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韩松看了一眼,咬了一口,说道:“嗯,给你的。”
梁青生串串上剩下的两颗牛油吃完,揉了揉他有些涨的小肚子,懒懒散散的问道:“今晚喝了多少酒啊?”
慈韩松带着手套也剥的艰难,他以前都嫌弃虾麻烦的,但是今天看着老师和她老公坐在一起,她老公给她剥虾,她好开心的。
所以他就特意买了两大盒虾回来。
“两瓶吧......”慈韩松想了一下说道。
“啤的啊?”梁青生问了一句。
“对啊。”慈韩松说着,终于剥出一个还算能看见虾肉的,抬手喂给他吃。
梁青生低头咬住那坨虾肉,香辣味的,还可以。
“怎么样?”慈韩松拿起另外一只钳子极大的红虾问他。
“好吃。”梁青生点头,他黑发浓密又蓬松,他拿下巴抵在他头顶,随后说道:“宝贝儿,你这样坐着我的腿,我腿麻了。”
他是盘腿坐着的,慈韩松又不轻,自然不可能不麻。
慈韩松顿时眉头微微蹙起,抿了抿唇,继续剥虾,当作没听见他说的话,他就想坐在他腿上。
“宝贝,腿抽筋了。”梁青生在他头顶说话。
慈韩松不紧不慢的将手上的虾剥完,举起手一坨红红白白的虾肉。梁青生低头吃了之后,就站了起来,将塑料手套也摘了,小脸板了起来,回到沙发上自己坐好。
梁青生舒展了自己的长腿,喝了一口可乐,然后站了起来,见慈韩松抱胸坐在沙发上,便低声说道:“吃饱了,宝贝。”
慈韩松掀起眼帘看了他一眼,没理他。
“一起去洗澡?”梁青生也站着没动,嘴角带着淡淡的笑,两人对视一眼。
慈韩松眼角抽动了一下,还是站了起来,朝着楼上走去,梁青生跟在他身后,楼梯并不宽,走两个人正好,但是有些拥挤。
二楼最瞩目的大概就是那张大床了,然后就是衣柜以及浴室,浴室看着门不大,但其实里面不小,还摆放着一个浴缸。
洗漱台上摆放着漱口水,洗面奶,以及两个牙刷杯和黑白两个电动牙刷。
“这也是给我准备的?”梁青生看着牙刷表情有些高兴地问他。
慈韩松冷着脸说道:“废话,你能不能别净说废话。”
被嫌弃了,梁青生脸上也没见生气,而是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那我不说话,只要做就得了呗。”
慈韩松察觉到他语气的一丝变化,又忍不住暗自懊恼了,刚刚说话是不是又太凶了。
他也说不出什么认错的话,干脆不说话了,凑过去抱他,梁青生没动,让他抱着,他也不说话,小口小口的踮起脚尖吻他。
梁青生抱着他的腰,仰着头让他亲。
慈韩松含住他的下颌的黑痣,轻轻吸了一下,察觉他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便越发用力的吸了一口,一个红红的草莓印印在他脖子上。
值得称赞的是,厕所有两面镜子,一面梳妆镜,还有一面全身镜,此刻他仰着头,黑眸微眯的样子,还有慈韩松抱着他亲的样子,都清晰的被照了出来。
慈韩松卖力的踮起脚尖,葱白的手指紧紧掐着他的外套,耳边是他时不时传来吸吮的声音,细小的声音在无声的浴室显得那般暧昧。
见他一直不动,慈韩松脚有些酸了,便停了下来,望着他。
梁青生低头和他对视,眼瞳漆黑深沉,笑着问他:“我又要说废话了怎么办?”
