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靠在椅背上,神情严肃却说出这种话,真是……不知羞耻。
西亚掀起眼皮斥责,下一刻被冰凉的笔杆触碰,金属表面的凉又冰又舒服,他忍不住一个颤抖,下一刻就感觉笔杆滚动了两下。
“别…别动。”
漂亮的嘴唇中吐出几个字,宋琅空往前凑了凑,示意道:“你说什么。”
西亚不愿再说,小幅度颤抖着任由对方触碰。
如此看来,西亚仿佛习惯了,但当柔软又灵活的舌尖包裹时,西亚才觉得他可能根本就适应不了。
滚烫和红肿的皮肤触碰是什么感觉,好像被温热的水反复冲刷,但水又有了灵魂,甚至还会得寸进尺,原本只是两处区域,却不停地扩大。
最后侵袭了全身,西亚抵抗着,但脸颊不受控地被压在实木的办公桌上,宋琅空凶狠起来也很有耐心,在柔软的脸颊下铺了西装外套才野兽似的突击。
太过分了。
西亚咬紧唇,途中他听到办公室的门被敲响,敏感地颤了下,慌忙地去推身后的人,却被对方反手抓住手臂,恶劣地向前,太过分了,西亚忍不住咬住西装袖子,直到远离的脚步声消失才松开。
等眼前水杯中水面恢复平整时,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如此长的时间,西亚觉得自己不仅前面,甚至腿中间,还有脚心都粉红一片。
真的是太过火了。
看着为自己穿鞋袜的宋琅空,西亚扣住桌面,脚心抵住对方西装革履的胸膛。
其实进入这次的梦境后,这种荒唐每天都会发生,但每次西亚想要阻止都会被宋琅空挡回,不止三次的积累下,西亚今天终于忍不住想要同宋琅空开成公布的谈谈了。
他这次进入梦境是带着任务来的,不能这样下去。
西亚敛下眸,鸦羽似的睫毛下是一小片浅淡的阴影,落在如玉的肌肤上总勾着人想把他弄脏。
宋琅空的动作顿了顿,放才他衣物工整,只拉了一处拉链,现在他恨不得将衣物撕成碎片。
原本好端端替西亚穿袜子的手指突然摩挲,西亚下意识警惕地一惊,他抽了抽脚,没成功,却勾出了宋琅空心中压抑的情绪。
他捏着手心的脚踝,抬头笑一下,不容反抗地向下按。
只是一瞬间,西亚就感觉到了脚心的砰砰跳动,他终于忍不住咬了下唇,几乎是从唇缝往外崩字。
“总裁,请你,”如水的目光望过来,宋琅空的心脏咚咚地乱撞,对方却丝毫不知道适可而止,还张着红润的唇说话,“适可而止。”
西亚带了点怒气,忍不住将自己的任务强调一遍,但当他口干舌燥抬起头时,事情似乎变得更糟糕了。
宋琅空的眼睛红地仿佛要落血,但西亚却明白大事不好。
他跳起身就要跑,下一刻就被有机的手臂锢住腰,爆炸的荷尔蒙抵在他身后,低沉的嗓音落入他的耳畔,“要去哪?”
说罢,作弄似的向前捣了一下。
西亚真是受够了。
他红着脸开口去斥责这个过分的男人,下一刻却被堵住口腔。
“好喜欢你哦,宝贝。”
呜呜,西亚轻哼。
“成年人的世界好快乐。”
坏狗!
西亚终究是一句话没说,等他从公司离开已经是下班时间了,漆黑的夜空坠着星星,他被高大的总裁拥在怀里带回了别墅。
西亚被放在柔软的沙发上,宋琅空为他换好衣物盖上毛毯,他舒服地进入睡眠。
而另一边,俊美的男人褪下笑意,在沉稳的脚步声中层层向下,踏入了漆黑的地下室。
“啪。”
刺眼的灯光亮起,满屋子的铜墙铁壁暴露在视线中,角落处蜷缩成一团的弱小男人抖了抖,在他身前,一道清瘦又不失干净气息的少年转过身,对进门的高大男人命令道:“关门。”
“哈,”宋琅空发出气声,将随手解下来的领带扔进满是鲜血绷带的垃圾桶,“你还不滚蛋吗?”
他面向少年,对方走了两步,将自己暴露在光线中,顶着同宋琅空一模一样,但更为稚嫩清秀的面容不屑道:“不是你私自霸占了他吗?”
