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间风大,督公可去帐中避寒。”
那一声声的督公疏离,眼神倒像是夜间他叫自己阿白时缱绻。
陆昭白却没有立刻去。
他过来当监工,先随着赵无策四下转了转。
城中地方不够,灾民暂且都被安置在了城外不远处,陆昭白去的时候,见这里虽然乱,却是乱中有序。
赵无策办差尽心,将这里打理的很好。
听到陆昭白夸他,赵无策隐形的尾巴摇摆,面上还要含蓄的笑:“分内之事。”
可等没了人,他就原形毕露。
“阿白竟不想我,来的这样晚。”
才进了帐中,赵无策就抱着他,撒娇似的。
在外面吹了风,他鼻尖都是凉的,跟陆昭白相抵,倒是谁也嫌弃不了谁。
陆昭白没推开人,拧眉:“外面还有人。”
“无妨,他们不敢进来。”
抱住了人,赵无策觉得一颗心到了实处,他狗似的蹭着人撒娇,也让陆昭白的一颗心软了下来。
“没正形。”
那会儿陌生的感觉,被他一个拥抱消散,陆昭白垂眸,遮住眼底那一点笑意。
傍晚时又下了雪,赵无策这些时日应对得宜,将事情都安排下去,叮嘱人有异动随时来报,这才带着陆昭白走了。
他们却没有回宫。
“皇城离此太远,督公既是监工,当与我同尽心才是。”
他拿着这个借口,将陆昭白拐带到了临时下榻的居所,美其名曰,离得近,有事好照应。
陆昭白暗地掐了一下他的手指,人倒是乖乖的随着去了。
他们下榻的地方,是山脚下的院子,冬雪纷纷,院里有一颗梅树,开的极好。
陆昭白不过多看了几眼,赵无策就上了心:“吃了晚饭,我带你去看梅花?”
陆昭白才不要去:“怪冷的,殿下自去吧。”
“踏雪寻梅,别有一番风味,阿白不去多可惜。”
他兴起便要去,等吃了饭,挨挨蹭蹭的,到底将人拐去了后山。
山路崎岖,赵无策持着一盏气死风灯,将陆昭白护在怀里。
风大,却无半分吹到他。
他没有骗人。
后山确实有一片梅林,艳丽的红,在夜色里如颜料泼洒,点点细碎,被灯火照着,似人间仙境。
山下是万家灯火,夜幕暗沉,唯有这一盏灯近在眼前。
还有那个人。
与他并肩而立,掌心牢牢地攥着他的。
陆昭白低下头,看着男人牵着他的手,慢慢的回握。
赵无策骤然偏头看他:“怎么了?”
陆昭白目光浅淡:“花开的不错。”
他唇边笑意若有似无,赵无策蓦然笑了。
他将人带到怀里,问他:“那我呢?我如何?”
赵无策像是一个天然的火炉,怀抱是热的,替他挡住风寒。
陆昭白掌心抵着他的心口,轻声笑:“尚可。”
尚可的赵无策,待夜里时,就逼迫他说出了别的答案。
“如今,阿白觉得如何?”
陆昭白被迫骑在他身上,身体都在抖,手指湿淋淋的出了汗,连声音都是哽咽的。
“赵无策,你混蛋……”
他呼吸粗重,夹杂着啜泣声,赵无策躺在床上,掌心扣着他的腰,跨向上恶意的顶弄。
“这就混蛋了?”
软白的臀被抓出了指痕,红的色铺陈在皮肤上,像是傍晚赏过的梅。
赵无策看的眼热,抬手扣住他的后颈,将人往下压。
“唔……”
陆昭白身子发软,泪眼朦胧的看人:“不,太,太重了。”
他哼哼着,带着点推拒,柔软的内壁却是在狠命的夹人。
赵无策呼吸不稳,含住他的唇瓣啃咬,动作越发的狠:“重了不好么?阿白爽的流水呢。”
像是验证自己的话,赵无策抓着他的手,在交合处摸了一下。
水淋淋的,带着点黏,像是被捏坏的蜜桃,汁水淋漓。
陆昭白想要收回手,却被赵无策抓着,下一刻,他骤然闷哼:“不……唔……”
手指被带着入了后穴,满胀的花被撑开,是柔软湿热的腔,还有硬挺的性器。
快感堆叠,带着被撑坏的恐怖,让他眼中惶然:“要,要坏了。赵€€€€”
他的话被吞噬在口中,赵无策猛然坐起身,扣着他的后颈,将他舌头咬住,暴风骤雨似的吮着。
性器镶入他的体内,既快又重,与他合二为一。
陆昭白被抛入云端,又被扔到海中。
他的双腿无可安放,唯有紧紧地攀附着作恶者的腰肢。
这是他唯一的浮木。
直到他眼前炸开烟花,一片绚烂之际,他听到有人在他耳边轻声说。
“我的阿白。”
陆昭白无意识搂着他的脖颈,身上如同水里捞出来的。
他眼尾泛红,声音沙哑。
一颗胸腔鼓胀,让他哽咽开口。
“嗯,你的。”
一颗心流离失所,终得归处。
归处名为,赵无策。
第53章
后半夜时,陆昭白才得以入睡。
少年蜷缩在赵无策怀中,眉眼都带着点不安生。
室内油灯昏黄,帐子遮掩了亮度,脸看的模糊。
他用指尖描摹着陆昭白的轮廓,听他嘴里咕哝:“不,不来了。”
哼哼唧唧的声音,赵无策神情都柔和下来。
他低下头,凑到陆昭白的唇上亲了亲,安抚他:“好,阿白安心睡。我不乱来,守着你呢。”
这话又轻又软,哄孩子似的,陆昭白当真展开了眉头,在他怀里蹭了个舒适的姿势,沉沉睡去。
赵无策一夜未眠。
怀中人太美好,让他不舍得合眼。
这是他的。
只要想一想,就能从心里咂摸出甜味儿来。
……
陆昭白睡醒时,赵无策已经走了。
他们夜里宿在山脚下的宅院,外面有鸡鸭声音咕咕响,炊烟袅袅,带着点岁月静好。
这一夜睡得好,他眼中满是餍足,打了个哈欠,才慢悠悠的起身。
才撑起来,就觉得两腿酸软。
陆昭白在心里骂了一句小混账,门外的朱雀先听到声音。
“督公,可是要起了?”
朱雀是赵无策的人,功夫好,被他留在这里守着。
陆昭白应声说是,不让他进来,自己慢慢的穿了衣服,才过去开门:“你主子呢?”
朱雀恭谨回话:“主子一早被几位大人叫走了,说是去倒塌的屋舍看看,商议后续修缮详情。”
陆昭白应声,朱雀又笑着说:“饭菜都在炉子上温着,您可要现在用膳?”
“好。”
朱雀得了吩咐,转身出了门,不多时,饭菜就摆上了桌。
赵无策自己糙的很,清粥小菜干馒头都能吃,但这里有陆昭白,他特意请了厨子做的可口饭菜送来,着朱雀守着。
务必让陆昭白吃的舒心。
可惜陆昭白没吃上。
他才拿起筷子,就见抱朴急匆匆的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