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医生应该说的话么?
陈酒瞪了韩铭泽一眼。
韩铭泽似乎心情很好,将毛巾放下,便预备要出门,临走之前,他留下一句话。
“晚上不要乱跑,容易二次受伤。”
陈酒盯着韩铭泽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嗑噔”一声门锁转动的声音之后,陈酒终于长舒了一口气。
这个韩铭泽……给陈酒一种很危险的感觉,尤其是之前他也许想了一些事情被这人给捕捉到了,但他没说,似乎是有意在假装不知道。
陈酒没想到一个医生居然也有这么多关窍,这似乎打乱他原本的计划了。
陈酒早已预料到,有人会在他去洗手间的时候堵住他,毕竟那些目光都太赤|裸裸了,想发现不了也难。
若是只有一个人,倒还好办,但是三个人,哪怕陈酒把人都干倒了,后续处理也是个麻烦事,他该怎么解释他打伤了三个哨兵,若是用技能消除记忆,他所剩无几的精神力又显然不允许他这么干。
精神力消耗过度,是对身体造成无法逆转的损害。
陈酒索性让自己伤得严重一点,无法签字,就不会被立即治愈,送回牢房。
再加上陈酒对埃诗岚的怀疑,于是他便故意让自己受伤,一来,他想打探监狱情况,在行动不便的牢房里是绝对办不到的,想来想去,就只有傍晚无人看守的医务室最合适,二来,陈酒也想知道,埃诗岚的技能是什么。
那片大雪……不该是他的错觉。
只不过陈酒没有想到,埃诗岚的确很强,身为哨兵,他能够在佩戴了控制器的情况下轻松干掉那几个人。
还有就是……
陈酒午睡时摸到的那片毛茸茸,果真不是错觉。
陈酒耐心等待深夜降临,他询问系统:“能替换医务室内的监控吗?”
系统:“能,需要积分1000。”
陈酒想起来:“你的积分清算完了吗?”
系统:“快了。”
陈酒嘴角抽了抽:“你数学真是语文老师教的吧?”
陈酒用一千积分买下今晚医务室的监控,随后闭上眼睛,开始发动三技能。
他原本是打算好好休息,让精神力恢复至四成,他的确是睡饱了,但意外之喜是,韩铭泽帮他处理伤口的时候,居然顺手将他脖子上的控制器摘了。
这岂不是雪中送炭。
现在,陈酒的精神力完全是鼎盛时期,就算是梵天来了,怕是也会败在他手下。
陈酒的三技能:时间回溯。
这个技能的限制很大,只能选定某样东西进行时间回溯,且一定时间后就会恢复原状,时间越久,消耗的精神力越多。
陈酒将自己的身体回溯到二十四小时前,他的伤被治愈了。
陈酒伸了个懒腰,动了动手指,望向窗外的夜幕。
他的主场,终于要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梵天:老婆不跟我回去呜呜呜。
韩铭泽:小家伙有点调皮啊。
埃诗岚:审讯中……
范恩:嗯?听说有人要偷偷搞事?
