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笼 第37章

牧羽挂了电话。

费尔试着问:“跟上去?”

牧羽冷冷地:“不打扰牧总工作,回家。”

牧汉霄回家时已是晚上十点,今天的饭局原本他作为青飞的CEO名义上排不上号,结果一进门全是从前见过的熟人,大家看见牧汉霄都惊呆了,圈里都以为他辞职神隐,谁知竟然在这种小场面碰到这位大名人。结果变成所有人都要来与牧汉霄攀扯一下,导致他拖到这么晚才回。

牧汉霄洗过澡,换上睡衣回到卧室。

房中只开一点昏黄的灯。牧羽趴在床上看书,一条腿翘着慢悠悠晃,手里一杯暗红的梅子气泡果汁。

柔和的光落在他的背上,勾勒一条诱人的起伏线条。牧汉霄走过去,牧羽瞟他一眼,收回视线翻过一页书。

牧汉霄坐在床边,床垫下陷。牧羽懒懒侧过身,撑着下巴看着他,手中的玻璃杯随意放在床上,杯沿的冰冷水珠在床上落下一圈淡淡的水印。

“牧汉霄,什么时候放我去美国?”

牧汉霄答:“那里不适合你。”

“哪里适合我?”牧羽弯起眼眸笑笑:“云海的地下室?”

他身上那种幽异的淡香又在两人之间流淌起来。牧汉霄注视他雪白的耳颈,大手从纤细的后背摩挲到侧腰,牧羽被摸得痒,笑着一手揽过男人的脖子,顺势半身从床上坐起。

“你现在是不是很得意?牧羽死了,没人再来找他,你可以把他永远关起来了。”牧羽轻轻抚摸牧汉霄的背,嗅他愈发粗重的呼吸。

“你算得真好,谁都奈何不了你。要现在就把我关起来吗?反正你想上我,我也拒绝不了。”

他拿起盛着暗红液体的玻璃杯抵在牧汉霄唇边,温声引诱:“帮我把这杯果汁喝掉,我们就上床。”

甜美的果汁液倒入口中,牧汉霄喝净了这杯甜品,唇齿间都是冰梅子的酸甜香味。他按下牧羽的后颈吻他,吻重欲湿热,唇与舌热烈缠绵,牧羽被压进床里,睡袍几下便散了,露出里面纤白的肉体。男人吻遍他的脖颈,埋首舔咬他的乳首,脆弱的乳尖被吮吸得发麻,牧羽抓住牧汉霄短硬的头发呻吟,腿缠住他的腰磨蹭。他叫得好听婉转,一声一声像旋转飞起的啼鸣,引得神魂都飞入混沌无序的森林。像一片漆黑的深眠,又像灼烧火热的梦境。

牧汉霄在越来越重的困意中按住牧羽的下巴,声音充满情欲的低哑:“为什么要对我下药?”

牧羽在他耳边回答:“如果我说下的是毒药,你满意吗?”

牧汉霄从头痛中睁开眼时,只看到一片漆黑。

他一动,就感到手腕被绳绑了,束缚在什么地方。他似乎还在床上,气味,听觉和触感全都没有改变。

“这么快就醒了?”

牧羽好奇凑过来,以防万一,又把牧汉霄手腕上的绳系紧了些,扣在床头。他用一块黑布蒙住牧汉霄的眼睛,这样一看,男人的鼻梁笔挺,唇薄而冷峻,蒙住那双不含感情的黑眸后,倒多了一丝禁欲的冷淡色气。

牧汉霄没有挣扎,任由他把自己绑着:“你想做什么?”

牧羽一肘搭着他的肩膀歪头看他半晌,忽而如蛇一般滑上他的小腹,双腿分开,跨坐在他的身上。

牧羽一身睡袍半褪,露着大半白皙的背,贴上男人同样睡袍半掩的炙热胸膛,双手搂住他的脖子,侧头靠着他的颈窝:“牧汉霄,不如我也制造一个你死了的现场,等到明天他们发现后把这个消息公布出去,你从此以后也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怎么样?”

