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一切在到了酒店知道郝吉鑫定了三间房的那一刻没了。
虽然知道这样才是合情合理的,毕竟郝吉鑫也不知道他想和国师无时无刻待在一起的心思,但是他和国师如今都住在一间房里, 他不行定个大套房也行,分开住总是可以的吧?
结果郝吉鑫为了让大师感受到他的心意,定了三个套房, 不过也没浪费,都是一室一厅的套房的那种。
郝吉鑫到了地方和谢清风兴奋介绍:“我定了顶层, 我们是这一层最里面的位置, 不怕被打扰, 大师和景影帝在最里面对门,我就在你们旁边。现在还不到九点,大师和景影帝先歇一会儿,吃点东西, 我和对方约的时间是十点,地点离这边不远,我们提前十分钟出门就行。”
他们来B市的时间早,加上定的酒店离机场不远,所以还能休息一个多小时。
谢清风是无所谓,他这段时间经过修炼修为精进不少,就算是几天几夜不休息也无妨,加上最近这段时间并没有接生意,只是学业上的课程并不忙,甚至闲来无事还每天都要修炼打坐。
不过既然郝吉鑫这么安排,也是为他们考虑:“辛苦你了,你也休息一会儿,稍晚见。”
郝吉鑫嘿嘿露出一个笑,大师跟他说辛苦了,他如今在大师心里是不是也占了一席之位,只是一转头就发现景影帝口罩下露出的一双眸子黑沉沉的,也说不上不悦,但肯定也是不怎么开心的:“景影帝这是怎么了?”
谢清风随意看了眼:“应该是不习惯。”毕竟小皇帝上一次坐飞机也就是离开B市的时候,如今才是第二次,不习惯也情有可原。
景玺幽幽瞅着谢清风:才不是。
但他也不可能将真相说出来,只能最后瞅了眼郝吉鑫,和两人说了一声后刷卡进了套房。
郝吉鑫却莫名搓了搓手臂,怎么觉得刚刚景影帝那一眼那么幽怨,他什么时候得罪景影帝了?不能吧?
谢清风和景玺是吃了早餐出的门,所以两人不用再用早餐,但也按照原定的计划休息一番,等离十点还有十五分钟的时候出门。
几乎是谢清风的房门大开的同时,对门景玺也开了门:“现在走吗?”
谢清风点头的,认真看他一眼:“还不舒服吗?要是不舒服你可以留在酒店休息,我和郝先生过去。”
景玺听着谢清风关心的声音很是受用:“不用,已经恢复了。”
谢清风又仔细看他一眼,确定并没有什么问题才收回视线,两人去找郝吉鑫的时候,对方并没有在房间,打电话过去,对方让他们直接坐电梯下来负二楼停车场。
等到了地方,郝吉鑫亮了一下灯,探出头挥手:“这边。”
谢清风和景玺过去,郝吉鑫坐在驾驶座,租了一辆迈巴赫,下了车打开车门让两人坐进去,等关上车门开始启动,从后车镜看了眼两人:“大师,怎么样?这车不错吧?”
谢清风两人对这些没研究,也无所谓:“这车怎么来的?”
