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
谭琼听到熟悉的声音,微微愣了一下,脸上的表情有些失控,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转过了身。
白闵依旧是一身极为合身的黑色西装,领带是深蓝色条纹的,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狭长的眼眸清冷疏离,看上去极为的难以接近。
他眉色微淡,鼻梁高挺,略薄的唇轻轻的抿着,在看到穿着白色针织衫的谭琼时,目光微顿了一下,但是很快就离开了。
白母温柔一笑,“快去洗洗手,来吃饭,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不是说有应酬吗?我以为你连你弟弟的接风洗尘宴都不来了。”
白闵和白恨怅从小到大的关系虽说不上极差,但是他们两个人不亲近倒是真的,可能是因为两个人太过相似了。
样貌相似,就很容易被认错,白恨怅一直都很在意这一点。
白闵腕表泛着淡淡的寒光,他拉开座位,不着痕迹的坐在了谭琼的右手边,这让谭琼更加觉得不自在了。
谭琼现在后悔也没有用了,只想要赶紧吃完饭然后走人。
白闵脊背挺的笔直,即便是坐着也好似一点都不放松,衬衣的扣子亦被整整齐齐的扣紧,因为常年都待在办公室里,白闵的肌肤
谭琼想要夹远处的可乐鸡翅,手臂似有若无的擦到了白闵的手腕,他下意识的匆忙避开,筷子碰到了盘子上,发出不小的声音,一下子,几个人的目光都落到了他的身上。
谭琼从未觉得有这么煎熬过,就在他打算放弃自己最喜欢吃的可乐鸡翅时,一只鸡翅出现在他的碗里。
谭琼下意识的看了过来,白闵低眉吃着自己碗里的饭,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因为小说剧情需要,和白闵结婚后,除非是遇到了他自己都不能解决的问题,否则他不会主动去找白闵。
而每次求白闵办事,需要支付的唯一报酬就是和他上床。
白闵的技术挺好的,在床上时也不似平日里那么凉薄,冷白的肌肤被红晕浸润,鬓角会被汗打湿,滚烫的唇瓣会在他的耳畔落下一个又一个吻,好似要将他整个人都吞下去一样。
白恨怅眸光渐渐变得疏离起来,他端起酒杯,任由红酒划过他的嗓子。
谭琼一晃神,抬手的时候不小心将还飘着热气的汤给打翻了,手背被烫红了一片,他自己也没有忍住痛,轻呼了一声,裤子都被烫打湿了。
谭琼怕疼,对痛觉可以说是异常的敏感了,白闵对这点是在清楚不过的了,每每在床上多碰谭琼一下,谭琼眼中的雾气就要溢出来,下唇被他留下了一道殷红的印记。
下一秒,谭琼的手就落入了白闵的手中。
“……疼,你轻点。”谭琼丝毫都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语气近乎撒娇了。
白闵没有说话,而是在看到谭琼手背被烫肿了一片,急忙起身拉着谭琼到洗手间,用水冲洗着谭琼的烫伤。
凉水碰触到肌肤的一瞬间,谭琼变感觉好多了,这也让他有了多余的注意可以分给身边的白闵。
明明小的时候,两个人长得都差不多高,可是现在白闵已经比他高处了半头,垂下的睫羽在眼睑处留下化不开的重影。
白闵的指腹略有些粗粝,谭琼可以很清晰的问道白闵身上淡淡清爽剃须水味。
白闵目光一直停留在谭琼被烫红的手背上,居然从其中感受到一种糜烂的美,“好些了吗?”
谭琼点了点头,害怕白闵没有看到又补充道:“不是那么疼了。”
白闵视线渐渐下移,“腿呢?”
谭琼的裤子被打湿后黏在了腿上。
他方才还没有注意到,现在被白闵这么一问,腿就开始隐隐作痛了,虽然不至于和手上的烫伤一样严重 ,但到底是被烫到了,谭琼自小又娇气,肯定是受不了这样的痛。
“有点疼……白闵!”
谭琼恼羞成怒的出声叫住了白闵,因为动怒,脸染上了不自然的酡红。
白闵的手指已经搭在谭琼的腰带扣上,只需要稍稍用力,谭琼的裤子估计就要滑下去了。
白闵半弯着身子,抬眸看了看谭琼,神情不变,“穿着衣服可能感受不出来,我怕你被烫到。”
“这种事情不是做过了很多次了吗?”
“那也……”
谭琼憋了半天,脸更红了,但是迟迟都没能想出来反驳白闵的话。
白闵沾过水微凉的手指轻擦过谭琼的腰间,谭琼微微战栗。
“不严重,不怎么疼,你别碰我。”谭琼为了保住自己的裤子,连不疼的谎话都能够说出来。
白闵意味不明的盯着谭琼泛红的脸颊看了好一会儿,曲起的手指轻轻擦去谭琼眼角的泪珠。
谭琼略感不适的将头低了下来,小声的嘟囔一句,“已经离婚了……”
“是呀,不是都已经离婚了吗?哥你还这么紧张阿琼?是不是也在考虑要不要复婚?”
脸上带着狰狞伤疤的白恨怅轻靠在门口,脸上的笑容再也不会像从前一样温暖阳光。
“我来给阿琼送药膏。”白恨怅在白闵看过来的时候,脸上的笑容微微收敛了些许。
他忽视掉白闵的视线,来到谭琼的身旁,身上属于玫瑰花的清甜的香味冲淡了白闵的清爽的剃须水味。
白恨怅想要将谭琼的手拉过来的时候,白闵非但没有松手,反而更加用力的扣住了谭琼的手腕。
白恨怅敛下眼眸,“哥?”
