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着胆子把称呼改了,毕竟之前称呼国师是习惯,但私心还是想更亲近一步,那自然是从称呼开始。
现在是清风,以后指不定还是更亲昵的称呼,想想就心潮澎湃。
谢清风怀疑瞧着突然激动起来的人,难道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他怎么瞧着一副晕陶陶的模样,像是踩在棉花上。
谢清风淡定自若:“是什么决定?”
景玺随即就把祝总想在C市开分公司的事说了一遍。
谢清风听完沉默了:“……”就这?他什么时候事业心这么强了?
谢清风本来是无所谓的,开不开都行,但瞧着景玺明显激动的情绪,指腹轻轻在身侧搓了下,说出了肯定的答复:“想开就开吧。”
他还有三年半的学业,平时自己去上课留景玺一个人待着,有份事情做,他以后对这个时空会渐渐融入其中,早晚会习惯。
只是到时候,他还会觉得自己是他独一无二陪在身边的人吗?谢清风很快将这个念头甩掉,他什么时候这么瞻前顾后了?
但不得不说,自从知晓景玺的心思,他的心态早就在不知不觉间潜移默化改变,只是他一直不肯承认罢了。
既然想通了,试试敞开心扉接受对方也未尝不可,至少……他也并不是真的无动于衷不是吗?
接下来一段时间,景玺开始着手准备开分公司的事。
祝总虽然说了一切都不用他操心,但既然准备要开公司,以后管理公司的也是他,也不可能真的当甩手掌柜。
景玺从选址就有自己的私心,直接开在了C大附近,这样一来等中午的时候不耽误他回家吃饭。
如果不想在家吃,还可以跟着国师去外面或者蹭一顿食堂。
景玺忙着开公司的时候,谢清风又接了一些私活,两边忙着,很快就到了快过年的时候。
郝吉鑫在和谢清风一起处理完今年最后一桩事,把记录在册的名单全都划掉,哭丧着脸:“大师,我舍不得你,呜呜呜……”
景玺在一旁听到了扯了下嘴角:“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有去无回了,哭得这么舍不得,那就别去了。”
“我也想啊,但是要是不去,我爸会打断我的狗腿儿。”虽然他的确不舍得大师,但一家人团聚的日子,他还真不好不回家,更何况,“我要是真不去,你真的愿意留我在这里?”
他要是真的敢当电灯泡,怕是这人第一个不答应。
景玺双手环胸笑眯眯的:“愿意啊,怎么会不愿意?”
郝吉鑫目瞪口呆:“真的假的啊?”卧槽,这人不会真的把他当自家人了?连这都能忍?
随即就听到景玺慢悠悠开口:“这里你想待多久都行,毕竟……我过年是要跟着清风回他养父母家一、起过年的。”
一起两个字他咬得极重,那得意劲儿扑面而来,让郝吉鑫羡慕的咬牙切齿,这是炫耀!
还是当着他的面他这个单身狗死活的炫耀!
太可恨了!
郝吉鑫气得就要站起身,突然意识到什么,嗖一下坐直了,露出一个格外讨好的笑容:“真的啊,那还挺好的。”
只是他表情转得太快,导致眼角僵硬抽搐了一下,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发什么神经。
景玺挑眉:“是吗?”
