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陈酒打起了小呼噜。
江倦有些无聊,黑暗是他的主场,以往他都是独自一人在屋里飘来飘去,要么看书,要么听小鬼和他说生前的故事。
江倦没有生前,他一出生就死了。
他飘来飘去,虽然有力量了,但他又不太想出去了。
江倦最终又入了陈酒的梦。
不知道这小祭品今天晚上会梦到什么呢。
江倦刚入梦,便听到一阵人声鼎沸。
不大的空间里,哪里都是人,江倦飘在半空中,那些人一无所知地走来走去,到处都忙忙碌碌,头顶的灯光白得刺目,有人说着江倦听不懂的话。
“该上场了该上场了!”有人大喊,“下一个节目要来了,公主王子皇后在哪?快来,候场了!”
江倦精准地锁定了全场中最引人注目的那个人,随后他有些诧异地挑眉,像是不可置信一般,飘近了再看。
那人特别白,脸上打了薄薄的粉和淡淡的腮红,看上去恰到好处,睫毛又长又翘,嘴唇红润,透着些亮晶晶。
穿着一条长长的裙子,裙边有人托着,缀了不少蕾丝花边,头上戴着个小小的水晶皇冠,看上去像个精致的小公主。
从骨相来看,是陈酒没错。
但陈酒怎么变成这样了?
还没等江倦细细打量,陈酒和旁边的年轻男人笑着说了些什么,那男人便牵住陈酒的手,微微低头,在陈酒手指上落下一吻。
那人穿一身贵气的黑色燕尾服,领口衣袖同样绣着繁复的花纹,面容俊朗,看上去和陈酒很亲密。
江倦皱起了眉,他的小祭品为什么和其他男人这么亲密,还被亲手指?
不行。
就算是梦里也不行。
江倦二话不说,附在了那人的身上。
陈酒没有发现旁边已经换了个人,还在和他说悄悄话:
“等会上去了就按我们彩排时候来,真亲也行,演戏嘛,就要演到位。”
江倦:“哦。”
陈酒:“你哦什么,不是把台词忘了吧?”
江倦心想什么台词?他说:“陈酒,你怎么穿成这样?”
陈酒疑惑道:“你在说什么胡话,我们马上要上去了,你是发烧了吗?”
一旁另一个男生走过来,他个头高大,穿了一身很显身材的白色礼服,面容很是英俊,说:“走吧,场务在催了。”
江倦:这又是什么人?
他跟着一群人乌泱乌泱上台,随后大家各就各位,幕布拉起,大家各说各的台词,江倦听到陌生的话从他口中说出,这故事好像有点熟悉。
白雪公主?
那陈酒扮演的是公主么?
江倦饶有兴趣,觉得陈酒穿裙子倒是也挺好看,以后可以让他试试。
陈酒很瘦,他的腰很细,露出的锁骨曲线很好看,微微俯身,江倦简直可以一览无余。
江倦眼睛一眨也不眨,一直盯着看,换场的时候,陈酒没好气拍了他一下。
“你刚看什么呢?”
江倦:“没看什么。”
这场戏着实很多,江倦站在幕后,看陈酒和那个穿白衣服的男声吵架,吵着吵着,那个男生把陈酒往墙上一按,俯下身作势要亲。
江倦当时便火了,陈酒只能和他亲,和别人亲算是怎么回事?也不管别的了,立刻控制了这具身体,大步流星往外走,把幕布狠狠一拉,随后把那个男生扯开。
这突然的意外令观众席发出阵阵惊呼。
陈酒说:“你干什么?!”
江倦心中升腾起一股无名的火,拽住陈酒的胳膊,便亲了下去。
观众席爆发出一阵沸腾般的尖叫,陈酒简直傻了,一动也不动,任由江倦在他嘴里侵城略地。
江倦这时候接吻的技巧比之前高超了一些,陈酒不得不拽住江倦的袖口稳住身体,眼中透着怒意:“虞迟,你到底在干什么?我们还在排戏!你下去!”
€€€€虞迟?
江倦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名字。
他又是谁?
