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四胞胎???”
文秀睁大了眼睛:“老天爷,我没看错吧?真是四胞胎?!!”
陈文以忍着笑意,自豪骄傲地解释:“四个各有特点,绝对不会认错那种!”
“你看,旁边两个柔和点的小的,他们去当弟弟,另外两个看着强势一点的,去当哥
哥,是不是,绝美?”
文秀沉默两秒:“如果他们能演的话,确实可以,但是他们应该还小吧?几岁?五岁
?”
陈文以抽抽嘴角:“四岁。”
“哪家五岁孩子这么矮?”
文秀沉默不语。
那个最大的小朋友看着都快一米二了,哪家四岁小孩窜这么快?
不过也是好的,这样小朋友就可以演年纪大一点的,和她的设定刚好合适。
最终,文秀还是摇头道:“再看吧,要是可以,我就不改了,顺便看看怎么给他们改
戏。”
陈导神秘兮兮的:“这个你可以放心,据说,他家小朋友智商比我还高呢。”
文秀:“……”
您还挺得意?
导演编剧你怼我我怼你的,目光倒是不曾离开一边练戏的四个小朋友。
而温封星,还在努力地争取让孩子第一遍就看出效果。
小朋友不是专业的,还年纪小,不能因为第一次不懂就被导演骂,失去信心。
“对,就是这样,墨墨你要注意,不要一副我要做坏事的表情,你现在是好孩子。”
温封星无奈。
温墨墨满脸无辜:“爸爸,墨墨超乖的,从不做坏事。”
温封星只想把more的马甲仍在孩子脸上。
顾宸也想把小甜甜的账号扔到小朋友脸上。
两个爸爸沉默不语,温墨墨撇嘴,还是认真地藏了藏自己眼中的玩乐。
小朋友或许真的很喜欢演戏,哪怕一直踩在同样的点上,不停地修改表情,他还是会
做得津津有味,完全没有烦躁的感觉。
最终,在第七遍的时候,温墨已经完全掩盖掉了自己本身的大多数气质,只剩下乖巧
和活泼的外表。
顾宸摇头感慨:“以后小朋友要演我的话,我岂不是成了家庭底层?”
温封星摸摸下巴:“不怕,我只认你演的,他们演再好也是欺负你。”
四胞胎:“……”
宸宸感动:“星星,你对我真好,以后我就靠星星保护了。”
星星眨眼:“放心,我的演技还是不错的,能看出来。”
四胞胎:“……”
小朋友们面无表情地去一边练习了。
他们怕自己再呆下去,影响家庭氛围。
给了四胞胎两个小时的练习后,陈导和文秀准备了一幕戏,想让几个孩子试试。
这幕戏和他们练习的那一幕差不多,只是台词和情景动作有一些许的不同。
文秀并不打算让他们演这一幕戏,只是想看看孩子的极限在哪里。
但令文秀震惊的地方来了。
温封星接过剧本扫了一眼,对四个小朋友道:“难度不大,注意我刚刚说的走位,你
们试试?”
温璧接过剧本,低头大概扫了一眼,“这谁的戏份?”
温封星简单回答:“两幕,一个你和砚砚的,一个墨墨和阿执的。”
第一幕戏是温墨和阿执的,主要是演杀手k和弟弟一起被拐卖,然后努力出逃却失败的
这一段剧情。
而第二幕戏是温璧和温砚的,主要是演他们成了整个村子里最受敬重的两个杀手预备
役时,和别的孩子们的戏份。
相比起来,后者不太好演,因为需要无实物表演。
不过温璧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将手中的剧本递给温墨,对温封星点头:“爸爸,我背
好了。”
文秀:“?什么?你背好了?”
温璧疑惑地看了眼说话的人,犹豫了下,礼貌点头:“有逻辑性,言语口语化,比法
条好背。”
文秀瞳孔地震。
法条?
温封星默了默,轻咳一声解释:“是这样的,我家孩子对律法比较感兴趣,正在精进
。”
温墨墨缺心眼,他背得慢一点,需要看两遍。
所以只听到了温封星的辩解,将剧本传下去后,他抬眸问温封星:“爸爸,你怎么可
以现在就袒护父亲?明明是他要我们背的!”
顾宸满脸无辜:“小朋友,是你爸爸要你们背的,父亲只是起到监督作用而已。”
顾宸叹气:“我知道,墨墨一直都不喜欢我,但没想到墨墨竟然还会张冠李戴……对
了,你知道张冠李戴什么意思吗?就是……”
温墨墨气成河豚。
温封星还在徒劳地给导演和编剧解释:“孩子智商高,容易反社会,得从娃娃揪起。
”
也不知道导演他们相信没,反正温封星觉得自己说得已经很委婉了。
至少,至少小朋友在国内还没有犯过法……?
小温有些不确定起来。
四胞胎将台词背完,甚至没有花十分钟。
十分钟后,导演让摄影准备,开始拍摄这两幕戏。
他们思考过后,准备先让老大带头拍,虽然这一幕有些难,但温璧看着很靠谱,或许
可以给弟弟们增加一点信心。
温封星也搬了个小板凳,坐在导演旁边,含笑看着温璧和温砚。
两个小朋友站好位置,深吸一口气,又看了看温封星,目光坚定起来。
顾宸看出了小朋友心中的依仗,笑了出来:“还好你在,不然他们怕是没那么胆大了
。”
温封星也说不好是为什么。
明明在他笔下的四胞胎无所不能,无限自信,永远将所有人玩弄在手掌中,是个从小
就十分张扬的反派。
但在这个世界里,四胞胎却是一个高智商,没自信,内心缺爱,甚至会做一些自己不
喜欢的事情,讨好他,希望能得到一点点的重视。
让人越看就越心疼。
场地内,温砚弯着眼睛,嘴角笑出一个温暖的弧度,但是那双澄澈的大眼睛仿佛什么
也印不下来一般,看不出半点的温暖。
“哥哥,他们好可怜哦。”温砚有些不自然地牵着温璧的手,扯了扯嘴角,“他们出
不去,但我们马上就能出去了。”
小朋友看着不远处的小矮凳,明明上面什么也没有,却仍然让人有一种,那边有一群
很可怜,很可悲的人存在一般。
文秀和陈文以都下意识屏住呼吸,看着场地内的那个说话的孩子。
难以置信,一个年仅四岁的小朋友,眼神竟然能表达出那种成年人都不一定表达出来
的复杂。
总感觉对方很是无所谓,但又隐隐感觉到悲伤,以及自嘲,甚至更多一时间都难以分
辨的情绪。
“乖乖,这真是四岁孩子,不是开挂人生?”陈文以低声喃喃。
只有温砚自己知道,他并没有过多的表演。
他只是想象着,那里是躺在病床上,被宣布抢救无效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