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天化日,你们干什么?!”
后头两人缓缓来迟。
“越总!”
紧接着,他又惊讶地叫了起来:“陌夫人!”
越以霖诧异回头,表情满是惊讶:“鹿乔?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你,好巧啊。”
“……”
鹿乔缓缓地把手收了回去,满脸惊喜的微笑:
“是啊,真的好巧哦。”
在路上见义勇为竟然能遇到熟人,越以霖和鹿乔都,非常的,惊,讶。
“鹿乔?”
越以霖先是讶异地看向鹿乔,很快又转回去:“你们是谁?想干什么?”
“你谁啊,我们跟这位小哥说话有你什么事啊?”
男人一边说完一边伸手去推越以霖。越以霖出生富贵,从小到大都是被人高高捧着的,何曾被人这么轻慢过,他眼中划过一道不悦,手臂压住男人的手往外用力一折,同时一脚踢向男人膝盖。
“靠,妈的!”男人吃痛下啐了一口,大声喊:“兄弟们动手!”
他身后几个男人冲上来,瞬间就跟越以霖厮打在了一起。越以霖一个打两个还行,打四个还是吃力,幸好他随身还带了保镖,二对四下也不落下风。
鹿乔失去了午后娱乐,无聊地在边上看着,一边内心点评两人的战斗姿态,一边慢慢蓄积情感,准备随时进入角色。
越以霖很快就制服了这几个混混,男人几个看情形不妙,捂着肚子就跑了,边跑还边喊,让他们等着,一点创新都没有。
越以霖理了理身上外套,风度翩翩地转向鹿乔:
“你没事吧?”
鹿乔已经完美进入角色,他眼中带着惊惶,如同受惊的小鹿般扶着胸口道:“我没事。”
“你怎么会在这?”
“我的画廊在公园对面。”
“原来如此。”越以霖看了看左右,道:
“这边太偏了,让我护送你回去吧。”
接下来的一切,顺理成章。
办公室内,清甜茶香中混着一丝淡淡兰花香,滋滋沸水冲泡茶底,过水后杯中留香。
越以霖站在一面墙前,仰头看着墙上一副山水画,目露欣赏之色:
“朱葛云大师师承北方山水画派大师赵诚,又在南方旅居多年,画作融合南北画派精髓,时而大气磅礴深厚浑穆,时而又是清新雅致妙趣横生,其自创的字体也是狂野之中带着小趣。”
“这一幅‘雨后望山’就是他早期初次兼并两家之长时的作品,不曾想你也是朱大师画的爱好者。”
鹿乔如今在“画”一途上的造诣已经今非昔比€€€€指他能随口忽悠几句客人了。他浅浅一笑,道:
“朱大师是近代山水画派代表人物,爱山水画者都以有他真迹为荣,不过我这个,只是仿作罢了。”
越以霖一怔:“竟然是仿作么?”
随即他又爽朗笑道:“那模仿者水平也很是杰出了。”
鹿乔含笑不语,真画都被原老板带走了,这那是真的,他都不用卖画了。
直接卖办公室不好么?
两人闲聊了两句就坐了下来。
越以霖虽然刚刚打了架,但一身硬挺修身西装似乎未损,再加上他进来时脱了外套,贴身的雪白衬衫搭配银灰色马甲,既显露身材又显得笔挺英俊,男性的粗矿性感和精英式样的禁欲在他身上矛盾加错,反而显得更加迷人。
鹿乔:他想干嘛?
越以霖低头品了一口茶,赞叹道:
“好茶!”
“这是上好的云南高山普洱,我还在里面加了一点柠檬和蜂蜜。”
“怪不得如此沁人心脾,没想到你还懂茶,有时候讨教一番。”
“越总过奖了。”
鹿乔低眉顺眼唇角含笑,他倒茶的时候两边乌发微微垂落,露出发间一截宛若碧藕般雪白脖颈。他还是一如记忆中温顺,只是那温顺中还带着几分疏离,是因为他已是陌寒舟的妻子,是以对待其他人都需划开距离。
若有似无的禁忌感如羽毛刮挠着越以霖的心口,他看着低着头的男人,舔了舔嘴唇。
“今天的事是怎么回事啊,我过来就看到你被人围住了?”