竟然没生气,可以啊,本来还想着借机直接把人赶出门,他好不容易忙好公司的事,这厮还没眼力劲儿在这里当电灯泡,该出国一家去过年就过,还呆在这里干啥。
郝吉鑫的祖父母身体不太好,这些年都在国外养病,所以每年过年郝家人怕老人回来一趟不方便,都是带着一家老小过去陪老人过年的。
郝吉鑫怨念瞅着,他敢吗?这位如今怕是真的成了未来老板娘了,他可不敢。
地位一升,他这个小弟又降了一级,可不能让这厮在大师耳边吹枕边风。
离过年还有两天的时候谢清风带着景玺提着礼物就回了养父母家,除了礼物,也给买了不少衣服。
养父母嘴上说着太破费了,但显然是高兴的,本来以为孩子抱错的事会让孩子和他们离心,没想到一切还是和以前一样,这就够了,他们所求也不多。
谢清风和景玺的到来在这个家里添了不少欢声笑语,至于置办年货的事,养父母提前买了一些,谢清风和景玺又一起按照缺的东西买了一些,将养父母家置办一新。
既然要在家里待上好几天,这次谢清风和景玺带了换洗衣物过来。
只是房间就两个,所以这次还是要和景玺一间房。
景玺想到接下来好多天都要和国师共睡一张床,甚至忍不住提议道:“要不,咱们过完正月十五再回去得了。”
谢清风正慢悠悠吃最后一颗焦丸子,咽下去才看他一眼,对上景玺极亮的黑眸,朝他笑了笑,在他期许的目光下,开了口:“你,想得美。”
还待到正月十五,按照往年的惯例,初八养父母就开始做生意了,他们待在这里不仅帮不上忙,还可能让养父母分心。
养父母闲不住,即使他们给钱怕是养父母也不会收,所以那时候买房子的时候才瞒着,他理解养父母的选择,自然不会打破他们平静的生活。
景玺也不恼,他不傻,这些年也能感觉到国师对他不一样了,至少从那天给他夹煎饺开始,似乎一切都不一样了,只是最近太忙,他分不出心思试探,但这几天机会不就来了?
睡一张床,隔壁还住着养父母,隔着一面墙,就不信国师会揍他。
谢清风还不知道景玺的心思,晚上收拾妥当后和养父母说了声就回了房间。
这会儿时间还早,他躺在床上拿了一本书在看,景玺在外面洗漱,磨磨蹭蹭一个小时才回来,一打开门顿时一股很淡的香气扑面而来,谢清风下意识抬眼,等看清进来的人愣了下:?
景玺装作不甚在意擦拭着湿乎乎的头发,察觉到谢清风看他还笑了笑:“吹风机在哪儿?”
谢清风忍了忍,还是没忍住无语道:“你知道现在外面温度多少吗?”
景玺嗯了声:“知道啊,不就是零下十来度?怎么了?”
谢清风气笑了:“怎么了?你见过大冷天露大腿的?”
养父母这一片都是老小区并没有暖气,虽然关着窗房间里有空调,但只有房间里有,客厅厨房洗手间都没有,只有几度,结果这厮穿了一件夏天的睡袍不说,薄薄一件,腰间只系了一根腰带,跟酒店的差不多,露出大片的胸膛。
只遮到小腿上面,这人还没系好腰带,下摆随着走动能看到结实有力的大腿肌肉。
景玺无辜随意拢了拢:“我热,不怕冷。”
谢清风:“……那行,既然不怕冷,被子你也别盖了。”
说着,直接把铺在旁边的被子一拽,直接盖在了他原先的被子上,只露出旁边光秃秃的床面。
景玺眨了下眼,轻轻笑了笑:“清风你想和我睡一个被窝就说么,我不会介意的。”
谢清风还拽着被子的一角,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
随后起身直接把被子叠起来放到了柜子里,不是不怕冷么,那就冻着吧。
景玺无辜瞅着他的动作也不恼,去吹了头发,往床上走的时候,脚下一滑,直接朝床上摔去。
谢清风就防着他这一手,直接抬手去挡,结果景玺倒在他身上的瞬间,随着他抬手去挡的空挡,一个旋身,眨眼间钻进了谢清风的被子里,舒服躺好:“清风真好,还专门给我暖了被窝。”
谢清风只觉得眼前一晃,下一刻旁边就多了一个浑身热乎乎的大火炉,侧身躺着搂着他的腰,只露出一张脸,正朝他无辜的笑。
谢清风:“……”他脸皮这么厚,他自己知道吗?
第111章
谢清风盯着景玺那张脸, 眯着眼慢悠悠开口道:“是你自己走,还是我踹你走?”
景玺干脆直接把人搂得更紧头一埋眼睛一闭装死:“不走,突然又冷了, 还是清风热乎乎的让人安心。”
“这是安心吗?柜子里有被子, 自己去拿。”这厮还真是得寸进尺,他这边退一步他迈一步是吧?
