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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琼所想的很简单,根本就没有苏康那么复杂,他不过是在走剧情罢了。
小说中,他因为吃醋,选择了和他有几分相似的向乐咏。
这原本就是一个古早小说,发生什么都不足为奇。
“阿琼你在想什么?”
谭琼回过神来的时候,他被白恨怅抵在了墙角,白恨怅微凉的手指擦过他的锁骨,滚烫的呼吸打在他的侧脸上。
白恨怅眼眸逐渐失去了光亮,他觉得自己应该是生气了,或许动的怒还是比较大的那种。
谭琼推开白恨怅,下意识的整理了一下领口,“没什么,既然把你送到了,我就走了。”
不知道是不是苏康那些人的恶趣味,他们给白恨怅选的这件房“别有洞天”,地毯上撒着玫瑰花瓣,床也是有着独特的按摩功能。
向乐咏有些窘迫的站在一旁,他也能够看出来白恨怅和谭琼的关系不简单。
但是明明挑选的人是白恨怅,谭琼却点了他。
向乐咏未必是真的喜欢上了白恨怅,但是他在意的是原本是他与白恨怅独处的时间,却被谭琼破坏了。
白恨怅叫住了谭琼,“你不留下来吗?”
“我想让你看着。”
白恨怅的身上有一种糜烂和毁灭的美感,谭琼从很早就注意到了,不只是他,凡是被白恨怅吸引的人应该都意识到了这一点。
谭琼和这些人又一点是不同的,他们想要的是和白恨怅共同沉沦下去,就算要堕落,要死亡,也要糜烂的去腐烂。
而谭琼想的却是站在悬崖边上拉白恨怅一把,他想要把白恨怅拉到他的身边。
他想要救下白恨怅。
他的心思未必就是好的,或许因为他没有与白恨怅一共沉沦下去的勇气,所以他只能用这种方式来挽留下白恨怅,又或许他想要从白恨怅的身上寻找这种拯救的英雄感。
谭琼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但是人性就是这样的,所以人都是自私的,站在不触动自己绝对利益的前提下,再为其他人考虑。
或许白恨怅当初也是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才想着不告知他一声就出国了。
谭琼轻轻的敛下目光,说白了,他就是这个小说的过客,有些事情他没有必要那么认真,只需要走完剧情就可以了。
“恨怅?”
谭琼轻蹙着眉,眼中说不清是什么情绪,不算是困惑,不算是吃醋。
白恨怅扬了扬唇角,抬手向后拢起自己额前的碎发,“不行吗?我自己一个人在这里会害怕的。”
他目光太过真诚纯净,谭琼一时之间看不透白恨怅的用意。
“别闹了,我先走了。”
白恨怅再次出声挽留谭琼,“那在隔壁房间呢?你在隔壁房间等着我好不好?”
白恨怅口中的隔壁房间,其实是这件房带着的一个小房间,隔音未必是好的。
这样的设计是为了某些有特殊癖好的客人。
“白恨怅,别闹了,我猜不透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也懒得去猜了,你提出的要求,凡是能顺着你来的,我都顺了,所以够了,就这样吧。”
谭琼拂开白恨怅的手,转身走出了房间。
从门缝溜进来的光在白恨怅的脸上渐渐消失,他的神情也越来越淡漠。
白恨怅以为自己离开几年再回来后,一切还在他的掌握之中,如果他愿意的话,他能够轻而易举的把谭琼从白闵的身边抢过来。
就像是小时候最先遇到谭琼的人是白闵,但到最后,还是他与谭琼的关系更好一点。
但是现在……有东西逃离了他的掌控。
谭琼是和白闵离婚了,但是他并不满足于此,他想要谭琼再靠近他一点。
不,应该是非他不可。
白恨怅习惯用自己方式考研别人对他的感情,他觉得经过考验的感情才是最坚固的,但是他不知道自己采取的也是一种最伤感情的方式,让谭琼在同样在乎的两件事情中做出选择,又怎么不会消磨感情呢?
白恨怅转过身来坐到了床上,他的气质陡然一变,不再柔和,而是有些阴沉。
向乐咏向下看了一眼白恨怅的裤子,瞬间明白过来,他大概见白恨怅生了谭琼的气,心中莫名的窃喜,才会大着胆子走到了白恨怅的面前,缓缓跪下,手指都摸到了白恨怅的腰带,“白少,我帮您……”
向乐咏敢做出这样的事情,完全是因为在他有这个想法的苗头的时候,白恨怅并未阻止。
白恨怅面无表情,与面对谭琼时判若两人,他垂眸看着向乐咏解开了他的腰带,只觉得厌恶。
白恨怅冷嘲的扬起唇角,抬脚将想要在他身上忙活的向乐咏踹开了。
白恨怅这一脚可不轻,向乐咏胸口钝痛,像是被突然注入了冰冷的海水。
“咳……”
向乐咏趴在地上,心中发颤的看向白恨怅,不明白白恨怅为什么会突然变脸。
“白……白少……”
向乐咏只觉得用钱的还真的就是大爷,就算是白恨怅先动的手,没有给过他任何好脸色,他却只能有气也不敢发。
白恨怅冷冰冰的笑了一下,眼眸微弯,“我现在心情很不好,所以要做点对不起你的事情了。”
“别……”向乐咏急忙向后退去,但是他在地上爬着,能后退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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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恨怅你怎么那么快就好了?”