“那又如何?”
宋琅空抓过手术台之上的切割刀,在他身边的白布之下,一具已经断了呼吸的尸体垂下手臂,他看也不看来到少年面前,“再怎么样也比你好吧。”
宋琅空笑笑,看着身前的少年人满是恶意。
“未成年。”
第86章 国王陛下33
“放轻松,不要紧张。”
金碧辉煌的宴会厅中,礼服加身的俊美男人俯身在圣洁的银发美人身旁,语气温柔,圈住后腰的姿势却极尽霸道。
周围人看着眼热,议论纷纷,当男人的目光转过来时又装作若无其事,今天这场是宋氏集团的周年晚宴,将业界有名的商业总裁都邀请个遍,说实话,按照宋氏的面子,哪怕只是发个公告,大家就上赶着参加了,眼下如此大张旗鼓地准备,怕不是有所目的。
原本还不清楚的众人,看到同男人亲密的美人也懂了大半。
烽火戏诸侯,他们今日来怕不就是个陪衬,不过俗话说得好,演什么是什么,今儿大家就当回心甘情愿的陪衬,给宋氏集团总裁的小情人点面子。
在场的来宾心照不宣,推杯交盏间把酒言欢,余光注意到西亚踏上演讲台时,不约而同地放下酒杯转动目光。
高台之上的西亚一身剪裁高级的小礼服,气质清冷,一举一动都勾人心弦,台下的宋琅空不禁揉了揉手心,那里刚与西亚接触过,现在还残留了一丝清淡的香气。
真的是太喜欢了。
宋琅空勾唇,被酒液沾染的色泽仿佛鲜血,让处于晚宴中心的他变得像黑暗中走出的恶鬼,尤其是将原本带笑的目光投向角落一闪而过的身影时,里面的危险简直令人不寒而栗。
正在高台之上进行发言的西亚自然注意到了这一点,但清冷的目光兜兜转转最后给了角落长身玉立的侍从。
有点奇怪。
宴会内的侍从皆是白衬衫黑西裤,身材颀长笔直,但唯独这一个戴上了遮挡容貌的圆顶黑帽,想让他不注意都不行。
但一顶黑帽子代表不了什么,更让西亚上心的是对方身上勾人的气质,对方好像知道他在意什么一样,恰到好处的姿势和神秘都让他忍不住关注。
头顶的光自上而下,下意识背诵演讲稿的同时,西亚想起晚宴开始前同宋琅空的交谈。
男人表示自己已经深刻理解和赞同了西亚此次进入精神空间的目的,所以经过几天毫无节制的索取后,他终于打算帮助西亚,不过有一个问题是,打破曾经的阴影、解决桎梏精神等级的过去,需要杀死曾经打压过宋琅空的人。
而在这次的精神空间中无疑是背刺宋琅空的朋友。
为此,男人决定举办一场晚宴,邀请所有人,其中就会有曾经背刺他的朋友,而交易的内容便是,西亚需要准确找出那个人,然后将他杀死。
至于他想得到的拿捏现实中宋琅空的办法嘛,男人表示自己说话算话,会在空间破碎时告诉西亚。
于是便有了眼前这一幕,话筒前的西亚口齿清晰,目光却追随可疑的侍从移动,在注意到对方逐渐靠近晚宴的出口时,西亚快速背完演讲稿,长腿一跨,眨眼间离开了宴会厅。
台下一直关注西亚的宋琅空见状轻“啧”一声,毫不犹豫地转身跟上。
出了大门,是长长的小路,一直延伸到开办宴会的庄园门口,西亚四下一扫,刚发觉自己将人跟丢时,一阵发车时的音浪将他的注意力拉回。
庄园门口的路灯亮起,原本隐藏在黑暗中的黑色跑车出现在视线中,几乎是一瞬,西亚便注意到了驾驶位上的人,帽檐遮住了对方大半张脸,但干净利落的下巴弧度就足以辨认。
事情发展到这时,西亚已经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不对,但阴影若隐若现再次遮蔽了他的目光,眼见前方的车发动,西亚来不及多想便向前飞奔,与此同时,身后高大的男人跨出了宴会大厅,但可惜的是,他只能看到翻车而上的清瘦身影和扬起尘埃的车尾气。
“哈。”
宋琅空不爽地拽了下领带,力气之大,让原本扣紧的领带夹崩到一边,漆黑的兽眸死死盯紧前方,半秒之后咬牙吐出了一句脏话。
他有点后悔了。
他不应该答应的,一个未成年的小鬼,却将他的心尖宝贝从他眼前带走了。
当时真是上了头,宋琅空咬牙轻笑,嘴角带着嗜血的意味,不过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反正未成年小鬼的把柄还在他手上,干脆利用一下好了。
毕竟他要的也不多,只是最后同宝贝相处的时间而已,因为这次的精神空间马上就要结束了。
高大的男人不再多想,凭空一抓,漆黑的车便出现在他面前,他翻车上车,拧开钥匙的瞬间车便冲了出去,与此同时,在他身后的庄园和公路开始崩塌。
宋琅空扭头看了一眼,觉得自己真是大不幸,精神空间外的宋琅空同他争漂亮宝贝,空间内的未成年也同他争,真是左右夹击,不过外面的打不过,一个未成年他还制服不了吗?
