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爸爸扔在了爷奶那里好几天,不仅堂哥堂姐开始嫌弃他的存在,就连好脾气的大伯娘都生气了。谁家都有几个孩子要养活,不会平白无故帮别人养孩子。
更何况,爸爸把他送过来的时候,只给了他一身换洗衣服,之后就再也没有过问他了。大伯娘担心爸爸继母不要他了,就一直催着大伯把他赶紧送回来。
如今他被送回来了,但是家里却换了新锁。宋寒卿看着面前的熟悉的家,明明家还是那个熟悉的家,但是此时却一点也不温暖了。
从他爸爸娶了继母之后,家属院的一些大人就经常说,“有了后娘就有后爹”,那个时候他不太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一直到现在才隐约明白了一点。
宋寒卿在门口坐了好久好久,还是家属院的一个大娘看不过去,带他去门口给厂里的爸爸打了电话,爸爸这才一脸不满的从厂里赶了回来。
“真是……你回来的时候不能提前说吗?为了回来给你开门,我还要耽误工厂里的工作。你说你这个孩子是不是脑子有问题,爸爸妈妈没回来不会去别人家待会儿吗?”
宋寒卿闻言愣愣的看着他,帮他打电话的大娘见他可怜,连忙上前挡在宋寒卿的面前说道:“好了好了,电话是我要帮他打的,你要是有意见就冲我来,跟一个孩子大呼小叫什么呢?而且这大热天的待在外面,你也不害怕小孩子给晒坏了。还有……为人父母的不能太狠心了,你这样对自己孩子也不怕被厂里知道。”
这年头的人讲究名声,尤其是他们这种工厂里的工人,名声不好以后很难再晋升的。若是名声特别差特别有问题的,说不定闹大了还会被辞退。
大娘的本意是好的,想要吓唬吓唬对方,省得对方这样对个孩子。结果没想到好心办了坏事,宋工听了她的话晚上回家,跟新娶的媳妇商量到半夜,第二天他们就带着宋寒卿出了家门。
走的时候是两大一小三个人,回来的时候就只有夫妻两个了。大家见状都忍不住问孩子去哪了,毕竟昨天夜里宋家好像闹得挺凶的,他们都能听到夫妻两人的咒骂声。
宋工看了看身边的妻子就说:“小寒那孩子太顽皮了,之前差点把我爱人从楼上推下去,我担心这孩子以后闹出更大的事情,就把人送到乡下他外婆家里去了。”
为了给宋寒卿按个顽皮的名声,昨天晚上他们两个计划好之后,还拖着孩子在院子里打了一顿。本来想着演一出打孩子的戏码,第二天把孩子送走就顺理成章了。结果没想到宋寒卿这孩子有点傻,不管他们怎么打他都不敢吭一声。害得他们两个只好扯着嗓子骂,这才勉强的把这出戏给演完了。
大家听到宋寒卿去了乡下外婆家,想着也总比一直留在家里被虐待好。毕竟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留在家里还不如去外婆家里。听说对方外婆家虽然在乡下,不过却有一个还算有本事的大舅舅。宋寒卿的大舅舅是军人,听说之前在部队还挺厉害的。他能去外婆家里也算不错,他大舅舅肯定不会亏待他。
因为这毕竟是别人家的私事,加上知道宋寒卿去了他外婆家,大家就没有继续关心这件事情了。然而家属大院里的人不知道的是,宋寒卿根本没有被送到外婆家里,而是被他爸爸和后妈扔在了半路上。
本来他们确实想把他送去外婆家,但是因为心里很害怕宋寒卿的大舅舅,在看到宋寒卿全身上下都是伤的时候,两个人就在半路上把孩子给扔了。
他们打孩子的时候是爽了,但是现在就忍不住十分后怕。就算前妻跟娘家很多年不联系了,但是当他们看到宋寒卿身上的伤时,以前妻的那个大舅子的性格,对方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们夫妻的。
