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蛋笑着跑回去,妇人愣了一下,“什么事这么高兴?”
“娘,你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糯糯吗,他说要我去他家学武艺。娘,我将来可以保护你了。”
妇人连忙起身,“就是上回给了你银钱,替我叫大夫的糯糯和他阿爹么?”
“是啊。”
妇人嗔了狗蛋一眼,“你怎么不叫娘,人家帮了咱们,咱们总该请人家进屋喝杯水呀。”
狗蛋抓抓头,不好意思道:“我忘了。”
妇人没好气道:“怎么这么没有礼数,娘是怎么教你的?”
“我知道了。”
妇人拍拍狗蛋的脑袋,笑道:“明日我随你一道去,怎么也得道声谢才是。”
“好。”
妇人拿起旁边的篮子,又开始做手工,狗蛋着急坏了,“娘,你还没好呢,等好了再做吧。”
“来不及,咱们欠了人家那么多银子,得尽早还上。”
狗蛋无奈,“娘,糯糯阿爹说了,那些银子是我的工钱,不要你还。”
“你是去人家学武艺的,怎么还好意思往家拿工钱?”
狗蛋不说话了,他娘说得对。
*
林言去铺子里买了一大堆干花回来,回来以后就用清油开始泡。
把罐子放到一边后,他就开始做唇脂。
还是这些干花,先用捣杵把干花瓣碾碎成粉末状,他还往里头加了金箔一起研磨,这样做出来的唇脂会更惊艳。
然后往里面加油,研磨。
拌匀后倒入小锅中,往里面丢一块蜂蜡,加热。
之后装入瓷罐中,等它冷却凝结。
做出来的色号是那种豆沙西柚粉色,带着一点细碎的金闪。
光看膏体似乎很低调,但上嘴以后却非常的惊艳。
林言觉得申国公夫人一定会喜欢的。
五日后,新的香膏也做好了,林言打包好让祁扬和祁义去送,上次买了草露和香膏的府上都有。
同时,这款香膏也在铺子里上架了。
林言特地买了一只精美的木盒,自己拿绸缎打了个蝴蝶结,然后往里头装上两瓶草露、两种味道的香膏各一罐、然后还有一罐唇脂。
香膏和唇脂的罐子是一样的,为了区分开来,林言还特地让章墨远在封纸上写了名称。
还有一套化妆刷,他亲手做的。
包好以后他亲自去了申国公府上。
门房一听他是林氏珍宝坊的老板,直接让他进去了。
申国公夫人身边的大丫鬟叫玲珑,林言在门口等了一会儿就见她出来了。
玲珑脸上还挂着笑容,“大过年的,林老板怎么来了?”
林言指了指自己手里的礼盒,笑道:“我来给夫人拜个年。”
玲珑效益更深,“你倒是挺会来事儿的,跟我来吧。”
“多谢玲珑姐姐。”
林言跟在玲珑身后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进了一个院子,申国公夫人正抱着手炉坐在椅子上。
一见他,申国公夫人就露出个愉悦的笑来,“林老板,好几日没见你了,铺子里生意如何?”
林言笑道:“托您的福,铺子的草露和香膏都卖空了,不知您可有收到我们珍宝坊新上架的香膏?”
申国公夫人伸手,身后的丫鬟往她掌心放了个眼熟的瓷罐子。
正是祁扬祁义刚送来的新品香膏。
“这气味不错,眼下这个节气正是得用的时候。”
栀枝草味道偏清冷,更适合夏季,现在这个瑞香花闻着偏甜,的确更适合寒冷的冬日。
说着,申国公夫人就把香膏的罐子打开,轻轻摸了一点往自己手腕处擦了擦,面露微笑。
“你这双手倒真是巧得很。”
林言把礼盒捧起来,申国公夫人眼睛一亮,“这又是什么?”
“夫人,小的今日是来给您拜年的,这边是小的给您的贺年礼。”
申国公夫人笑,“哦?快打开让我瞧瞧?”
