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综,职业生涯的巅峰 第53章

但是妈妈的爱情就是两个人因为相爱而走到一起,他们之间的牵绊只是爱,没有别的东西。

正是因为明白,所以他才觉得悲哀,父母的离婚成了唯一的解法,再没有复合的可能。

或许一开始妈妈也曾心怀期待,期待着和爸爸产生感情,可后来才明白,爸爸对爱情并不感兴趣,他眼里只有事业,只有他的苇河影视。

“我希望他们能够像别人的爸爸妈妈一样,会亲亲,会拥抱,也会为了二人世界忽略孩子。”他低声说着自己的期盼,幻想着那样的一个家庭。

他也想沐浴在父母的爱情中长大,从他们身上学着如何正确地去爱别人。

可可挪过去贴着小远的肩膀,风轻云淡地说:“我爸爸妈妈很相爱,但他们还是分开了。即使已经离婚,他们仍然相爱,在空闲时间会关注对方的状态和工作。”

“他们非常相爱,他们的爱情已经影响了妈妈的工作,因为她无时无刻都想和爸爸待在一起。结婚后她变得患得患失,开始猜忌爸爸的行程,会对爸爸的忽视耿耿于怀,她变得不像她了。”

“所以妈妈选择了结束这段婚姻,抛弃那个满心满眼都是爱情和丈夫的自己。只要她高兴,我支持她的所有决定,因为我很爱她。”

小远一时说不上来是羡慕还是同情,他会为父母遗憾,因为他们互相耽误了将近二十年,至今没有得到过真正的爱情。

但他也会庆幸,婚姻关系的缔结和破裂都没能对他们造成什么影响。

“我妈说过,她可能天生就不适合触碰爱情,那种感觉会让她失去自我,把自己都献祭给爱情。”

可可嘴里说着让孩子们不理解的话,他看着小伙伴们迷茫的眼神笑了笑,轻松地说:

“其实没关系的,就算父母离婚让我们变成了单亲家庭的小孩,我们依旧可以健康长大,跟别的小孩没有什么不同的。就像九九一样,长成一个开朗快乐的小甜豆。”

“对。九九是小甜豆,我要把九九吃掉!”洛洛大叫着扑过去想和九九打闹,被一旁的陈淞揪住衣领拉了回来。

她恹恹地靠在帐篷上生闷气,决定五分钟都不要和陈淞哥哥说话。

裴析身侧挎着的口袋里已经装了四个木雕,夜幕降下,沙漠中的可见度很低,四周都是呼啸的风声。

户外手电在沙漠中射出一条直线,给黄沙落下了一层月色。

远方出现了一队举着火把的人马,马蹄起起落落,闷声踏出一片沙尘。

那些人穿着褐色的长袖圆领袍衫,厚实的袍子裹在身上略显臃肿,头上戴着一顶缝着动物骸骨的狼皮帽子。

他们脸上蒙着黑巾用来遮挡黄沙,只露出一双带着血丝的双眼,目光如狼一般,藏着对猎物的渴望。

裴析当机立断地关了手电,转身拉着摄像大哥往侧边跑。

身后的马队一直追在身后,马蹄声被黄沙藏匿,浩浩荡荡的一群人只发出了很小的动静。

裴析一直绕着跑,沙漠那么大,他们靠着火把只能勉强视物,只要多绕绕,一定能逃掉。

摄像大哥气喘吁吁地跟着他跑,终于忍不住开口了,“这么跑容易迷路……”

“不会的,我记着方向。那群人是不是节目组请来的?是每个方向都有,还是只有嘉宾选中的方向才有?”

“呃……”摄像大哥觉得兜里的定位器有点烫手。

裴析看他支支吾吾的样子就明白了,这些都是节目组擅自搞出来的东西,不过就算知道了他还是要跑,他担心这群人的目的是把他们留下,让孩子们自己待在营地过夜。

要是他们五个人中有人留在营地都好些,但问题是他们一个都没留,而且裴析不会抱着侥幸心理,觉得其他人能逃回去。

与其靠别人,不如靠自己。

第58章 者鲁密事

在无垠沙漠中, 在闪烁的繁星下,这群举着火把的蒙面人将他们围了起来,火焰在狂风中跳跃, 像是某种不详的征兆。

为首的那个人双腿轻夹马腹,棕色的马儿温顺地踱步到裴析跟前打了个响鼻。

那人在马背上弯着腰朝裴析伸手,想让他上马,裴析往后退了一小步, 问道,“你们要带我去哪儿?”

