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南珠:!!!
“信四要和十二结婚了?这我怎么不知道。”八卦兮兮的小郡王。
历延年也不知情,回想着十二叔的神色,说:“他说的很是肯定,我原以为南珠你是知道的。”
“我知道什么啊,最近信四影子都看不到。”黎南珠喝了口茶,才说:“我以为他最近一直忙着行刺案,追周家人的。”
说起这个,黎南珠一直忘了问,周家人抓到了吗。
历延年:“已经盯住了。”又道:“周显藏得很深,一直让睿伯夫人露面,睿伯夫人与周显是亲兄妹,只是睿伯夫人自小被送到方家养。”
“方家夫人与周显母亲是闺中手帕交,周显母亲嫁到梧州后,书信往来也没断过,后来两人同时有孕,皆诞下一女,周显母亲与方夫人那时信纸往来便说让两个女儿结拜为姐妹。”
“十六年前,周显母亲随夫讲学到了方家地界,就住在方家,后来周显母亲离开时孤身一人,对外称女儿病死了。”
黎南珠脑洞大开,“你说会不会是周家母女害死了方夫人的女儿,这才取代之?”
“这个不知,还没查出。信四还是从周显同睿伯夫人相处不对,从中推出的,一,要么两人有私情。当年周显也随父母在方家住过一年半载,那时候方家姑娘十二三岁,情窦初开。”
黎南珠每次听古代说起恋爱结婚年龄,都要眯眼睛€€€€
历延年显然看出来了,不再多言这方面,说起了第二,“先是害死了我阿父,这种大逆不道之事,若只是私情,太过单薄。”
福尔摩斯小郡王摸着下巴接话:“你之前不是说了,当时的睿亲王应该是洞悉一二的,要是知道周显这个人在,还放任自己夫人和旁的男人来往过密,甘愿替他们背黑锅,那可真是绿帽侠了。”
牛!
最主要是拿自己爵位身家全府人性命陪对方玩绿帽情节,这个玩兴太大根本不合理。
“还是利益相交,睿亲王那时候也想分一杯羹,这样说来才比较顺理成章。”
因为晚饭太好吃了,即便是说了讨人厌的话题,黎南珠也哐哐炫了一碗云腿米线,一碗腊肠焖饭,一碗腊肉饭。
香!
饭后是水果干双皮奶,黎南珠又吃了小巧玲珑的一碗,嘴巴都是甜甜的奶香味,吃过饭实在是有点撑了,歇了会,就抱着哥控小糕在寝殿内溜达。
太孙抱着红豆。
等洗漱完上了床,熄了灯,黎南珠隐约记着他好像还有件事没做,到底是什么呢?
第二天一大早,在红豆嗷嗷两嗓子哭声中,太孙殿下先醒了,哄了哥哥哄弟弟,黎南珠翻身把pp对着背后,等太孙殿下收拾完了,到了床边,说道:“阿叔,我去上值了。”
“唔唔。”
“今天要给大哥大嫂写回信。”
历延年见阿叔睡得香甜,想到昨晚忘了写回信的阿叔,上床时还要念叨忘了什么,话说完就想起了呼吸声。
于是便留了字条到阿叔的枕边。
黎南珠一觉睡到九点多,醒来红豆糕俩兄弟被奶妈抱着在外间玩,他揉了下头发,现在感觉只睡睡不够似得,大嬷嬷说这是应该的,能睡好,能吃能睡最补身体了。
那他为什么现在记忆力不好?
然后就看到了枕边被他睡得皱皱巴巴的字体:给大哥大嫂回信。还画了一只小鹤,是腿长天鹅颈,寥寥几笔勾出了神韵。
太孙妃对此评价:不如我猪头可爱,但也不错。
是的要给大哥写回信。
黎南珠洗漱后,早餐很是清淡,他昨晚吃的杂了,今天早上就想吃点舒服的,现磨的豆浆,红豆包子,这就成了。
这会一手咬着包子,凝神皱眉的盯着白纸,擒娇在旁研磨,也不敢打扰,但是主子两个包子都吃完了,这是第三个了,连一个字都没写出来。
是给王爷王妃写信,也不该的啊。
主子打小就没和王爷王妃有过生疏的。
黎南珠哪里是生疏,黎南珠是不好意思,他要脸的!当初送大哥时,信誓旦旦说的话还在耳边,结果……
“我现在觉得带红豆糕回昭州也是个flag……”
伸头缩头都是一刀,他现在不写,总不能红豆糕会打酱油了,他哥嫂才知道吧?黎南珠一想,就觉得弟控大哥指不定要扣他零花钱、打他手心板了。
“算了算了,写吧,这也是喜事。”
小郡王自我PUA成功后,开始着手下笔:【大哥大嫂展信佳,收到你们送来的好吃的,我昨晚没忍住吃了三碗饭,有些撑了但值得。】
好客气的开头。
黎南珠看后,继续写了一堆他个人的生活废话,吃喝拉撒一一汇报,占了三大页纸张,最后两行道:【元宵节时,不才生了两个幼崽,取名红豆小糕。】
【一切皆好,兄嫂不要记挂,代红豆小糕问他们大伯大伯娘安。】
黎南珠写完像是松了口气一般,胡乱将把信一叠,然后塞到信封里,都不许谁看。
这么写,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后来历延年回来后也写了信,连着一同送到了昭州去。这信不急,路上走了一个半月到了昭州黎王府,王府管家听是京里来信,一边让下人好生接待信使,一边拿了信往后院送去。
“王爷王妃,京里来信了。”
京里来信读信,这在王府是一项重大活动。今日黎王爷出门没在府里,黎暮珂是接到信后都不敢擅自打开,又心痒难耐,不知道阿叔说些什么。
王妃也是,难得让府里下人去外头寻王爷,让王爷早早回府。
成亲这么多年,黎南漳外出,哪怕是府里有事,邹氏都不会派人去寻黎南漳,打扰黎南漳办公的。
可见京里小郡王来信重要程度。
半个时辰后,黎王爷是跳下马,火急火燎往家里冲,一边喊:“南珠信回来了?写什么?”