谭琼从小的时候就更加喜欢和白恨怅在一起玩,他每每想到带到白家来分享的东西都只有他和白恨怅两个人的份,但是父亲常常提醒他要多照顾一点白闵。
谭琼也觉得他与白恨怅在一起玩的时候,白闵只在一旁看着有些可怜,所以也就不情不愿的也将零食和玩具分享给了白闵。
有一点是谭琼从来都不知道的,每次都能够得到他送的东西的白恨怅其实还不满足,只因为白闵常常与他得到一样的东西。
“要是不抹药的话,阿琼的手会留下伤疤的,说不定还会影响阿琼的事业。”白恨怅唇角习惯性的上扬,但是眸色已渐渐暗了下来。
白闵垂下眉眼,但是没有要松手的打算,目光在白恨怅脸上的伤疤微微逗留,“你今天话很多。”
白恨怅耸耸肩。
“我自己来。”
谭琼受不了越来越低的气压,夺过白恨怅手中的药膏就往外走。
他与白闵结婚两年,但也不算是“老夫老妻”,与白闵单独相处的时候,他还是会觉得有些不太习惯。
不过,白闵在绝大多数的事情都是惯着他的,要是用于文成的一句话来说,如果他愿意的话,说不定只要扭扭小腰,白闵就可以将整个公司亲手奉上。
谭琼在白家有自己单独一间房,以前他常常来白家做客,白母干脆收拾出一间客房专门给谭琼用。
等到上药的时候,谭琼的手背已经隐隐约约要长出水泡了。
谭琼一边忍着痛,一边给自己上了药,但是上过药的手动弹不得,更别提给自己脱裤子了。
系统见不得谭琼笨拙的样子,犹豫的提议道:【要不还是找人来帮你算了。】
谭琼摇摇头。
汤把他的裤子都湿透了,要是脱的话,就得都脱下来,他还不想要光溜溜的站在白闵或者白恨怅的面前。
可能是想什么来什么,谭琼的门被人从外面扣响了。
“小琼。”
谭琼还没有来得及说话,门就被从外面推开了。
白闵迈着修长的腿走进房间时,还不忘顺手将门给关上了。
可能是以防万一又有不相关的人进来,他顺便还将门锁上了。
“你来做什么?”谭琼下意识的就想要往后退,但是床上根本没哟给他多少后退的余地。
白闵坐在床边上,骨节分明的手握住了谭琼的脚踝,“你一个人不方便,我帮你脱。”
白闵的手生的好看,指节处不会过于突出,上面的细纹又比较少。
“你……”
谭琼见争不过白闵,就索性不动了,等着白闵来伺候,“你脱吧,反正这又不是你第一次脱,脱起来应该十分得心应手。”
他与白闵协议离婚时,白闵是想要分财产给他的,但是他害怕拿人手短,除了一套房子外,其他的都没有要。
于文成对谭琼就是恨铁不成钢,既然要离婚,为什么多捞点好处?
谭琼腰间一凉,白闵看了看,“有点红了,好像没有烫伤,我帮你擦一擦,你换条裤子。”
谭琼轻“嗯”了两声,察觉到白闵的目光还停留在他身上,他不自在的耳畔微红,“我知道了,你还看什么?”
白闵知道谭琼肌肤娇嫩,轻轻一碰都会染上娇艳欲滴的粉色。
白闵收回视线,手放在膝盖上,眼尾下压,“恨怅回国你应该很开心吧?”
谭琼下意识的抬头,幸好腿上已经盖上了被子,不然尴尬的还是他。
“……系统,我是不是应该说我挺高兴的?”
系统觉察到一抹危险,【我觉得吧,你不说话会更好一点,不过白闵这语气怎么有点拈酸吃醋的。】
小说中,谭琼和白闵感情本来就比较淡,白闵就算喜欢过谭琼,但是在看到谭琼多次追求白恨怅,甚至为了白恨怅还提出了离婚。
照理说,白闵是商人,以利益为重,如果谭琼不能给他带来利益,又多次造成他的损失,白闵不可能会给谭琼好脸色看。
但是方才系统看的很真切,白闵帮谭琼擦拭大腿的时候动作轻柔,弯曲的手指差一点点就要擦到谭琼的肌肤上了。
这可一点都不像是心怀怨气的前夫能够做出来的事情。
难道是欲盖弥彰?表里不一?
谭琼不是第一次在白闵的面前脱下衣服,但是仍旧觉得不自在,白闵的目光尝尝会让他想起另外一个人。
谭琼久久的沉默在白闵这里成了另外一种意思,他淡淡的收回视线,轻抿薄唇,“你的东西还没有完全带走,但是你也不用着急,你随时可以回来住,反正之前也是这个样子。”
“我待会给你送衣服。”
谭琼愣愣的看着白闵走出了房间,还有点恍惚,“他什么意思?”
系统思考了一下,“我也不太了解,但是感觉很像怨夫。”
“我很渣吗?”
【不渣吗?】
“……”
系统:【白闵对待你就像是没有离婚一样。】
谭琼是想要赶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的,可是突然下起了大雨,外面路又不好走,白母也愿意让他留下来,他最后只能留在白家过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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