慈韩松抿唇,表情有些为难似的,不知道要怎么表达自己的意思,那抱歉的话,像是带着尖锐的钉子,卡在喉口,他就是说不出口。
见他这么纠结,梁青生也不是真的生气,但是他原本不错的心情,倏地被人这么一句话,泼了一盆冷水,很难真的有人半点不在乎吧。
慈韩松不知道怎么说,他又去抱着他,讨好似的舔了舔他的唇,踮起脚,拉下他的脖子,蹭了蹭他的鼻尖,他亲了半天,没得到回应。
他便有些亲不下去了,也不动了,只是抱着他,脸埋进他胸前。
梁青生硬朗的眉眼有些无奈,伸手抱住他,叹息道:“宝贝,不是所有情绪,都能用亲亲抹平的。”
“那你要怎么办。”慈韩松脸颊贴在他胸前,手紧紧抱住他的腰,只说了一句:“反正我不分手。”
“我也没说要分手啊。”梁青生揉了揉他的脑袋,低声说道:“我只是让你知道,你这样说,我会心里会不舒服……”
慈韩松小声说道:“对不起……”
“我虽然谈过一次恋爱,但是我不懂这样告诉你,让你下次别这样做了是好的还是不好的,会不会让你觉得限制了你说话的权利?”梁青生很少会这么坦白的和自己伴侣谈这些,通常他只会自己默默消化不好的情绪,然后越来越沉默。
慈韩松抬起头来,睫毛颤了颤,低声:“没事,直接和我说,我能改就改……不能改,我下次尽量不说话了。”
“别啊。”梁青生见他似乎有些内疚样子,笑了一下,便低头亲了亲他的唇,道:“已经是个小冰块儿了,还少说些话,就成了我的哑巴新郎了。”
“改不了也没关系,大不了我受着,在别的地方讨回来。”
至于什么别的地方,慈韩松没想到这么快就会体会到。
慈韩松仰着头主动去亲他,他还是喜欢这种两个人相互渴望的亲吻,也喜欢梁青生按住他脑袋的力度,这让他觉得很有安全感。
两人在一起,这种磕磕绊绊或者是发生争吵很正常,只要相互喜欢,有想要在一起的意愿,就不会分开。
“宝贝儿,我衣服……”梁青生揽住他疯狂的动作,说道。
慈韩松手扯着他的衣服往外脱,唇吻在他脖子上,气喘吁吁的。
“湿了没关系,这里有衣服让你换。”慈韩松拽走了他的衣服,扔在地上,然后低头捧住了他健硕的胸肌。
梁青克制的吸气,缓缓低下头,看着他毛绒绒感觉似的黑色脑袋,忍不住说道:“宝贝儿,你他妈的是真的馋我的肌肉啊。”
慈韩松闻言动作一停,抬起头,踮脚来亲他的唇,脸颊红红的,舌尖润润的,眼镜已经被摘掉了,露出泛红的眼尾,他低声道:“错了,我更爱你的人。”
梁青生用力吻了一下他,两人牙齿都嗑在一起了,他眼神深邃,失笑道:“我是半点没看出来啊。”
慈韩松忍不住蹙眉,冷静的眉眼露出疑惑的神色,问道:“那你要怎么才能看出来?”
梁青生咬牙,“你确定现在要讨论这个?”
“哦。不讨论。”然后,慈韩松又低下头去亲他。
*
第29章
暖黄的窗帘已经被拉上了, 但是窗外的五光十色的灯光还是透了进来,光线昏暗,床头亮着夜灯,照亮了两个倒在床上的男人。
“在……在旁边柜子里。”慈韩松躺在柔软的床上, 看着居高临下看着他的男人。
梁青生凉凉吸了一口气, 转身往旁边床头柜看去, 一拉开抽屉, 就惊住了:“卧槽?”
