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若先扭头一看,果然很多女孩手里都拿了一根,清秀标志些的,手里甚至有三四根。
不远处一个年轻男子青涩地向对面女孩表白,“我心悦你许久了,请你收下我的桃木。”
时若先恍若大悟。
文武贝这小子,又泡醋里了。
谢墨€€悄悄取来荷包付钱,拉着时若先继续向前。
“收了我的桃木,就不能拿别人的了。”
时若先努力吃完最后一个山楂,谢墨€€等待他开口说话,目光闪烁。
时若先对着他摆摆手。
谢墨€€皱眉:“你不愿意?”
时若先又摆摆手。
谢墨€€拉紧他的手腕,“不愿意也不行,我都已经送给你,就没有拿回来的道理。”
时若先自己后挪一步,没了谢墨€€,他面前终于是块空地。
时若先噘嘴€€€€
€€€€“噗”“噗”“噗”
时若先嘴里吐出一串山楂核。
谢墨€€:“?”
时若先:“嘿嘿,豌豆射手。”
谢墨€€:“??”
“博览群书也没看过《植物大战僵尸》吧?”
谢墨€€摇摇头,“前所未闻。”
时若先骄傲地挺起胸膛,“这个游戏我舅舅特别喜欢玩,他可厉害了。”
想到自己这个渣虫舅舅,时若先突然想起来,穿来之前也好久没见过他了……
可能又忙着到外地去和雌虫调情吧,啧,一身情债。
这时不知从何处穿来的喧闹声,时若先和谢墨€€同时回头。
京城最中央的皇宫忽然熄灭了一半的灯火,巨大建筑群上空黑压压一片,仿佛蛰伏着巨大的恶龙。
有人议论:“听说宫里那位快病死了。”
“烛光半熄,补得就是龙息。这天下怕是要换新帝了。”
“不会吧?皇帝不是正值壮年?”
“早些年底子单薄,要怪就怪他是个情种吧。”
时若先听得云里雾里,一会感觉皇帝要噶,一会又感觉皇帝没事,最后还感觉皇帝像个大冤种。
明明都传闻要死了,大家还是想吃他的瓜。
相反的,皇帝生死直接影响到的人却一脸淡漠。
谢墨€€静静地听着传闻,眼睛看着皇宫的方向,不知在想什么。
“你父皇怎么样了?”
谢墨€€摇摇头,没有回答。
“是不是……不太好?”
“难说。”
时若先捉摸不透谢墨€€的回答。
如果谢墨€€都不敢说皇帝没事,那是不是说明皇帝也有一半可能要死了?
于是时若先戳了戳谢墨€€的腰杆,“夫君,既然你父皇都这样了,还过生辰吗?”
“各国来使已经在路上,此事不会再改,只是……”
谢墨€€没有继续说下去。
但时若先明白,各国来使前来既可以参加喜事,也可以参加白事。
红白喜事并不耽误来使的行程。
时若先思考片刻,问出自己心里最关心的问题。
“你们老谢家有吃席的习俗吗?”
谢墨€€挑眉,“有。”
时若先收起自己的开心,深沉地说:“没事,早吃晚吃都是吃,你父皇的席我不着急吃。”
谢墨€€说:“他一时半会还死不了。”
这么冷淡的语气,像是在说陌生人。
皇帝对谢墨€€从没在意过,甚至可以说故意冷落,如今也不怪谢墨€€不在意这段父子情。
时若先点点头,分析道:“也可以先吃他生辰的席,兴许过不了多久就能吃第二席。”
谢墨€€想反驳,但发现时若先说得对。
老谢家的席,时若先高低要吃几口。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时若先:想吃席
谢墨€€:再等等,我爹在死的路上了
时若先:孝出强大
第68章 谢:婚姻线呢?
吃席这个事, 时若先只在星际网络上看过。
但从没有机会感受过。
唯一能接触的机会就是成亲的喜宴。
这还被时若先完美错过了。
那天晚上,时若先穿来就已经在婚床上坐着等死了。
倒是谢墨€€姗姗来迟,时若先猜他应该是在前厅和宾把酒言欢吧。
时若先摸着下巴思索, “我们成亲那天的席好吃吗?”
谢墨€€轻轻摇头, “不知道。”
时若先微怔, “你怎么也没吃到?”
“当晚……喝了很多酒。”
被迫与不认识的人成亲,还要像个木头人接受所有人虚情假意的祝福, 谢墨€€连酒都没尝出是什么滋味。
而时若先越想越可惜。
皇子在府上成亲, 后厨肯定拿出看家本领操办宴席。
只是文武贝忙着喝酒,自己躲在卧房大啃干粮€€€€还差点被噎死。
时若先挥舞着拳头, 愤愤道:“可恶啊, 那岂不是好吃的都被别人吃了?!”
想到后厨的手艺,时若先不禁惋惜,皱着小脸说:“感觉自己错过一个亿。这种府上大事, 应该会有很多硬菜吧……鲍鱼?佛跳墙?蚂蚁上树?”
时若先端着下巴细数着心里所有能想到的硬菜。
一提到吃, 时若先就陷入自己的世界里, 一边沿着路走, 一边在嘴里嘀嘀咕咕地来了段报菜名。
他身边的谢墨€€格外安静,一脸专注地看着时若先。
这么热闹的街道上, 谢墨€€一己之力孤立了除时若先的所有人。
时若先把喜欢的菜名全念叨个遍, 发现谢墨€€一语不发。
“你怎么不说话?”
“我在记。”
虽然这些菜和皇室婚宴菜色相去甚远, 用料过于浮夸, 风格也太过民间。
但那又如何, 时若先喜欢就行。
但时若先没有明白谢墨€€记下来的动机是什么,时若先歪头看着谢墨€€, “记什么?”
谢墨€€十分自然地回答, “你刚刚说的这些, 我全都记下来,留着下次用。”
时若先更加不解了,双手抱胸凝视着谢墨€€。
他偷偷记下来?
还要下次用?
“你经过我的允许了吗?这可都是我喜欢的,你要下次用,得用你自己的。”
谢墨€€没看懂时若先的反应,试探地问:“不行吗?”
“行啊,为什么不行。”
时若先耸肩,还若无其事低头打开怀里的纸包。
裹着霜糖的梅子被时若先塞进嘴,同时将目光锁定谢墨€€……时若先张开整齐的白牙,狠狠一咬。
谢墨€€感觉自己肩头已经在隐隐作痛。
时若先这个反应俨然是误会了。
谢墨€€忙不迭拉住时若先,一字一句地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下次与‘你’再办一次。”
时若先本来随着吃梅子而鼓动的腮帮子静止下来,谢墨€€继续说:“你和我成亲时都只是匆匆走了过场,这样不是很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