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周目的他们后悔了 第34章

简以杨不死心地试图张嘴,嘶哑的声带刚刚发出一点声音,就听见刀子砸到了地上的“咣”的一声,陈厘一手按着他的后脑,原本拿刀的手则死死捂住了他的嘴。

到了这地步,简以杨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陈厘自己心里对答案清清楚楚,就是不想听而已。这是得被pua得多惨啊,人都疯了,还这么卑微。

卑微归卑微,你倒是动手啊!!

简以杨:无能狂怒.jpg

情绪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简以杨很快冷静下来分析现状。

眼前这个人显然把自己舔狗的地位摆得很正,大概是以前被那个名叫洛洛omega拒绝得都麻木了,对简以杨这会儿的拒不配合显出一种习以为常的惯性来,一点儿都没有被刺激到的倾向。想到这里,简以杨也意识到自己先前的“失误”,他不该这么故意跟对方拧着来的。

他把自己代入那个本该被劫持的omega,面对这个明显精神不正常的劫匪,最常规的回应应该是对方说什么他点头答应什么,而不是像他这样故意刺激。

先把绑匪的阈值提高,然后再“不小心”露出马脚。

简单来说,就是“先给人希望,再彻底打碎”的变种版本。

陈厘还在“捧”着他的脸喃喃自语,“洛洛,你是爱我的对吧?你爱的是我。”

简以杨:机会!

在陈厘的禁锢下,简以杨简直是使出了吃奶的劲儿,才终于极小幅度地点了一下头。

陈厘像是因为这猝不及防的动作愣住了,呆呆地站在了原地,连嘴里一直喃喃不休的话都停下了,只是表情怔愣地看着简以杨。

看着才好,要不然他发挥都没地方发挥。

论演技,简以杨从来没有怕过,更何况这会儿表演的可是“一往情深”、“深情不悔”,简以杨对这可太熟了。

他用仅有的、能够自由活动的一双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陈厘,任谁看这双眼里都溢满了真诚和深情。

陈厘显然懵住了,连本来捂着简以杨嘴的手都松开,简以杨连忙趁着这个机会调动着嘶哑的嗓音,“我爱你!”

简以杨这会儿的声音绝对称得上难听,刚才陈厘动手的时候,掐得太过用力,不只是脖子上留下了指痕,连喉咙都因为挤压被伤到了,这三个字简直是艰难挤出来的,但是简以杨觉得问题不大,里面的情感绝对到位了。

果然,陈厘被这三个字镇住了,他甚至踉跄了一下才站稳,手也从简以杨脸上滑下去,转而扶住他的肩膀,不敢置信地询问,“真的吗?真的?洛洛你说什么,你能再说一遍吗?”

下一秒又连忙改口,“不!不用!!不用了!我听到了,我听到了!!!”

要是不看他之前的所作所为,这会儿手足无措的模样简直像是个刚被心上人表白的毛头小子。

陈厘屏息凑近了,似乎想要亲吻简以杨的嘴唇,简以杨还琢磨着火候够不够,这会儿“露马脚”是不是个好机会,结果陈厘根本不敢亲上来,憋了半天的气凑过来只敢轻轻抱了一下,力气还没有刚才抓他肩膀的大。

简以杨:“……”

出于某种常年做任务累积的经验,简以杨隐约觉得情况有点不太妙。

后面的发展也确实证明了如此。

那句表白好像打开了什么奇怪的开关€€€€

陈厘:“洛洛,你上次不是说喜欢L家的香水吗?我已经给你买了。”

简以杨把东西一把掀了,冷脸:“我不喜欢。”

陈厘一点儿也没有被惹恼,“对不起对不起,我忘了,洛洛你只要最新款,是我不对,你别生气!L家下周就上新,这个过期的早该扔了才对,洛洛你手刚才是不是碰到了?有没有伤到?”

“……”

十几分钟后。

忍无可忍的简以杨:“滚!”

陈厘:“洛洛你别气别气,都是我的错。我这就‘滚’给你看。”

“……”

“…………”

如此往复数遍,简以杨:“……”

这TMD到底是什么品种的舔狗?!恋爱脑到这程度过分了吧?!

简以杨甚至恍惚,这是不是他上周目对着卫曜纠缠不休的报应?

第41章 恋爱脑omega11

陈厘这表现, 让简以杨深深怀疑了自己一开始那“给他希望再打碎”的想法。

你永远也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

就陈厘这自我洗脑的功力,实属大冬天的往脑袋上浇盆冰水也醒不过来的狠人。

简以杨甚至都试图亮明牌:“我叫简以杨,不是什么洛洛。”

陈厘还是那种大男孩式羞涩的笑, 但却像是听不懂这话一样, 闻言只是眨眨眼, “洛洛,你说什么呀?”

