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打量了一下雄虫的脸色,不自觉吞咽了一下口水,静静等待雌虫的回答,可西亚还没吭声,宋琅空便说话了,他轻轻扫了军雌一眼,里面的不耐烦和暴虐让雌虫一愣,接着就听到对方冷冰冰的声音,“他没空。”
“接下来几天也不要找他。”
“宋琅空!”
西亚喊了他一声,但刚扭头就被雄虫掐住了下巴,红痕立刻出现,雌虫被迫对准了屏幕,西亚的难堪几乎爆棚了,想挣脱也没有办法,偏偏下属还在看。
他的手腕被雄虫双手扣在身后,能活动的只有上半身,西亚狠狠地向后撞了下身子,下一刻就被雄虫温热的怀抱抵住,宋琅空的膝盖顶了顶他的大腿,酸疼让他闷哼。
本来没什么深意的哼声让下属脸一红,再一次看自家长官的神情后快速挂了通讯,屋内是一片寂静。
一时之间,谁也没有说话,西亚实在受不了了,“宋琅空,你到底想要干嘛?!”
西亚向来羞耻心重,从小到大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在下属面前更是立稳了冰山设定,可今天全被这个雄虫破坏了,他们之间本就没有什么关系,雄虫这样的举动真的让他崩溃。
“你到底想让我怎么做?”
“你想跟帝国其他雄虫一样,三五成群地将雌虫带回家,然后……”
西亚后面的话吞了回去,但这短短两句就足够将他心里的担忧坦明了。
他出生低微,在这种社会制度下从不奢求情爱,被强制匹配的第一反应也是离婚,他对帝国雄虫没有任何良好的印象,只有宋琅空,他是疯子,所以才产生了改观。
但医院之外的那些雌虫让西亚深刻认识到了宋琅空也许跟其他雄虫没有任何区别,哪怕他在节目中表现得再不同,脱离了镜头他会这样吗?
西亚怀疑他,质疑他,对社会对帝国对雄虫的不相信延伸到了宋琅空身上,他只是想一个虫好好生活,哪怕孤独到生命的尽头也无所谓。
他的爱,他的向往,他的一生可以奉献给国家,他肮脏的家庭让他的感情无处落脚,那么国家就是感情唯一的出路。
西亚一直这么想,他也这么做,直到这一刻,这个疯子死死地将他压住,告诉他,他属于他。
太可笑了,太疯狂了,也太肮脏了。
他凭什么认为,他西亚有能力超过其他雌虫,凭什么认为他能够得到他的一切,口口声声说他是他的雌虫就算了,现在结束了,节目结束了,他们之间的交易也结束了,该分开就分开。
漂亮雌虫盈着泪的眸子看向他,里面复杂的情绪让宋琅空不忍直视,可他明白,这个时候一旦他有任何松动,这个雌虫会立刻跑掉。
所以,“不可能。”
“宋琅空。”
这道声音很轻,没有歇斯底里,西亚只是喊了宋琅空的名字,“不要让我讨厌你。”
他对雄虫的改观有多难,重新讨厌一个雄虫就有多简单。
可宋琅空只是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那里戴着漆黑的束缚项圈,里面发出轻微的电流声,这无一不在告诉着宋琅空,雌虫平静的表面之下压抑着怒气。
这没有什么不好不是吗。
至少他会为他生气,不论是因为什么。
宋琅空站起来,西亚似乎得到了解放,身子向后陷入沙发之中,但下一刻耳边就响起了€€€€€€€€的动静。
宋琅空对这个出租屋的探索并不深,他在有限的空间里寻找他需要的工具,最终从抽屉里翻出了绳索,是捆绑什么东西时才会使用的绳索,表面很是粗糙,但有总比没有好。
宋琅空到底还是怕西亚会疼,他用柔软的布料将雌虫的手腕裹了一圈,又再对方不可置信的眼神中仔细用绳索捆住了他,最后将西亚捆在了床铺的尽头。
出租屋只有一扇小小的窗,外面的黄昏早已经结束,目光所及只有夜色和零星的灯光。
