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理他了,干脆趴着装死,也隐约觉得他应该不会真的硬来,就这样吧,谁硬谁尴尬。
池边水渠里漂吃的过来了,我拿了一碗杨梅冻吃,刚吃了两勺,水渠里又漂下一个托盘,上面是一个扁扁的小瓷盒子,和一本书。
赵煜风真是太刻苦了,一边泡澡一边说流氓话调戏太监还想一边看书学习?
他调戏我都调戏得不专心,这让我怎么有可能会喜欢上他?
我阴阳怪气:“陛下真是勤学,泡着澡还要看……”
赵煜风翻开那书在我眼前展开,我话被噎在了喉咙里。
这是一本话本,正翻开的这页里,两个主角都是男的,每每出现他们两人的名字,前后必有许多敏感词汇,我只看了一眼,便觉得熟悉的很。
只因最近的许多夜里,我都梦见过类似的场景。
我完全愣住了,赵煜风怎么弄了这么本书来看?他想搞基想疯了吗?
“这不是好书,咱们,咱们都是正人君子,不看这个……”我伸出一根手指把书合上。
赵煜风手指一动,又把书翻开:“是谁之前说太监不算君子的?这会儿又算了?”
我:“我不算,那你算啊,陛下是正人君子人中龙凤人间正道……”
人中龙凤却一手将那瓷盒旋开了,现出里面玉白色的脂膏,道:“这书上说,擦了这脂膏,那儿会变得柔软,我有些好奇,二宝,咱们试试?”
“什么东西变软?”我下意识问道,心想是擦了可以让赵煜风冷静下来吗?那赶紧擦上让他软了!
赵煜风幽幽看着我,道:“你变软。”
我,我?
我细细想了想他前言后语,再配合他变态般的目光,继而懂了,登时炸了,想哭道:“你,你别打我这种主意!我又不是断袖!你别这样,我害怕……”
我心里委屈极了,他连东西都准备了,显然真的有打算要那啥我,我守了这么久,以为他应该多少觉得满足了,没想到他还是打这主意。
他咋就能这么变态?就偏想搞太监?
“你,你又哭……”赵煜风语气无奈,也有些憋屈,“你这也不愿意,那也不愿意,我,我……我这好了,和没好有什么分别?”
“当然有分别了,你好了就可以生小孩了啊,你可以生皇子和公主。”我努力往好的方向劝他,以及转移他的注意力,“那你的皇位以后就能有人继承了,这难道不是好事吗?你别总想着自己好了,就要和我乱搞,你是皇帝,要多想想正事不是?”
赵煜风瞳孔震了震,吸了口气,而后笑道:“所以依你的意思,你愿意朕去宠幸后宫那些女人,和她们生皇子,生公主?”
我想了想,忽然脑子里亮光一闪,是啊,他总这么精力过剩这么好色,后宫他的大小老婆们又盼着他去,我又不想被他那个,那他去后宫不就是最完美的解决方案吗?
我点点头:“是的,你有这么多老婆等着你,你只宠我一个,她们心里肯定很难过,你是皇帝,还是雨露均沾的好……对吗?”
赵煜风唇角一勾,弧度却莫名显得冷漠:“对,你说得对,我听你的。”
第97章 朕今夜不会只喝一盏茶就走,昭仪着人铺床吧
赵煜风会最先宠幸谁,会在哪个嫔妃那儿献出他的处男之身?
皇后?姜昭仪?兰嫔?
一整个白天,批写折子的间隙,走路的时候,吃饭的时候,这些问题都会不受控制地出现在我的脑海里,像病毒弹窗一样烦了我一整天。
晚膳后,赵煜风洗过手漱过口,坐在榻上,倚着案几看书,随手翻了一页,对管公公淡淡道:“管叔,前些年制的绿头牌还能找着么?”
话一出,屋里众人皆是一惊,打量赵煜风自然是不敢的,是以那些视线都落在了我身上。
管公公这么稳重的人也一瞬间瞪大了眼睛,看看我,再看赵煜风:“自然是在的,只是陛下今日怎么突然有兴致翻牌子了?”
