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墨€€抿唇,“先先的事情是第一位,其余的……我都放下了。”
黑衣人深呼吸,让自己稳住。
这个性格随他爹,习惯就好。
不仅脾气像,声音也像。
黑衣人在心里痛殴谢查无数次,继而让步道:“好,这次就算是给你放假,你好好照顾九皇子妃,但下不为例。”
谢墨€€点头,“那我走了。先先还在床上,我已经离开了十分之一柱香,实在担心。”
十分之一柱香……怕是香头都没点燃。
“哎,算了算了,我劝不到你,你快走吧。”
但在谢墨€€走之前又被叫住。
“叫我一声彦祖呗。”
谢墨€€不解,皱眉唤了一声,“彦祖?”
“舒服了。”
“?”
这个声音和谢大蛋一样,听着就舒服多了。
黑衣人摆摆手,“你快回去吧,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话音未落,谢墨€€已经消失。
“操,真的一会功夫都等不了……”
黑衣人默默嘀咕了几句,又嘿嘿一笑。
“彦祖,彦祖,我本人可比彦祖帅多了。”
*
回到屋内,谢墨€€还有些不明白。
“彦祖……?”
时若先抽着鼻子躺在床上,听到谢墨€€呢喃自语,立刻应声。
“叫我干嘛?”
谢墨€€挑眉,“我叫的不是你啊。”
时若先咧嘴笑,脸红得像苹果也不妨碍他自恋,“你叫的不是彦祖吗?我就是彦祖啊。”
谢墨€€凝神,“彦祖是楼兰很出名的人?”
时若先思考了一番,“算是吧,和你们这里的城北徐公一个级别。”
谢墨€€挑眉,原来那人也是楼兰的?
但还没来得及深思,时若先又打了个喷嚏,谢墨€€只想着帮他温水,别的事情都抛之脑后。
“喝点热糖茶,加了糖还有一些药,你喝了就好了。”
谢墨€€本以为要哄半天才能哄下去,但是时若先捧着茶碗就一干而净。
“夫君对我真好~”
时若先感冒后鼻音浓重,说起话来像是撒娇一般。
左一句“夫君真好”,右一句“离不开夫君了”。
来回说那么几遍,谢墨€€感觉自己走路都踩在云上,飘得很。
时若先趁谢墨€€转身的功夫,赶紧吐出舌头。
苦死虫了。
但他还得趁机和文武贝立虫设。
虫虫会撒娇,男人魂会飘。
玫瑰小虫的至理名言不能丢。
从现在开始,他就是离开夫君就完全失去生活能力的娇妻一枚,这样就能让谢墨€€无法送他回楼兰。
时€€计划通€€娇妻€€若先对谢墨€€说:“夫君,我想吃话梅,可是我的手好软,没力气了。”
谢墨€€又飘着来喂他吃梅。
而这时,熊初末前来通报。
“九皇子,有外使到府上拜访。”
谢墨€€手里还拿着梅子,皱眉道:“我知道了。”
时若先嗷呜一口自己把梅吃进嘴,问:“什么外使啊?是小西八还是小日子过得很不错的霓虹啊。”
谢墨€€拿起手帕擦了擦指尖,淡淡地回答说:“楼兰。”
时若先愣住。
那这不是……出现就会让他露馅的娘家人吗?
时若先脑子里的报警器滴滴滴地响,连忙虚弱地拉住谢墨€€的衣袖,软着声音说:“夫君,我好不舒服啊,你能不能多陪陪我?”
时若先脸上泛着酡红,眼里泛着生理性的泪光,水润的嘴唇轻启,像是在邀吻。
时若先伸出手,有意无意地在谢墨€€面前晃悠。
“哎呀,人家的手都好冷,怎么没人一把握住。”
时若先本想找个腹肌暖暖手,但是考虑自己现在是病号人设,只好收敛一些。
五指纤纤,指尖被豆蔻染成红色。
这是时若先特地做的华妃摸脸甲,又粉又透亮,达到清纯绿茶的效果。
时若先的目标是做了此甲像华妃一样勾住四大爷的魂。
谢墨€€逃不出时若先的准备,立刻把时若先的手捂住。
“还冷吗?”
时若先往谢墨€€肩上一靠,带着身上的香气一起半卧到谢墨€€怀里。
“夫君在,我就不冷。”
谢墨€€刚才还是飘在云上,这时已经从云层飘到外太空。
要不是天生性格比较稳重,可能这时候魂都已经飘出银河系。
时若先伸手挽住谢墨€€的胳膊,牢牢把他留在身边,这样就把谢墨€€去见楼兰使者的机会彻底消灭了。
但时若先怎么也没想到,谢墨€€不去接这群人,他们会主动进到府里。
时若先看着一群陌生人站在卧房外,头皮都麻了。
为首的是个穿着青色衣服的深肤色青年,浓眉大眼地看上去颇为英气,站在拉彼欣面前,整整高出两个头。
但更吸引时若先的还是他那一身花孔雀一样的装扮,穿金戴银的很是贵气。
他说着大家都听不懂的楼兰话,作为全府唯二楼兰人之一的拉彼欣正在和他交涉。
但是在交涉过程中,说着说着,这人还掏出一坨金子直接塞到拉彼欣手里。
拉彼欣急得跺脚,又把金子塞了回去。
看到时若先和谢墨€€出来,拉彼欣的眼神四处飘忽,唯独不敢落在时若先和谢墨€€任意一人对视。
而时若先眼里只有那块金灿灿被拉彼欣推来推去,闪得他眼睛都挪不动了。
这是什么来头啊?
我在楼兰老家还有这样的土豪朋友吗?
时若先不动声色地观察他。
视线不小心和他碰上时,这土豪的两只眼睛瞬间像电灯泡一样亮起来。
时若先被这莫名炽热的眼神看得心里发毛。
这么看着我干嘛……莫非是从楼兰跑来讨债的?!
时若先向后退了半步,直接撞到身后谢墨€€的怀里。
谢墨€€扶住他,低声问:“见到楼兰来使高兴到站不稳了?”
时若先挤出笑容,“是啊,好久没听到家乡话了,好亲切啊。”
“那你翻译给我听听,他们说的什么?”
“……”
谢墨€€默默等待着,时若先假笑着回答:“前轱辘不转后轱辘转思密达……”
谢墨€€挑眉,发出一个语调上扬的“哦?”
时若先眼看糊弄不过去了,立刻摆出一副柳若扶风娇弱无力的模样。
“哎呀,夫君,我忽然有点头晕。”
再配合着抽抽鼻子,咳嗽几声。
谢墨€€瞥了瞥对面那强装镇定,但拳头已经捏紧的男子,轻声和时若先说:“去床上休息吧,这里我来就好。”
说着就把时若先打横抱起来。
时若先突然被扛了起来还想推一下,但是忽然和表情骤变的黑皮楼兰来使对视,只能继续装娇弱,小虫依人地靠在谢墨€€肩上。
楼兰来使眼睁睁看着时若先被带走,焦急上前道:“昧分采,某猴挂注雷啊!昧€€€€分€€€€采€€!”
时若先警觉。
这两句听着有点耳熟,好像不是听不懂。
但谢墨€€二话不说,脱了时若先的鞋就把他放到床上。
他把时若先卷进被里的动作熟练老练,就像从业五十年的老师傅打包老北京鸡肉卷那样。
此时被窝里的余温还没散,被卷进去的时若先舒服地哼哼唧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