底下观众已经控制不住了,又是拍照又是吹口哨,眼前景象逐渐开始旋转眩晕起来,江倦的意识逐渐脱离身体。
陈酒又要醒了。
这场梦被江倦搅得乱七八糟,陈酒不醒才奇怪。
江倦脱离陈酒的梦境,转身附在了镜子里。
陈酒睁开眼睛,他揉了揉头发,精神很倦怠,还有点疑惑。
他在梦里好像梦到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
但怎么也想不起来是什么事了。
陈酒打了个哈欠,又睡了过去。
江倦从镜子里出来,走到桌旁,拿起了陈酒的手机。
他倒要看看,那个叫虞迟的人究竟是陈酒的谁。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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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被献祭的祭品(17)
后半夜陈酒没做梦, 他半夜莫名其妙地醒了,之后又稀里糊涂地再睡过去了,再次醒来,是被敲门声吵醒的。
自从那次他没吃早饭后, 姜管家便非常敬业地每天都来一次叫醒服务。
陈酒不知道为什么, 这次醒来的异常艰难,身体非常沉重, 眼皮睁不开, 脑子也很迷糊。
他好半天才从床上起来,摇摇晃晃去开了门。
姜述衣装齐整, 一丝不苟, 依旧穿着那身熟悉的管家服,一双黑眸沉静地望着顶着一头呆毛的陈酒。
姜述的开场白一成不变:“少爷,您昨晚睡得好吗?”
陈酒答:“还好。”
“您看起来很困。”姜述说。
这是一个非常显而易见的事实,陈酒现在困得神志不清, 甚至非常想回去睡个回笼觉, 他说:“昨晚熬夜了, 和陈之宵一起打游戏……”
说着说着,陈酒的话渐渐停住了。
他又想起来了, 陈之宵被那只鬼弄昏了, 现在能不能醒过来还不一定呢。
姜述说:“我知道, 昨晚您睡在了客房。”
话说一半, 便不说了。
“€€€€你去过客房了?陈之宵怎么样?”陈酒往客房的方向走。
“他还在睡。”姜述说。
那可不是, 昨天晚上那么大动静, 陈之宵也没醒。陈酒有点担忧, 正要进屋, 姜述却说:“他没事。”
“您不用担心。”
陈酒的脚步停住。
姜述这话说得, 颇有几分深意。
他似乎知道陈酒为什么回了主卧,又知道陈之宵昏迷不醒的理由。
“姜管家,你……”陈酒犹豫一下,道,“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我只知道,您再不动身,早餐时间要结束了。”姜述淡淡道。
“我等会来。”陈酒说着,转身往客房走去。姜述没有跟上,陈酒把门关了。
陈酒把客房的窗帘拉开了,那只鬼似乎怕阳光,陈酒注意过,他出现的时候,很注意避开了细微的光线。
陈酒走过去,陈之宵一动不动地睡着,陈酒握住他的手,陈之宵的手依然很热,他睡过的被窝里也暖呼呼的,一看就属于精力很旺盛的那一类人。
陈酒一手伸进被窝,在陈之宵的睡衣口袋里摸来摸去。
他在找那块玉牌。
之前给陈之宵,是因为陈之宵很可靠,但现在陈之宵昏迷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过来,那块玉牌放在陈之宵身上就很危险了。
虽然不知道这块玉牌究竟有什么用,陈酒潜意识里觉得不能让江倦发现这块玉牌。
衣兜没摸到,陈酒又往下探,摸索到陈之宵的裤兜,陈之宵的睡衣睡裤不像陈酒那么厚,都是轻薄质地的,陈酒抹黑,不小心摸到了一个不该碰的东西。
陈酒像碰了块烫铁般挪开了手,又小心翼翼地换了方向,一摸,还是没有。
好在陈之宵醒不过来,陈酒也不顾别的了,硬着头皮把陈之宵身上摸了个遍,好不容易摸到个硬硬的东西,却是扣子。
难道陈之宵没把东西放在身上?陈酒有点疑惑,刚要收回手,手腕便被拽住了。
陈酒吃了一惊,把手往回一抽,没抽动,再看陈之宵,陈之宵睁开眼睛,眼中透着戏谑的笑意,他打趣道:
“€€€€阿酒,你干什么呢?”
被抓包的陈酒至今一脸懵逼:“你怎么醒了?”
陈之宵挑眉:“我是不该醒吗?”
“我不是这意思。”陈酒脸有点发烫,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件事,咳嗽一声转移话题,“你昨天晚上……睡得怎么样?”
“挺好的。”陈之宵说,“昨天晚上突然有一阵特别困,一觉睡到刚才,然后就发现你在摸我。”
“其实我不介意,”陈之宵认真地说,“你想摸我,不用这么偷偷摸摸的,光明正大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