鹿乔作回忆状: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很寻常地在路上走着,那些人就冒出来了。”
“会不会是陌总在商场上得罪了什么人。”
想把方向往陌寒舟身上扯?
鹿乔立刻否认:“不会的!”
他一脸天真加信赖地说:
“先生是个好人,做生意也是以和为贵,怎么会有人想要报复他呢。越总怎么会这么想呢,是不是因为你在商场上有很多仇家?”
这话说的越以霖都不好接,他干咳了一声,转开话题:
“上次一别我还想着找时间和陌总还有鹿乔你聚聚,只不过陌总太忙,怎么都约不到人。”
在我面前给我老公上眼药,越老板你怎么想的?
鹿乔慢吞吞地回答:“是啊,先生一个人要管这么大一个集团,我又帮不上忙,肯定很辛苦。”
“陌寒舟就是太忙了,据说你和陌总婚后都还没能度蜜月吧,真是辛苦啊。”
“......”鹿乔眯了眯眼,柔声道:
“是啊,所以越总要趁着现在不忙早点结婚,才不至于连蜜月都去不了。”
越以霖:“......”
面前男孩明明一脸单纯,甚至有些呆笨,但他怎么感觉这天就聊不下去呢?
越以霖正要不服输地另起一个话题,鹿乔的手机响了起来,越以霖目光一瞥,看到屏幕上的来电显示。
鹿乔朝他欠了欠身,拿起手机走到窗边。
手机小巧的听筒瞬间传出一道温和的嗓音,如清风般拂过鹿乔饱受噪音折磨的内心。
“阿乔,下午好啊,今晚在大剧院有有杂技团表演,想不想看?”
杂技表演?狮子跳火圈,空中飞人那种么?
好久没看到狮子了,想摸。
鹿乔正要开口,一道男声从旁响起:“这雕塑是林有祥大师的作品么?!”
鹿乔:“......”
陌寒舟清润的声音温温柔柔地道:“是有客人在么?”
这个声音......
鹿乔意味深长地看了眼站在柜子前欣赏雕塑的男人,回答道:
“有。是越总,刚刚在路上遇到几个小混混,越总帮我赶跑了。”
“是么,那真是要谢谢越总了。阿乔,把手机给越总。”
鹿乔递出手机,越以霖含笑接过。
“陌总。”
“越总,好久不见啊。”
“是啊,好久不见,我也是正巧经过,才恰好救下了鹿乔。”
“不管怎么说都要感激越总,如有机会,我和阿乔设宴款待越总,还请越总不要推辞。”
“哈哈,这倒不必了,只要陌总在商场上手下留情就行。”
“越总家大业大,我单单是要应对就已经着力了,哪里还有本事手下留情。”
“陌总真是说笑了,我哪能和陌总比啊。”
两人都是商场上的老忽悠了,随口就是几句言语交锋,一番对话过后,一点有用的信息都没有。
“越总可以把手机还给阿乔么?”
“当然。”
越以霖十分君子风度地将手机递回给鹿乔,鹿乔接过侧身避开他的视线。
“先生。”
陌寒舟语气还是如开头平和:“阿乔今晚想去看杂技表演么?”
鹿乔:“不看了,想回家。”
“好,那我在家等阿乔。”
越以霖微笑着看他们结束通话,才起身道:“时间不早了,我也回去了。”
鹿乔礼仪周到地送他到门口,告别的时候两人握手。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自己的手心被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鹿乔抬头一看,男人目光意味深长。
“希望下一次我们能够一起一边品茶一边欣赏朱葛云大师的真迹。”
鹿乔:“......”
“希望,希望。”
鹿乔看着他离去背影才露出莫名其妙的表情。
这个越以霖到底想干嘛?捏的这么轻,想宣战也不带这样的啊?
虽然有一结婚经验,但零恋爱经验着完全没有领悟到男人的小心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