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侍每天都想离皇上远点 第69章

“打热水来吧。”我吩咐道。

洗完了脸,刷好了牙,我脱下层层叠叠的冬季衣裳,只剩下最里单薄如雪的中衣,钻进了被窝里去,蜷在里面听屋顶上传来的雪落在瓦片上的动静。

我的胸口还是很难受,因为我没有喝药。

赵煜风口口声声说要给我治病,却只是假惺惺的表面关心,他忘了让人给我煎药了,他吃完饭就急不可耐地去了他的老婆那里。

他肯定不喜欢我了吧,果然男人就没有一个好东西。

除了我,我已经不是个真的男的了,所以我是好东西。

我摸摸索索,从床里侧的角落里摸过那只草扎成的小兔子来。

它是赵煜风亲手做出来的,所以赵煜风算它爹。

“你爹真讨厌,他以前说多喜欢多喜欢我,现在我生病了,他也不管我,他就知道去找他的老婆,不管我这个小三了,不对,他有三十六个老婆,我不是小三,我是小三十七……”

说着说着悲从中来,又想我妈了,妈,你儿子在古代给人家当小三,排到第三十七名去了。从小到大那么多考试比赛,我什么时候排过这么差的名次?

都是因为赵煜风,我才受这样的委屈。

我一拳捶扁了草兔子,把它扒拉到一边去,拉上被子蒙住头睡觉。

睡觉自然也睡不安稳,夜里总是要做梦的。

做的还是那种梦,大概梦里也有熟能生巧一说,从前的梦里都是赵煜风强迫我,但最近的梦里,我已经开始学会配合赵煜风,总之梦里也不痛,甚至还有点儿舒服。

现实里我不想看见赵煜风,但梦里我还是挺喜欢和他玩的,梦里的他温柔有耐心,什么都听我的,而且梦里的赵煜风没有皇后,也没有妃子。

梦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亲吻,缠绵,陪伴,仿佛世界上最亲密的两个人,本来也是,他没有父母兄弟,最喜欢的就是我了,我在这个世界里,最熟悉的人也是他,我们就是最亲密的。

可他最近多了好多好多亲密的人,想到这里我很生气,于是咬了梦里的他嘴唇一口。

赵煜风痛得哼了一声,我睁开方才因沉醉而闭上的眼睛,却发现原本脱得赤条条的两个人身上竟然又穿上了衣裳,赵煜风的外袍上还带着凉意。

梦里果然是没有逻辑的,有时候就是这么莫名其妙。

行吧那就再脱一次,我手指从赵煜风衣襟上滑过:“衣服脱了……”

赵煜风身体半支在床上,看着我表情愣怔,眨巴了下眼睛,沉默并且没有行动。

“你不听话,”我失望道,“连做梦你都不听我话了……”

赵煜风喉结一动,继而动作轻轻地脱起身上衣服来,直到剩下一条长裤,目光灼灼地看着我。

梦里总飘荡着那股安息香的香甜味,很适合现在的氛围,但今天晚上又多了另外一股掺着药香的甜味,也挺好闻的,这令我心情愉悦,手指扯了扯身上的中衣,道:“来脱这件。”

赵煜风瞳孔震颤,继而抖着手指拽松了我的系带,两边一扒,露出胸腹来,随着呼吸缓缓起伏,赵煜风紧盯着发愣。

“还有裤子,”我抬腿搭在他腰上,不满道,“你怎么像口钟似的,我敲你一下你才响一下?你之前不是做得挺好?今晚是怎么了?我这么笨的人都越来越熟练,你怎么还退步了呢?”

赵煜风视线往旁边撇了两下,似乎有犹豫,片刻后听我的话除了我身上最后的衣物。

继而又像截木头似的不动了,一张俊脸红得像是喝了酒,眼神有些无措,像个没见过世面的黄花小子似的。

“你不喜欢我了吗?现实里的你不喜欢我,现在连梦里的你也不喜欢我了……”

赵煜风声音暗哑:“没,没有……我喜欢的。”

我心里稍微好过了些,道:“那你还不来?”

