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午后兴致懒散犯困的黎南珠:!!!
眼睛瞪得像铜铃,发出闪电般的精明。
黎南珠从椅子上起来了, 摩拳擦掌兴致勃勃, “信四长本事了, 走去看看,不过信四骂什么不好,怎么骂人家十二皇子是个荡夫?”
“我不知道。”擒娇也不懂。
黎南珠猜到了什么, 脚步一快,“是不是十二皇子轻薄了信四?”
可能幸灾乐祸看热闹动静大, 惊动了温书的皇孙。黎南珠不等小孩问怎么回事, 上了爪子拉着人就出院子, “快快。”
去晚了就没热闹看了。
这热闹又不是吃饭, 谁家天天做啊。所以小郡王是兴致盎然,尤其还是大热闹,面上高兴说:“信四真是胆大包天!”可千万别完。
小郡王是紧赶慢赶到了信四院子,管事还有十二身边小太监小喜子正劝十二皇子息怒,孟定眩带着大郎、罗敏则是看着劝架说理,但小郡王一眼就看出来了,这几个小子都等着听八卦。
“怎么回事?”黎南珠装的正经人过去。
孟定眩几个高兴,叫:“二爷爷!”、“郡王。”
黎南珠摆了摆手,先假意斥责信四,“十二皇子是客,身份尊贵,就是他动手动脚轻薄你,你可以来找我说理主持公道,怎么能骂十二皇子是荡夫呢!”
找他个屁,十二皇子敢动手,信四不得给折了手。
肯定是误会。
但小郡王这不是无聊嘛。
谁知刚平息怒气的十二皇子,听黎南珠这般说,气得又脸涨红,拍着小喜子胳膊,大怒反驳:“他没骂我!是我骂的他!”
黎南珠不可置信,“真骂荡夫了?”擒娇竟然没传错话。
这荡夫一词就很不寻常。
十二皇子脸都气红了,气得整个人委屈的不行,抖着手指,“你问问信四,你问问他,他干的好事,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黎南珠扭头看信四,别给他装老实,“你把十二皇子怎么了?”
“十二皇子骂奴才是荡夫,奴才嘴笨承认是荡夫。”
黎南珠心想,信四连奴才都称上了。
“信四你€€€€行,好,都是我的错!”十二皇子是气得眼眶猩红,眼泪就差夺眶而出了。
谁看了不说把人气成什么样了。
历延年还让人去请太医来,黎南珠想要是十二真厥过去就不好,忙说:“别气别气,信四就是嘴笨,他心肠好的,定不会是故意气十二皇子的,回头我狠狠骂他。”
“所以到底怎么回事?”黎南珠还是好奇。
可十二皇子不愿说,倔强一张脸,信四老实巴交说:“奴才在院子里冲凉,十二皇子瞧见了奴才半个背,说要纳奴才做滕妾,奴才说不用,又不是没男人看过奴才的背。”
“别说了!”十二皇子这会连脖子都红了,说:“你哪个男人都看过,就是看不上本皇子滕妾位置,好得很,本皇子还不稀罕你!”
一甩袖子气哄哄走了。
黎南珠整个目瞪口呆。
历延年也愣住了,而后迷惑,信四不是男子吗?
“留这儿还看八卦呢?今天这事就别瞎传了€€€€”小郡王说到这儿觉得不可能,就算了,“都散吧。”
管事讪讪一笑,赶紧找了借口出门去了,他得看看可别让十二皇子真的走了,毕竟是皇子呢。
“太医也一并请过去。”历延年温声道。
十二叔气得不轻。
管事应是,先退下了。剩下几个孟定眩、黎大郎、历罗敏,一瞧小郡王模样,顿时吓得互相笑哈哈说:“说了去我院子玩。”、“走走走,说好了去泅水。”、“走吧走吧。”
鸟兽轰散。
黎南珠等人走了,才反应过来,“这几个去哪里游泳?后头山里小河吗?让人看这些。”
擒娇应是,也去了。
于是整个院子人都没了,就剩小郡王皇孙和信四。黎南珠狐疑,说:“你是不是对十二皇子有想法?”
“他先骂我荡夫的。”信四说。
黎南珠思忖了下,就说:“玩归玩,天这么热,别把人气出好歹来,本来就不咋聪明,回头更傻了。”
“行,我俩先走了,你继续练武。”
一出小院子门,小郡王就跟年年嘀嘀咕咕:“有古怪,但不多,我说不上来。”
“再瞧瞧。”
黎南珠拉着年年嘀咕,一边感叹:“没想到你十二叔还挺纯情的,就看了信四背后这就要强着娶信四啧啧。”
历延年很正经道:“应当如是。十二叔误以为信四是哥儿,如此想不为过,只是滕妾或是正妻,应当要问信四心意,不能强求。”
黎南珠:!
他看年年说的认真,是真这么想的,当即是震惊,想着小孩还是纯情,不愧是亲叔侄。不过年年要比十二聪明!