甚至没过一会儿, 他又逻辑通畅地给简以杨这话找到了原因。

“洛洛你是不想被他找到吧, 所以才专门改的名?”

似乎这么说服了自己,陈厘刚刚才紧绷的表情又缓下, 脸上又显露出了那虚幻的笑意。

说着, 他又倾身往前抱住了简以杨,在他耳边轻声,“我就知道, 洛洛你是被他逼的。以杨, 杨杨, 我记住了。你放心, 我不会再让他把你抢走的。”

简以杨:表情麻木.jpg

看这架势,光靠语言攻击是破不了防了, 简以杨也懒得再浪费精力, 只等着再攒攒力气, 过会儿试图逃跑了。

以陈厘目前对他言听计从的状态, 简以杨早在刚才就指使着对方给他松开了绑着的绳子, 只不过因为麻.醉.剂的药效还没有完全过去,他这会儿身上使不上什么力气。

在意识到陈厘这会儿拥抱的姿势并不能看到他的脸, 简以杨也干脆连表情管理都放弃了, 满脸麻木的听着陈厘的舔狗发言, 放空地等待时间过去。

只不过陈厘说了一会儿之后却突然停住,像是发现了什么一样,在简以杨的颈侧嗅了嗅。

Omega在这个位置的神经分布过于密集,只是一点气流拂过,简以杨就控制不住地浑身紧绷起来,他当即就抗拒地推了一把陈厘。虽然简以杨身上还没有什么力气,但按照陈厘从刚才开始的舔狗作风,这会儿他表现了抗拒,陈厘本来会老老实实地退开才对。

但是这次却并不一样,陈厘非但没有后退,反而抱得越发紧了。他死死锢住简以杨,压住他的反抗,整个人凑得越发近了,似乎在确认什么。

简以杨心底有了猜测。

颈后就是腺.体的位置,陈厘这反应,是嗅到了信息素?

大部分的beta对信息素都不敏.感,但其中也有很少一部分的例子,虽然本身信息素稀薄到几乎没有,但是对外界信息素却有不逊于A和O的敏.感性,他们在医学上被称为“感知异常型beta”,在日常生活中也往往会展露一些不同于普通beta的特质。陈厘虽然有一个omega前男友,但是就对方目前展露出的特点,简以杨觉得其实他本人或许是beta中更偏向O的那一类才对。

眼前的情况似乎并不是考虑这些细节的时候,陈厘在凑近嗅了半晌之后,似乎终于确认了什么,整个人都暴怒了起来。

“标记了!你被他标记了?!”

这件事好像极大的刺激了陈厘,他整个人都陷入了狂躁状态,一把扯下了简以杨颈间的抑制器,动作粗暴得以至于指甲都在腺.体上划出了一道血痕,白皙的肌肤底色之上,鲜艳的血珠缓缓渗出,没了颈上原本颈圈的遮掩,陈厘刚才留下的掐痕全都暴露出来,纤细的脖颈上遍布交错的指印。

也不知道是这些亲手留下的痕迹让他得到了满足,还是触目的淤伤终于勾起了他的愧疚心,陈厘的理智稍稍回笼。他俯下.身来,轻轻碰着那些淤痕,尽力温和的语调仍然显露出一种诡谲的怪异来,“是他强迫你的是不是?他强迫标记你,所以你才不得不跟他走。”

简以杨:“……”

自欺欺人到这程度,这哥们儿真是没得救。

简以杨脖子上本就因为那些掐伤隐约闷痛,现在又加上陈厘那似有若无的碰触带来丝丝缕缕的痒,两种感觉混杂在一起带来的感受怪异极了,他抿唇压下那些异样,但却嗅到了因为没有抑制器的遮掩、空气中渐渐浓郁起来的甜腻奶油香气,情况似乎有点不妙。

短暂的沉默却让陈厘失去了耐心,他原本轻轻碰触的手指猛地压重,音调也不受控制的拔高,“是不是?!!”