第154章 在星际监狱做海王的日子(9)
然而尴尬的事情发生了, 他没有衣服穿……
大概是因为伤处面积过大,处理过之后也没给他换衣服,陈酒浑身上下连个布都没有,哪怕知道监控会被系统换掉, 陈酒也没办法坦坦荡荡地在医务室里遛鸟。
他只得裹着被子到韩铭泽的衣柜里找蔽体的衣服穿, 幸好,这人衣柜里还是有几件备用衬衫和西裤的, 陈酒穿在身上, 却发现尺码对他来说……偏大了。
光是一件衬衫都宽大得能直接把他屁股盖住,陈酒对着镜子一看, 简直像是偷穿了大人衣服。
陈酒心里一阵郁闷, 看着医生瘦瘦的,没想到只是看起来而已。
总之,他不承认是他矮。
费劲巴拉地把裤腿挽了几挽,用皮带将宽松的衣摆束起在裤腰, 看着总算像点样子了。韩铭泽的衣柜里清一水的黑白灰, 倒是让陈酒轻松了不少, 选了最适合夜间出行的黑色,随后他推开窗, 左右一看。
系统全程给陈酒做监控指导, 告诉他哪里有死角, 哪里的监控范围比较大。
有了系统, 陈酒变得轻松不少。他翻身下窗, 向导的夜间视力不是很好, 出了十米之外就只能看到模糊景象, 陈酒的行动更加悄然无声。
此刻, 吃晚饭的时间早已过去, 犯人们多是在图书馆里,或者在牢房里,一天的工作之后,狱警也不似白天那般严肃,和一旁同事说说笑笑,好不热闹。
从图书馆回牢房的路上会经过一条林间小道,这里栽种了很多树,宛若一片郁郁葱葱的小树林,也因此被评为“最美监狱”。
在树林的深处,往往隐藏着不为人知的肮脏交易。
“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我不是故意的!”一道惊慌失措的声音在片刻之后变成了含糊不清的唔唔声,像是被人捂住了嘴巴,说不出话来。
一个身材强壮的犯人冷笑着把求饶不已的人按在地上:“我他妈给你脸了,好话不听,非要来硬的是不是?给我安安静静地趴着,这张嘴也该发挥点该有的功能。”
另外几人也狞笑着,发出些污言秽语。
几巴掌下去,那被按在地上的人脸颊早已红肿不堪,几人嫌恶地把那人脸扭过去,正要解开腰带,突然听到一个极为细微的声音。
那原本没有什么,树林里时常刮风,树叶被吹得簌簌作响,但几个穷凶极恶的犯人常年来的对于危险的直觉令他抬起头,警惕地环顾四周。
什么也没有,只有漆黑的树枝在晃动,远处建筑的光亮完全照不进这漆黑的小路,这只是一场再习以为常的欺凌罢了。
于是他们觉得自己是大惊小怪了,手下的人又不老实地挣扎起来,实在是不耐烦了,低头就欲行不轨之事。
“哗啦啦€€€€”
风声更大了,自然的声音遮住了许多细微的声音,身下的人十分不安分,拼了命想要从那几人身下逃离,身下的树枝“嘎吱嘎吱”响动,壮汉冷冷一笑,抽出自己的皮带,划过空气发出尖锐响声,“啪”地一下破风狠狠抽下去€€€€
被不知道什么东西猝然打中,那皮带竟然生生被改变了运动轨迹,打在了地面上。
“有人!”一人突然道,“在树后面!”
几人立刻抬头,看到那人正脸时突然笑了。
“……巧了,小美人,你是专门过来找我们的?”
陈酒自阴影里走出来,居然也笑了。
“的确是,挺巧的。”陈酒缓缓道。
这几个人,就是在厕所里想偷袭陈酒的那几人,他们在经过医治之后恢复了神志,不单单是对埃诗岚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立马就报复回去,同时也对马上就能得手的陈酒垂涎不已,但知道人进了医务室,一时半会动不得,这才像找一个替代品,却没想到,美人竟然主动送上门了。
虽然对陈酒这么快就恢复身体这件事情抱有疑问,但他们都以为是陈酒用了治疗仪,那玩意恢复身体的速度的确挺快。
犯人们用一种黏稠而具有情|色意味的眼神看着陈酒,他穿着一件黑衬衫,领口开的很大,哪怕是将扣子系上也不免露出了锁骨,腰带将他柔韧劲瘦的腰线尽数束进了裤腰,显得双腿愈发修长笔直。
“美人,快过来,和哥哥们好好玩一玩,哥哥们可是很喜欢你挣扎的劲儿,谁都比不上。”犯人暧昧道,看着陈酒冷淡的表情,在某一瞬间凌厉得惊人,让他的心更痒了。