赵煜风一头雾水:“来什么?”

我:“进来啊,你都忘记了?没事我可以教你。”

我抓着他一只手,为他指引:“那天你让我看的话本上是这样写的,先如此这般,接下来才不会太疼,你平日里做得都很好,今天怎么全忘了,你这一把年纪了,什么也不懂,还得我来教你……嗯?今天怎么不行了?”

不但不顺利,而且还有点儿痛。

赵煜风脸上的红已经蔓延到肩膀和胸口,他低着头不说话,浑身僵硬着。

气氛仿佛变了,我开始感觉到哪里有些不对劲,梦里我从来没感觉到疼过,怎么今天就疼了?

我又观察了观察赵煜风,发现平时的梦里他的身体看起来都有些微的模糊,像被打了柔光似的。但今天他的身体看起来十分的高清,甚至能看清肩窝下有一颗小痣。

脑子里逐渐由朦胧混沌转为清醒,我心脏狂跳得像要猝死,充满恐惧地在赵煜风手臂上拧住一小块儿皮肉慢慢地旋转用力。

赵煜风皱眉,仿佛试图忍住,但最终开始没能忍住,手臂往回撤了:“嘶€€€€”

“你,你是在疼吗赵煜风?”我朝他确定。

他看了我一眼,用那种怜悯的,替他人尴尬的眼神,并不说话,手臂上一个鲜红的指印。

我收回了架在他腰上的腿,缓缓翻身,手摸索着被子,掀开一条缝钻了进去,又在里面狠狠掐了自己一记,痛得我脑门清醒,热泪盈眶。

赵煜风:“二宝,你,你该喝药了。”

我扒下一点点被子,只露两只眼睛去看,只见赵煜风端起床边小桌上的一碗汤药朝我递过来,那甜甜的气味,和梦里出现的那种新的气味一模一样。

这药想必是他端来的,这说明从很前面开始,我就不是在做梦了。

“放着吧,我待会儿喝。”我冷静道,“我要睡了,你回去吧,晚安。”

赵煜风并无异议,红着脸点点头,听话地起身把先前我让他脱的衣裳一件一件都又穿上了,然后又看着我,仿佛在等待我的下一步指示。

“皇上,夜深了,奴才困了要睡觉了,您也回去歇息吧。”我说。

他的眼神像有话要说,并且看着不太想走。

我声音礼貌:“快滚。”

赵煜风这才终于走了。

我缩在被窝里深呼吸了好几轮,发现几乎没什么镇静作用,伸手出来摸到衣服拖进去穿上,然后叫人进来。

“公公有何吩咐?”我的长随进来了,躬身。

“拿铁锹来,给我在这儿挖个洞。”我指着地上。

长随:“啊?”

我火了:“我说在这儿挖个洞!听不懂吗?!快去找家伙!”

长随慌慌张张出去了,不出片刻,两人拿了铁锹进来开始铲屋里的地,铲了两下便一脸发苦地看着我:“公公,这,这是砖地……”

挖不出洞来了吗?我抓着头发,绝望道:“那给我拿条白绫来。”

两个长随一道愣怔:“啊?”

我:“拿条白绫来!咱家要吊死在这里!”

长随们:“……”

长随们:“!!!”

“公公,出什么事了?这,这万万不可啊!”

我下意识在屋里搜寻可以拿来上吊的工具,一眼瞅见长随的布腰带,直接上去解了下来:“借我用一下,死了之后马上还你。”

长随抓着要掉下去的裤子:“谢,谢公公!”

另一个长随来拦我,被我扭住胳膊撂翻在了地上,继而踩在桌子上,把腰带朝上一抛绕过了房梁,打了个结便把脑袋往里搁。

正要把脚下桌子踹倒,房门被推开了,赵煜风去而复返,难以置信地看着我:“二宝?!别做傻事!”