郝吉鑫:“租的。我们在这边要一周,有个车方便一些,总不能每次都让别人送,过两天不是章老寿辰吗?到时候过去也方便,那边不太好打车。”万一宴会时间晚一点,章老肯定会让人送,但总归不方便,再说了,到时候去的怕是不少圈子里的人,大师不在意这些,但难免会被那些眼睛长到头上看低了,这也能省了不少事。
谢清风虽然不在意这些,但很快懂了郝吉鑫潜在的意思,郝吉鑫比他想的的确周到。
景玺看了眼郝吉鑫,不得不说,这人……很不错。
只是看了眼这车,打算回头让梁成磊也给买一辆,别人有的,国师也得有。
郝吉鑫开车带着两人过去的时候,把这次求他们帮忙的雇主的情况说了一下。
雇主姓杜,杜老板是开画廊的,如今在B市的生意不小,不过他发家是在C市,那时候跟郝老板认识,有点交情,平时时不时会联系一下。
杜老板的画廊离这边不远,里头有不少名人的字画,本来这几年效益一直不错,画卖的很好,因为画不便宜,所以接触到的一般都是富人圈,都是有固定的客户,加上时间久了,杜老板为人不错,都喜欢在他这里来。
但事情就出在一个老客户身上,两个月前这个大客户买了一幅画,是个刚出名的画家画的,价钱不高,但画这个大客户很喜欢,买别的画的时候顺便买了下来。
可就是在大客户买了之后,身体就开始出问题不说,家里的生意好几个项目都出了问题,本来这大客户也没想到是这画的问题,但半个月前家里的小辈在楼下踢球的时候,不小心踢到了楼梯上。
当时这画就挂在第一阶楼梯过道的墙壁上,就这么被踢了下来,那画当时玻璃碎了之后,大客户想着这画也不贵就让管家把画取下来放到了仓库。
随着这画取下来之后,大客户本来一直没好的身体渐渐恢复不说,甚至生意又重新恢复了。
大客户是信这个的,家里风水也专门找人看过,顿时觉得不对劲,就找来相熟的大师来瞧了一下,这大师看过这画之后,说这画不太对劲,克这位大客户。
大客户顿时就怒了,加上的确是这画挂到家里就开始不太平,自然是信的,怒火上涌直接找上这位杜老板。
杜老板当时也吓到了,但他压根不懂这个,去找这个画家,可结果压根联系不上。
郝吉鑫将车拐进商场前广场的停车位:“杜老板联系不上人也不清楚这画到底什么情况,只能和大客户道歉。但大客户却不认,做生意最怕这种事,虽然没刁难,也拒绝了杜老板买回这画和赔偿的事,彻底断绝了关系。这事很快就传了出去,卖风水问题的画这直接砸了杜老板的招牌,他这生意直接没了。”
杜老板觉得自己也冤,他压根不懂这些,但又联系不到画家本人,但这事如果就这么认了,他这些年的生意都打了水漂,甚至怀疑是不是同行故意算计他。
所以杜老板就想找到一位水平高的大师过去瞧瞧那画,如果真的有问题,他也认了,但如果不是这画的问题,他也不想背这个脏水。
杜老板在B市却没能找到大师,毕竟圈子这么大他的事被不少人知道了,没人想接这个得罪大客户,就只能去外地找。
刚好无意中和郝老板联系上,郝吉鑫他爸就介绍了谢清风。
杜老板出价不低,只要能解决这件事,他愿意给五百万。
谢清风自然没理由把钱往外推,所以就约了今天过去瞧瞧情况,别人怕得罪这位大客户,但谢清风压根不在乎,谁会跟钱过不去?
三人到广场商场一楼的咖啡厅的时候,杜老板早就候在那里了,看到郝吉鑫,立刻过来了,把三人往单独的位置上引。
郝吉鑫喊了一声杜叔,介绍了谢清风和景玺,谢大师和景先生。
杜老板已经从老郝的口中知道这次的大师很年轻,但本事很高,他有所准备但也没想到竟然这么年轻,不过也没敢看轻,毕竟老郝的人品他还是信得过的,说很高,那绝对不低。
毕竟大师没露脸,也许只是看着年轻,其实保养得好呢?
