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夕这件事，我真的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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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小川从小会议室出来的时候，脚步虚浮，脑袋昏沉，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挪回房间去的，关上房门，他瘫坐在地上，没有开灯，黑暗中，一双眼直勾勾盯着自己的工作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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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辰打车从医院赶回基地的路上，不停地给江小川打电话，可电话无论如何都打不通。
他等了这么久，好不容易等到小川松口，好不容易等到小川主动找他，为什么偏偏是现在，阿夕出了事，他也出了问题。
莫辰用力闭上眼，绝望中，将头靠在车窗上，等待到达最后的终点。
到了基地，他强忍着刚结束发热期的不适，冲去会议室，看到赵卓独自坐在里头。
两只虫的目光对上，不待莫辰开口，赵卓淡淡说：“我已经全都告诉小川了，你死心吧。”
虽然早料到这最坏的结果，可听到赵卓亲口证实的那一刻，莫辰还是脑袋里嗡的一声，本就虚弱的身体险些撑不住，摇摇晃晃地转身，往楼下走。
站在江小川的房门前，莫辰抬手，却再没有勇气敲门。
他害怕门打开的那一刻，迎来的是江小川的一句“放手”，害怕江小川因为担心他的身体，而毅然决然要结束他们这段还没有开始的感情。
莫辰在门边站了很久，直到出现眩晕感觉，站不稳，只得抬手去扶住门框。
手碰到门框边缘，房门吱呀一声，朝里打开了。
江小川没有关门，像是在等待莫辰自己进去。
莫辰呼吸都收紧了些，轻轻推开门，走进去。
房间里漆黑一片，没有开灯。
莫辰扫了一圈，没找到江小川的身影，视线最后落在了江小川的工作台上。
门外走廊上的灯光投进来，刚好落在工作台上，清楚照出台面上放着的东西。
那是一支白玫瑰。
莫辰心头一动，抬脚走进房间，在工作台边停下来，将那朵白玫瑰拿起来。
玫瑰封存得很好，仿佛依旧鲜活，在花枝上，有个小吊牌，上面写着一个名字€€€€[Mo]。
莫辰的心跳倏然变得很急很重。
这时，房门在他身后关上了，房间里最后一丝光源被挡在了门外。
黑暗中，莫辰转身，几乎看不清门后那只虫的身影，更看不清对方此时的神情。
“小川？”
莫辰声音哑得厉害。
“Mo。”
江小川喊他。
“嗯，”莫辰像往常一样应他，“我€€€€”
莫辰刚吐出一个字，江小川冲上前来，揽住他后颈，用力吻上去。
一场激吻之后，江小川问他：
“Mo，做我男朋友，好吗？”
第127章 可以把灯打开吗
江小川没有接受过这个世界的基础教育, 他对雌雄虫生理知识的了解，几乎都是来源于住在保障房的那段时间里雄保协会给他们分发的宣传手册。
那套宣传手册，是完全以雄虫的视角来阐释雌雄虫的身体差异和生理周期的。目的只是为了让雄虫可以拥有更和谐美好的婚后生活, 所以对雌虫的情况介绍得很简略。
江小川知道雌虫的发热期症状比雄虫要严重很多，却从来没有虫告诉他，雌虫如果没有雄主的抚慰, 到了一定年纪，精神力暴动会严重到危及生命的程度。
江小川更不知道, 莫辰已经到了最严重的那个年纪。
赵卓不清楚江小川的身份，可江小川自己清楚，他不仅是雄虫，而且是和莫辰的精神力匹配度很高的雄虫。
所以, 赵卓和他的这次谈话, 从赵卓的角度看起来，是在劝江小川放手，可从江小川的角度听起来，那每一个字都在告诉他€€€€莫辰需要你。
一直以来，江小川以为在自己心里，电竞是重于一切的, 为了能继续隐藏他的雄虫身份, 为了能打职业, 他不会和任何雌虫在一起。
可现在，江小川发现自己错了。
他内心的天平早已经倾斜，那只雌虫，意外出现在他生命里, 潜移默化中, 已经变得比他的电竞职业生涯更重要。
只是他一直不肯正视自己的内心罢了。
可现在赵卓的话摆在江小川面前, 逼得他不得不做出选择。
江小川没有犹豫，他选莫辰。
如果现在帮到莫辰的最好方式，就是和他在一起，那哪怕这样会有很大的风险暴露自己的雄虫身份，哪怕他可能再也没办法打职业，江小川也不在乎。
说来可笑，江小川爱了半辈子的事业，在莫辰的安危面前，变得一文不值。
如果是放在原来的世界，有人告诉他，有一天他会遇到一个异性，为了那个异性，他会愿意放弃打电竞，江小川一定会觉得那人疯了。