在别庄日子凉爽,除了晌午最热的时候各睡各的,早起下午傍晚都有活动,人又多,宅的时候在各自院子,玩的时候一呼百应,还能去山里玩水。
这在宫里就不行,宫里有个池子,那是赏景用的,不能下去。
嗯,当天十二皇子就没走,被拦着下来。第二天在自己院子宅了一天,第三天又约了历罗敏、孟定眩、大郎玩,第四天傍晚玩打马球,谁都叫了就是没叫信四。
别说信四知不知道,黎南珠知道后是无语凝噎。
“你十二叔表现的也太小学生了吧!”
谁都跟玩就是不跟你玩晾着你。
历延年:?
“阿叔是想说,十二叔的心思太简单了?”
“可不是嘛,他整日兴致勃勃组团玩,办的热热闹闹,却唯独忽略过信四,我听大郎说,一连好几天,今天他说请信四一块玩,十二皇子勉强答应了,但信四没在府里,等于说这几天十二皇子演给瞎子看了。”
白搭。
“那信四做什么去了?”
黎南珠手一摊,“我也不知道,平日我身边守卫多安全时,他想去哪溜达我不管的,我又不是周扒皮老板。”
还是有员工福利的。
“阿叔,其实是十二叔让我来问你的。”历延年道。
黎南珠笑嘻嘻捏年年,“我就知道。不过我真不知道信四野哪里去了,你十二叔这么担心啊,放心,人没事,信四武功高着呢。”
“这样吧,回头信四回来了,我让他去十二皇子说一声。”
过了没两日,信四露面回来了,带了一包山楂饼,黎南珠一看山楂饼,吃着饼,也不问去哪,说:“你没事去趟十二皇子那儿,找你好几天了。”
信四迟疑了下。黎南珠咽下饼,“怎么?还生气呢?”
“不是。”信四摇头。
“算了,去不去随你吧。”
黎南珠是旁观吃瓜可以,但插手这方面就算了,要是信四和十二真有一腿,那也是两人心甘情愿有一腿,不能他乱来瞎指挥。
说完,屋里静悄悄的,信四已经翻窗出去了。
信四回到自己屋,他这几日跑了一趟圣恩寺,反正没事干,想看看圣恩寺抓的那个灰衣人拷打问的如何了,但还没所获,所以就没跟主子说。
没东西可说。
回来路上顺手买了点心,天气热,吃点山楂酸的开胃。信四买了一大包,给主子一包,还分了些兄弟,就剩一包了,本想留着自己吃。
信四吃了一颗,那颗特别酸,嚼的腮帮子也酸,但面上表情平平,谁也看不出好坏来,想了下,拿着那包上了屋顶,一路飞檐走壁到了十二皇子院里。
给人家赔个不是,毕竟也是好心。
十二皇子正睡着,天气热,一身丝绸里衣,领口敞开,一条腿夹着被子,侧躺着,脸被压得褶皱,黑漆麻乌的房间里,露在外头的皮也白的,信四就多看了眼。
然后把手里那包山楂饼放到十二皇子枕头边上。
做完了,这才离开。
第二天小喜子在外候着,就听主子大叫,忙进了里屋。主子散着里衣,刚睡醒模样,拿着一包东西问他:“你放的?”
“本皇子睡觉,你偷偷摸摸进来搞什么鬼,放一包破烂东西,都皱吧成什么样了,乱糟糟的里头都是碎渣,大胆奴才你让本皇子吃这个!”
小喜子忙道:“奴才冤枉,不是奴才放的。”
“不是你还能有谁?本皇子昨晚入睡前就没有,不是你,难不成是鬼啊!”十二皇子说到后头一愣,皱了眉,“真不是你?”
小喜子跪地说不是奴才。
“行了行了起来吧,给我准备早膳。”
小喜子起身,又被皇子叫住,“昨天晚上你没听见什么动静?”
“没,奴才什么也没听见。”
“行了你去吧。”
小喜子一走,十二皇子捧着那包乱糟糟的东西,满脸都是嫌弃,伸手从里头捏了一块渣渣,又是嫌弃,最后嘀咕道:“什么破破烂烂的往本皇子床头搁。”然后送入嘴里。
十二皇子一张脸都皱吧了。
太酸了。
信四是不是故意报复他啊。十二皇子想完摇头,喃喃自语说:“那老实巴交闷头性子,肯定没那么多坏肠子,估计是被摊贩骗了,怎么就这么酸呢。”
又吃了一块。
“唔,仔细尝尝,也还行,后味甜的。”
那一包山楂碎饼,十二皇子早饭时间就用了大半,吃完就去玩去了,还装模作样到了信四院子门口,让小喜子喊人去打球。
没一会信四出来了。
荡夫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十二皇子和信四又玩到一起了。小郡王看了,背后跟皇孙念叨一句幼稚外,没别的话了。
京里同仁堂。
小厮熟门熟路买完了药,末了问:“掌柜的在吗”
“在里间,你自便。”药童指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