毕竟当初前妻意外去世的时候,大舅子曾经提出过要带孩子走。但是那个时候他还没有再娶媳妇,加上宋寒卿又是个带把的男娃,所以当时他就没舍得让对方带走。
更何况他再娶的事情,一直有意瞒着前妻娘家。如今突然要把孩子送过去,估计不仅他要被打一顿,就是他怀孕的爱人也免不了被打。
第19章
毕竟那一家子都是泥腿子,泥腿子可没有那么多的讲究。万一真的不小心动起手来,他们夫妻两个绝对不是对手。所以夫妻两个人在半路上商量之后,就把孩子扔在了去前妻娘家的路上。
那孩子现在只是个五岁的孩子,不仅年纪小身上还带了不少伤。被扔在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估计撑不了几天就会死在了路上。
加上这年头交通不方便,通讯手段也十分落后。等到前妻娘家想起对方的时候,他们就说孩子没了亲妈太顽皮,一个人出去玩时他被拐子拐走了。
但是让他们没想到的是,这个孩子的命这么的大。对方一个人在野外两天,不仅没有在外面出意外,还靠着自己到了三河公社。
其实他这么大的一个小孩子,也分不清什么是坏人什么是好人,他就是觉得那个人让他觉得不好,所以就下意识躲开了那个人。
之后他遇见了一个好心爷爷,对方想要帮助他把他送回家去。但是宋寒卿已经没有自己的家了,他回去的结果肯定还是会被扔掉的。
所以他没有让好心爷爷送他回家,而是想让对方把自己送去H县。爸爸和后妈把他扔下之前,说过要把他送到H县外婆家里。可惜老爷爷似乎不大相信他的话,不相信有父亲会这样对自己的孩子,一直执意想要把他送回父亲身边。
想到那顿毒打宋寒卿心里怕极了,心里有个声音在不停的催促着他,他绝对不能回去,回去他绝对会死在那个地方的。所以在老爷爷要带他回去之前,他趁着对方不注意自己一个人跑了。
以前妈妈经常对他说,他有个很厉害的大舅舅。如果以后遇见了什么困难,他可以去外婆家里找大舅舅。
后来妈妈意外去世之后,大舅舅过来看过他一次。对方问过他想不想跟他离开,那个时候的爸爸对他还不错,一个是刚刚见过一面的舅舅,另一个是自己熟悉依赖的爸爸,身为孩子他当然会选自己爸爸了。
但是经历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宋寒卿发现所谓的血脉至亲,实际还不如路上的一个路人。路人还会关心他为什么一个人,还会见他饿了给他一个包子吃。不会像他的亲生父亲一样,为了哄后来的新妻子开心,就要把他从这个世界抹杀了。
最后是如何到达三河公社的,宋寒卿自己也记不清楚了。这两天里他似乎一直在逃跑,周围的大人都变成了大怪兽,他们的脸变成了狰狞可怖的红色。
他靠着想要活下去的本能,靠着妈妈跟他描述过的信息,用五岁小孩子弱小的力量,一路跌跌撞撞往前走着。大概是妈妈在天上保佑着他,他竟然进靠着自己到达了H县城,来到了一个叫三河公社的地方。
这一天夜里他太累太饿了,躲在一个不知名的村子里,想要趁着天黑偷一点吃的。他知道偷东西是件不好的事,但是他不敢让别人发现他。因为他们发现他就想把他送回家,他不能回家的,回家他会变成妈妈那样身体一片冰凉。
他只是想要活下去,想要去找大舅舅,去找外婆,去到他们的身边。所以那怕偷东西是一件坏事,为了活下去他也只能这样做。
结果没想到他才找到个玉米棒,就先被村子里的一只土狗发现了。宋寒卿被土狗一路追着乱跑,跑到了一个黑漆漆的树林里。那只土狗很大叫起来十分凶,张大的嘴巴里有很多锋利的牙齿。就在他以为自己要被狗杀死时,远处突然响起了一声清脆的童声。
“大黄!不能乱咬人!”