陈酒的身子骨的确没有哨兵强壮,几人互相使了眼色,缓缓将陈酒包围起来,这时陈酒突然弯腰,身上的衬衫布料柔顺服帖地勾勒出他的肩胛骨的形状,性感得令人说不出话。
满脑子荒淫想法的犯人猝然上前,穿着粗气,兴奋道:“乖乖过来,还能少吃点苦头。”
陈酒没什么表情,从地上捡了几块石子,侧脸被隐藏在阴霾之中,看上去虽美,却极为危险。
但几个人的脑子早就被其他想法给糊住了,完全没有意识到巨大的危险正在缓缓朝他们逼近。
几枚石子从陈酒指尖蹦出,力量不轻,但对于几个犯人来说只能称得上是有点痛,无伤大雅,而痛感会让他们的暴虐心更甚。
一人朝陈酒扑过来,陈酒侧身避开,同时长腿侧踢,把那个犯人踢倒在地。
“你真是个废物!”另一个人冷笑着,撸起袖子上前,和另外一个人心有灵犀,一人和陈酒对打,另一人偷袭。
原以为这一次就能轻松把人压制住,但原本洋洋得意的犯人突然间脑子一阵轰鸣,身体的一侧发麻,那人的精神力还算高的,硬生生将那股感觉压了下去,抬起僵硬的胳膊,一拳毫不怜香惜玉地砸过去。
陈酒动作却灵活得令人心惊,还没等那人反应过来,一阵剧痛之后,他被踹到了五米开外,只能捂住肚子呻|吟起来。
另一人见武力值还算强的犯人居然也被陈酒干倒,顿时不敢掉以轻心,恶狠狠盯着陈酒,势必要给他一个惩罚,下一秒,陈酒主动出击了,他的身形在黑夜里宛若一阵风,轻柔得不像话,而霎时犯人突然间脑中嗡的一声,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见了,下一刻,双臂被狠狠一拧,胃部被人毫不留情地一顶,顿时想要发出惨叫,但他惊恐地发现,自己居然不能出声了!
三个人都倒在地上哀嚎不止,却没有一个人能说的出话来。
那个被欺凌的犯人近乎恐惧地看着陈酒,此时此刻,那张脸虽美,却透着宛若恶煞一般的戾气,那单薄瘦削的身体不知道积蓄了多少无人可知的能量,他惊恐地往后退,却发现那人压根没看他,转身走向其中一个倒地不起的人,似乎在询问什么。
犯人呆呆看着,直到陈酒漫不经心地转过了脸,眼中闪过一道寒光,他终于意识到了什么,往后退了几步,转身跑了。
陈酒没想到,好巧不巧碰上这几个人,这不就是最好的时机,碰巧让他试了试身手,得出的结果是,虽然力量上比不过他们,但完全可以借助技巧来凑,论灵活性,哨兵完全比不过他。
而精神力,陈酒使用的不多,他还是相对比较谨慎,毕竟之后控制器又得戴回去,他不能总依赖精神力。
不放水地打一场,真爽。
陈酒问了话,得到了一些不知道有没有用的答案,眼看那几个人都吓得要尿裤子了,便干脆利落把几个人的记忆抹掉,顺带着留下了“恐惧”的印象。
总是被人臆想,也不是件好事啊。
就这么一场下来,犯人回牢房的时间到了,陆陆续续有人从图书馆出来。陈酒把几个犯人拖到不易察觉的地方,随后悄无声息地沿着墙角往回走。
他想再蹲一个五层监狱的人,问问情况。
陈酒漫不经心地垂着眼,思考刚才那个犯人说过的话,他说梵天和埃诗岚应该是认识的,他曾经偷偷听到这两个人说话,而埃诗岚也曾经评价过梵天“一个傻子”,这两个人会不会有什么关系呢?
正想着,有人过来了。陈酒看了眼地上的影子,只有一个人,正好。
他抿了抿唇,心里倒数:
3,2,1……
陈酒猝然伸手,率先行动,但这个哨兵的反应力比他想得更高,几乎是同时,被偷袭者就已经反应过来了,下一秒,陈酒的手腕被重重握住抵在墙上,生硬的墙壁将手指指节磨得发红,而哨兵另一只手则已经掐在他的脖子上了。
€€€€危险!
眼前笼罩下大片阴影,陈酒甚至于来不及去看那人长什么样,心中警报已经拉起长笛,他咬住牙,立时要发动最高等级的精神力攻击。
与此同时,一道阴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敢偷袭我?很好,那我就让你尝尝……”
话还没说完,那股掐在脖子上的力道骤然一松,紧接着的是一个极为诧异地声音。
“陈酒,你怎么在这儿?!”
这声音的确有几分耳熟,陈酒眼睫毛动了动,抬眼去看那人,同时心里叹了口气,预备攻击的精神力消散开来。
这都什么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