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酒听了,心想,陆非因算个屁的洁身自好。
“那今天的接风宴上,他们有聊天吗?”
刘航和他说了四个字:“相谈甚欢。”
陈酒一时间愣住了。
“那个白清,真的和我很像吗?”陈酒想起陆非因一开始让他留下的理由。
“大概五成像。”刘航说。
“那我……我算什么呢?”他的眼神黯淡了下来。
刘航按照陆非因给他说的模板说完之后,也顾不得陈酒会不会发现,说了句“麻烦你照顾一下他”,就走了。
陈酒:“……”
若他真的喜欢陆非因,听了这种话还有什么心思去照顾这渣男。
见陈酒不搭理他,陆非因的眼睛又闭上了,像是醉意惹困。
“陆总?”
“陆先生?”
“听得到我说话吗?”
陈酒推他。
见陆非因不搭理他,当真是醉极了,陈酒又想起昨天晚上他哭着求着陆非因也没放过他,顿时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伸出手,在陆非因那张俊美的脸上捏了一下。
力道没控制住,那里留下了一个微红的指印。
陈酒有点心虚地收回手。
像是感觉到了疼,陆非因又睁开眼睛。
“你……谁?”
他说的话,和陈酒第一次见他时说的一模一样。
只不过声音更加含糊,饶是这样,也很好听。像是山涧离的雾,朦胧而清冷。
那时候的陈酒只想逃,现在的陈酒只是哼笑一声:“陆总,有一份AABB的文件,你放在哪里?”
陆非因像是完全听不懂,只是来回重复着:“你是谁?”
“我是……”陈酒见他还不清醒,缓缓道,“白清。”
这句话像是一剂快速清醒剂,陆非因原本虚晃的眼神如同找到了锚点般定格在陈酒的脸上。
那一瞬间,陈酒几乎以为陆非因是清醒了。
但很快,陆非因又阖起眼皮,盖住了那道直泠泠的目光。
看上去只是陈酒眼花,看错了。
“你不是他,他没你……”
他说话声音越来越轻,像是喃喃自语,又像是快要睡过去了。为了听清他所说的话,陈酒微微皱眉,缓缓靠近陆非因。
“你说什么?”陈酒问。
陆非因身上的酒味着实是浓重,甚至于他能看到里面的白衬衫被酒沾染的痕迹,像是打湿了一瓶酒在衣服上般。
在这样浓烈的酒意里,近距离靠近陆非因的陈酒都感觉自己有点醉了。
高浓度的酒精,以及淡淡的烟草味的混合,足以还原当时接风宴的场景。
觥筹交错,举杯换盏,也许陆非因坐在一旁,独自喝着酒,心里想着他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和白清复合……当然,这些都是陈酒脑补的。
他试图抽身,却不料肩膀被手臂一搭,轻轻往前一带,陈酒完全没有支撑点,被这么打乱节奏,两条胳膊猝不及防地压下来,倒在了陆非因身上。
陈酒连忙起身,手指不小心透过薄薄的宛若纸片般的衬衫,摸到了陆非因的腹肌。
非常的,有存在感。
是陈酒非常羡慕的那种八块腹肌。
若是以前,陈酒怕是还要再好好欣赏一下,顺便问问是怎么练的。
但此刻,他却感觉手指无处可放,放在那里,都让他的手指有种触电般的麻感。
他如同着火般抽开了手。
因为这时候的他,脑海中浮现的不是单纯的练腹肌的画面,而是做某种事情的时候肌肉也会跟着起伏,在黑暗中也能清楚看清的连绵轮廓。
甚至,他还被握住手,擦去了那些汗珠。
陆非因的唇就在陈酒的耳畔,如同吟诵一首诗歌般,悠悠然叹道:“他没你好看……”
陈酒:“?”
这果然是醉了吧,完全不像陆非因会说出来的话。
果然还是要让他稍微醒酒,不然什么也问不出来。
然而陈酒发现,陆非因就像一块糖黏在他身上了,怎么也摆脱不掉。那条长臂仿佛是长在他身上,成了他的第三条手,死活拿不下来。
他要是知道喝醉之后的陆非因成了黏糖,他绝对离他一米远。
“大哥,我去给你做醒酒汤,你安静躺会行不?”陈酒试图把陆非因的胳膊从肩膀上拽下来。
但陆非因却拽的更死。
陈酒想了想,开始深情地唱:“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
俗话说得好,歌声传递梦想,只要唱的好,陆非因就能被他哄睡着。
陆非因默了默,松开了手。
陈酒发现还真有用,继续唱:“睡吧睡吧……”
嘴被陆非因的手指挡住,男人的体温比陈酒要高许多,炙热地轻轻搭在他唇上,陆非因嗓音沙哑。
“别唱了,很难听。”
“……”
这下倒是有点像清醒过来了。
陈酒有点郁闷。
他的歌声有这么难听吗?
能让陆非因都忍不住制止,但他自己觉得发挥完美。
陈酒还是去厨房给陆非因做了一碗醒酒汤,按照他以往的经验,喝了这汤,一小时内神智会逐渐清醒,但按照陆非因喝的酒的程度,一小时内顶多就是“有点清醒”。
不妨碍他问话就行。
黄澄澄的醒酒汤盛出来,端到客厅,陈酒一愣:“人呢?”
地上倒是七零八落散落着几件衣服,按照衣服掉落的轨迹,陈酒几乎可以想象陆非因是怎么边脱边进浴室的。
陈酒:“……”
这点倒是和他有点像。
但他只有在自己的房间才这么干,而现在,这里还有一个外人在呢!
€€€€陆非因喝醉了,和清醒的时候差别未免也太大了吧!
一时间,陈酒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该让陆非因就这么洗完出来,还是进去叫一下他。
毕竟陆非因看起来醉得很厉害。
但他还有意识,能洗澡,应该也没什么大问题吧。
内心挣扎半天,陈酒犹豫着还是敲了敲们。
你说他为什么这么挣扎。
当然是因为,昨天晚上,他还和陆非因在浴室里这样那样,这男人简直恐怖如斯。
也不知道他那个白月光受不受得了。
浴室的门是磨砂玻璃,当浴室充满水汽的时候,便什么也看不到。
一缕水汽透过门缝悠悠溢了出来。
陈酒过了一会,也没听到声音,他又敲了敲,还是没有。
该不会是在里面淹了吧?
陈酒神情一肃,也顾不得什么挣不挣扎了,一扭,开了。
门并没有关上。
湿润的水汽顿时扑了陈酒一身,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陆非因站在淋浴器下,听到声音,瞥过来一眼。
陈酒被满目的□□晃花了眼,淋漓的水花溅湿了他的衣袖和下摆:“你继续,我出去。”
陆非因没有说话。
陈酒面红耳赤地退出来。
过了好一会,唾弃自己是个贪图美色的家伙,居然被陆非因给诱惑了。
阿弥陀佛,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趁陆非因洗澡这会,陈酒又到书房绕了一圈,还是没找到。
汤都快凉了,陆非因才出来。
比刚才醉得不省人事那会要好一点,但看上去懒洋洋的,也不像是完全清醒了。
陈酒打量着他:“你醒了吗?”
陆非因坐在沙发上,头往后仰,看上去快睡着了。
陈酒凑过去:“陆总?陆非因?小陆陆?”
“……吵。”
“那份AABB的文件,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