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生哪里听得到孩子的声音,一溜烟地走远了。
江现离瞥了一眼做到一半的木门,牵着柳儿的手先回了屋,“新衣裳到了,咱们去给你爹爹看看。”
周禾正在屋里补之前的旧衣裳,他身上也披了一个半旧的袍子,刚放下手里的针线眼前就出现一个大包袱。
“打开看看,新衣裳做好了。”
“有些日子了,我还惦记呢,总算做好了。”
周禾撑着膝盖,噌地站起身,连拆包袱的动作都带着急切,江现离看着周禾孩子气的表情心中欢喜,一低头正巧见柳儿也踮着脚用力地扒着桌檐只露出一双大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周禾的动作,见状他不由得失笑,这父子俩真是一模一样。
那家铺子手艺确实不错,几件衣裳做得都很合身,柳儿得做得稍微大了些正好明年还能接着穿,周禾左看右看心里十分满意,俗话说人靠衣装,江现离穿上好料子做得新衣裳更显得肩背挺拔,他顺着领口往上看去,视线划过光滑的下颌,落在男人平整的眉骨边缘,然后越过高挺的鼻梁落在那张锋利的薄唇上。
虽说江大哥穿什么都好看,但是换了新衣裳莫名更英俊了,他周身的气度就与寻常村里人不同,周禾歪头看了半晌眼前忽然伸过一只大手,手背落在他的侧脸,头顶响起愉悦的嗓音:“我穿新衣裳好看吗?”
不仅是周禾,桌旁被几件新衣服包裹的柳儿也跟着点点头,父子俩异口同声:“好看!”
江现离笑,大手摸摸两人毛茸茸的发顶。
有了新衣裳周禾小心地收进柜子里,桌上刚补完的旧衣也整整齐齐地叠好放在一旁,心的自然要省着穿,平时喂鸡砍柴都不适合。穿坏了再补就可惜了。
院里鸡舍的门已经做好了,平日里柳儿和周禾喂鸡喂得勤,母鸡们不仅长得大有两只约摸是不同品种已经开始下蛋了,周禾原想冬天时把其中那只公鸡杀了给柳儿吃肉,但那日经江现离提醒他才意识到,小家伙把这几只鸡当小伙伴,尽心尽力地养了这么大怎么能舍得杀了它,他不禁懊恼自己幸好没伤了孩子的心,所以早早打消了这个念头,只等空闲时候去镇上买几只鸡再给柳儿补身体了。
新鸡舍又宽敞又暖和,周围挡得严实,柳儿小心地把母鸡们赶了进去,这才高兴地拍拍手,抵着门悄声交待它们:“你们好好睡,我会常来喂你们的,爹爹说了等明年春天就能下蛋了。”
做好了鸡舍几人又一齐收拾了院子才回屋,新房子不仅院子大前后左右也宽敞,周围篱笆墙挡得严实,他们在前院自然听不到房西有两个孩子正贴着墙嘀嘀咕咕。
“你们看,他家院子还真大,我家都没这么多屋子呢。”
说话的孩子是村西头大壮的邻居张胜,从小就在村里里耍,听说大壮要来看周柳的新家也跟了过来,这一看才知道他们从原来那个破屋子搬到了这么好的院子里,紧接着装作不在意地撇撇嘴:“不过大有啥用,他家啥也没有,有屋子也只能空着呢!”
“你说得对!”
大壮没好气地附和他,“自从他家来了那个男人,周柳再也没和咱们出去玩儿过,你说有啥办法把他叫出来呢?”
“大壮,咱们为啥要把他弄出来啊?”张胜挠挠头不解地看着大壮。
大壮望着周禾家的院子想起来爹娘的话,那日张大根向村里人打听了不少事,这些日子他们看不见周禾还寻思这人还是病病怏怏的没什么出息呢,哪想到村民们说人家往家里一坐就收银子呢,费力的活儿都让王生干了,钱也没少赚,还说当初跟王大牛上山打猎头一次去就猎了一头熊,卖了一百两呢,张大根出去半日连周禾编得柳条筐卖了几分钱和他家的鸡下了几个蛋这些大大小小的事都打听的一清二楚。
村里就没有不透风的墙,一个村住着而且周禾本身就是大家常关注的人话题自然少不了,从前周老爹还在时,因着和周大伯一家的关系,人们就爱嚼舌根,周老爹人不在了留下周禾孤零零地父子俩也难逃被窥探的命运,特别是自从他把江现离带回家,村里多少双眼睛都盯着他们呢,只不过三口人忙着过自己的小日子,自然忽略了这些。
张大根回到家一五一十地把这些话学给张小蒙,直把床上的妇人气得转瞬就摔碎了三只茶杯。
“你这窝囊废,这么大的事儿怎么才知道!”张小蒙眼稍吊起,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她用手做蒲扇状不停地扇动,“越听你说这些我心里越堵,你想想自从那次大壮推了他一下他磕坏了脑袋,他这运气好像变好了,身子骨都好了不少,又捡了个财神爷回来,八成以后姻缘都有了,再看看咱家,咱家不种地,你倒腾那些布头从那时起就没赚过银子,这么久了我和儿子就吃过几回肉,再跟你过下去我们一家子都得喝西北风!”
