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容玺是正常离开,许准身为主人肯定会去送客,而不是保镖带走容玺。
一定是出事了!
林美娟看到许准后,蹩眉问道:“小准,出什么事了?容玺和保镖去哪儿了?”
“阿姨,容玺只是出去......”
贺天铭的话没说完就被许准打断:“妈,容玺是封维的表弟。”
林美娟表情僵住。
许准补充道:“他还是容氏集团现任总裁。”
林美娟视线落在贺天铭身上:“天铭,你和容玺真的在谈恋爱?”
封氏和容氏是一体,贺氏和封氏水火不容。
贺天铭怎么可能会和容氏总裁谈恋爱?
这简直不可思议。
“阿姨,我......”
贺天铭用力捏住拳头,心一横:“我们确实在谈恋爱。封维是封维,容玺是容玺,不能混为一谈。”
“天铭哥,你还想继续隐瞒吗?”
许准道:“容玺已经被保镖控制住,只要我们逼问,他一定会说出来。天铭哥,你没必要为他隐瞒。咱们是一家人,可以无话不说。”
看到贺天铭的表情,许准料定他是被威胁。
容玺一定是抓到贺天铭的把柄,而这个把柄很致命。
否则,贺天铭不会这么维护他。
确切的说,他是在维护容玺知道的事情。
贺天铭垂着眸子,薄唇抿成一条线。
那件事是宁愿被容玺威胁伤害一辈子也不愿意说出来。
“天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林美娟走到贺天铭身边,握住他的胳膊说:“你给阿姨说清楚,你为什么要和容玺在一起?”
“阿姨,您别问了。”
贺天铭道:“我和容玺相处的很愉快。”
许准于心不忍,他不想强迫贺天铭说出实情。
可在调查过程中,许准知道容玺差点搞垮贺氏在H国的公司。
容玺欺骗贺天铭,趁着他失忆伪装成贺天铭的男朋友,偷取机密的事情,陈都都告诉他了。
听到这件事,许准恨不得将容玺大卸八块。
今天能够平静的面对容玺,已经用尽他毕生的忍耐力。
贺天铭在他心里不止是亲人,还是他想要报答的恩人。
前世的事,许准不会忘记。
在他最黑暗的那段日子,是贺天铭鼓励他、帮助他、照顾他,给他所有的温暖。
如果不是贺天铭,他不会知道林美娟是他的亲生母亲。这一世,他也不会找到林美娟。
贺天铭对他有恩,这恩情他必须回报。
许准狠下心说:“天铭哥,你介意我给陈都打个电话吗?”
贺天铭脸色大变,脱口道:“别打!”
林美娟照顾贺天铭这么多年,对他很是了解。
能够让贺天铭如此失态,证明事情很严重。
“天铭,阿姨问你,到底出了什么事?”
看出贺天铭表情挣扎,林美娟道:“你不说阿姨也查得到。”
贺天铭捏紧拳头,心情无比沉重。
他知道瞒不住了。
“阿姨,我和容玺的关系很复杂,不是三言两语能说得清楚。”
林美娟道:“阿姨问你,你是自愿和他在一起的吗?他是不是威胁你了?”
贺天铭唇瓣颤动的很厉害,很久,他才憋出一句话:“他确实威胁我了。”
林美娟眼底闪过惊讶,
能够威胁到贺天铭的到底是什么事?
“天铭,你是不是做了什么违法乱纪的事?”
贺天铭低声道:“不是。”
林美娟:“到底因为什么?”
“容玺......”
事已至此,贺天铭知道如果不说,许准也能从容玺那里问出当年的事。
与其让容玺说出来,不如他主动开口。
“容玺说,当年是我母亲把许准弄丢了。”
贺天铭语气里透着愧疚,“阿姨,我知道这事是真的。我有点印象。”
林美娟蹩眉:“只是因为这件事?应该还有其他事吧!”
贺天铭眼眸放大,眼神都在发抖。
“阿姨......您知道?”
林美娟叹道:“果然是因为这件事。难怪你会相信。”
许准问道:“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林美娟看向他:“当年确实是雅宁把你弄丢了,但雅宁不是故意的。她带你出去玩,游乐场里人很多,你被人口贩子抱走了。因为这件事,雅宁很愧疚,天天以泪洗面。她觉得很对不起我和你爸爸,觉得是她害我们失去你。”
“我和你爸爸很伤心,心里也埋怨她。但看她如此愧疚,终究没有责怪她。”
林美娟道:“天铭和成扬一直在找你,也是因为雅宁总是对他们说,寻找你是他们贺家兄弟的责任。”
许准没想到两家还有这样的渊源。
“我和雅宁从小一起长大,我们关系特别好,如同姐妹。”
林美娟眼底浮现出惆怅:“因为你丢了,雅宁太难过,患上很严重的抑郁症。她屡次有轻生的念头。”
宋雅宁出事之前,贺天铭是有记忆的,他知道母亲很不正常。
总是会坐在花园里,一坐就是一天。
和她说话也不理人,如同丢了魂儿的布娃娃。
那时候他不知道因为什么,现在终于明白了。
宋雅宁太过愧疚,她无法原谅自己的失误。
看出贺天铭的欲言又止,林美娟道:“天铭,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你父母出车祸这件事和许准的父亲有一定的原因。但我用人格保证,不是他做的。”
许准听出端倪:“妈,您的意思......”
林美娟表情严肃:“事已至此,我不会再隐瞒当年的事。容玺能查到的事情,证明很多人都知道,我没必要骗你们。你们自己想查,其实也能查得到。”
许准屏住呼吸,心都提到嗓子眼里。
宋雅宁把他弄丢,他父亲怀恨在心害死了贺天铭和贺成扬的父母。
如果真是这样......许准实在不敢想下去。
“雅宁和文宇出车祸是因为那辆车子,车子的刹车坏了,他们才会没能躲过那辆大货车。那辆车之前检修过,是许准爸爸送去的检修店。车保养回来只有一个星期,雅宁和文宇就出了车祸。”
林美娟道:“当时以为是意外事故,我们还报了保险。保险公司来调查才知道汽车刹车出现问题,他们甚至以为我们骗保,还特意把许准父亲带走去做调查。警察和保险公司轮番来家里去公司,查了两个月。他们发现,刹车线确实是人为弄坏的,但那个人不是许准的父亲,而是雅宁。”
贺天铭身体晃了晃,他几乎要站不住了。
他母亲是自杀。
抑郁症!
贺天铭抖着唇问:“我母亲她是抑郁症病发吗?”
“雅宁确实病得很严重,她想要弄坏刹车线自杀。”
林美娟闭了闭眼睛,拳头捏的很紧。
提起往事,她很痛苦。
“那天雅宁身体不舒服,文宇带她去看病,他开的就是那辆车。”
林美娟心底在淌血,当年的事情太过惨烈。
许准脸色惨白,透不出一丝血色。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走丢会引发这么多事。
林美娟握住贺天铭的手,只感觉他手指冰凉:“天铭,当年的事情我从来没提起过,就是害怕你们有心里负担。这件事谁都没有错,错只错在命运总是这么残酷。”
贺天铭心里很难受,他眼圈通红:“阿姨,这件事不要告诉成扬。”
林美娟道:“我不会说。”
少一个人知道,就少一个人痛苦。
许准好半天都没回过神。
难怪贺天铭听到这件事会想要隐瞒,容玺一定是说父亲动了刹车线,害死贺天铭的父母。
他和贺成扬已经结婚,两家人现在是亲上加亲。
如果这事是事实,那又会是一处悲剧。
好在事情另有隐情,否则贺天铭岂不是要被威胁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