赵煜风翻着书,眼也不抬:“谢秉笔觉着一个人承受圣宠太累了,且忧心皇家血脉延续一事,朕实在喜爱谢秉笔,他想要朕办的事,朕都得尽力去办不是?管叔,把绿头牌取来吧。”
我坐在御榻另一头,隔着中间案几看他,心想他现在既然已经是个正常男人了,难道他自己就不想去找后宫那些女人?干嘛非阴阳怪气拿我当来说事?
哪个正常男人后院里放着这么多如花美眷是能坐得住的?反正我要还正常,我肯定坐不住。
屋里一时气氛陷入某种诡谲的沉寂,无人敢发出动静,管公公领命行礼要退下的时候冲我使了个眼神。
管公公出去没一会儿,我也出去了,刚转出门,看见他在殿后廊下拐角处等我。
“这是又怎么了?吵架了?”管公公小声问我。
“没有,”我说,“他想女人了,哪个男人不想女人?干爹,这很正常的。”
管公公:“……”
“这样也好,总宠着你一个,难免后宫主子们心里不平。”管公公叹口气,又道,“皇上是真心喜欢你,原本以为你还能专宠很长一段时间,既然是你自己劝他去的,倒也是你的懂事。”
我点头,心想我确实是很懂事。
绿头牌过了一刻钟才被送来,一个红衣太监恭敬地呈上来,檀木托盘里整整齐齐摆着十几块刻了字的木牌子。
我瞄了一眼,发现被禁足的皇后、姜昭仪等人都不在里面,继而又发现里面有一块木牌子的颜色相比其他木牌子稍新,字也像是新刻上去的。
上面写着:谢秉笔。
我:“……”
我每天都睡在赵煜风的龙床上,靠里面的那个枕头底下,还放着许多我随手塞进去的小玩意儿,那枕头也是按我睡觉的习惯专门重新做的矮枕头,赵煜风枕过觉得不错,便做了一对,两只都绣着龙。
帐子里侧还挂着一些我让人从民间买来的流苏小绣球、杖头傀儡、磨喝乐一类的东西,赵煜风一度嫌弃我把堂堂一国之君的床里搞得乱七八糟,却从来没吩咐让人把我的东西收拾出去过。
总之他的床就是我的床,这张床连皇后也没来睡过,要侍寝直接晚上睡觉顺手就侍了,根本用不着做我的绿头牌。
想也知道,这是我干爹的手笔,他嘴上说我懂事,但行动上还是想着替我争取一把。
不过他不知道的是,我现在心里轻松得很,赵煜风要去找他的老婆们了,这下我终于不用提心吊胆他哪天一个憋不住就把我办了。
赵煜风骨节分明的手指伸向了托盘,手指从我的牌子上头掠过,翻了和我紧挨着的宋昭仪。
宋昭仪是哪个十八线小妃子……不是,是哪个大臣的女儿?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管公公又问了:“是差人去把宋昭仪送过来,还是摆驾玉和轩?”
赵煜风沉默,似在思考。
如果把人送过来,那他们岂不是要在我睡觉的床上那个?那我晚上睡哪儿去?
“过去吧。”我说。
赵煜风看了我一眼,起身:“按谢秉笔的意思吧,去个人去玉和轩知会一声。”
门外一个专司传话的太监听了话,麻溜儿的小碎步走了。
赵煜风又道:“管叔当值一天,也累了,回去歇息吧,二宝跟着朕去就成。”
管公公深深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里带着丝无奈和怜悯,行过礼后退了下去。
我不大明白他为什么用那种眼神看我,皱着眉起身站着,任由人伺候我披上带毛边的披风,往我手里塞了个手炉,继而跟着收拾妥当的赵煜风出了殿去。
天气越发冷了,入夜之后屋外风大得很,吹得檐下宫灯摇摇晃晃,院里的树也沙沙作响,被风吹下许多叶子来。
门外两台步辇等着,贴身宫女太监们都提了灯笼出来,拥着我们过去。
两人分别上了一前一后两台规制不同的步辇,然而坐在上面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他们抬起步辇出发。
我奇怪地抬眼看,只见前头步辇上赵煜风背影沉默淡定,左右看了看,发现不少宫女太监都在看着我,似乎在等什么,碧珠站在御辇边上,遥遥看着我像是有话要说,却不方便过来。
我登时明白过来了,管公公不在时,御前太监宫女们是以我为首的。
“起、起驾……”我头一回干这活,磕磕绊绊的,“去玉和轩。”
“谢公公,声儿小了些,前头听不清。”长随在边上小声地提醒了一句。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气沉丹田,拿出我声乐生的功夫来,中气十足地嗷了一嗓子:“起€€€€驾!摆驾玉和轩€€€€!”