等一坐下,他就压低声音又简单把事情数了一遍,最后望着谢清风眼神巴巴的,眼下都是青黑,自从事发之后这么久了,他每天都睡不着,大把大把掉头发:“大师,这次辛苦你走这一趟了,只是安老板因为画的事可能我们去他家的时候他态度不会太好。但我会想办法让大师看看画,如果真的是画的问题,我也认了,如果不是……到时候麻烦大师和安老板好好解释一番。”
他如今的画廊一个人都没有,再这样下去,真的要关门大吉了,毕竟做生意最怕名声毁了。
谢清风听完嗯了声:“有那画的照片吗?卖出去之前的。”
“有的有的,还有视频。”杜老板立刻拿出手机开始找,很快找到一段视频,点开拿给谢清风看。
因为这会儿时间还早,咖啡厅没几个人,他们坐的又偏角落,倒是没人注意到。
谢清风拿过来看了一眼,视频里很嘈杂,是安老板买走这幅画带走的画面,陪同的还有一位年轻人,替他将包好的画拿着,虽然外面四个角包得严严实实,整个外面又罩了一层透明但很防震的盒子,是能看清里面的画的。
不仅如此,最后翻过去还有卖出去之前这幅画的单独照片。
这是杜老板的习惯,就怕事后可能出现问题,不仅如此,监控也有,只是没这个视频清晰,所以监控视频就没有给谢清风看。
谢清风静静看完照片和视频:“这画并没有问题。”
杜老板眼睛一亮,彻底松了口气:“真的吗?”这是下意识的询问,想再次得到确定。
谢清风嗯了声:“这画不仅没问题,甚至挂得久了,对镇宅聚福也有一点效果。看来画这幅画的人对我们这一行也有些研究。”
杜老板一听这更是愣住了:“可为什么反而安老板家里挂了这画反而……”
谢清风大概能猜到一种可能性,只是没见到安老板家的风水布局之前,这一切也只是猜测:“先去一趟这位安老板家,具体的情况要看了画的情况和房子布局再说。”
杜老板刚开始没听明白,随后意识到什么,脸色微微发白,连忙起身:“我这就带大师过去。”
他刚刚给大师看得视频和照片是没问题,但如果这画像在拿回安老板家的途中或者挂上去的时候画出了问题,那依然会是画的问题。
毕竟画如今在安老板家,需要看到才能确定。
但到时候他就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了,只希望不是画的问题而是安老板家的布局。
可安老板会承认自己家里布局有问题吗?听说安老板当初房子无论是选址还是家具的摆设可都是找高人专门看过的。
杜老板忧心忡忡跟着三人前往安老板家,他昨晚上确定要见大师后就和安老板打了电话,还专门花了不少心思求了一位中间人帮忙说道说道,所以安老板对他不满却也答应下来。
但只有这一次机会,以后杜老板再想过来怕是难了。
一行人到地方的时候,是管家通知门卫放行的,等到了安家的别墅外,已经站着一个管家,看到四人也只是嘴角往上扯了扯,客气放行:“杜老板,先生已经等着了。”
只是说着的时候视线扫过杜老板身后的三个人,再往后看,已经没人了。
管家遮住眼底的讶异,等目送四个人进了院子无奈摇摇头,这杜老板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欠了这么大的人情让先生同意见他们一面,结果所谓的请来的大师……这么年轻也不知道从哪里请来的,怕是被骗了吧?
要是到时候胡说一通惹怒了先生,怕是以后这杜老板想在这边混更难了。
如果是别的事先生也可能会忍,但差点让先生身体出问题住了院不说,甚至好几个项目都差点遭殃,这先生能算了?
甚至为了防止杜老板找来的人胡说一通,先生也联系了一位大师过来,等下如果这位胡说,直接让这位大师揭穿他们。
杜老板原本以为这次安老板还会不高兴看到他,没想到还挺客气,甚至很配合,看到他们一行人,站起身,指了指旁边缺了一角的画:“东西在那,看吧,看完早点死心。我也不是故意针对你,你的人品我信得过,但以后还是长点教训,别什么人的画都收,如今这种局面,那人不出现,只能你背锅。”
这也是安老板没跟他计较的原因,认识这么多年,他相信杜老板不是故意的,但这口气他忍不下来。
做错了事,就要受到这种代价,否则他这么久的罪和担心岂不是白受了?