“你忘了人家恨怅是第一次,快点也是正常。”
苏康看到半垂着头的白恨怅走了过来,差点被嘴里的酒给呛住,他急忙拍了怕胸口,“恨怅……你这是……去杀人了?”
还是苏康眼尖,他第一时间就看出白恨怅不太对劲,太阴沉了,目光又那么狠戾,像是刚刚经过屠戮般。
苏康倒也不是打趣白恨怅,因为白恨怅玉白的手指上沾满了血,被他拿在手里的手机自然也就没有幸免于难,不仅溅上了血,还裂了屏。
苏康认识白恨怅最久,白恨怅也就笑起来阳光和嘴甜了一点,背地里他也不是没有干过狠戾的事情,和人干架也是常有的事情。
白恨怅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他烦躁时,可能会因为一句话就和人干起来,也就只有谭琼,不太清楚白恨怅还有这一面吧。
白恨怅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血,微眯着眼睛,更加的烦躁了,“递张纸给我。”
苏康拿了几张纸巾,“不是,你不是去……你这是和谁打成了这个样?”
白恨怅恹恹的垂下眼皮,“别管,我给他叫了救护车,伤得不重,我下手有数,把你手机给我用用,我的坏了。”
白恨怅现在心情非常非常的不好,他想要找人发泄一番,但是他觉得仅仅是这样还不够。
苏康听话的把手机甩给了白恨怅,“你别用我的手机出气,刚买的,很贵。”
“前几天,有人送谭琼去过酒店,是哪个半路出来的吗?”
苏康对这件事情还真有点印象,因为白闵还去抢人了,这件事便就传开了。
“你说的是屠间?”苏康喝了一口酒,“我劝你别去惹他,他可不是暴发户那么简单,听说之前也是摸爬滚打的替人办事,下手挺狠,还进去过。”
“可能是因为之前得罪的人太多了,现在无论走到哪里都会带着保镖,就是害怕被报复。”
与白恨怅走的近的这些人,基本上面都是有哥哥姐姐的,继承家产这种事情不会落到他们的头上,他们玩的也就比较疯了一点,要是真的出了点什么事情,也有人给他们擦屁股。
“得罪过人?那挺好的。”
白恨怅垂眸想了一下,快速的在手机上按下一串手机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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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琼手背的烫伤好了差不多的时候,天气也越来越冷了,剧组也催的越来越急了。
有屠间黑幕他,谭琼刷刷大牌,还真没有人敢说他的不是。
谭琼也觉得不能够再拖了,叫上于文成,一同出现在了剧组。
谭琼在剧组的时候,行事一向高调,于文成有的时候都嫌弃太过招摇了。
这次是要拍外景,剧组从很久之前就来勘察过现场,拍摄地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
就算不是复杂的服饰,从换上衣服再到换装,一上午的时间几乎就这么过去了。
和谭琼对戏的人还是一位老演员,因为演技好,口碑好到没话说。
但是他今天对上谭琼的演技,是真的被气到没有话说,谭琼演技不好,看得他是十分的出戏。
他也知道谭琼背后有个大的投资商,不能够轻易把谭琼给得罪了,所以他也只能够憋着一口气,黑着一张脸,等到谭琼有淋雨的戏份时,他故意cut了好几次,就是为了让谭琼多淋一会儿雨。
谁让明明如果只是他一人,一遍就能够过的戏,但是因为谭琼,让他三番五次的演,现在也该换谭琼尝尝身边有个演技糟糕的人是个什么样的感受了。
现在比不了夏天,要是天气热的燥人的话,全身湿透也算了,可是这马上就要冬至了,淋一身的雨就是另外一种感受了。
谭琼唇色被冻的全无,这下也不用上妆了,因为太冷了,谭琼控制不住上下牙打颤,发出的声音更是发抖。
他调整了好几次,这场戏才算拍完。
于文成立马上来给谭琼盖了一件大衣,“走走走,先回车上换衣服,我去,什么人呀!”
于文成虽然和谭琼一样,对事业不怎么上心,算是有活就接,没活就歇着,反正又饿不死,顶多不能花钱大手大脚了,但是他不是傻,自然能够看出来那人倚老卖老,故意为难谭琼。
“你演技是真的不行,他又不是演不好,就算是故意出错,能不能演的像一点,也太恶心人了。”
于文成扯着嗓子不满的抱怨了几声。
大山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幸好车子还能够开进来,但是从拍摄地到车那里还有一段路要走。
谭琼裹着衣服,手脚被冻的没有知觉,身体控制不住的发颤,就算披上了大衣,但是他里面的衣服都湿了,紧贴在身上,偷偷的带走他的体温。
谭琼想着到车上就会好多了,一直强撑着,可是失去知觉的脚被绊了一下,连带着身体失去平衡向前倒去。
好在这个时候有一只手揽上了谭琼的腰,将他又救了回来。
谭琼劫后余生,轻呼了一口气,他可不想要在这里摔倒,他丢人了。
“于文成你……”
谭琼以为是于文成扶住的他,但是转过头去看到的却是白闵那张英挺的脸。
作者有话说:
第50章
白闵身着深色的西装,袖口熨烫整齐,浅色的眼眸倒映着谭琼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