林言解开蝴蝶结,然后小心翼翼地把礼盒打开,露出里头的几样物品。
申国公夫人视线直接放在了那套化妆刷上。
“这是什么,瞧着像笔,但仔细看又不是。”
林言把唇脂和唇刷一起拿出来,笑道:“夫人,这是我特地为您制作的唇脂,用这支小一些的刷子上效果会更好。”
申国公夫人倒也不扭捏,直接把自己唇上的唇脂给擦了,“你替我试试。”
林言凑近一些,仔细地把唇脂刷在申国公夫人的唇上,然后迅速退回来。
申国公夫人立刻转头,“玲珑,快拿个镜子来。”
林言又从随身带着的箱子里取出一面铜镜,“夫人,您瞧。”
申国公夫人愣了一下,下意识往镜面看过去。
“怎么会这般清楚?”
“这是我家传的磨镜方子。”
申国公夫人也顾不上问镜子的事了,因为她看清了自己此刻的唇色。
这是她从未见过的颜色,很美,称的脸都白了一度。
而且神奇的是,在阳光下还闪着细碎的光,看着很高级。
非常惊艳。
“这是什么色?”
“夫人,这叫豆沙粉,您平日里也能用,十分抬肤色。”
林言没说出口的是,这个色号很减龄,申国公夫人现在比她刚才看起来至少年轻了五岁。
但即便他不说,申国公夫人和她的丫鬟们也都看得出来。
玲珑高兴道:“夫人,这个颜色太适合您了,真好看。”
其他丫鬟也都赞不绝口。
申国公夫人脸上满是笑意,她现在是越来越喜欢林言了,就凭他这双手,在京城里搅出点风浪简直是迟早的事。
这么看来,她那十万两花的更值了。
“玲珑,把我的宝盒取过来。”
玲珑转身回屋去了。
申国公夫人一边看着镜中的自己一边笑道:“今日趁着你来了,欠你的十万两银子就给了你吧,省得我再跑一趟了。”
林言面上不显山不露水,“夫人客气了。”
“这唇脂里头亮闪闪的是什么?”
林言也不藏着掖着,诚实道:“我在里头加了点金箔。”
申国公夫人看了他一眼,“你就这么告诉我了?”
“夫人是何身份,我这点小买卖夫人岂会看上?”
申国公夫人轻笑,“说的也是。”
又欣赏了一会儿自己的唇色,申国公夫人终于把目光移回了礼盒中。
草露和香膏没什么好问的,她还是对那些刷子感兴趣。
林言便继续给她介绍,“这只大的是用来刷珍珠粉的,轻轻地往脸上扫一层可以让妆粉更加的稳固,不容易掉,还能让妆容更清透。”
一边说一边给自己的珍珠粉打打广告。
“唇脂还可以上脸当胭脂用,用的就是这只软一些的刷子,还有这只,是用来上妆粉的,将来我们铺子也会上架妆粉,夫人可以来试试。”
申国公夫人笑了,她果然没看错,林言的确是个会做生意的,送她的年礼都把将来要出的东西给安排进去了。
弄得她心痒痒的。
“你家珍珠粉何时有呢?”
“还要过上一年多,到时候我一定第一时间给您送府上来。”
“好,那我就等着你了。”
从申国公府出来,林言摸了摸怀中鼓鼓的银票,笑的眼睛都快看不见了。
这可是十万两啊。
祁义把马车赶过来,笑着问道:“夫人,可是遇上大喜事了?”
林言笑眯眯道:“大好事。”
祁义跟着笑。
回到家以后,林言迫不及待地放下空箱子,朝屋里走。
糯糯和章墨远正在书房里写字,糯糯完全没了写故事时候的潇洒,一张小嫩脸都快皱到一起去了。
“阿爹回来啦。”
糯糯立刻扔下笔想往林言身上扑,结果被章墨远一把摁住,“你继续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