景玺却没放过他:“在此之前先帮我约见这位谢大师看面相。”
梁€€大冤种€€经纪人:他不会是想碰瓷人家大师吧??
***
谢清风坐上飞机的时候心脏早就恢复正常,他没办法替自己算一卦,但刚刚的确又没任何异常。
之前是别墅区,后来是候机厅,还是说不是地方的问题,而是他的身体出了问题?
或许需要找个时间做个体检?
谢清风压下心头这个疑惑,几个小时后和郝吉鑫回到C市。
到地方的时候是中午,两人先去吃了饭,再赶去栾老板朋友约见的地点。
地点不用进市区,而是在郊外,刚好离机场不远,等办完事说不定能直接坐晚上的飞机赶回B市,不耽误明天赵家办的玉石展会。
路上郝吉鑫和谢清风讲了一下栾老板这朋友遇到的情况。
这人姓卞,圈子里人称卞少,是个富二代。
家底颇丰,但他本人没什么本事,吃吃喝喝,在家里排行第二,家业不用他继承,倒是乐得自在。
“我和这人不是一个圈子的,只见过两次,这人喜好还和别人不太一样,估计这次遭了栽。”郝吉鑫回忆着见过的几面,觉得这个卞少就算没这一次,怕是以后早晚也要碰到。
不都说走夜路多了早晚要遇到鬼?
谢清风:“怎么说?”
郝吉鑫:“这人吧,不好美女也不好豪车,他就好那些稀奇古怪的冒险……胆子贼大,去年跑去雪山冒险,前年去沙漠徒步,大前年去热带雨林……他不缺钱,在家里不受重视,所以一开始只是想引起父母大哥注意,后来玩着玩着就真喜欢上了。但是吧,这瞧着是越来越……”说到这,郝吉鑫耸耸肩,“他今年喜欢上闯各种鬼屋凶宅什么的。”
栾老板的电话这时候过了,说了几句,郝吉鑫皱着眉脸色不太好看:“你昨天也没说……我先问问,不行让大师给你几张护命符,你自己把人带出来。”
对面显然也心虚,让郝吉鑫先问问大师。
谢清风已经看了过去,郝吉鑫捂着手机压低声音:“这个卞少昨天上午带人去了一个废弃的别墅区,应该是遇到鬼打墙了,怎么都绕不出来。栾老板昨天就带人去找了,但绕了一圈进去的个人一个都没找见,同行的大师说可能大概是遇到鬼打墙了,但都没能找到入口。”
谢清风挑眉:“还有呢?”如果只是这样,郝吉鑫应该不至于生气,应该是有别的他不太方面出面的。
郝吉鑫挠了挠头:“这个卞少今年喜欢上……直播……就跟我先前在谢家那样,听说是通过我直播感兴趣也直播上,粉丝数还不少。他昨天进去的时候是直播进去的,直播间后来没信号,但刚刚突然又有信号了,但只播了两分钟又没了,所以栾老板怕到时候万一咱们过去……万一卞少又在直播,怕大师不愿意露面。”
谢清风想了想无所谓:“我戴着口罩帽子就行。把直播的视频给我看看。”
鬼打墙解决并不太难,既然栾老板已经带着大师过去,不可能找不到。
要么找的大师不太靠谱,要么……那地方不单单只是鬼打墙。
郝吉鑫听出谢清风不在意松口气,先给栾老板确定后,这才找到卞少的直播录屏的视频回放递给谢清风。
一共两段视频,一段是昨天的,视频比较长,从卞少启程出发别墅鬼区到进去就直播了不少时间;
第二段是刚刚那两分钟。
有粉丝因为卞少失踪蹲守在直播间,但显然大部分人觉得他是下播或者噱头,之前几次卞少也这么玩过,所以都嘻嘻哈哈没当回事。
但卞少昨天出事后给栾老板发了一条救命的消息,手机就没信号打不通。
栾老板这才找到郝吉鑫想谢清风帮忙。
谢清风直接点开第二段,一点开就是镜头乱糟糟的往前跑,画面昏暗,上面的时间却是上午九点多,天已经大亮,但画面昏暗没有光亮,瞧着格外诡异。
有个年轻男人的声音压低声音骂道:“这到底什么鬼地方?老子不会嘎在这里吧?”
没多久,突然另外一道声音尖声响起:“卞少,那是什么?啊!”
画面一晃,更加乱,还带着各种声响,随即滋啦滋啦像是信号不好,这段视频接着就停了。
郝吉鑫也凑过来看,他也是第一次看到这视频:“最开始说话的就是卞少,他们这一次一共去了个人,还有一个助理一个摄像。”
郝吉鑫说完发现大师皱着眉表情凝重,甚至已经开始重新播放。
郝吉鑫心里一突:“大师,怎、怎么了?”
谢清风重新播放这段视频,指尖却带了一丝灵力,在画面上画了一个符,金光一晃,开始时画面还和之前一样,可到了最后喊出那一声,角落镜头一晃明显多了一道身影。
郝吉鑫乍然看到这一幕吓得一哆嗦,往靠椅上一缩:“大、大师刚刚是什么玩意儿?”
谢清风:“他应该得罪人了。”
郝吉鑫:“啥?”
