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了养珠场找林言。
林言朝他身后看了一眼,“束宁呢,去墨远那边了吗?”
林三哥摇头,然后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他无奈道:“这人脾气可真怪,墨远怎么受得了他的?”
林言微微皱眉,“你是说束宁额头上有一颗黑色的小痣?”
“是啊,我不过就是碰了一下,他就给了我一拳。”
林三哥又摸了一把自己的肩头,到现在还疼着呢。
林三哥眼神复杂地看着他。
单单一颗痣倒是没什么,可束宁这般在意,还拿东西遮盖住,那就不一般了。
若是他猜得没错的话,那颗痣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哥儿痣吧。
他自己就有,只不过长在脖子下面的位置,穿上衣裳看不见。
“三哥,我觉得你得去和人家道个歉。”
“这是为何,我都拿自己的衣裳给他换了,应该可以了吧?”
林言朝他勾勾手,林三哥疑惑地凑上来。
林言小声道:“若是我猜的没错的话,那颗痣应该是哥儿痣。”
“哥儿痣是什么?”
林言没说话,只静静地看着林三哥。
林三哥缓缓地瞪大了眼睛。
“你是说他,他……”
林言点头,“束宁应该是个哥儿,只是不知为何他把痣给遮掩起来,还做了暗卫。”
林三哥惊得嘴巴都张大了,要是林言说的是真的,那他,那他岂不是……
林言说的没错,他的确应该道歉的。
林言也在思考,不知道这事儿章墨远知不知道,他要不要说呢?
要是说了会不会影响到束宁的职务啊。
毕竟这个年代,应该不会让一个哥儿去当暗卫吧。
这事儿林言自己最清楚,要不是他哥儿痣不外露,他的买卖也不会这般顺利。
像林阿爹和林大嫂,刚开始也是很不自在,生怕被人指指点点。
林三哥转身就走,道歉去了。
林言看着他的背影,表情十分纠结。
作者有话要说:
糯糯:爹爹,你对我这个老员工没有一点尊重,哼!
章墨远:没有呀,我很尊重你。
糯糯:那刚才阿爹打我的时候,你怎么不替我说话,你还装作没瞧见。
章墨远:……
第87章
束宁从休息间出来就直接去寻章墨远。
“大人。”
章墨远应了一声, 视线瞥到束宁身上的衣裳时顿了顿,“发生了何事?”
束宁眼里闪过一抹畏惧, “回大人, 属下方才不慎掉落海面,请大人恕罪。”
“为何会掉落海面,夫人如何?”
“夫人当时并未在场。”
章墨远表情恢复如常, “既然落了水,你先去旁边歇会儿吧。”
“多谢大人。”
糯糯正坐在旁边的石头上,手里拿着他的小铲子挖贝壳,旁边还放着一个小木桶, 里面既有石头也有贝壳。
“动啊。”
糯糯突然往后一仰,章墨远伸手扶住他, “怎么了?”
“爹爹, 动了。”
章墨远探身过去看了一眼,发现小坑里藏着一只小螃蟹,它正努力从坑底往上面爬。
糯糯想伸手去抓, 被章墨远拦住, “不可。”
“爹爹?”
“这是螃蟹, 会咬你。”
糯糯赶紧把手缩回去,紧张道:“虫虫啊。”
“不是虫,但也会咬人。”
糯糯好奇地盯着看,似乎很想知道它是怎么咬人的。
章墨远就从边上捡了一根小树枝伸过去, 螃蟹的大钳子立刻把树枝夹得紧紧的。
糯糯学着章墨远的样子也试了一下, 然后两根树枝都被螃蟹的钳子夹住了。
章墨远伸出一根手指在螃蟹背壳上碰了一下。
“现在可以摸。”
“咬我啊。”
“不会。”
章墨远带着糯糯的手在螃蟹背壳上点了一下,糯糯吓的赶紧把手缩回来。
顿了顿, 他又伸手过去点了一下, 这次时间比第一次长了一点点。
糯糯高兴坏了, 接下来他就蹲在那里整整戳了一刻钟,螃蟹被他戳的都懒得动了。
章墨远把小铲子小木桶捡起来,然后朝糯糯伸出手,“糯糯,我们该回去了。”
糯糯舍不得螃蟹,“爹爹,我们把它带回去吧。”
螃蟹:“?!!”
章墨远笑了,他把两根树枝抽出来,然后螃蟹转头就钻进了坑底。
糯糯很失望,“跑了。”
“下回再来,走吧。”
糯糯走开了还依依不舍地往回看。
“爹爹,什么呀?”
“螃蟹,又叫八足。”
“八八啊。”
章墨远笑着嗯了一声。
糯糯突然转头往回跑,章墨远顿了一下,“糯糯?”
糯糯对着刚才那个小坑喊:“八八啊。”
章墨远失笑出声。
糯糯又喊了两声,可怎么喊也没见螃蟹露出头来。
他转头看着章墨远,疑惑道:“爹爹,八八回家了吗?”
“应当是。”
糯糯一脸失望,“怎么走的这么快呀。”
章墨远忍着笑,“兴许是饿了吧。”
糯糯点点头,“那我们下回再来吧。”
“好。”
见他们起身,束宁正准备走过去,可刚一动就被人挡住。
束宁脸色迅速沉下来,“让开。”
林三哥压低了声音道:“束宁手下,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来和你道声歉,方才我的确举止不当,希望你不要介意。”
束宁警惕地看了他一眼,“不必。”
林三哥轻咳一声,“你放心,我会替你保密,不会告诉旁人。”
束宁一张白皙的脸刹那之间变得通红,“我不明白你这话什么意思。”
林三哥尴尬地挠挠头,头一回遇上这种事,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你……”
束宁突然面露紧张之色,“大人。”
章墨远应了一声,“三哥,有事么?”
林三哥摇摇头,“那什么,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他拔腿就跑,糯糯伸出去的手落了个空,疑惑道:“三舅啊。”
章墨远看了眼束宁,这才想起来束宁身上的衣裳似乎就是林三哥的。
不过属下的私事他也并不关心,直接带着糯糯走了。
束宁短暂地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