本来江焰以为他娘发现了什么,结果没想到他们没有遇见坏人,也没有遇见坏心眼的徐大仓。而是跑到了村后的小树林里,遇见了正在被大黄追赶的小贼。
是的,小贼。
一个浑身脏兮兮的小贼,对方手里还捧着个玉米棒。他们村子的大黄很温顺的,平日特别乖从来不会乱咬人。估计就是因为他偷了玉米,所以大黄才会追了他跑了这么远。
江焰从娘的怀里下来之后,就噔噔的朝着小贼跑过去。许静秋不急不慢的跟着他,所以江焰也不害怕有危险。他跑到小贼的面前蹲下来,在许静秋的手电筒照射下,看清楚了小贼的那张小脸。
对方看起来还没有他大,估计也就四五岁的样子。瘦瘦小小的一只,整个人蜷缩在一起,一双大眼睛里满是惊慌失措。不过对方的害怕不是针对他,而是针对他旁边的大黄,以及渐渐走近的许静秋的。
许静秋似乎也发现这一点,所以她特意把大黄叫了过去,然后就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这孩子的状态有点不对劲,他那双眼睛根本不像个正常孩子,像是长时间在惊吓中才能形成的。
在末世里见过很多残忍的事情的她,第一反应就知道了这孩子遭受过虐待,不然一个孩子不会露出这种眼神。
江焰却没有许静秋想得多,他只以为对方被大黄吓到了。像个小哥哥拍拍对方的肩膀,然后笑嘻嘻的安慰对方道:“别怕,别怕,大黄一般不会咬人的,你把玉米棒放下就好了。”
宋寒卿闻言瞳孔轻轻颤了颤,但是他却没有把玉米棒放下,反而更加用力地抱在了怀里。江焰见状以为对方是个小惯犯,故意装出一脸凶巴巴的样子,想要把对方的玉米棒抢过来。
结果没想到对方见状,顿时被他的样子吓哭了。江焰伸出去的手僵住了,有点茫然的摸摸自己的脸。他真的有那么凶残吗,竟然把这个小贼都吓哭了?
一旁的许静秋看着江焰,忍不住一脸无奈的笑了笑,随即开口对江焰说道:“他不是一个小偷,应该是走丢了,或者发生了不好的事情。”
江焰闻言愣了一下,随即立刻反应过来,然后一改刚刚凶巴巴的样子,十分温柔的伸出小断胳膊,抱住对方的肩膀安慰了起来。
“抱歉,抱歉,哥哥不是故意凶你的,哥哥以为你是个小偷。不对,不对,宝宝不是小偷,宝宝不哭不哭。”
自己还是个宝宝的江焰,一脸认真的哄其他宝宝。许静秋看得心里都要化了,觉得她家崽崽真是太可爱了。
等到宋寒卿不继续哭了,许静秋就带着他们回了晾谷场。因为现在时间实在太晚了,只能等到明天天亮了再说。
那个孩子不知道是害怕女人,还是害怕成年大人,一直不愿意被许静秋触碰。无奈之下江焰只好瞬间长大,担起了照顾小弟弟的使命来。
好在这个孩子也累了,倒是没有怎么继续闹腾。就是看起来似乎很饿很饿,一直偷偷摸摸啃着玉米棒。已经晒过的玉米棒可不好吃,吃进肚子说不定还会不消化闹肚子。
江焰觉得对方太可怜了,就趁着天黑摸出了半块面包。面包是这几天做任务系统给的,这半块面包是他吃剩下的。
江焰和宋寒卿睡在里面的角落,他偷偷的看了看许静秋后,自认为十分隐秘不会被发现,然后把那半块面包递给了宋寒卿。
宋寒卿看不到他给了什么,但是能够闻到面包的香味,立刻狼吞虎咽的往嘴里塞。他实在是太饿了太饿了,饿到整个人都有点神志不清了。
江焰被他动作给吓了一跳,连忙抱住了宋寒卿的脑袋,企图用这样掩耳盗铃的方式,不让许静秋发现他在投喂小贼。
事实上在江焰偷瞄许静秋时,许静秋就已经发现他的小心思了。不过她并没有阻止江焰的意思,她不想因为自己是末世穿来的人,就去要求自己的孩子跟她一样冷漠。
小孩子应该有最基本的善良,加上现在又不是她那个世界,食物也没有表面上那么匮乏。毕竟她自己身为个植物系异能者,在食物方面是不可能沦落到挨饿的份上。