可现在，疯的那个，是他自己。
此时，江小川的房门紧锁，里头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视觉的缺失让其他感官变得敏锐。
两只虫挨得很近，莫辰有力的心跳声，急促的喘息声，甚至背后翅膀不安颤动发出的细碎声响，都清晰地传入江小川耳中。
莫辰此时发热期刚结束，还很虚弱，被江小川这样强势地亲吻，只能将手肘撑在桌沿，勉力维持平衡。
江小川感觉到被他环住的虫身体比平时要柔软，但他没心思深究原因，只想攫取更多。
他的掌心四处游走，隔着衣服，依然可以清晰地触摸到莫辰身上线条分明的紧实肌肉。
江小川毫无章法的点火，激得莫辰身体轻颤。
砰一声闷响，类似帐篷被撑开的声音。
紧接着撕拉一声，是布料被扯开的声响。
江小川怔住，手上动作都停下来。
借助门缝里透进来的那一点点光亮，他隐约看到莫辰身后伸展开的两片黑影。
是雌虫的一对鞘翅，坚硬而锋利，战场上可轻松斩断敌虫的铠甲，此时破开衣物，自然是轻而易举的事。
那黑影几乎占据了江小川床边的全部空间，在这幽暗狭窄的房间里，带来很强的压迫感。
江小川看得呆了，只怔怔望着莫辰背后的一对翅膀。
莫辰喉头滚了滚，艰难吞咽。
他也是第一次，虽然黑暗中看不真切，可这样全然将翅膀展露在恋虫面前的行为，依旧让他本能地感到羞耻。
偏偏对面的虫还这样欣赏雕塑般直勾勾盯着他的翅膀看，这让莫辰越发羞恼了。
不满情绪在心中酝酿，莫辰俯身上前，抬起双手，一只手臂环住江小川肩膀，另一只手臂伸去江小川胸前，熟练地拉开他队服的拉链，轻松将外套褪去。
江小川背后的一对翅膀早已经控制不住，不断轻轻摩擦着，发出€€€€€€€€的声响，此时那对翅膀被莫辰的动作刺激，直接从肩胛下的囊袋里挣脱，将身上宽松的T恤撑起来。
黑暗中，莫辰定定看了片刻，然后轻笑出声。
江小川对他这样的反应有些不满，哑着嗓子问：“你笑什么？”
莫辰因为确认了江小川的心意，变得肆无忌惮，将心中所想直接讲出来：“你身体，小小的，翅膀……也是，很可爱。”
江小川仿佛被踩了逆鳞，怒火腾一下窜上来，手上动作不再像先前那样克制，探身上前，将莫辰用力抵在桌边，循着本能朝着他脖颈后头敏感的腺体而去。
莫辰没料到对方反应这么大，顺着江小川的力道朝后退，后腿猝不及防撞上桌沿，带动整张工作台朝后挪动，桌角和地板摩擦发出刺耳声音，将莫辰的闷哼声都淹没。
江小川没注意到莫辰的异样，黑暗中也看不清对方腺体此时是怎样的情形，房间被咖啡的香味笼罩，熏得他脑袋发昏。
他觉得自己像根搅拌棒，在剔透的咖啡形成的漩涡里不断旋转，直到头脑不再清醒，身体都跟着变得轻盈，不受控制。
但江小川很喜欢现在这样的感觉，不想清醒，一心只想要继续沉沦下去。
所以他探头朝着咖啡香味的源头而去，用力将阻隔贴撕扯开。
“嘶€€€€”
莫辰的声音在江小川耳边响起，像是痛得狠了，才从唇齿间漏出来简单一个音节。
江小川感觉到身前雌虫身体的颤栗。在他掌心下，雌虫腰腹处的肌肉陡然绷紧。
到这时，江小川的意识才逐渐回笼，他抬起头，喘息着问：“疼吗？”
莫辰摇了摇头，可浑身肌肉依旧不受控制地紧绷着，显然是因为疼痛而出现的身体本能的防卫。
江小川恍觉自己刚才莽撞了，他垂下头，鼻尖靠近莫辰后颈处的腺体，轻嗅了嗅，那上面除了信息素和阻隔贴的味道，还有其他有些陌生的药水味道。
莫名地，江小川想到小时候自己摔伤了，哭着喊疼时，长辈的做法，鬼使神差地便学着做了。
江小川将唇贴近莫辰发烫的腺体，然后，轻轻吹气。
“你……！”
莫辰身体颤栗得越发厉害了，背后的一对翅膀扇动着，险些拍打到江小川的脸。
莫辰将手指插进江小川银白的发丝之间，很轻地向后拉扯，试图让江小川将头抬起来。
“怎么了？”江小川慌张抬起头。
莫辰停顿片刻，调整好呼吸，这才说：“你倒不如……直接咬上去。”
听莫辰这样说，江小川便不敢再动了，只是眉头紧紧拧住，问：“你的腺体，到底怎么了？”
莫辰如实解释：“刚从医院出来的时候，打了一针稳定剂，应该是还没被完全吸收。”
听到“稳定剂”三个字，江小川这才意识到一个被他忽略的问题€€€€和他一样，莫辰的发热期，已经结束了。
他刚才听了赵卓的那些话，先入为主地觉得莫辰现在正处在发热期，被精神力暴动折磨得厉害，急需他的抚慰。
可他现在才意识到，自己想错了，莫辰已经渡过发热期了，现在非但不需要雄虫的抚慰，反倒正处在最虚弱的时候，根本承受不住他现在这样强势的行为。
莫辰此时最需要的，是好好休息。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刚结束。”
江小川慌张放开莫辰，朝后退了一步，将两只虫的距离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