雄虫关闭了他的个虫光脑,上面的定位也被加了不可查询,雄虫的权限本就比雌虫高,西亚不惊讶于对方会限制自己的活动,只是突然觉得很没意思。
手腕被捆着,这种材质的绳索在平日他可以轻松挣脱,但是雄虫不知道喷了什么,他总觉得肌肉无力,身子软绵绵的使不上力气,只能任凭摆弄。
西亚冷笑一声,觉得自己也不过如此。
坚守了二十多年的清白也就这样,只是对一个雄虫改观就成了这种结局,他根本不想象,唯一庆幸地是他是第一次犯错。
他以为宋琅空跟帝国雄虫没什么区别,至少这一刻是这样,所以当浴室的水声结束时,这只雌虫放平了身子,两条细白漂亮的腿叠在一起,雄虫一出来,西亚就侧过头不愿看他。
当对方身上还没散去的热气飘过来时,西亚嗓子干涩道,“别忍了。”
要干什么尽快。
把他强制留下也就这点意思。
可他闭眼等了许久,直到屋内的灯自动熄灭,窗外的月色透进窗户,他也没等到,反倒是雄虫的呼吸扫在他的脸侧让他不自觉躲了躲。
“别乱动。”
宋琅空说道,甚至用手确认了一下西亚手腕上的绳索,摸到柔软的布料后将手指挤进去同西亚的手腕贴着。
明明做出这种行为的是这只雄虫,可对方却像小狗一样,连碰都小心翼翼,手臂甚至都中规中矩地放在一旁。
西亚满是疑惑,可一整天的情绪消耗实在太大了,雄虫没有任何动作后,他反而沉沉地睡了过去。
雌虫的呼吸逐渐平稳,躺在一旁的宋琅空睁开眼,他顺着月光的路线一点点描绘雌虫的侧脸,黑色的睫羽,皎洁如月色的皮肤,还有随着呼吸轻轻张合的嘴唇。
宋琅空将一切都看在眼里,与白天的他不同,夜晚之下,无人关注之下的他是如此的小心翼翼,他生怕吵醒了雌虫,只敢借着手指点了点雌虫的手心。
可能很疼,手腕都已经磨红了。
宋琅空动作很轻地替他解开,拿出准备好的药膏一点点揉开。
这是叶雄子塞给他的东西,包括让雌虫肌肉无力的喷剂也是,宋琅空自知他借用的是雄虫的身体,哪怕他经过了强化,短期内也打不过雌虫,所以利用一些小道具无可厚非。
伤害到雌虫不是他的本意,但若是他真的要离开他,把他的双腿打折也要将他留下。
宋琅空笑了笑,手背贴了贴雌虫的脸颊,下一秒又将雌虫的手腕捆住。
不能让他跑了。
也许西亚将一切全盘否定,但他全部都记得。
上一世,他出生富贵之家,从小被严格教育长大,父母温柔,对他很好,他对一切都怀有感恩和善意,他以为一切都会如此,直到取代他的人来到了这个家,他才发现一切只是个无所谓的骗局。
他,宋琅空不过是虚情假意父母的玩具,他喜欢看他为了讨好他们而努力学习,哪怕手指练习乐器到出血,昼夜学习不睡而昏倒的样子,他们太喜欢看了,这种被一个孩子全心全意爱着的画面。
宋琅空冷笑一声,幸好,他长大之后,这对父母也没活太久。
夜色深了,宋琅空懒得再想,上一世的经历告诉他,只有一个完完全全属于他的东西才值得他去付出。
西亚正是如此,他宋琅空从没经历过情爱,他也不需要,没有谁会完全属于谁。
可是这个世界不一样,它扭曲恶心肮脏,可当西亚的名字被放进他的口袋的那一刻,宋琅空觉得自己也脏了,因为他无比地享受这种感觉。
完完全全拥有属于自己的雌虫的感觉。
只有这种情况,他才敢去爱。
他才敢把自己表现给西亚看,看他疯狂的内心,肮脏的占有欲和可怜的欲//望。
他愿意当个疯子,他喜欢当个疯子。
只要西亚完完全全,从始至终的属于他。
那么他哪怕是要他的白骨心脏,他都愿意挖出来给他。
宋琅空笑了笑。
疯狂的笑意隐没在黑夜之中,熟睡中西亚觉得有丝丝的痒,他侧头躲了躲,却不知道雄虫像小狗一样贴了贴他的脸庞,珍惜又小心。
直到第二天天光大亮,西亚被日光晃眼,他才清清楚楚地意识到已经过了一夜,而他被这个疯子捆了一夜。
西亚扯了扯手腕,想象中的疼痛感没有传来,耳旁传来开门声,他抬头去看。
高大的雄虫端着热粥站在门口,见他醒来后询问他,“饿了吗?”
