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之豪门男妻 第142章

“好的,远远。”穆法€€伸手抹去陆远的泪水,在陆远耳边说:“睡一觉,明天醒来,一切如你所愿。”

陆远哭着,他还没说完自己想说的话:“你在说什么……”

穆法€€拿出一支针管,准确的刺进陆远的皮肤里,陆远从震惊到不敢相信……

他逐渐昏过去,倒在穆法€€的怀里,穆法€€的怀里还是那样温暖……闭上眼之前,陆远忽然明白,穆法€€又犯病了。

他一直在和另一个,他幻想中的陆远讲话。

可悲,又可笑。

陆远倒下去以后,穆法€€的眼神变得有一点扭曲,他疑神疑鬼的去看陆远,去嗅陆远的呼吸。

冷青在事情变得更糟糕之前,说:“夫人只是睡着了。”

穆法€€不相信的继续去听陆远的心脏声。

冷青多么希望那个博士造出的诺亚方舟,只是个花费了大量金钱的破铜烂铁,而不是什么真的能捉到“神”的精密仪器。

一开始,几年前。博士就跟穆法€€说了启动诺亚方舟的必要条件。

也是捉到潘多拉的必要条件。

条件一:需要启动这个机器的人,非常强烈的感情。诺亚方舟会把这种感情,分解成一种精密的能量。类似燃料的把诺亚方舟点燃。

条件二:如果想要捕捉到,所谓的那个潘多拉。得用陆远来做诱饵,博士会传递给潘多拉一条假的讯息,陆远有了危险。让潘多拉进入这个陷阱。

当然,冷青也怀疑过,博士如何给这个潘多拉,一个存在于穆法€€口中的神传递消息。(谁知道潘多拉是不是穆法€€幻想出来的)。

博士阴恻恻的笑了,然后拿出一本笔记。

冷青皱眉,他见过这个笔记本,穆法€€发生意外的那三年里,陆远把这个笔记本看得很重,像是对待救命稻草般……只不过穆法€€苏醒以后,这个笔记本就不知所踪。

然后不知道为什么到了小栗手里,冷青思考,可能是那会小栗离职前偷偷拿走了,后来穆法€€重新聘请小栗……

总而言之,博士翻开那本笔记本,里面竟然有一颗绿色的宝石。

博士的眼光透着一种腐朽的算计,他的声音令人作呕:“放心吧,这个宝石是由潘多拉的能量构成的,只要分解出宝石里的能量构成,我就能反用潘多拉的能量,来吸引潘多拉。”

冷青更糊涂了。

但穆法€€站在一边,神情既寂静又癫狂。

博士看向穆法€€,不怀好意的说:“用来做诱饵的人会死哦,估计会被烧成焦炭吧……”

穆法€€的神情一点都没有改变。

冷青却觉得更可怕了。

果不其然,隔了一天后,穆法€€就让冷青找到了维奥拉。

一个,可怜的替死鬼。

啊,至于艾米丽……那是穆法€€情感上的诱饵,对于穆法€€来说,最强烈的情感,一个是对陆远。

另一个,是对他的母亲,玛利亚。

冷青真的觉得,穆法€€疯了。

冷青劝阻穆法€€:“先生……这太危险了,我们不能这么做,维奥拉先生也是无辜的,艾米丽也是,我们不能为了一个不知道存不存在的神,投入这么大的金钱,和时间,包括生命!”

穆法€€坐在办公室里,夜晚来临,光线一点点暗下去。宛如万籁俱寂……穆法€€打开了打火机,点燃了一支烟,照亮了穆法€€的侧脸,穆法€€用夹着烟的手指,大拇指的指尖稍微轻轻摩挲了一下嘴唇。

在这黑暗中,穆法€€的神情显得十分怪异。

孤僻,寂寞,好像把自己封闭起来。

“远远,回来的那一天,我看见了……”穆法€€没有抽夹在手指间的烟,他只是用手指夹着,然后,穆法€€的眼睛,看起来他的神情是那么落寞,孤独:“我看见了……看见那个叫潘多拉的神,亲吻了陆远。”