他伸出红软的舌尖轻舔牧汉霄的喉结,张嘴含住慢慢咬,一只手滑进男人的胸膛,抚摸坚实精壮的肌肉。牧汉霄低喘一声,性器很硬地鼓起,抵在牧羽的股间。牧羽一笑,直起身脱下睡袍,一丝不挂地跪在看不见的牧汉霄面前,他摸进自己股间,手指慢慢插进微湿的后穴。他慢慢喘息起来,手指在穴里轻搅,发出粘腻的水渍声。

绕在床头的绳被用力拉紧,牧汉霄的手臂肌肉绷紧了,他哑声开口:“牧羽。”

牧羽坐下来,双腿合拢夹住男人硬挺的阴茎,手指在自己渐渐湿软的后穴里抽插。他柔软地晃着腰,细嫩腿肉裹着根粗长的性器,他的性器与牧汉霄地紧贴着,囊袋挤压柱身,湿漉漉淫靡地挤着摩擦,很快液体就打湿了牧羽的腿根。他舒服得呻吟,身下的男人呼吸急促,起伏的小腹已浮出点点汗珠,男人的皮肤被情欲充热而变得颜色更深,昏暗的灯光下充满古铜色的健壮肉欲。

牧羽目光迷离望着牧汉霄半裸的胸口,好像听到里面的心脏正在不正常地快速跳动。

“牧汉霄,说一句爱我很难吗?”

“我说过了多少遍,你都不听。”牧羽微微喘息着:“现在你说要娶我,你还想让我答应?”

快感累积到顶点,牧羽嗯一声,软下腰射出一点精液。他张开腿,腿肉与牧汉霄还硬着的阴茎扯开黏丝。他拿来一枚银质的环扣,拉开扣子沿着牧汉霄的性器根部环住,嗒一下扣紧。

环扣稍有些紧,勒得牧汉霄呼吸都重了。他曲起长腿,额角尽是汗:“我都听到了。”

“但你不在乎。”

“放开我。”牧汉霄的声音哑得厉害。

“从前我求你放开我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放?”

牧羽从枕边拿出早准备好的按摩棒,拍了拍牧汉霄的脸:“你不是喜欢玩我吗,我现在玩给你看€€€€啊,你看不见,那就听着吧。”

牧羽舔湿按摩棒,唇吮出色情的水声。牧汉霄粗喘着挣扎,手腕扯得床头都发出轻微的震动声。牧羽浑不在意,拿起湿漉漉的按摩棒抵在自己穴口,慢慢推进。

“唔......”

牧羽吃不得痛,紧致的穴肉收缩排斥粗长的硬物,他跪不住,软了身子坐在牧汉霄热烫的小腹上,手指握着那假阳具在穴里来回插弄,渐渐往深了去。他不停喘息吟叫,细白的手抚上牧汉霄健硕的肩:“哥,好疼啊。”

两人离得很近,气息都纠缠一起,牧汉霄闻牧羽脸颊的淡香,两人的唇几次欲碰到,牧汉霄要吻他,牧羽侧头避开了。

“牧羽。”牧汉霄这次已有些强忍咬牙的意味,“放开我,我不想让你太痛。”

按摩棒抵进紧致的穴道深处,牧羽细细抖着腿肉,按下震动的开关。细小沉闷的嗡鸣骤然响起,牧羽含着点眼泪叫起来,玩具正抵到他的敏感点,令他在被入侵的疼痛中如被快感击中,目光涣散开来。他撑在牧汉霄身上,一只手抓住男人的脖子,扼住他的喉咙,温软淡香的呼吸热热地落在牧汉霄的脸上,牧羽承受着一阵一阵过电般的快感,手指用力按住男人突出的喉结,把牧汉霄按得一窒。

“牧汉霄,我是为了你回来的。”牧羽喘息着开口:“我几次问你为什么要结婚,是不是真的结婚......我是在告诉你......我在求你不要结婚,你懂不懂?”

他的声音被情潮冲击得破碎,眼中含的一点泪不知是因情欲还是恨意:“为什么要吻她?”

“因为你不想爱我了,对不对?你想离开我。”牧羽掐紧牧汉霄的脖子,“你想放弃我。”

他忽而惊喘一声,按摩棒被绞紧的穴肉夹在深处震动,激出了高潮。他射到牧汉霄的胸口,白色精液粘稠淌下。牧汉霄已喘得像头蓄势待发的狮子,他硬胀得可怕,扣环死死勒紧通红笔挺的勃起阴茎,顶端只缓慢地溢出一点水液。他的手腕已在大力的挣扎中磨破了皮,喉咙正中留下被牧羽紧扼过的淡红手印。

他喘着粗气,牧羽抽出水淋淋的玩具扔在床上,缓缓坐到一旁,捡起睡袍套上。牧汉霄察觉到他要离开,一时顾不得喉间的痛,“牧羽!”