“爹您没回来,还没拆呢。”黎暮珂先道。
黎南漳脚步才略略缓了些,到了正院,胸口还是起伏的。黎暮珂就怕爹太急了,才大声先说,爹年纪也不小了,这上下马赶着回来,走路大步流星,别喘不上气来。
但黎暮珂不敢说。
邹氏倒是劝了句,说信在,等你回来一起看。
“我不急,我急啥,就是行军时留的习惯,习惯走快了。”黎王爷嘴硬。
兄弟俩倒是如出一辙。
两封信,黎王爷一看信封歪七扭八那狗爬得字,老脸都乐开了花,先拆这个,这是他宝贝弟弟南珠写的。之后黎王爷打开读,是老眼有点花,凑近了才念,一字一句的。
“这臭小子,才去京里多久,说话都文绉绉的了。”
“吃了三大碗饭,哈哈,好,能吃就是好。”
“……这不像样,在宫里哪能天天顿顿睡到九十点的。”黎王爷嘴上怪着弟弟,脸都能笑烂了,能吃能睡多好,跟在家里一样,宫里怎么了,宫里就要天天天不亮熬油起床吗。
那可不行。
读了三大张,黎王爷是放了心,最后两行,念完,说:“不才是谁?南珠新养了狗叫不才?生了狗崽崽了?这也好,回头给他打一些狗头猫头,还有旺财的玩具也送一些,旺财有远在京里的弟弟了。”
邹氏听着有些不对,但被丈夫后头话搞糊涂了,想着不才、旺财,那确实是像狗兄弟,便说:“还是另做新玩具,我再给两个小崽崽缝个小披风,以前旺财小时候,我就给做了个,不能厚此薄彼了。”
黎南漳就想到弟弟给旺财带了披风,那是红彤彤的,上头还绣着旺财二字,他弟弟爱不释手,在前头迈着两条短腿跑,后头旺财哒哒哒的跟在后头,披风哗啦啦的。
挺神气。
“好,你仔细眼睛,要是伤神了就让下头做,又不是当年了。”黎王爷心疼老妻。
当年南珠才八九岁,妻子那时也年轻,跟那会不能比。
秦静便说:“娘,我跟娘一道做,给旺财也做件新衣。”
“好啊。”邹氏是好久没动针线,但给小狗做件披风那倒是没问题,反正闲着也闲着,如今儿媳妇来一同做针线活,还能说说话。
这有什么。
一家人畅聊着南珠/阿叔/二爷爷的信,对未曾蒙面的‘不才’和红豆小糕狗崽崽那是带着浓浓的滤镜,特别情深。倒是桌上太孙写的信,还是一家人聊了又聊,意犹未尽说完了,才想起来太孙的信。
黎王爷对太孙的信都不亲自拆和念,让儿子代劳,他喝着茶,把弟弟写的再看一遍,他就说南珠好久没尝云腿肯定爱,你瞧瞧吃了三大碗,没出息的样……
黎暮珂读了个开头两句,就晴天霹雳。
“爹、爹。”都结巴了。
黎王爷对儿子是严父,虎着脸说:“多大人了,结结巴巴的,就是一封信,还读不明白了?”
“不是,爹。”黎暮珂怕挨打,但这事真要说清楚,说:“太孙信里说,是阿叔生了,阿叔生了双生胎,老大哥儿叫红豆,小的弟弟叫小糕……”
声音越来越弱。
黎王爷:……
脑子也没反应过来,“那不才呢?旺财的弟弟不才呢?”
黎暮珂不知道,迷茫摇头。黎王爷:“你读个屁,信给我,我瞧瞧。”然后接了,还不可置信,“怎么会呢,明明就是不才生了两个狗崽崽的……”
压根没一只叫‘不才’的狗,也没有狗崽崽。
最后两封信是并排着放,对着读,邹氏看的真切,给丈夫挽尊留颜面,说:“南珠这回写信文绉绉的,不才是说他自己……”
黎王爷还沉浸在弟弟生了两只崽子,如此循环……
不成不成,他得看看,咋就生了,他走的时候还好好的。
真的生了假的生了?
应该是狗吧?
咋就这么快呢?
“他小小年纪,这么大的事都不跟我说,得吓坏了。”黎王爷沉声说。
邹氏想,跟你说,你也是大男人一个,也没经验,便说:“南珠之前不说,肯定是怕咱们担忧,怕你吓唬他。”
“我吓唬他干嘛,他是我亲弟弟,我有气也不能朝他撒。”
那就是朝太孙撒了。
邹氏不理丈夫现在无理取闹,也是寄挂,说:“现在生完了,我看太孙信里言辞还是踏实的,南珠和孩子平平安安,这是万幸。”
她生过,就知道,当时生暮珂时那是命都快要没了,倒是儿媳妇生孩子顺一些,这每人体质不同,她生了一个后,真的怕了。
更别提双生子了。
“南珠吃了不少苦头。”
黎王爷眼眶就有些微红,说:“他还是个孩子,这么要命危险的€€€€”
“不成不成,我去看看,得亲眼看了他平安,才成。”
封地王爷无昭不得回京,黎南漳就让府里幕僚写折子,言辞要恳切,然后这段时间在府里收拾,给弟弟带东西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