许静秋假装没有发现他们的小动作,侧过身去闭上眼睛假装已经睡觉了。
江焰就这样一直抱着宋寒卿,等到对方把面包全部都吃完了,他这才松了一口气要把人放开。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宋寒卿吃完之后却不舍得放开他了,整个人趴在他怀里呜呜咽咽的哭着。
江焰见状十分的无奈,只好就这样抱着宋寒卿,然后平整的躺下开始睡觉。如果对方真的遭遇过什么不好的事情,身为外人的他其实说再多安慰的话也没用。
他的话,他的安慰,只会让对方一次次想起那些不幸的事。这个时候与其开口安慰他别哭,倒不如借给怀抱让对方哭个够。
虽然他的怀抱有点小,也不够温暖和强壮,不过对于对方应该不重要。对方只是累了,想要借他的怀抱靠一靠,靠一靠……明天什么都会慢慢变好的。
第20章
第二天一早起来,许静秋就想带着那孩子去公社。虽然他们大队里的孩子很多,但是大多数她都是见过的。眼前这孩子明显不是大队的,估计是公社或者是县城跑丢的。
这个年代乡下和城里的孩子,两者之间差距还是有点大的。乡下的孩子一般比较早熟,加上大多数喜欢在外面野,风吹日晒都是黑黑瘦瘦的。像是江焰和小胖这种白胖的,就连公社的镇子上都很少见。
这个孩子不算是白胖型,但是在擦干净小脸之后,就发现是个特别白净的孩子。对方的眉眼长得都十分精致,一双眼睛更是特别的漂亮。也不知道是不是许静秋想多了,她总觉得这孩子的眼睛有点熟悉,但是她一时之间又想不起哪里见过。
小家伙很明显受过虐待,不管他是被家里人虐待的,还是走丢后被外人虐待过,这件事情都必须报到公社那边,然后交给公安局或是妇联来处理。
但是小家伙并不是很配合,一听说她要带着他去公社,他就激动的宛如一只小兽,嘴里一直嚷嚷着他不要回家,好像家是个多么可怕的地方一样。
许静秋见他的情况不大好,只愿意让江焰靠近和触碰,又十分排斥回自己家的样子。就猜到他应该是受到家里人的虐待,不然一个小孩子不会这样讨厌家的。
家对于大多数的孩子来说,是一个保护他的安全地方。若是这个家不再是安全的,对于一个孩子是很可怕的。那是一种大人无法理解的感觉,因为大人有一定的自保和承受能力,就算没有了家也同样可以很好的活下去。
但是一个四五岁的孩子就不同了,他们很弱小,很无知。父母是孩子的天和地,是保护他的大树,还很弱小脆弱的他一旦离开家,有的时候自己就能害死自己。
许静秋见对方的情绪很不好,只好先把对方送回了自己家。让江焰小同志在家里照顾他,她一个人先去公社说明下情况。
省得等到小孩子的家人找过来,到时候讹诈他们一个拐卖儿童。还真的不是许静秋自己想多了,能对一个四五岁孩子虐待的家庭,肯定不是什么讲道理好招惹的人家。
大队里只要发生一点事情,就会立刻传得人尽皆知的。所以当许静秋去公社的时候,很快就有不少人听说了,江三宝捡了一个娃娃的事情。
如今正是上工的时候,大人没办法去江家看热闹,于是就让小孩子去看看。江焰在陪着宋寒卿的时候,家里就一下来了不少孩子。
相较于那些成年的大人,宋寒卿并不是特别怕小孩。不过一下子来了这么多小孩,宋寒卿心里还是有点点心慌。他不喜欢被大家关注的感觉,于是就躲到了江三宝的身后。
江焰见宋寒卿一脸害怕的样子,一直小心的拉着他身后的衣裳,整个人一瞬间男子汉心态爆棚了。以前他是家里最小的那个宝,不是被娘疼,就是被大哥保护,或者被二姐照顾。如今家里来了一个更小的客人,江焰顿时有一种当小哥哥的感觉。
江焰斜着眼睛看向屋里的一群小孩,叉着腰站在床上对他们指指点点。“吵吵吵,你们说话的声音小一点,没看见吓到了我的弟弟吗?”
