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嘉南打电竞年头不长,训练的时长却遥遥领先,指腹便生出厚茧,没想到陈酒连这都受不了。
刚才匆忙之中,他感觉这小保姆的手倒是真的挺软的,虽然没什么肉,摸上去却很滑嫩,像是豆腐一般。
想起周沉之前和他们说,新来的保姆是个Beta,许嘉南心想,怎么会有这么娇贵的Beta啊。
陈酒的注意力却不在这里。
许嘉南的房间出乎他意料的整齐,被子也好好叠了,书桌上的书垒得整整齐齐,最重要的是,他居然在房间里也摆了一台超大屏幕的电脑!而且看上去各种设备一应俱全!
陈酒简直都要流口水了。
许嘉南抱臂看着他,突然说:“HQ里,是不是有你的熟人,嗯?”
陈酒移开视线:“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刚才还恨不得离我三米之外,现在又主动进了我的屋子,如果不是因为想躲人的话,我可不可以理解为……”
“你在勾引我?”
许嘉南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看着陈酒,露出几分捉弄人的兴味。
果不其然,陈酒慌慌乱乱地开口,脸都红了,像是被气的。
“谁勾引你了!”
陈酒抬步要走,许嘉南悠悠道:“门外还有人在走动呢,你听,是不是?”
这房子隔音效果还可以,不过外面说话声音着实有些大,陈酒也听到了,嘈杂一片,分不出谁是谁的声音。
陈酒:“……你这屋子挺大的啊,哈哈哈。”
许嘉南没揭穿他拙劣的转移话题的能力,道:“不用拘谨,想坐哪坐哪,我又不会吃了你。”
话虽如此,陈酒:“你这屋子连个沙发都没有,我坐哪?”
许嘉南一笑,指了指床:“你可以坐那。”
陈酒自幼家教良好,从来不会坐在别人家的床上,但许嘉南的语气着实可恨,仿佛笃定了他不会一般,陈酒仿佛要和他作对一般,当真坐在了他的床上。
然后,他似乎闻到了什么味道,有点疑惑。
好像有……淡淡的玫瑰香气?
左看右看,也没看到许嘉南屋子里有花,更别说是玫瑰花了。
但是别说,还挺好闻的。
许嘉南看陈酒跟小狗一样地闻来闻去,笑了:“你在闻什么呢?”
陈酒动作一滞:“没什么。”
陈酒没有做omega的经验,对这一块也不太了解,只当是某种香水的味道。
许嘉南没怎么在意,平日里他们在基地,多少也会喷一点隔离剂,因为Alpha的信息素会让同性烦躁,产生攻击性,所以在外,大家都会收敛各自的信息素。
但是在屋里,就完全是私人领地了。许嘉南在外和人打打闹闹,实际上对私人领地还是很看重的,他的屋子是不让旁人进来的,自然也不需要什么隔离剂。
许嘉南也没收着自己的信息素,放开信息素的感觉会更自由一点,放一会,等会就要去打比赛了。
许嘉南预备换一件衣服,见陈酒盯着他的电脑看,随口道:“随便玩,密码是六个六。”
许嘉南从更衣室出来,见陈酒进了自己的账号,他的名字就叫Coin,段位倒是不高,打得场次挺多的。
陈酒对许嘉南的设备爱不释手:“你这个额键盘手感好棒,在哪买的啊?”
许嘉南道:“私人定制,在外面买不到。”
许嘉南平日里在训练室没练够,回来了还会继续练,为了保持手感,他卧室的设备和训练室是一模一样的,而且便携,方便外出的时候带去。
“你不是想看等会的比赛么?”许嘉南道,俯下身握住陈酒的手,操纵着鼠标移动,“点这个,这台电脑的账号是和训练室同步的,录屏也同步。”
许嘉南一挨近,那股玫瑰花的味道愈发浓郁了,陈酒感觉脸有点发烫,喃喃:“你离我远点。”
还真是用完他就丢。许嘉南失笑:“小没良心的。”
陈酒不服气:“我又没求你,你骂我干什么。”
许嘉南若有所思:“对哦,你又没求我,我为什么要让你看?”
