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夏觞便立即转了身要离开。
狸承拉住夏觞塞了一瓶药膏在他手上。
严肃道:“把身上的旧伤养养。”
夏觞接过药膏朝狸承笑了笑,果然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谢谢狸哥哥。”夏觞拿着药从寝殿走了出去。
风静了下来,一切无痕。
狸承聊赖地叹了一口气,他拿着夏觞给自己的毒药在眼前晃了晃。
“逆子!”
【没事的主司,小尾巴不听话,打一顿就好了。】
【或者我们帮小尾巴复国之后去给傅砚赔罪?】
狸承慵懒的撑着脑袋:“帮小尾巴,那我岂不是会伤了傅砚的心。”
“本来就好不容易才找到他的。”
狸承自言自语着,声音压的极细,那话好似能顺着烛火飘走,“我不会再伤害他。”
“绝对不会。”
狸承抬起指尖轻拍了一下身前的茶水杯,淡绿的波澜在杯中荡开,一圈一圈的让人不能平静。
总有两全其美的办法的。
出神之际寝殿的门再次被打开,狸承抬眸过去,嘴角不自觉的荡漾起笑意。
是傅砚。
他今日穿的是一身黑色的纹金祥云袍,整个人瞧着多了几分严肃与不可亲近的味道。
狸承起身朝着门口走去。
开门的瞬间屋外的冷风迎面而来,在屋子里待着还不觉着冷,见傅砚带着一身寒气进屋,觉着傅砚身边似绕着风雪一般。
傅砚见狸承过来关上了门,而后张开双手好似在等着狸承扑入自己的怀里。
“小九……我抱抱。”
狸承见傅砚的一身衣裳十分不满意。
也不往前走了,傅砚见状往狸承身边走了两步,就要将其揽入怀中之际狸承躲开了。
“小九。”
他严肃地看着傅砚,上下打量着人:“下次再穿那么少出门,回来了别想抱我。”
傅砚还在想里承为什么突然生气了,没想到是因为自己穿的少了。
他又朝着狸承靠近了一步,“我下回一定多穿些。”
话落又要去抱人,傅砚只觉得自己对眼前的人想念的紧。
一整日做事想着也就罢了,现在看见了还是觉得单单是一个拥抱也是不够的。
要将人融入骨血才是。
狸承严肃地盯着傅砚,明明自己身子差,还不知道多注意些。
实在是要把人气死。
“那就下回再抱。”狸承不满回答。
此刻的傅砚根本听不下去狸承这些话,他只觉得脑子里有一根弦就要崩断了。
“小九。”傅砚带着祈求叫了狸承一声。
“让我抱抱。”
“小九……”
狸承瞪了傅砚半晌,最后叹了一口气,“抱抱抱。”
话落狸承便自己钻进了傅砚怀里,那么大的个子冷的跟冰块似的,狸承抱着人就更生气了。
“身上这么凉,你是想气死我吧。”
“我哪里舍得。”傅砚沉声道。
傅砚瞧着茶桌旁燃着元宝碳,揽着狸承的腰身便往茶桌旁走去。
就几步路傅砚的手就没老实过。
狸承被傅砚拖着屁股放上了茶桌,垫着锦绣的桌子坐着还不算膈人。
看着傅砚这般样子狸承忍不住对着傅砚道:“想干嘛?”
傅砚顿了顿,“我………”
狸承幽瞳映照着屋子里絮絮的烛火,一荡一荡的,安静又不安静。
“你知道你为什么一看见我就想抱想亲吗?”狸承想和傅砚说清楚。
傅砚的手在狸承腰间狠狠地揉捏着,“因为我爱你。”
“我想你。”
“看不见你的每一刻我都在想你。”
傅砚眼中那股偏执与狂热宛若炙热的阳光,无人能灭得了分毫。
“不是的。”狸承反驳道。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是因为……蛊师线。”
狸承抓住傅砚的手,“蛊师一族的蛊师线会让破蛊师线的人产生依赖。”
他看着傅砚锋利的眉宇,抬手摸了摸他的眉头:
“或者说是我的蛊线控制了你,让你离不开我。”
破蛊师线的人长时间见不到蛊师会焦躁不安,如果傅砚讨厌这种情绪,狸承觉得自己会更讨厌。
因为它让自己的爱人变得分不清欲望和爱意。
傅砚的反应却让狸承有些惊讶,他抬手抚摸上狸承的脸颊,染着醉意的眸子宛若万千星辰,又柔又锋利。
他说:“我知道。”
狸承的心尖划过芦苇带着一阵颤散,“你……知道蛊师线的作用吗?”
傅砚靠近狸承,此刻二人距离呼吸的气息并融,他可以清晰的闻到狸承身上的味道。
这让他安心。
傅砚的鼻尖触碰着狸承的鼻,他认真的告诉他:“我知道蛊师线的作用。”
傅砚的话说的很慢,一个一个字的传入狸承耳畔。
柔风细语般的声音让人觉得好听极了。“我知道的。”
“但我不觉得是它禁锢了我。”
傅砚摩挲着狸承的耳垂,声音带着无尽的温意:“它只是让我成为完整的我。”
“我比蛊线能控制的程度,更爱你。”
傅砚朝着狸承殷红的唇瓣吻了一下,“我本来就离不开你。”
“不是蛊线控制了我,能控制我的一直都只有你。”
“从始至终都只有你。”
狸承听着这些话只觉得自己被丢进了一团彩色的棉花当中,四处的颜色都漂亮极了,心情也是。
狸承本来已经松开的手又主动环上傅砚的腰身。
软糯呢喃道:“你母亲说你不会哄人开心,你不是挺会说的吗。”
傅砚笑了一声,他捏住狸承的下颚,让人与自己直视,“其实我到是挺喜欢这蛊师线的。”
“嗯?”狸承眉头拧了拧,“为什么?”
这多变态啊,居然有人喜欢。
傅砚指腹轻触着狸承的唇瓣,绵软的触感让人欲罢不能,他轻轻按了按,那唇瓣回血之后变得更绯了。
花瓣似的勾人,傅砚性感的喉结滚动一瞬,“因为它在时刻提醒我,你是我的。”
傅砚说着话的时候那双本就戾色的眸子又染上几分疯狂的滋味。“也只能是我的。”
“反正我日后是离不开你了,小九得对我负责。”
狸承觉得自己完完全全的被反将一军,但他乐在其中。
狸承捧着傅砚的脸颊在他唇角吻了过去。
还刻意舔舐了一下:“我知道了。”
“我以后会对你好的。”
“绝……唔……”傅砚回应他的是一个偏执热烈的吻!
男人挽住狸承的后颈,雨后春竹般绵延的情意在这个吻里疯长。
好似在说:我爱你、比你想象中更爱你。
许久之后狸承被吻的身软。
狸承往后仰去,因为没有支撑直接倒在了桌面上。
他委屈地看着傅砚,声音发虚还带着喘意,“子绪……”
傅砚被这声叫唤的心软。
人抚摸着狸承的发丝,似柔润的温水绕在指尖。“要子绪命吗?”
狸承将脑袋挪动到一边,置气道:“你不心疼我。”
“我怎么就不心疼你了?”
狸承唇瓣动了动,然后一只脚抬起来抵在傅砚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