谢清风:“那地方不单单设了鬼打墙,还有聚阴阵,外加索命阵。他能从昨天活到现在,命不错。”
因为没看到面相,但这么久还能中气十足,看来这位卞少的确平时不仅没做坏事还做了不少慈善,积攒了不少阴德。
但这么多要人命的阵法出现在一个地方,绝对是人为。
郝吉鑫倒吸一口凉气:“聚阴阵是什么?”索命阵他光从意思也能听懂了。
谢清风望着前方眸色沉沉:“提前将四周的鬼祟引过来聚集在此,不得离开。”但进来的人,免不得要受到鬼祟所侵。
一般鬼祟倒是还好,如果是害过人命的,那估计……
车子停在荒废已久的别墅区外,到处都没有人烟,司机等两人一下车,嗖的一下就掉转车头跑了。
谢清风二人几乎不用找,到处荒废,方圆占地极光的别墅区密密麻麻的荒草丛生,不知废弃多久。
入口处站着两个人,也就格外显眼。
一个正是谢清风先前见过的酒吧老板栾老板。
另外一个背对着谢清风二人拿着一个罗盘在算什么,穿着一身白色道袍,身形挺高,蓄了到肩膀的头发,头上用发簪固定住帽子,倒是让谢清风多看一眼。
毕竟来到这里很久没见到真的这么穿的,还挺稀奇。
尤其是这白色道袍和平常见到的还不同,而且有点眼熟,像是在哪儿见过。
栾老板正急得走来走去,听到动静一回头,看到谢清风,立刻转哭为笑:“大师!看到你真的太好了!老卞的命可就交到大师手里了!”
说完想起旁边自己请的另外一位大师,赶紧解释道:“哈哈老同学,不是你不强,着实是这位谢大师老厉害了!”
对方已经转过身看过来,等谢清风二人瞧着这位年轻大师俊逸的眉眼更眼熟了。
郝吉鑫一愣:“咦,我是不是在那里见过你?好眼熟啊。”
年轻大师已经朝谢清风看过来,漆黑的瞳仁定定落在谢清风身上,眸底波澜不惊:“谢大师,多有耳闻,幸会,我是白远山。”
听到姓白,谢清风终于想起来是谁了。
怪不得这衣服眼熟,之前见过对方的照片。
郝吉鑫也想了起来,望着白远山,再想到什么,没忍住噗嗤笑了出来,但对上谢清风睨过来的目光,捂着嘴没敢笑:怪不得第一眼这人就意味深长说什么多有耳闻,怕是白道长昨天回去后没少发消息给这位孙子提到大师多厉害。
指不定还问了白远山性向,要是一样,说不定还会极力撮合对方和大师。
毕竟昨个儿白道长可太热情了。
谢清风只当没听出对方话里深意,走过去,淡定开口:“谢清风。”
栾老板眼睛发光:“你们认识啊,那可真的太好了!”
谢清风看了眼栾老板:“你要进去吗?里面不太平。”
栾老板小心脏一颤,能让大师提醒不太平,怕是……要人命的。
他纠结半晌,还是咬牙:“还是去吧。”
卞少平时对他多有照拂,这么危险还记得给他发消息,他也不能这么胆小,更何况,这不是还有大师在吗?
要是真的不能进,大师肯定不这么问了。
谢清风没再说什么,而是看向白远山。
白远山显然听了不少自己爷爷对这位年轻有为大师的称赞,也没觉得修为不如人怎么样,淡定收起罗盘:“我到处看过去了,四周阴气格外的重,像是有人故意设置了聚阴阵。但我只能看出这些,却找不到能进迷阵的入口。”
他来这边看老友,就碰上这事,栾老板直接把他拉过来救人,但他和栾老板在这里很久也没找到卞少人。
谢清风嗯了声:“设计这一切的人做的很隐蔽,一般不容易找到。”
听到是有人故意设计的,栾老板脸色大变。
谢清风拿出准备好的口罩帽子戴上,抬起手,灵力隔空在眼前一划,环顾四周后,朝着一个方位指去:“从那边走。”
***
一栋荒废的独栋别墅里,四周黑漆漆的,卞少不知道上上下下在这栋层别墅里转了多少圈了,四周黑漆漆的,可他们怎么就转不出去。
不仅如此,来的时候个人,如今摄像昏迷不醒,只剩下他和助理还苟着。
一开始四周一直都是黑的,他们还以为还是夜里,结果不久前手机又能直播了,上头时间是上午九点多。
只是他们知道的时候已经又没信号了,如今手机上都是雪花点闪屏,让他们心里毛毛的。
尤其是刚刚看到一闪而过的影子,助理和卞少蹲在角落里,身后是昏迷的摄影。
助理欲哭无泪:“卞少,我们不会真的出不去了吧?”
他们来的时候压根没觉得有什么,所以吃的喝的一点都没带。
这还不算什么,但他总觉得四周凉飕飕的,像是有什么一直在盯着他们。
卞少心不在焉安慰他:“怎么可能?老子福大命大,肯定能带你出去。”
助理哭丧着脸,小声道:“我们刚刚看到的……不会是那东西吧?”
卞少身体一僵,随后坚定摇头:“不可能,这世上压根没那玩意儿,别自己吓唬自己。”他之所以敢这么胆大跑各种鬼屋,是因为他压根不信这世上有那东西,是坚定无鬼论者。
只是这一天一夜,他觉得自己的坚定正在瓦解……
助理听完不仅没受到安慰还欲哭无泪:话是这么说,但卞少你一直攥着那玉关公像做什么?
助理心里毛毛的没敢再出声,但四周愈发阴冷,他止不住打了个寒颤,眼前黑漆漆的,愈发显得四周很静。
突然滴答滴答似乎有水声,不仅如此,耳边似乎还听到一声清晰的噼啪声,像是有什么裂开的声音。
助理抖抖抖:“卞、卞少……是不是什么裂开了?”
一直缩着的卞少没说话,突然摸了摸脖子,有水珠滴落下来,他抬起头,下一刻突然拉起助理就跑:“嗷,老子关公像碎了,跑啊!娘诶救命有鬼啊啊啊啊!”
助理被拉着跑得差点踉跄一下,边跑也边尖叫,脑子里还顾得上想:不是不信吗?怎么叫的比谁都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