西亚冷哼一声,而宋琅空感受到束缚环里传来的电流后,露出了克制又疯狂的笑容。
看来这样的日子还要多来几天。
作者有话要说:
疯批小狗get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9章 废物成神13
“张嘴。”
雄虫的语气温柔又蛊惑,低低地压在耳边好像在哄情人。
西亚别开头,束发的发绳被扯断了,光泽细腻的银发在身后散开,柔光晃过来像是坠入世间的精灵。
见雌虫迟迟不肯张嘴,宋琅空好脾气地将白粥放到一旁。
吃不吃无所谓,饿狠了自然会张嘴。
宋琅空笑了笑,嘴角刚落下,玄关处便传来门铃声,有虫来了。
雄虫起身去开门,影子笼罩了雌虫一瞬又离开。
这时,西亚才有机会打量这个出租屋。
第一感觉是非常小,一入门便是他所在的床铺,右侧布置了小沙发和一张不大的餐桌,看起来又挤又破,并且地毯上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碎片,像是机器人,西亚撇开头,将目光投向玄关。
门打开发出声响,门外的虫热情地打招呼,是叶雄子。
他的声音还是好认的,可是叶雄子来这干什么?
雌虫的眉头轻轻拢起。
门口的叶雄子也不见外,往身后扫了两眼便跟着宋琅空的脚步往出租屋内走,看清屋内的摆设后表情僵硬了一秒,虽然很快就恢复了,但西亚敏感地注意到了。
叶雄子同样注意到了西亚,漂亮的雌虫被捆住手腕坐在床边,一身衣服被折腾地乱糟糟的,纤细的小腿垂在床边,正冷冷地打量他。
看起来并不是个愉快的夜晚,叶雄子扯着嘴角了然地笑了两声,随后将自己手里的东西塞给宋琅空,“恩虫,你要的东西我给带来了,昨天在医院人多眼杂。”
叶雄子挤眉弄眼继续道,“而且还给你带了别的东西,你一定能用到。”
说完叶雄子脚下抹油就要跑,临了又补一句,“恩虫,有事可以通过光脑联系我,随时都在!”
出租屋的门很快合上,小小的屋内又只剩下宋琅空和雌虫。
探究的目光投向雄虫手中的东西,是一个文件夹和纸袋,宋琅空率先开了文件夹,里面只有薄薄的一张纸,他随便扫了两眼便放到一旁,而纸袋里的东西他却看了很久,嘴角还浮出一丝笑意。
西亚莫名觉得不好,身体上的酸软无力已经下去了大半,稍微积蓄力量也还算能行走,但若是雄虫还搞其他的花招,西亚抿唇,要找个机会逃走才行。
这个念头刚一出现,最坏的情况便应验了。宋琅空拿着纸袋来到西亚身边,居高临下地将雌虫打量了一圈,最后蹲在他身前。
不得不说,这个雄虫真的是出挑的好看,五官凶野,气质却又温柔又疯狂,但安静地蹲在身前时,却好像收起了利爪的大型犬。
西亚动了动腿,雄虫的下巴抵着他的膝盖,他的脚尖若有似无地蹭在宋琅空的腹部,从未有过的接触让西亚很不自在,但讨厌的话还没说出口,温热的手心便贴上他的脚踝,“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