妈妈呀!赵煜风来了!

我立马抛下了腰带,跳下桌子,连滚带爬钻进了被窝里,缩到了床最里侧去。

“二宝?”赵煜风到了床边。

我缩在里面:“呜呜呜呜呜你不要过来!求求了求求了……”

赵煜风:“二宝你别做傻事,我会担心,我会伤心,这,这,你今晚……”

我尴尬到流泪:“闭嘴!给我闭嘴!你这个坏心眼的家伙为什么不阻止我?你的心黑透了你个蔫坏的糟老头子!全世界就数你最坏!”

“都退下,门外不许有人。”赵煜风吩咐道。

我抓着被子:“不准走!你们两个不准走!呜呜呜呜救命啊!”

然而他们还是走了,并且把门关上,接着赵煜风就来拽我的被子。

我紧紧抓着和他角力,却敌不过他的力气,最终被他把被子剥了下去,并且用被子紧紧裹住我肩膀以下,让我像个春卷似的不得动弹。

我脸已经烫得成点燃的火箭,随时都能发射出去,脑子里飞速运转让自己冷静下来,低头不看他,嘴巴开始叭叭叭:“是这样的赵煜风,我,我有病,你知道吗?其实我不是胸口有问题,我是脑子有问题,我有神经病,就是你们这儿常说的失心疯,人的神经一旦出了问题,做出什么事情都是不奇怪的,就如同被奇怪的力量支配了,病情发作时一切行为都是不能自己控制的,总之一切与我无关你能明白……”

赵煜风没礼貌地打断我:“二宝,你该喝药了。”

我黑人问号。

刚想继续给他解释我神经病的事,他的脸毫无预兆地凑近了,嘴唇封住我的,渡过来一口类似板蓝根冲剂的带着药味的甜汤。

我:“……”

赵煜风接着渡过来第二口第三口,到第五口的时候我恢复了神智,问:“你,你好奇怪,我可以用碗喝药,你为什么这样喂,有你的口水。”

赵煜风咳了一声,一本正经道:“这是药引,朕乃真龙……天子。”

哦,所以龙涎,就是他的涎。

我:“所以这就是你让我喝你口水的理由?有事吗你?我完全有理由我的神经病就是你传染的!你这些天每天换着女人亲,连妃子加人家的贴身女婢亲了有二十多个了吧?你这么不干净这么不卫生这么脏,谁知道你的口水里有没有传染病毒?我看你就是想让我病上加病,就是想害死我,我死了你就高兴了自由了左拥右抱游戏花丛风流人生了你!”

“没有,”赵煜风道,“朕活了二十七年,就只亲过你一个。”

“你又要逼我喝口水,又企图把我尴尬死,一天天的也不陪我说话陪我玩了,现在还要说谎话骗我……”我流泪,“我怎么这么命苦……”

“二宝,”赵煜风在一片混乱中语气僵硬地认真道,“只要你高兴,我什么都可以听你的,你就没发现我,我同最初的脾性变化了许多?我太……喜欢你了……你让我去后宫我就夜夜去,你若不想我去了,也只要你开口一句话,你明白吗?”

“只要你开口说不许我去,我就不去了。”

他话说完,屋里突兀地陷入了安静。

半晌,我开口道:“你去不去,关我屁……唔!”

赵煜风再次喂我喝药,这口药,喝得仿佛天长地久,让我这得了神经病的脑袋缺氧发晕。

第100章 你喜欢上煜哥儿又没错

赵煜风喂我喝完药之后也没走,把我包成了春卷,就这么抱着侧躺在床上,两只眼睛发着幽光盯着我。

我:“夜深了,您还不回去歇息?”

赵煜风:“就在这儿睡。”

我:“奴才恳请您回去歇息,这是奴才的屋子奴才的床和奴才的被子,您天潢贵胄真龙天子实在不能睡这种……喂!别!不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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