牧羽说:“我走了。”

他赤着双腿,虚虚踩着鞋,游魂一般离开了这个昏暗的房间。

第45章

房中传来一声裂响,牧汉霄猛地挣断了束缚他的绑带,他的手腕上尽是红色的勒痕,手骨在扯开绑带时脱臼,他感觉不到痛似的,扯下蒙眼的黑布,摔坏了床边的照灯。

牧羽真的走了。费尔也追上去离开,李冰不确定发生了什么事,谨慎地在卧室门外询问:“牧羽先生去了机场,请问€€€€”

他等了很久,忽然房门被拉开,牧汉霄站在门内,他穿上了衬衫,衣领还未扣好,皮肤仍残留欲望的红,短发被水打湿显得凌乱,一身暴躁的星子掩不住€€€€自从停药以后,李冰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老板这副失控的样子了。

李冰不免心惊。自家老板曾一度在情绪控制上出现问题,牧羽在美国念书的第三年,老板开始接受药物治疗,然而效果甚微。他还记得牧羽回国后不久,某一天晚上带着伤回到公寓,他从云海回来,李冰想都不用想都能猜到是谁做的。

他不知道那天晚上牧羽做了什么激怒了老板,后来老板去金山跑赛车,一夜疯狂的山地野赛,那一次老板的车撞毁了保险杠,还好最后人没有受伤。

李冰还以为又发生什么事了,好在方才看到牧羽出门时一切正常。他还有件事要报告牧汉霄:“牧老先生似乎身体不适,申请了就医,狱方需要我们这边出证明。”

牧汉霄面色森寒,一边拿过外衣穿上一边下楼:“把他安排到裕山医院单间,派人二十四小时值守,除了我指名的医生和护士,谁都不许见。”

“牧老先生一直想见您。”

“只有我想见他们。”

牧汉霄说这话时没有一丝情感起伏,冷得令人畏惧,含一丝压抑的气息:“安排飞机,现在去美国。”

纽约时间晚上六点,夏阁站在大学门口,握着手机焦急地眺望远处。

他今年在交换到美国一所艺术学院学习,今晚正有一个即兴演出的社团活动,他穿着挺正式的西装,还抹了发胶,社团其他人都穿着随意,还有穿拖鞋来演出的。朋友笑他做什么这么严肃,他也不好意思回答。

他等了一会儿,一个人影从街对面走来。街上行人来来往往,车辆的灯在地上滑过蓝色的光。牧羽裹着一件深蓝的外套,围巾挡住小半张脸,挎一斜包穿过长街朝他小跑过来。

夏阁安静看了一会儿,朝牧羽走去,等到牧羽来到面前正要笑着打招呼,他抬手抱住了牧羽。

那一下抱得很用力,但似乎只有一秒的时间,夏阁就松开了。他很快恢复了表情,有些不好意思地拉开距离:“好久不见,牧羽......啊不,不是,赫尔金!”

牧羽原本被抱得愣一下,听他还是熟悉的语气又笑起来,随他一同走进学校:“好久不见。你就照以前叫我吧,反正在国外也没什么人知道我的中文名字。”

夏阁也放松下来,笑着说:“接到你的电话时我还真吓了一跳,不过只要你没事就好。后来牧总也联系过我,让我不要告诉任何人这件事。你放心,我谁都不会说的。”

牧羽歉意道:“对不起。”

“没关系!说实话,知道你连牧总都隐瞒了以后,我心里就平衡多了。”夏阁嘿嘿一笑。

夏阁绝口不提参加他的葬礼一事,更完全不说自己当时的心情。在接到牧羽电话到两人见面的时间里,他已经让自己彻底消化了事实。

“我们社团今晚有活动,我也要上台演出,走,我带你去看。”

牧羽打趣他:“你的演唱会大业筹备得如何?”