他的声音里并没有太多情绪,平静无波地说:“带你私奔。”

裴析仰头眯着眼睛看他,熟悉的声音和眉眼让他在脑海里勾勒出此人的模样, 眼前刻意遮掩的装扮也失去了他的神秘。

毋庸置疑, 在这种情况下遇见一个熟人是件好事。

“不去不行吗?”

男人摇头, 依旧将手伸向他,“上来吧,已经很晚了。而且, 你没有拒绝的权利。”

裴析满头黑线地将手递给他,在他的帮助下上了马,上马后他就关掉了别在领口上的麦。

他非常无语地坐在马背上,干巴巴地问:“我为什么要坐在前面。”

“大明星, 作为被俘虏的‘美人’,你能不能别有那么多问题?”他带着笑意小声说着,从背后将一件黑色的斗篷罩在裴析身上。

他先给裴析头上戴了一顶红色的渔夫帽,然后才拉上斗篷的兜帽,那兜帽很大, 戴上后能遮到鼻子。

兜帽内侧的头顶上有两根带子, 拉到下巴下面系上后就算风再大也不能把兜帽吹开, 但是戴着帽子的人是看不见路的。

“斗篷是群演的,穿的人太多可能不太干净。帽子是我的,前几天才洗过,洗了之后我还没戴过,你先将就一下。”

他说着帮裴析理了理斗篷,让他整个人都被包在黑色的斗篷里,整理好以后才说:“我们现在回剧组,你们之后的录制应该就在剧组附近。看不见路也别怕,我骑马很稳的。”

他拉着裴析的双手放在缰绳上,想让他能够安心。

裴析紧紧握着缰绳,说道:“谢谢你,乌鸦医生。”

他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林宴安,叫名字显得太熟悉,林先生又过分客套,他们之间的氛围总让他觉得有些无措。

或许是林宴安的目光太炙热,他的意图也从未隐藏,所以总让他们之间的交流染上一层暧昧。

林宴安的笑容被蒙面的黑巾遮住,他声音如常地跟裴析介绍了剧组的情况和接下来的任务,然后拍拍他的手臂说:

“你们节目组驻扎的营地离剧组很近,骑马过去十分钟左右就能到,所以你不用太担心,要是真有什么事节目组会通知你的。”

他跟裴析交代了一番就挥手示意大家回去,一群人马又浩浩荡荡地往回赶,只是这次,他们多了两个战利品,一个献给王的“美人”和一个强壮的奴隶。

裴析坐在马上颠了一会儿,等到适应马儿的节奏后就开始犯困,从困倦地眯着眼到合上眼不愿睁开。

他的小腿因为运动过度又涨又疼,突然离地后双腿变得又酥又麻,长时间漫无目的的行走让他疲惫不堪,现在只能浑身无力地靠在林宴安的身上,林宴安的双手拉着僵绳护在左右,给他提供了一个睡觉的空间。

