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做了准备吗?”777也知道人是有礼义廉耻的,但特殊时期,“你不是有猫砂和狗厕所吗?将就一下吧。”
陈幺躺倒,用手捂住脸:“人生啊。”
777倒是有点遗憾:“槐玉澜是不是用不着上厕所?”
喝的水都发烧出汗出完了,还连着三天没吃东西了,是不用。
不过……陈幺又鲤鱼打挺得直起腰:“不吃真的不会饿死吗?”
“你以为他们是普通人啊?”
777其实能察觉到,“你看不到他们身上的能量波动吗?他们在加强……当然,丧尸也在加强,过不了几天,满大街都是游荡的丧尸,出声就是死。”
怎么就不是普通人了?
陈幺是看不出有什么,灯一灭,他连槐玉澜都看不到了,他爬起来,拉着自己的狗窝放到床下:“他还得烧多久?”
两天没清醒了。
777熟读剧情,但剧情好像有点劈叉了,它保守估计:“就这几天了吧。”
槐玉澜好像是受到了刺激,脑域极其的活跃。
异能者觉醒的过程是相当痛苦的,看个人体质,一般持续两个月。
觉醒初期会持续一到两周,人大概相当于植物人。
觉醒中期就能活动了,但比普通人虚弱许多,很多人不能很好地控制身体,行为活动大概像五六岁的孩童。这个过程就跟受创的人复建一样,有些人纠正得很快,四五天就缓过来了,有的人得一两个月。
觉醒后期跟普通人的体质了,但比普通人多了超能力。
徒手生火,放水、发电。
末世第一年,能好好控制异能的人不多,枪支弹药还是老大。
末世第二年,异能者初露峥嵘,开始了武力争夺权利。
末世第三年,等初雪降临,异能者开始走向主流的前端……个别极其有天赋能力的人丝毫不亚于武装政权。
就像风系异能者,个别人在全力下能掀起风速在178/217公里每小时的龙卷风,这可能还不太直观,直观的描述一下就是这个级别的异能者能把大树连根拔起,可以把货车刮离地面。
陈幺怀疑自己的耳朵:“什么?”
槐玉澜不是得两个月后?
就算是提前,也不能就在这几天吧。
777还纳闷:“你干啥了,你知道他大脑皮层多活跃吗?就阳台上的小夫妻,他们大脑活跃度大概像是烧沸的水。”
烧沸的水?
哪得多难受,怪不得一动不动,陈幺报以同情的目光:“那槐玉澜呢?”
“岩浆融化,钢水蒸发。”
777啧啧称奇,“他在初期还能暴起、还能跟你说话聊天,你想想他现在都昏过去了€€€€”
陈幺:“……”
他也没多想,就是觉得,“那还真的挺难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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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电了,也停水了,好像这一刻终于有人绷不住了,就在陈幺这小区,也不知道是哪一栋、哪一层:“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操你妈的老天爷!”
“€€€€操啊。”
卧槽。
陈幺也要卧槽了,现在可是夜里。
丧尸畏光、趋声。
丧尸是不叫的、一般不是叫的,但它们跑可是有声音的,海市第一人民医院是最先沦陷的地方,那个点,就从那个人,丧尸像波浪般扩散开来,城市沦陷了。
奔跑的声音,争先恐后奔跑的声音,密密麻麻的惊得人头皮发凉。
可能叫的人发现这点后闭嘴了,也可能是被人武力制止了,反正他是不叫了,但丧尸已经被他引来了。
就陈幺这栋楼,3层或者是4层,丧尸爬上楼发现了有人在,在疯狂砸门。
呼啦、呼啦,拽得防盗门吱哇乱响。
这时候的丧尸比不上特种兵,但也是堪比成人了,当然,要是不幸的碰上了变异种,那就等死吧。
陈幺听得心里有点慌,还有,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在楼道里听到了脚步声,一脚深一脚浅,砰、似乎是跌倒了,但很快,又是一深一浅的脚步声。
停了。
消失了。
陈幺正要喘气。
777友情提示:“是丧尸哦。”
它还笑,“别开门,它趴着门看呢,你这屋里人有点多,人味有点重,对它来说,喷香。”
陈幺:“……”
他真的会感慨,“你这该死的幽默感。”
幽默感是夸它,该死的幽默感就不是夸了,777撇嘴:“害怕了?”它出馊主意,“就阳台上的那俩,你随便扔下去一个,应该能吸引走好多丧尸了。”
陈幺假笑:“你真天才。”
很快,“声音就能吸引它们吗?”
那随便扔点东西不就行了。
777觉得陈幺可真天真:“怎么可能,只有声音的话,它们去看看,又该回来了。”通俗易懂一点来说,“你拎着肉碰到一条狗,你假装扔出去一块石头,狗会去追,但它发现是石头肯定会回来继续追你啊。”
刺啦。
任何人听到指甲抓黑板的声音大概都会生理性不适,想起鸡皮疙瘩。
丧尸用爪子挠铁门差不多也是这个声吧,刺、吱哇€€€€€€,活像是有人在薅你的头皮。
陈幺又把他的狗窝朝槐玉澜拉了拉:“它在挠我的门?”
“懂了吗?”777就很幽默,“你们人类打开铁罐头的时候,午餐肉大概也是这个感觉。”
谢谢,虽然不想懂,但真的挺有代入感的。
陈幺抱着自己的膝盖忍了忍,又忍了忍,“它什么时候走?”
“这谁知道。”777还是想了下,“要是楼上有人下来的话,是能把它引走的。不然就算是有声音,它跑开了,又很快会回来的。”
“它都闻见味了。”
“就像狗去厕所闻见了€€€€”
“停,打住。”
陈幺懂了,真的懂了,“你闭嘴吧。”
他真被这声音搞得有点难受,“算了,你还是跟我聊天吧。”
777观察着外面的丧尸:“女性,27岁,它还做美甲了……哦,听到声了吗?”
啪嗒。
挺清脆的一声。
声音不大,平常可能听不到,但陈幺现在精神高度紧绷:“那是?”
777:“它把美甲挠掉了,等下,指甲盖也掉了。”
“……”
就特么肉疼。
陈幺也不知道为什么,有瞬间他竟然有点感同身受,他再也受不了了。
蹬开狗窝,他翻身钻进了槐玉澜怀里,槐玉澜还在高烧,浑身滚烫,他不怕热都觉得有点热。
但这毕竟是活人的体温。
就这么又凑合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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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丧尸挠门的声音终于消失了,但又有了人砸门的声音,哐当、哐当:“有人吗?我是A区6楼的住户,丧尸爆发了,停水了,也停电了,我们不能再这样躲下去了。我们要奋起自救,你愿意和我们一起清缴丧尸吗?”
“有人吗?”
“喂喂,有人吗?”
“喂喂喂!”
急促的拍门声逐渐凶残,“我知道有人在,没人能坐享其成……”
门没开,但里面响起了电锯声。
门外的一群人呼啦一声退开,脸色都相当的难看,还是个戴眼镜的女人推了下眼镜:“都是邻居,没必要。”
她撕下来一张便笺纸贴门口,标注上危险俩字,“打扰了。”
人其实很有组织,也很有团队精神。从丧尸大规模爆发到现在、到现在算是第四天,以邻居、亲戚和朋友组成的小队在前期是最活跃的。
楼道。
约莫二十人的队伍。
“都是没种的,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躲!”
“迟早一个死字。”
“昨晚你们看见那鬼玩意了没有,就丧尸……瞳孔都变色了。”
“我家门口就有,挠了半夜的门,我最后终于受不了了。”说话的是个中年人,有些憔悴,“我把女儿养的狗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