景玺装睡, 甚至故意打起了小呼噜,只是这调九曲十八弯的, 说是唱戏也不为过。
谢清风直接抬起手,握着他的肩膀就要把人直接蹬下去,就在蹬的前一刻, 景玺突然坐起身, 扯着声音朝对面的墙壁喊:“伯母€€€€”
谢清风吓一跳, 一边捂住他的嘴, 警告低头瞧着无辜眨眼的人:“你有病?你喊什么喊?”
养母已经披上衣服出门,但没进来,只是在外问了声:“小景,怎么了?”
景玺无辜指了指捂着自己的手掌,再指了指外面, 不知道的还以为谢清风怎么欺负他了。
谢清风低声警告:“老实点。”
景玺无辜:“想睡一个被窝。”
这就是仗势欺人,毕竟只有这几天,错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要是国师真的不高兴, 踹肯定是能踹的, 毕竟国师不像是能受制于人的, 但如果不踹, 那么就说明并不是不能接受。
果然, 景玺赌赢了,谢清风警告点了点他,这才开口:“没事他刚刚想起还有一件礼物忘了拿出来。”
养母笑了声:“太晚了,不着急,先睡吧。”
谢清风应了声,在被子里戳了景玺一下,景玺也应了下。
等人回去,景玺朝他笑了笑,表情那叫一个欠揍,结果下一刻,就看到谢清风抬起手以灵力为引在四周布下屏障,然后……把人一脚踹下了床。
景玺:“……”大意了。
设下屏障,就隔绝了声响,没救兵了。
景玺干脆直接躺在地上摆烂,无奈又幽怨瞅着谢清风:“你怎么能耍赖?刚刚你明明已经答应我一起睡,结果现在又把我踹下床?”国师学坏了,明明以前国师最讲信誉的,结果呢?
谢清风淡定看着他:“我怎么耍赖了?我是同意了,但没说是今天。毕竟……”他声音慢悠悠的,在景玺不妙的预感下开口道,“你也没说就是今晚不是?”
景玺当时的确没说,毕竟谁能想到国师能不认账?
他当时只说了想睡一个被窝,却没说就是此刻现在,那明晚也行,一年后也行,或者往后继续推。
景玺蔫头耷脑,幽幽瞅着他:“行吧,你说得对。”这次长记性了,下次别再让他逮到机会。
谢清风挑了下眉,哪里看不出他的小心思,那他就好好等着吧。
景玺长长叹息一声,干脆换了个姿势,摊开四肢,长手长脚的躺在那里悠闲自在,不知道的还以为现在是夏天,躺在地上反而凉爽。
谢清风本来不想管他,毕竟这厮很能得寸进尺,他退一步,他立马能往前一蹿三米还想再多踏近一步:“明天就是除夕了,要早起准备东西,你还不睡?”
景玺摆烂闭着眼:“心已经死了,还睡什么睡?”说罢也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开始唱“心态狠”,慢悠悠的腔调百转千回,不知道的还以为谢清风把他渣了又渣,怎么把人始乱终弃了。
谢清风眼皮跳了跳,但没办法,也不可能真的眼睁睁瞧着景玺就这么睡一夜,干脆起身将放起来的被子拿出来重新铺好,拍了拍身边的位置:“上来。”
景玺继续拖长嗓音喊:“心太狠,你的心太狠……”
谢清风:“三!”
景玺:“……”
谢清风:“一!”
景玺:“!!!”好家伙,二呢?怎么不按常理出牌?
他迅速把身上的睡袍一脱,眨眼间已经钻进了旁边的被子里,动作太过迅速,眨眼间就完成了,可即使太快,谢清风还是看清他脱睡袍的全过程,他眉心狠狠跳了一下:“你……还真是记吃不记打。”
景玺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有理有据:“我是为了你着想。那睡袍我刚刚在地上滚了好几圈,你确定让我穿着那睡袍躺在这张我们共同睡着的床上?”
谢清风想到那画面头皮一麻。
地面虽然干净,但少不了会落点灰尘或者别的,即使那睡袍再干净,躺了这么久,虽然分开被子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