驻扎在沙漠里的是《者鲁密事》剧组,是一部大制作的古装剧,故事主线是一个沙漠小国者鲁在其余国家的斗争中夹缝求生的故事。

这个故事本身就是自带热度的大IP,明明已经是十年前的老作品了,但现在也热度不减,只要一提起虐文,《者鲁密事》必定榜上有名。

现在这一幕就是剧中的一段重要剧情,者鲁国国王好色昏庸,经常让人劫掠沙漠中落单的美人。

大王子野心勃勃想要结束父亲的统治,便和被劫掠的美人央暗中勾结谋划,想要弑父上位。

但是他万万没想到,这一次劫掠回来的美人都是二王子布下的细作,只有一个名叫纱娅的美人是真正被劫掠回来的无辜女子。

纱娅是个绝色美人,二王子怕她被国王看中后破坏他的计划,便私下将人扣了下来。

纱娅和二王子就是本剧的男女主,一个是表面和善内里狠厉的继承人,一个是国破家亡流落大漠的公主。

两人的性格和经历都注定了他们的结局,纵使相爱,也不会妥协于爱情。

二王子的野心比爱情重要,纱娅的仇恨也比爱情重要。

在他们之间,爱情成了其他诸多情绪的附属品。

这一期的录制地点就在剧组附近,其目的是帮这部预计在暑假上映的电视剧造势,另一个目的就是为了让这部剧的女主角在综艺里露脸并吸粉。

这部剧的女主角叫袁琦黎,是某位圈内大佬的小娇妻,是个脑子聪明又有手段的漂亮女人,把大佬哄得服服帖帖的。

出道五年,演过女主角也上过金牌综艺,但依旧不温不火。最近《慢慢长大》风头无两,热搜不断,是当之无愧的霸屏综艺,所以她想借着这部综艺出圈。

他们到的时候剧组灯火通明,先行被抓回来的人围在篝火旁边取暖,洛成奚正试图偷看陈元山袋子里的木雕。

他是第一个发现裴析的,从篝火旁站起来迎他,边走边说,“裴哥你怎么现在才来?”

裴析并没有提起自己脑抽后逃跑的行为,反而问他是怎么过来的。

洛成奚笑得露出一口白牙,得意洋洋地说:“我方向错了就一路走到了剧组,没有被抓住后骑马运过来。”

“……你在骄傲什么啊!”

何忧围坐在篝火旁看着他们吐槽,红色的火光映在她脸上,像是一层热烈的纱,想要遮掩她脸上的疲倦。

裴析笑着环视一圈,没在人群中发现宋明伟的身影,就问他们:“宋哥呢?还没来?”

他这话一出,三个嘉宾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陈元山忧心忡忡地说:“他最先找齐五个木雕,所以自己折回营地了,今晚就由他带孩子。”

他说完,裴析也加入了叹气的行列。

不得不说,宋明伟总是在不该优秀的时候优秀。

正如今晚,五个大人中他带孩子是最不让人放心的,结果就是他先找齐木雕得到了带孩子的任务。

“那我们今晚的任务是什么?”

洛成奚转着圈展示自己身上穿的袍子,生无可恋地说,“要演一场戏,导演说通过才算完成任务。”

他说完后一脸同情地看着裴析,低声说道:“我演乐师,就在那弹乐器就行,陈哥演贵族,坐在旁边饮酒作乐顺带色眯眯地看着舞女,何姐演王后,只要时不时瞪舞女一眼就行了……”

裴析有种不祥的预感,迟疑地开口:“舞女……”

“舞女是女主角,袁琦黎。”

他劫后余生地松了口气,“那我演什么?”

“嘿嘿……”

洛成奚拍着他的肩,脸上的表情又同情又兴奋,做贼一样凑在他耳边说:“女主角有个扮做侍从的哥哥,因为跟人私奔在今夜被抓回来了,后续的剧情我没看到。这是节目组让何姐现编的故事线,我们都不能知道剧情。”

“所以,我演什么?”裴析心存侥幸地再度发问。

“私奔被抓回来的哥哥啊。”洛成奚看向旁边正在喂马的林宴安,悄悄说:“那个好像是侍卫队长,他是负责抓捕你的人,等会要在宴会上指认你。”

裴析正想说什么,就听见那边有工作人员喊他换衣服,他拍了拍洛成奚的后背就去换衣服了,过去的路上脑子里全是那离谱的剧情。

他的衣服很简陋,一件灰扑扑的破烂袍子和一顶脏兮兮的毛皮帽子。

化妆师在他脸上糊了一些深色的粉底液,深一块浅一块的肤色让他看起来潦倒而狼狈,眼下刻意加深的阴影让他的眼神变得阴沉。

因为破烂的袍子不太保暖,所以他里面穿着自己的秋衣秋裤。

化妆师看着他想了一会儿,还是没有阻止他穿秋衣。

在新编的剧本里,哥哥是为了解救妹妹才混进者鲁王宫当侍从的,但他最后却选择了和人私奔的方式逃离王宫。

因为他在王宫内受到了虐待,王后经常盯着他的脸毒打他,大王子因为他经常出入母亲的宫殿而欺凌他,王宫里其他仆从也有样学样,克扣他的食物,给他使各种绊子。

他想要救妹妹,但更怕自己会死在妹妹前面,所以他跑了。

化妆师了解过新编的剧本,知道一会儿他要在众目睽睽下撕开衣服露出自己的伤痕,孤注一掷地揭露这场只针对他一个人的虐待。

他的目的并不是喊冤,他只是为了让妹妹知道自己的逃离并不是背叛。他并不害怕即将到来的惩罚,只怕妹妹会因为他的离去而痛苦。

如果裴析穿着秋衣,她就不能化特效妆,到时候就要重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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