夏阁认真道:“其实我一直都在写词作曲,但我现在的重心在学业上,我想等毕业后正式开始做歌手。今晚的社团活动就当是预热,你是我的特邀观赏嘉宾。”

牧羽笑:“好啊,我的荣幸。”

夏阁带牧羽到教学楼一楼的一处活动室里,活动室里已关了灯,拉开门就见里面彩灯摇晃,已有人在台上纵情奏乐演唱,台下观众就随意或坐或站,跟着音乐和声打节拍。有人见他们来了,大声道:“夏阁,你迟到了!”

夏阁回:“我去接朋友!”

牧羽与众人打招呼,一群大学生十分热情,邀请牧羽来吃零食。牧羽容貌太出众,大家还以为夏阁请来哪位明星捧场,差点就要把牧羽拉上台去唱歌,好悬让夏阁给拦住了。

轮到夏阁上台时,他的小节目是一首弹唱的歌,歌曲是他自己作词谱曲,夏阁站在台上背一把吉他,灯打在他高挑有型的身体上,若有一股阳光的气息自他的内里蓬勃迸发。牧羽坐在道具箱上吃零食,有人递来果酒和他聊天,他接过喝了。

夏阁的这首歌似乎是一首情歌,他唱得温柔雀跃,一丝独特慵懒的男声扣人心弦。台下朋友随着他的节奏摇摆一起唱,牧羽坐在光线昏暗的道具箱角落,手里的酒见了底。

他很久没有碰过酒了,一杯威士忌竟然就让他变得有些懒散。这些小朋友好热闹,他们一定很喜欢这场小小的演出,可以尽情地表达心中最喜欢、最热爱的东西,笑也自由,欢呼也畅快。

世上没有绝对纯粹的东西,爱会盲目,恨也会消散。牧羽起身去拿桌上新的酒,他戳起盘子里一块苹果放进嘴里,含着酸甜的果肉咽一口酒。有时候他也想为什么自己一定要斤斤计较,分清你的、我的还是他的,为什么一定要独属于自己的那一个。

他没能忘记十岁那年坠入湖中的所有片段,现实抑或梦境,寒冷的湖水像千军万马涌入他的心脏,从内里爆开他的身体,替换血液洗刷骨骼,像无情的湖中神勒出他的灵魂揉碎再重组。有没有人能将他冰透彻骨的灵魂放进他的身体?

白哈尔湖上空的冰雾好像永远不会消逝。小时候牧羽总想象自己是躲在森林和大雾里的一只小怪物,如果有不知好歹的人类踏足他的领地,他就要把那个人类一口吃掉。

吃进肚子,就是自己的了。

他的手忽然被另一只按下。牧羽抬起头,看见夏阁有些担忧看着他,而他的面前已经放了四杯空酒杯。

“别喝了。”夏阁说。

牧羽放下酒杯,冲他比个大拇指:“夏大歌手,我已经等不及听你的演唱会啦。”

夏阁的眼中露出笑意。他似乎不再是那个青涩莽撞的大男孩,而是成长得更沉稳,温和也沉淀入眸。

“一定不辜负你的期待。”

演出活动散去后,夏阁把牧羽送到酒店楼下。他就在台阶下与牧羽告别,似乎是随口一问:“牧羽,明天还见面吗?”

牧羽答:“恐怕不行了,明天起我要去公司。”

夏阁还是忍不住露出遗憾的表情,他终于有点像他们第一次见面那样,小心而有些憧憬地望向牧羽:“我每天的课业也很多,可能之后......都没空见面了。我们可以保持手机联系吗?”

牧羽猜他或许是对自己的“前科”心有余悸,便爽快答:“当然。”

夏阁得到回答,笑着朝他挥挥手,转身走了。牧羽坐电梯上楼,他数了数楼梯层,确认自己没按错,出电梯沿着走廊数房间号,数了好多个房间,终于找到自己的房门。

他翻包摸口袋,到处找自己的房卡。酒意暖得他脸热,他不觉得自己醉了,只是身上热乎乎的,走廊光线暗,他也看不清,找很久才从背包隔层里翻出房卡,结果卡在背包拉链上弹一下,飞到墙边。

牧羽正要捡,转身却看到身后一个高大的人影,一只垂在身侧熟悉的大手。

他一下贴在门上,与牧汉霄对视视线。他心脏狂跳,怒骂:“你变态啊!跟踪我?!”

牧汉霄黑着脸盯着他:“玩够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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