左右离得近的被我吓得微微一震,步辇终于离地,含章殿众人缓缓出了殿,朝玉和轩过去。
快到玉和轩的时候我忽然想到一个宦官坐着步辇跟着皇帝去后宫可能不太好,便让他们先停了,把我的步辇抬回去,我则小跑一段追上御辇跟在一侧,赵煜风注意到了,没说什么。
等到了玉和轩门口,我又感觉我捧着个手炉也不太合适,便把手炉塞给了碧珠拿着。
进了玉和轩,一群人在前院行礼接驾,为首的女子看上去只有十七八岁的年纪,一袭水红色广袖长裙,脸上唇上皆擦了胭脂,让本就青春貌美的脸蛋更是动人。
宋昭仪大概很激动,赵煜风从御辇上下去伸手扶起她时,一双大眼睛看着赵煜风水汪汪地闪出了泪花,鼻尖被冷风吹得微微发红,简直我见犹怜。
进屋之后,宋昭仪亲自给赵煜风冲茶,和当初赵煜风第一次给我冲茶的点茶法是一样的,只是冲得没赵煜风那么好,浮上来的图案几乎辨别不出是什么。
宋昭仪红着脸要重新冲,赵煜风却示意不用了,就这么喝,宋昭仪又从宫女手里捧过点心果子小心摆在案上,忙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在贵妃榻另一头坐了下来。
“臣妾入宫三年,这是陛下第二次来臣妾宫里。”宋昭仪声音很温柔,还带着小女生的青涩,怯怯地看赵煜风。
赵煜风喝了口茶,放下:“嗯,第一次是什么时候?”
宋昭仪垂下眼睫:“臣妾刚入宫的时候,陛下来臣妾这儿坐过一会儿……也只喝了一盏茶。”
赵煜风沉默了一会儿,道:“朕今夜不会只喝一盏茶就走,昭仪着人铺床吧。”
宋昭仪抬起头,不敢相信地看着赵煜风,她身后的贴身宫女则激动得眼睛都红了,嘴角的笑意甚至压不住,不等宋昭仪开口吩咐就已经行礼退下,转到里间去铺床了。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后,众人伺候他们洗漱更衣。
赵煜风:“都退下吧,留你这贴身宫女伺候即可。”
所有人有序地从屋里退了出去。
我腿虽然好了,但现在天气太冷,站在檐下一吹风,伤口处有些微微发疼,外面谁的品阶也没我高,我干脆直接坐在了门外地上,靠着墙捧着碧珠还给我的手炉暖我的腿。
赵煜风还挺会玩儿的啊,头一次开荤就要双|飞伺候,就知道他不是什么老实人。
三个人,他们会怎么玩儿呢?我看过片儿,但都是两个人的。
正愣愣地出神好奇着,里面忽然传出了女人的叫声,是宋昭仪的声音,一声接着一声,有节奏的,痛苦中带着愉悦的。
我脑子里登时什么都想不了了,只有一个念头不停在震荡:赵煜风真的在里面宠幸宋昭仪了。
外面所有人都低着头,既不走开,也不敢交流,就这么站着,等里面完事吩咐人进去收拾。
宋昭仪叫的声音越来越大了,似乎有些受不了:“陛下,臣妾,臣妾疼……啊!太重了!不要了……”
宋昭仪叫完之后换成她那个贴身宫女叫,足足叫了半个时辰,终于结束了,叫人进去收拾。
宫女们捧着热水和毛巾进去了,两个太监则捧着干净的被套和床单跟在后面。
我心想,半个时辰,赵煜风作为一个处男算挺优秀的了。
“谢公公,您……不进去吗?”碧珠经过我的时候躬着身,小声地问道。
“啊?哦。”
我回过神,扶着墙要起来,却发现有点儿难,自从前段时间天气变得很冷后,我就没在屋外待过这么久的时间了,每天都在屋里熏笼暖着,地龙熏着,这突然在外面受了一下冷,腿便疼得厉害起来了。
“我不进去了,你们去伺候吧。”我放弃了,仍旧坐在地上,看着庭院里被风卷起的落叶,“腿疼,再坐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