一个个摆放好的避孕套, 各种颜色各种类型的都有, 满满一抽屉, 一点空隙都没有了。
“……”梁青生拆了一个,表情都有些扭曲了
……
梁青生额头上一层层的汗意浮现, 空气只剩下了两人错乱的呼吸声, 他低头吻住慈韩松有些发软的唇。
梁青生抱着他躺回了床上,呼吸间带着炙热的气息,他低头看着慈韩松侧脸,撩起他耳边的头发,吻吻他的耳廓,低声笑道:“宝贝儿,宝贝儿。”
反复叫着他的名字, 像是要唤醒溺水旅人的名字,但偏又温柔缱绻。
慈韩松闭着眼, 全身像是被人泡在温水中一般,生不出半点力气来,指头软软的放在他肩膀上拥抱他, 半晌才哑着声音回道:“嗯, 嗯。”
声音小小的又软软的, 和小猫儿似的。
梁青生亲了亲他的脸,随后坐起来,伸手从床头柜的烟盒了拿出一根烟来,一手搂着慈韩松的肩膀。
一手夹着烟,狠狠抽了一口,烟雾缭绕间他眉眼越发多情了,让胸腔中激烈跳动的心脏越发激烈了,双颊也是红的。
他呼出一口气,挑着眉看着慈韩松,说道:“真他妈绝了。”
慈韩松闻言,脸软软的贴着他的脸,他没啥力气动弹,也不想动弹,视线静静盯着那猩红闪烁的烟头,有气没力的问道:“你在说我还是说烟。”
外面已经只剩下零星的路灯闪耀,听不见什么喧哗的声响了,整座城市像是陷入了沉睡中,耳边只剩下两人不大的呼吸声。
“你啊。”梁青生闻言伸揉了揉他的脑袋,然后偏头吻了吻他唇。
慈韩松唇齿间尝到了一股淡淡烟草的味道,他轻轻的回应着他的吻。
梁青生浅尝辄止之后,他才松开他,习惯性地问他:“你要不要抽烟?”
“不要,我没力气,好累啊。”慈韩松他抽烟没有瘾,甚至之所以会尝试抽烟,都是因为曾经看着梁青生抽过,很帅,很带劲的样子,他就想试试。
最后事实证明,他比烟更让人上瘾。
这话说的梁青生心花怒放的,他撸猫似的,缓缓抚摸着他的背,另一只手拿着烟抽了一口,脑袋中激烈退去,渐渐冷静。
梁青生眉眼餍足散漫,静静抽完最后一口烟,倏地想起了什么说道:“宝贝,我买了一些资料,关于考研英语数学的......”
“啧,老子会努力学,然后考上b大,你别再提别人成不。”
慈韩松原本闭着眼,缓缓睁开,睫毛还是湿湿的,眼眶有些红,他抿着唇没说话,表情淡淡的,微微垂着眸子,像是听不懂他话里的意思。
“一直提别人,你难道不膈应吗?”梁青生将抽完的烟,按灭在烟灰缸里,垂首看着那双漆黑平静的眼,有些不悦的看向他,随后低头咬了咬他的脸颊。
慈韩松抱住他的脑袋,也不知道是想推开还是想抱住,他眯着眼,哑声道:“别咬我,疼死了。”
梁青生没真咬,在他脸上狠狠亲两下,凌厉凤眼柔和了一些看向他,眼神火热又认真,语气却不重:“别提了,真的,就咱俩好好处。”
慈韩松眨了眨眼,水润润的眸子望着他,少了一些冷淡,他也是一个倔强性子,梁青生都说成这样了,他还在犹豫。
梁青生撑着手臂,望着他,见他始终一言不发,就要放弃的时候。
慈韩松伸手抱住他的脑袋,脸蹭了蹭他的,在他耳畔说话,声音很小:“好。”
“好宝贝。”梁青生唇角微微勾起,在他耳边亲了亲,声音带着隐隐的兴奋。
闻言,慈韩松看了他一眼,然后手臂主动抱着他的腰,意思不言而喻。
梁青生眸光微闪,亲了亲他的侧脸,梁青生力气大,没费劲就将人抱进浴室了。
洗澡间,两人还在聊着……
“你这样的在意冯栎,是不是我不和他在一起,你就不会注意到我了?”梁青生甚至生出了这种想法,问出口时,带着浓浓的疑惑。
慈韩松声音裹了一层浓浓的雾气,让人听得不真切:“?梁青生,你是不是……”
慈韩松原本想说有病的,但是考虑之前因为他的话,让两人之间陷入了尴尬,便将话咽了下去,改为了一句:
“不是,不是因为冯栎,如果不是冯栎,也许我们会更早在一起……”
“真的假的?”梁青生带着一丝丝的不确定,表情也是十分生动的怀疑,因为他一直以为自己这种人街上随便一抓一大把。
慈韩松见他一直不信,便也不想多说了,他没有在这种情况下彻夜长聊的心情,便伸手抱住他,主动亲上他,不让他再问一些乱七八糟的话。
墙上的指针指向了凌晨三点,夜幕将整座城市都笼罩在黑暗中,在这一片黑暗中,那微弱的夜灯也显得明亮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