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之间的感情到底算什么?
容玺心如刀绞,疼得难受。
他拼命忍着心底翻滚的痛感,不让表情泄露分毫。
“他真的这么说?”
容玺看向代理律师,那双眼睛里浸着寒意。
“容少,如果贺天铭真的向法院提起诉讼要和您解除婚姻关系,您会是败诉这一方。”
律师道:“他已经去医院做了检查,鉴定出身体里残留有药物成分。如果能证明这些药物是您给他注射的,洗去他的记忆,欺骗他结婚。那么这对您很不利。”
“我不会和他离婚。”
容玺再也按捺不住,抓起座子上的咖啡杯狠狠砸在地上。
他怒吼道:“让贺天铭死了这条心,他这辈子都是我容玺的人,别想甩掉我,别想和我离婚。我不允许!”
律师见他情绪很激动,不敢再提这件事,默默地站在一旁。
容玺抓起车钥匙,冲出办公室。
他不相信贺天铭会这么狠,他要去问个清楚。
容玺又一次被拦在贺氏集团大门口,这一次,保安根本没给他闯进去的机会。
贺氏集团顶层总裁办公室,
贺天铭正在处理公务,他把最近丢掉的合同重新审核,想要找到补救的办法。
陈都敲门入内,神色复杂:“贺总,容玺在楼下闹事,朝着要见您。”
贺天铭握着钢笔的手指顿了顿,他用很平静的语气说:“让保安赶他走。”
陈都:“他不走,在下面和保安打起来了。”
贺天铭:“报警。”
陈都欲言又止。
贺天铭抬眸看向他:“还犹豫什么?报警。”
陈都应道:“我这就通知警察。”
贺天铭没再说什么,低头继续工作。
陈都只能报警,让警察带走容玺。
封伦接到通知,带着律师来到警局,看到容玺被扣在审讯室里。
“容玺,你到底在搞什么?”
堂堂容氏集团总裁竟然进了局子,这事要是传出去,外界会怎么议论?
容玺表情很怪异,像是丢了魂儿,他喃喃道:“他怎么能报警抓我?他怎么能这样对我?”
听清楚他话里的内容,封伦心头一跳。
容玺这话什么意思?他就这么在意贺天铭?
毕竟在警局里,封伦没有继续发问,而是让律师去办理手续。
容玺被放出来,转身就冲出警局。
封伦一把握住他的胳膊,厉声道:“你又要去哪儿?”
“我要去找贺天铭,我要问清楚。”
容玺不甘心。
他不相信贺天铭会这么对他。
明明说过爱他,明明已经结婚,为什么突然就翻脸无情?
他不过就是骗了贺天铭,不过就是偷了贺氏集团的机密。
贺氏集团现在好好的,贺天铭也好好的。
为什么就不能原谅他?
容玺想不明白,贺天铭有什么理由要提出离婚?
“你找贺天铭干什么?难道还想让他再一次把你送进局子。”
封伦拉住容玺的胳膊,将他拽到面前,沉声喝道:“容玺,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像个无理取闹的泼妇。”
“表哥,你说他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容玺觉得,贺天铭如果爱他,不会舍得这样伤害他。
爱一个人就应该包容他。
哪怕他做了错事,贺天铭也应该原谅他。
封伦冷笑出声:“你这个问题真的很愚蠢。别忘了,容氏和封氏最近遭遇的事,全都是拜贺天铭所赐。你进入商界这么长时间,你总该知道,他能把容氏和封氏逼到现在这种地步,他手里攥着的东西,绝对不是一天两天能收集到的。他贺天铭早就想搞垮我们两家公司。”
犹如一盆冷水兜头泼下来,容玺浑身一抖,只感觉心尖发凉。
封伦说的对,贺天铭是早有预谋,他早就想对容氏和封氏赶尽杀绝。
“表哥,他一定是太生气才会这么做。他在气我骗他。”
容玺不愿意接受现实,我不相信贺天铭对他完全没有轻易。
这几个月,他深刻的体会到贺天铭对他的好。
可以为了他在下面,可以处处忍让。
连他的谎言贺天铭都照单全收,收下他送的假玉都能那么开心。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不喜欢他?
“容玺,你醒醒吧!贺天铭如果喜欢你,他不可能会起诉离婚。”
封伦拽着容玺的衣服,用力摇晃:“给我清醒过来!贺天铭他根本没有喜欢过你。你编造出来的谎言,骗的不过是失忆的贺天铭。现在他恢复记忆,他只会想要把你挫骨扬灰。”
容玺身体晃了晃,脸色变得很难看。
“你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是你被骗,你会原谅这个骗你的人吗?”
封伦道:“贺天铭可是商界霸主,被人骗的团团转,他怎么可能会如此轻易放过你。趁着他还没改变主意,你快点和他离婚。”
“不!我不离婚。”
容玺极其固执的说:“除非他亲口告诉我,否则,我不会相信。”
封伦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实在想象不到容玺会栽的这么彻底。
几个月前信誓旦旦地说能把贺天铭玩弄在股掌之中的容玺还历历在目,现在这个颓废、疯狂的男人简直判若两人。
趁着封伦失神的空隙,容玺推开他,朝着停车的方向跑去。
封维刚想去追,一辆车停在路边,挡住容玺的去路。
车门打开,迪莉娅从里面出来。
容玺看到她,顿住脚步。
迪莉娅扬手给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到底还要胡闹到什么时候?”
容玺垂着头,拳头捏的很紧,满眼都是不甘。
迪莉娅沉着脸,眼神极其锐利:“我已经安排律师去和贺天铭交涉,他会放弃诉讼,明天你就去办理离婚手续。”
容玺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我不会和他离婚。”
“为了一个不爱你的人,你愿意背叛家族?”
迪莉娅道:“如果你愿意,现在就能离开。”
容玺目光一震,站着没动。
一边是不爱他的贺天铭,一边是家庭。
容玺最终还是选择了后者。
*
陈都在门外转了很久,终于忍不住敲响办公室的房门。
“进来!”门内传来贺天铭的声音。
陈都壮着胆子走进去,“贺总,您该休息了。”
贺天铭已经连续工作很多天,没有回家,累了就在休息室里睡觉,醒来就开始工作。
这样的工作状态让陈都很害怕。
他怕哪天贺天铭就把自己给熬垮了。
“贺总,公司现在的情况趋于稳定,您先回去休息几天。公司这边有我们顶着,您再熬下去,身体会受不住。”
“没事,我的身体还不至于这么脆弱。”
贺天铭不想回家,那个家里充斥着容玺的气息。
哪怕他把所有家具都换掉,他还是会想起容玺。
其实,他根本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云淡风轻,心底的疼痛只能用高强度的工作来缓解。
陈都动了动唇,终于鼓起勇气说:“贺总,我知道您心里不舒服。但没必要用别人的过错来惩罚自己。人这辈子谁还没遇到过几个渣男!容玺不值得您为了他伤心难过。”
“我知道。”
贺天铭很清醒,他什么道理都懂。
可懂和能做到是两个概念。
他拼命想要忘掉容玺,但没用,这个人似乎已经印刻在脑子里。
“容玺已经订婚了。”
陈都愤愤不平的说:“最近商圈里都在传这件事。容家和尼尔家族正式联姻,他都把您给忘了,您何必再想着他。再说他这种人,根本配不上您的真心。”
贺天铭心脏猛地一缩,弥漫着深沉的痛。
容玺要订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