说着,干脆利落地把账号退了出来。
陈酒傻眼了。
啊这。
他这是给自己挖了个坑,把自己埋了?
陈酒不信邪,开始试密码。
许嘉南也没看着他,看他试了一堆类似于六个六,六个八,一二三四五六之类的密码。
“这可是游戏密码,设置这么简单是会被盗的。”许嘉南说,“我也不至于那么笨。”
陈酒:“我听懂了你在内涵我。”
许嘉南:“现在倒是聪明了一点。”
陈酒跟无头苍蝇一般又试几次,实在想不到许嘉南会设置什么密码,想了想,试探地道:“你生日是几号?”
“怎么,想给我送礼物?”许嘉南说,“四月十三。”
今天是四月六号,居然快了。
陈酒没说话,输入他的生日,又错了。
许嘉南笑得前仰后合:“我生日在百度上能查到,设成密码也不太好吧。”
陈酒:“……”
他也不知道能查到啊。
陈酒气闷,指着电脑屏幕说:“密码是什么?再试两次,你的账号就锁定了,等会你也登不上去。”
面对陈酒的威胁,许嘉南压根没当回事:“登不上,等会周沉问我怎么回事,我就只好如实说咯。”
“你!”陈酒气急,“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坏啊。”
“你看你,”许嘉南啧了一声,“我什么也没干啊,一直在这试密码的人是谁?怎么还反过来破我脏水呢?”
陈酒哼了一声:“密码。”
“求我。”
许嘉南不慌不忙,看了眼时间。
还有十分钟到五点。
陈酒和他僵持些许时间,许嘉南说:“我要走了,等会你玩够了就自己出来吧。”
这是铁了心不给他账号了。
陈酒抿着唇,好想就这么离开,但是他又说真的想看比赛。
HQ的阵容向来强大,而且据说和CZ不分上下,每一场比赛都很珍贵,陈酒着实是不想错过。
但是许嘉南实在是太可恶了,他明明知道陈酒想要什么,就是不给。
但是却还要给他一个希望,给他一根胡萝卜,给他一个可能性。
陈酒内心挣扎犹豫,许嘉南对着镜子整理一下头发,陈酒觉得他肯定是喷了香水,还是玫瑰味的。
“……骚包。”
他小声说。
许嘉南又听到这句话,恨不得狠狠揉陈酒的头发:“我就是整理了下头发,你也看不惯?怎么,周沉难道就不整理头发,你不觉得他骚包?”
“他跟你,肯定是不一样的啊。”陈酒说,“一个大男人,每天花里胡哨像个花蝴蝶似的,你不骚谁骚啊。”
许嘉南:“……”
许嘉南这辈子没这么冤枉过:“我什么时候花里胡哨了?大家都穿得队服啊。”
“谁让你穿衣服这么……不规矩,”陈酒说,“衣服扣子也不系好,领子还敞这么大。”
许嘉南听了这话,对着镜子看了眼自己的打扮。
许嘉南:“……”
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说他。
想不到这小保姆,骨子里这么纯啊。
就跟一张白纸似的,什么也没有。
让人有一种,想染黑他的冲动。
许嘉南眼神微沉,陈酒似乎感觉到什么群,抬头看了他一眼。
许嘉南收起眼中情绪,好笑道:“那我把扣子扣上,把衣领遮住,这样行了吗?”
陈酒说:“你爱穿什么穿什么,我又管不着你。”
许嘉南还真把衣领严严实实给扣上了,心中一阵好笑。
他初中都没这么规矩地穿过衣服。
颇有些不适应。
许嘉南转过身:“喏,你看,扣好了。”
陈酒点点头:“嗯。”
“嗯什么嗯。”许嘉南说,“你看我这么听你的话,你是不是也该听一听我的话?”
陈酒:“什么话。”
“想看比赛的话,就求我啊。”许嘉南漫不经心地道。
陈酒:“……”
陈酒别过头,一狠心。
不就是一场比赛吗,不看了!
许嘉南:“真不说?那我走了。”
他摇了摇手里的隔离剂,给自己续上,随后果真走到门口,作势要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