他又不是做慈善的,什么亏都吃。
杜老板松口气,他来的时候就怕安老板不配合,也不敢耽搁,走过去把直接装在一个箱子里的画拿了出来。
当时球踢到这画,直接砸了下来,边框的一角砸掉了,画一角也被扯坏了,周围镶嵌的玻璃也没了,所以这画如今成了这幅模样。
杜老板将画小心翼翼拿出来放在茶几上,不安看向谢清风:“大师,你瞧瞧这画,可有问题?”因为一角撕破翘起,他为了让大师看得更清楚还按住撕破的角。
安老板本来又重新坐了下来,闻言看向杜老板看向的人,等瞧见那即是戴了帽子口罩依然年轻得过分的年轻人,瞪圆了眼,更是匪夷所思瞧了眼杜老板:他疯了吧?他好不容易给他个机会,他就随便找个人装大师糊弄他?
管家在一旁也目瞪口呆,好在很快敛了脸上的表情,不用想,怕是这位大师肯定是被杜老板收买了,等下要说画没问题了。
果然,下一刻就听到那年轻人用着好听的声音说着骗人的话:“画没问题。”
安老板气笑了:“你说没问题就没问题?那你倒是说说看,好端端的为什么这画一挂在我家里反而让我事业不顺身体不妥?结果这画一出问题我生意顺了身体也恢复了,你要怎么解释?”
安老板说完本来会以为这位年轻人会心虚,谁知对方不仅不着急,反而静静看过来,一双沉定的眸仁静静看着他,反而让安老板莫名不太自在:“你看什么?”难道又要有什么骗人的把戏?
谢清风:“自然看你什么时候出事。”
这话一出,除了郝吉鑫和景玺,在场的人都倒吸一口气。
杜老板眼前一黑,虽然急,但人是他请的这个节骨眼他怎么能拖后腿?
谢清风瞧着气得铁青着脸的安老板,淡定看了一圈:“安老板既然要问为什么,那自然是因为画这幅画的人懂点布局镇宅安康,这画有祈福的作用,效果虽然一般,但恰好买回来后安老板运气不错挂的位置正好处于煞宅正中。这么一点镇宅破了这一整个宅子的布局,自然会提前将宅子不宁事业不顺身体有损的种种暴露出来。画损坏后,重新宅子局重聚形成,不过是暂时压制住了这些,一旦最后成局爆发后,就不是单单身体不妥的问题。”
而是……要命。
安老板和杜老板都愣在当场,安老板好半天才深吸一口气回过神,气得不轻,他刚刚一瞬间竟然真的信了对方这一番话,毕竟对方的语气太过淡定,说得竟然还真的像那么回事,但这怎么可能?
他这宅子风水不知道多好,可是花了大价钱专门找人布置的,更何况,什么提前显露,还这画刚好破了煞宅?
他一个字都不信。
安老板脸色更加不好看,但到底生意人,没有露出太过的表情:“这位年轻的大师既然这么厉害,不如说说要怎么破这煞宅?”
谢清风睨他一眼,直接看向杜老板:“该看的看完了,该说的我也说了,可以走了吗?”
杜老板恍惚刚要点头,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安老板显然不信,但他这次请人过来的确只是要帮他瞧瞧这画是不是有问题,更何况,破煞肯定不容易,安老板这事要是真的……怎么可能一句话让给他破就破,再说了,安老板显然压根就没信。
既然如此……的确没必要继续留着了。
安老板却皱眉:“这位‘年轻’大师什么意思?觉得我付不起钱?”他故意加重年轻两个字,显然不信。
郝吉鑫上下扫他一眼,得瑟哼了声:“付不付得起那是你的事,但我们家大师接下来七天的假期都排满了,你就算是预约也没机会了。”再说了,大师是他想请就能请的?他不信,他们还不乐意给他破呢。
安老板:……这年头骗子都这么嚣张的吗?上当的人这么多?
他干脆看向杜老板:“你请的人我信不过,刚刚那话你也看到了,什么煞宅,将死我都不信。你为了给自己脱身竟然找人这么咒我,杜老板,你就是这样做生意的?”
杜老板欲哭无泪:“安老板,我们合作这么久,我怎么可能随便找人骗你?这位的确是很厉害的大师,你这宅子……可能真的有问题。最好,赶紧找人给看看能不能破局,否则……”他没敢说下去,毕竟谢大师说得这么清楚,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