突如其来的刺痛让简以杨“嘶”了一声,但是终于找到了陈厘的雷区,他会轻易放弃才怪。

他目光扫到了不远处地面上的那柄刀,这可是这次剧情的重要道具。

简以杨在意识海里飞快:[统!快、帮个忙!我得把陈厘推到那把刀那儿……求你了,求求你!要不然这次真的白被绑架了!这种事儿你也不想再来第二次吧?统~~]

刚刚还被屏蔽的系统:[……]

人类的节操下限永远超出人工智能的想象,宿主的认怂速度也是。

还憋着气的系统高冷的没有回答,但是简以杨的视野里却出现了一个半透明的辅助界面,上面详细标注了施力点、施力角度和用力大小,并且随着陈厘的位置实时动态调整。简以杨飞快地说了句“谢了,我就知道我家系统最靠谱了”(系统:[呵。]被顺毛.jpg),然后开始了自己的发挥。

陈厘还在神经质一样地不断重复,“是他强迫你的,对不对?他强迫你的,一定是!”

简以杨看准了系统的标注,猛地将陈厘推开,同时像是高压之下的情绪爆发,大声,“不,是我自愿的!!”

以系统特别计算的用力角度,即便简以杨这会儿身上确实没有什么力气,还是成功把陈厘推得踉跄的跌倒。

陈厘手边碰到了一块冰凉的金属制品,他下意识的捞了一把,侧头一看,掌心里正是刚才扔下的那柄刀。

他这会儿的思绪还混乱着,刚才简以杨那句话落入耳中,但是他的大脑像是突然罢工一样,无法理解其中的意思,他只喃喃重复着那三个字“自愿的?”,但表情却更像是茫然:什么是“自愿的”?“自愿”是什么意思?洛洛说他是自愿的……

在这一片混沌的思绪中,陈厘抬眼,却正正好看见了简以杨裸.露的后颈,被标记的腺.体。

由于手指能环过来的区域有限,颈后正中位置的那一小块肌肤幸运地没有留下指印,但是一道血痕却横亘其上,正是刚才他指甲划出的伤口。那伤不深、很快就凝了血,结成了一块狭长的、能隐约看出血珠形状的新鲜血痂,在旁边暗色淤痕的映衬下,这道伤痕的颜色显得格外艳丽,趁着新雪一样洁白的肌肤,甚至显出一种艺术感来。

陈厘怔怔愣地看着那道伤口,抓着刀的手无意识地收紧,那一瞬间生根发芽的危险念头控制不住地在心底里疯长,让他抓着刀的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金属的刀身在地板上撞出了清脆的响声。

简以杨再接再厉,“我愿意被他标记!愿意在腺.体上留下他的痕迹!!”

陈厘:“别说了!别说了啊€€€€!!”

他这时发出的声音更似于一种受伤的兽类嘶嚎,但是他的动作却并不是,他猛的站起身来,原本一直在抖的手却一下子稳了下来,甚至在空中带出了一道雪亮的刀光。

简以杨忍不住在心底“卧槽”了一声,他本来以为按照陈厘刚才的表现,真的动手的时候也得抖的不成样子,但是没想到对方下手这么干脆,眼下这状况,要是角度不好,真的就冲着脖子来了。

简以杨连忙敲系统,[快!]

他只想切掉腺.体,可不想送命!

好在系统的战斗辅助一如既往的靠谱,几乎是简以杨出声的同时,它就给出了最佳躲避位置,简以杨自然照做。

刀刃划破肌肤,金属特有的凉意渗入肌理,带来了细微的刺痛。

这种刺刺麻麻的感觉并不难以忍受,但是简以杨仍旧觉得奇怪,按理说在系统屏蔽痛觉之后,他连这点细微的刺痛都不会有。

简以杨刚这么奇怪着,就听间内置程序的机械提示音,[机体损伤程度不达标,执行失败。]

也就是说,马甲的受伤程度还达不到开启痛觉屏蔽的标准。

这就更不对了。

简以杨以前也来过abo世界,在这种世界背景下,腺.体受伤绝对算是重伤。再加上这周围神经分布极为密集,属于特殊位置,连伤情判断标准都和别处不一样。

这一系列思绪从头到尾转过也不过一秒钟,简以杨终于发现伤口都异样,后颈上微凉的刺痛并不是预想中的那种需要切除腺.体的贯穿伤,在简以杨的判断中,这伤最多划破了点表皮。

系统确定的躲避位置当然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现在的情况!

这间光线昏暗的半地下室里,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一个人。

屋内的空间本就狭□□仄,这个人往那里一站,更显得没有落脚的地方了。简以杨这会儿才想起自己刚才好像确实听见了“咣”的一声,像是有什么人破门而入,但是他那时候光顾着调整自己的位置,实在无心留意其他。

在视线上移、看到来人的脸以前,简以杨先嗅到的是那股再熟悉不过的信息素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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