冷青微微张大了嘴巴,陆远对于穆法€€来说是什么,冷青在清楚不过,陆远是穆法€€的心脏。

“我看见他亲吻陆远了。”穆法€€安静的说,像个不哭不闹的小孩:“那一刻,我的肋骨里有什么东西,仿佛刺破了般的疼痛。”

烟快要燃尽了,穆法€€却没有抽一口。

冷青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吓着了,或者说感到惊讶……

“我害怕极了。”穆法€€淡淡的说,没有任何感情起伏:“你知道吗?我小的时候,家里很穷。玛利亚为了养我,几乎唱歌唱毁了嗓子,那个时候,F先生照顾我,给我煮牛奶。”

F先生……?冷青不由皱眉,他从来没听穆法€€说过这个人。

“可是F先生看起来,总是那样伤心,惶惶不安。”穆法€€把烟掐灭了:“他总是一个人偷偷的哭,他以为我不知道,其实我都知道。”

“可是我很弱小。”穆法€€说:“无能为力。就像我母亲被人杀死的那个夜晚一样,无能为力。”

那是第一次,穆法€€对冷青敞开心扉。

冷青从没见过,这么脆弱的穆法€€。

“他想要远远,亲吻远远。想把远远从我身边夺走……”穆法€€面无表情的说:“虽然远远现在回来了,可是如果有一天,潘多拉回来了呢?他又想要远远了呢?他可以不费任何力气的,把远远从我身边带走。”

“而我,无能为力。”穆法€€说:“如果他要杀死远远呢?我依旧无能为力。”

“我什么都不做的话,到时候,我会无能为力,没有选择。”

第222章 绯红头发

冷青对穆法€€的情感,不仅是下属对老板,他从刚成年便一直陪伴在穆法€€身边,有时候,冷青会不自觉的对穆法€€生出怜爱的情感。

宛如,对弟弟般的对穆法€€产生怜惜。

穆法€€有时候实在过于像个小孩,单纯,不谙世事,脆弱。

可穆法€€的个性又那么乖异,残暴,任性,阴沉得密不透风。

冷青把手放在穆法€€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穆法€€身体一颤,却没有拒绝冷青的触碰。

“先生。”冷青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温和,他知道如果穆法€€做了决定,身为下属的他,只能赞同。可冷青还是用最能让穆法€€接受的说法说道:“不要太顽固,先生。那个博士我们不能完全信任他,这件事怎么也不能闹出认命。你比我更了解夫人,陆远……”冷青停顿了一下,没有再称呼陆远为夫人,而是直呼姓名:“陆远不是为了自己能活下去,而牺牲别人的人。”

“他很纤细,敏感。”冷青对穆法€€说:“先生,我是穆家的人,我们都是穆家的人,我们存在的意义就是保护你,辅佐你。”

穆法€€的神情逐渐凝固,他的唇显得有些薄。慢慢地……穆法€€透露出一丝恍惚,随后他压低喉咙笑了一声,没有人知道穆法€€在想什么。

“越是信仰什么,就越会被你所相信的欺骗。”穆法€€说,他摩挲着下巴,淡淡道:“我如果会被欺骗的话,一定只有陆远才能骗我。”

冷青悲伤的看着穆法€€。

穆法€€却浑然不觉的笑了,很愉悦很温柔,他靠在柔软的黑色沙发上,轻轻道:“谎言是种奇妙的东西,如果想要它变得真实,就得半真半假。可世上所有的真实,都是半真半假。”

“由此可见,说的真话,也是假话。”穆法€€安静的说着:“没有选择,是件痛苦的事,冷青。”

冷青回答:“是的,先生。”

“我看到了结果。”穆法€€淡淡的说:“结局会很惨淡的。所谓“神”这种生物,凌驾于“人”之上,潘多拉可以随意鼓弄陆远,只是因为陆远没有做出选择。”

