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马车窗露出一颗圆头看着时若先,可怜巴巴地问:“仙女姐姐,我下次还会去找你玩的,你一定要和我玩哦。”
都说小孩子的第六感强,他好像察觉到时若先要走一般。
时若先对着漆世彦点点头,“那你早点来找我。”
漆世彦用力点头,“我一定会的!”
马车出发,漆世彦还没回去,一直望着时若先离开。
在他身边,漆玉行的目光同样落在时若先身上。
见时若先的身影彻底没了,漆世彦才叹了口气。
“小舅舅,我真的好喜欢仙女姐姐啊,可是九皇叔好像不太喜欢我。”
漆世彦苦恼地皱眉,“要是当初仙女姐姐和亲对象是你就好了,这样我在将军府就能天天看到他……”
但漆世彦看了看漆玉行看似正常的腿,更愁眉苦脸了。
他小舅舅根本不会成亲吧。
漆世彦想了想,还是决定:“算了,指望你是指望不上了,我还是去劝劝九皇叔,希望他能不能大方一点接受九皇子府和将军府合并成一家人。”
漆玉行面色漆黑。
“不劳你费心。”
“什么意思?”
漆世彦眨眨眼,“你要给九皇叔带草帽了吗?”
漆玉行:“……你太低估我了。”
老皇帝病重。
废太子无用。
一众皇子摩拳擦掌。
这时候,朝廷重臣的重要性就凸显出来了。
漆玉行思虑许久,在马车来到去医馆与回将军府的分叉路口叫住了车夫。
*
与此同时,谢墨€€和时若先也坐上了返程的马车。
如同往常一样,谢墨€€先上了车,然后转身拉时若先上车。
但等到拉住时若先之后,谢墨€€就没有再松过手。
时若先坐到软垫上,两条腿分得大开。
时若先撅嘴抱怨道:“你这玉在我这的确是以卵击石了,一会回府上看肯定红了一大片。”
他的挂件这辈子吃过最大的苦,就是在文武贝这来的。
先吃脐橙,再来点小打鸡。
时若先爱护这么多年的宝贝,被文武贝欺负了又欺负,实在委屈。
换做平常,谢墨€€的荤段子面不改色就上来了。
但今天谢墨€€异常平静,只说了一句:“回去帮你看看”,就抿唇不再说话。
要不是时若先的手还紧紧被他拉住,时若先就要以谢墨€€改性了。
联系到钟粹宫的所见所闻,时若先看出谢墨€€表面冷静,实际失魂落魄。
时若先小心翼翼地问:“你父皇他……”
“嗯?”
谢墨€€抬眼的反应都变慢了。
时若先在脑海里仔细措辞,委婉地问:“是不是很快就能吃你父皇的下一个席了?”
吃席。
时若先永恒的追求。
只可惜今天没吃上。
谢墨€€给出模棱两可的回答:“也许。”
时若先低头琢磨,总感觉谢墨€€话里有话。
孔子说得好:信就是信,不信就是不信,微信是什么意思?
同理:能吃就是能吃,不能吃就是不能吃,也许是什么意思?
时若先低头思索着,忽然感觉到马车车窗外有人正在看他。
抬头看去,冷不丁和迪迦那双哈士奇般的蓝色眼睛对视上了。
迪迦对着时若先一脸兴奋,用楼兰语喊道:“我一定会把你带走的未婚妻!”
时若先不明所以。
这傻老外,叽里咕噜什么呢。
谢墨€€的目光已经及时到来,冷漠坚定地看向迪迦。
一手揽住时若先的肩膀,另一只手抬起将车窗挡帘放下。
谢墨€€的眼神尖锐冰冷,像是一把磨砺出鞘的寒剑,随时都能扎迪迦个对穿。
时若先小声说:“这帘子放下来好暗哇。”
谢墨€€:“是因为帘子暗,还是因为看不见你的青梅竹马感觉暗啊。”
时若先捶了一下谢墨€€的大腿,“我和他之前没见过面,我和他算青什么梅竹马?青梅什么马?青梅竹什么?”
谢墨€€紧扣时若先的五指,指根交叠能感觉到时若先的心跳声,这让他感觉两人的距离如此贴近。
就好像交融在一起,互相感受呼吸心跳。
时若先问:“那要是吃了下次的席,你是不是就要当皇上了?”
谢墨€€抿唇,“你为何要这样问?”
时若先眨眨眼,“我关心一下夫君的事业嘛。”
“未必。”
谢墨€€这样说,便是有八成以上的把握了。
时若先点点头,附和道:“喜事啊,那可真是升官发财死老──”
谢墨€€侧头看向他,时若先立刻不着痕迹的改口。
“──爸。”
时若先后背发汗,险些就恭喜谢墨€€升官发财死老婆了。
为了表示自己的态度,顺便稳住谢墨€€,时若先抱住谢墨€€的胳膊。
“我才不想死,我会陪着夫君的。”
谢墨€€捏了捏眉心,“可这事未必这么顺利,这路上艰险,我不想让你参与进来。”
时若先蹭了蹭谢墨€€的大臂,“我一直都相信夫君可以的,有我给你祖坟一臂之力,你肯定能行!”
谢墨€€:“。”
“你有没有想过,我的祖坟,也是我那群兄弟的祖坟?”
谢墨€€忍了许久,终于告诉时若先这个无情的真相。
时若先稍加思索,“要不你改姓跟我上一个户口,以后我俩一起旺。”
谢墨€€沉默许久,从牙缝里挤出回答:“那我真是多谢。”
时若先笑出两排光洁整齐的小米牙,大方道:“诶,不多谢,多时。”
谢墨€€垂眸眼神看着时若先神采飞扬的小表情,心里的阴霾被这些生动的对话驱赶了许多。
时若先拍拍谢墨€€的肩膀,“我们老时家条件也蛮不错的,你入赘过来什么不用带,带着你的胸来就行了~”
贞操,是雄虫最好的嫁妆。
既然贞操已经被互相糟蹋完了,那留给谢墨€€的彩礼已经不多了。
大奶,是雌虫最好的彩礼。
时若先忍不住嘿嘿一笑,这两句还挺对仗,我真是个被埋没的大诗人。
时若先偷乐之时。
谢墨€€的手已经悄悄来到时若先腰际。
时若先一惊,“你这是干嘛?”
谢墨€€的手愈发往下,已经来到腿边。
时若先按住他,“你你你,不是说好了回府吗?入赘也不用这么着急吧?”
谢墨€€道貌岸然地回答:“看看玉打得腿红在哪里。”
时若先连忙并拢膝盖。
“不红了不红了,已经不疼了。”
“别不重视,你现在说没事,回去又要生气,让我看看红在哪……顺便消消毒。”
谢墨€€两只手,抵过时若先的双手加双腿。
古有项庄舞剑,今有文武贝消毒。
时若先本来不红的地方,都被消红了。
时若先骂骂咧咧,“文武贝,你混蛋、你王八蛋。”
谢墨€€把玉放下,“那让它继续?”
外面空气冷,玉像冰块一样贴在时若先腿侧。
本来这一块被消毒消的滚烫,现在被这玉猛的一冰,激得时若先眼泪都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