“尤其是你,李小胖,说你呢,控制一下自己,不要碰我弟弟,他还小,胆子也小。”
“还有你,黑蛋头,你能不能穿上裤子,天天光着个屁股丢不丢人?”
……
不等江焰继续对着一群小伙伴指指点点,从知青点回来的江锦文突然来到了三房。平日里江锦文很少愿意接近三房这边的,就算看到江焰也会装作没有看见不理他,今天这个点突然过来江焰忍不住心生警惕。
事实上江焰警惕的完全没有错,江锦文确实是有所图才过来的。他今天在知青点学习的时候,听说江三宝捡到了一个小男娃,不由就想起了上一世发生的事情。
上一世有一个叫宋寒卿的孩子,因为被丢弃跑到了他们大队里来。不过上一世对方没有被江焰捡到,而是十分不幸的在山上出了意外。
江锦文并不在意一个陌生孩子的死活,今天之所以这样意外的跑到三房来,是因为这孩子跟某个大人物有关。这个大人物不是别人正是顾振国,这个宋寒卿正是顾振国的亲外甥。
上一世宋寒卿就是来找舅舅的,只可惜最后他还是差了一点点,死在了距离他舅舅民兵连旁边的公社。因为孩子就死在了找顾振国的路上,这件事情对顾振国造成了很大的打击。虽然之后他成功的替孩子报了仇,但是这件事对他造成了很大影响。
江锦文想要借着这件事情,让顾振国欠他一个大人情。虽然他们家现在已经认识顾振国了,不过那是对方看在江米粒的面上,对于江家的其他人他根本不在意。
之前江锦文还想借着江米粒的光,让顾振国帮他进入县城最好的学校。可惜顾振国完全没有把他放在眼里,连私下里见见他的机会都不给,就更别提答应帮他在县城找学校了。
如今听说江焰捡到了一个孩子,他就想要看看是不是叫宋寒卿。如果对方就是顾振国的小外甥,他一定要好好的把握这次的机会。
虽然孩子是江焰母子捡到的,不过他们一个是个小屁孩,一个是头发长见识短的女人,这样的好机会落在他们的手里,他们不会用也只是白白浪费罢了。倒不如把机会让给他好了,大不了等到他飞黄腾达了,以后多多照拂他们三房就是。
所以江锦文听到这个消息,就立刻从知青点回来了。他抬脚刚刚踏进三房屋里,就发现里面有好多小孩,一群孩子叽叽喳喳吵死了。
江锦文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忍耐着噪音看向了里面。就看到江焰坐在床沿上,正晃荡着一双短腿,和身后的孩子说着什么。那孩子的个头很小,比矮冬瓜的江焰还小。
就在江锦文想要往里面走走,好方便他看清楚对方的长相,就听到大队长家的小胖说:“哎哎?你不要进去了,现在这里被我们包围了,你们大人休想再伤害他!”
因为宋寒卿害怕大人的触碰,魔怔似的哭着说不要回家,江焰说他被家里人虐待了。乡下的孩子很多都挨过打,所以十分明白宋寒卿害怕的点。他们平日里顽皮被打个屁股,都能嗷嗷得整个大队都知道。此时看到对方浑身上下的伤,哪怕没有体验过也知道很疼。
于是一群小萝卜头们团结了起来,说什么要保护他们受伤的小战友,绝不能让那些坏分子大人抢走他。刚好江锦文这个时候跑了过来,只有小孩子的团队突然来了个大人,还是个村子里孩子不喜欢的大人。
在李小胖的带领之下,一群小萝卜掏出自己的武器。木枪、木棍、小弹弓、小树枝、甚至还有草藤编的鞭子。行动统一,动作齐整,一看就是有训练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