“远远很脆弱,他害怕选择。”穆法€€轻轻眯了下眼睛:“他害怕的东西太多了,就连晚上的月光,如果太过美丽,远远都会害怕的哭泣。”

“这就是人。”穆法€€笑了:“潘多拉……他是非死不可的。我想要战争,可战争却不是我挑起的,而是一开始就是注定的。远远觉得我们一切都好,他希望和我一起生活。”

“我可怜又愚蠢的远远。”穆法€€笑着说:“我可怜又可爱的远远。”他重复,用手指摩挲着下巴:“潘多拉能在几年前把他捉走,自然也能在明天,或者现在把他捉走。”

“你说,如果我毫不作为。”穆法€€轻笑:“而这种事发生了,我认为那我真是愚蠢透了。”

“我曾亲眼见过人性的恶。”穆法€€微微偏头,眼睛不知道在看什么:“一个人可以毫无理由的去杀死一个女人。”

“而那个女人是我的母亲。”

“我曾无数次的想,我的母亲像一头牲畜被人宰割,她有没有哭着求那个屠夫放过她,因为她还有一个儿子……”

“不管她有没有,她都已经死了。”

“先生………”冷青声音颤抖的叫他。

穆法€€则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面色苍白,像是把石灰抓到手里,蹭上了石灰的白色。总而言之,那不是一个人会有的脸色。

“如果我那个时候,陪着她,保护她……她或许不会死。”穆法€€发出叹息:“我没有选择,还来不及选择。”

“可是。”穆法€€站起来,扣好他的西装扣子,安静的说:“现在不同。当战争开始,就是开始……潘多拉说的和平不算和平,因为战争是他引起来的,我绝不可能同时接受他的践踏,与他说的和平。”

“一文不值。”穆法€€笑了,抬头看向窗外的天空:“就如今晚的月色,一文不值。”

冷青还没来得及再说些什么。

穆法€€已经走了,他是望月的人,自然要奔月光而去。

冷青站在原地,任由黑暗将他吞噬,于此同时,陪伴他的只有自己无力的苦笑,冷青轻轻靠在身后的桌子上,看向手腕上戴的佛珠。

凡事皆有因果。

佛珠的主人曾跟冷青这样说。

因果……因果,如同今晚的月亮,静谧,不会开口说话。

此后,冷青再没有机会和穆法€€讨论潘多拉或者诺亚方舟。

穆法€€又变得那样冷漠,冷酷。他心如磐石无转移的余地。(°?°?€€)盗资源?盗加菲猫资源?

只不过,或许是为了陆远。这场捕捉神的闹剧,不会有一个人死去。无论是维奥拉,还是艾米丽。

这场谈话是五年前的事了。

现在,这场计划,花费了穆法€€五年的时间,他五年如一日的,想着,策划着如何折去神的翅膀。

复仇而已。

冷青负责看护陆远,陆远沉沉睡去,本该如此……那安眠的药剂,足够陆远睡上一天。

或许穆法€€没有办法把药剂全推到陆远的身体,陆远竟然慢慢醒过来。

天旋地转之后,陆远眨了眨眼睛,理清着思路。

“穆法€€呢?”

冷青倒了杯水给陆远,实话实说:“或许您不信,但先生已经捉到了潘多拉。”

陆远蹙眉,神色复杂的看着冷青:“……潘多拉?你在胡说什么?”他还没有完全恢复,头脑昏沉,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冷青冷静的把一切终始说给陆远听。

冷青苦笑着说:“我不知道该说是先生厉害,还是那个博士厉害,那个机器……叫诺亚方舟的机器,是困兽的笼子。曾经有一只麻雀不小心飞进来,被博士做了实验,我亲眼见到那只麻雀停住半空中,就像时间静止一样,然后爆炸成一团血肉模糊。”

“我想,那不过是只麻雀,和神总会有区别。却没想到,无论是神还是麻雀,只要被关进笼子,就再也飞不出去了。”

“夫人。”冷青悲哀的笑了一下:“叫潘多拉的神,是不是有一头绯红色的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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