笑话。
深夜,看不见镜头的无人公路上,两辆跑车一前一后咬紧追逐,行驶的声浪震耳欲聋。
西亚跻身副驾驶位置上,身体随着七拐八拐的弯道撞击车门,迫不得已之下,他死死拽住了旁边的人手臂。
原本沉默的侍从露出一个笑容,里面的疯狂让西亚敏感地一颤,几乎是一瞬间他便生出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他扫一眼后方,毫不犹豫地掀开了侍从的帽子。
对方似乎一直在等这一刻,暴露面容的他对西亚扯出一个好看青涩的笑,“surprise!”
捏着帽子的指尖一顿,烈烈的夜风中西亚的后背抵住车椅,他抿了抿唇觉得有一股无言的情绪在他心口烧。
刚进入精神空间时他还想过,为什么会突然跳了一段阴影,原来原因在这啊,西亚敛下眸,突然之前觉得自己有点难过,耳边的夜风为他隔绝了一切噪音,呜呜声响中他产生一个从未有过的念头,他觉得自己被小小的欺骗了。
不是说对方不爱他,只是,无论现实中还是精神空间中,对方一直没有向他袒露过他的内心。
藏事不说,喜欢自己解决。
如此一想,西亚的情绪顿时有些失落,他顺着靠背滑在座椅里,这时,少年终于意识到哪里不对,他猛踩刹车,但抬头间发现前方的道路突然变成了断崖,黑漆漆的尽头是无尽的深渊。
他猛地一回头,后方的男人已经驱车赶到,两车间的距离只剩下短短的两百米,真是史无前例的难题。
少年人觉得真是疯狂,他所处的阶段本就是宋琅空少年时期最不稳定的阶段,第一次双手被鲜血沾染,第一次手刃了敌人,也是第一次在无家可归时碰到西亚。
他可以说是宋琅空年少三个黑暗阶段中最为变态和疯狂的一个,他的爱没有收敛和缓解,直白到伤人的地步。
在这一刻也是如此。
眼看刹车已经无法停止,索性放任不管,少年人轻呼一声,声音里压抑着疯狂的爽快,他动作飞快地解开安全带,不顾危险地扑到西亚的身前。
漂亮的美人只觉得身上一沉,抬头间就对上少年人冷漠无情又滚烫的目光。
“你。”
西亚刚说出一个字,少年的吻便细密的落下来,也许已经不能称作是吻了,啃咬还差不多。
同宋琅空在一起后,西亚从未承受过如此凶残的吻,几乎是他刚想推开,对方便强硬地跟上,他往回缩,舌尖就被纠缠,到最后呼呼的风中,西亚已经没力气抵抗了,少年才呼吸不稳地停下。
他第一次接吻,感觉简直愉悦到直击灵魂。
但是悬崖尽在眼前,他没时间同西亚再来一次,所以他颇为稀罕地将自己埋入西亚的颈侧,近乎痴缠地啃咬对方细腻的皮肤。
“你生气了。”
湿漉漉的声音中突然传来这一句。
西亚一愣,他方才的小情绪不知为何被对方的粗暴动作搞丢了,眼下再次提起只觉得轻微羞耻,但他依旧“嗯”了一声。
西亚的目光越过少年人的肩膀看向前方的断路和悬崖,越来越近了,看起来只剩下几十米,不知道掉下去后会不会脱离精神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