张大根惧内在村里头是出了名的,他蹲在地上搓洗着手里的布头,有气无力地反驳:“生意不好做也不能怪我,人家的货比咱们的好还便宜,那些人自然去买别人家的布头。”
“闭嘴!”张小蒙最看不得他这窝囊样子,恶狠狠道:“我不管,我心里这口气必须出了!你给我想想法子!”
张大根头也不抬,“我能有啥法子,难不成你还想打他们一顿,他家的那个男人我可打不过。”
“呸!我怎么嫁给你这么个没出息的东西!”
“周禾天天围着那个男人转,自然没法下手,我看这小贱人倒是相中了那个汉子,说不定日后跟了他就不管周柳那个野孩子了,我们就从他下手。”
张小蒙停下动作,咧着嘴角冲张大根勾勾手指,“你附耳过来。”
大壮想到爹娘告诉他的话,下午就按捺不住叫上张胜过来了,一双小眼睛扫了院子一周最后落到刚搭好的鸡舍上,他叫张胜,张胜唉了声靠近道,“我看周柳挺喜欢那几只鸡,我们把他抓起来杀了咋样?”
“笨!”大壮摇摇头,“死了几只鸡能让我娘出气吗,周柳死了还差不多。”
张胜听罢一脸地恐惧,“我可不敢动手,我胆子小,我要回家了。”
见他要逃大大壮一把拉住他的手腕,突然一笑:“我有办法了,我们用鸡把他引出来,至于以后嘛,就看他的造化了。”
房西的琐碎声音消失了,天色渐晚,周禾又喝了一晚汤药后问江现离,“江大哥,我的脸好些了吗?疹子已经消了吧。”
“过来我看看。”
江现离正坐在桌旁看村长给的那张图,见周禾走过来伸出手一把揽过他的腰,让他在坐腿上,原本是想着桌上有油灯,这个姿势检查脸上的疹子也方便些,只是刚一坐下江现离就觉怀里的周禾瞬时瑟缩起来,眼神也低垂着不敢看他,这副模样分明又是害羞了。
眼下还是周禾的脸更重要,江现离按捺住心里的念头指腹拖住了他的下巴尖,只有脸侧还有些泛红,疹子都消了,他目光下移滑到周禾的领口,指尖也覆了上去,周禾不知心里想的什么察觉锁骨处一凉,下意识地向旁边躲,这一动坐得更深了些,直坐在了江现离两腿中间。
“别动。”江现离借着光亮仔细看了看,确实好得差不多了,他收回目光才注意到周禾绷紧的脊背,“没事了,药喝完了就能好了。”
周禾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既然检查完了,不知该不该下去,他坐在江大哥腿上总觉得悬空着腿没着落,试探地又动了动,江现离安静了下,而后双手下移掐住了周禾的腰,心道他估量的没错,确实圈了过来。
“周禾,你怎么这么容易害羞?”江现离双手施力让两人距离缩得更进,额头微低贴着他的额角,嘴角恰好触到周禾耳边低语:“你都答应我了,你还说对我有意,怎么我碰碰你你都受不住,我想抱你,亲你,还想做别的事,你难道只是嘴上说说,心里其实是被迫接受我的心意,不愿做这些?”
他嗓音低哑,嘴唇又刻意有一搭没一搭地落在周禾的耳畔,话里话外又是故意在颠倒是非,那声音像是轻柔的羽毛反复撩拨他的心
弦,周禾忍不住打了个哆嗦,顿时又羞又恼,竟鼓起勇气侧头直视他,却直直落入江现离纵容的眼神里。
“你故意戏弄我。”周禾半是撒娇般小声说,“我只是不习惯。”
江现离闻言只笑,“我知道。”
他握住周禾的双手自顾自地让两只手臂环住了自己的腰身,周禾陷进江现离的怀抱里,这还是两人第一次相拥,目光相对呼吸交缠,近到能听清彼此的心跳声,周禾慢慢收紧自己的手臂体会这陌生的感觉心软的说不出话来,直到江现离噙了口他的鼻尖才抬起雾蒙蒙的眸子,“江大哥。”
江现离没回他的话,只是把脸埋在他脖颈轻啄几下,周禾忍住微微的痒意后才觉这种感觉像燎原般蔓延到了整个身体,没等他发出什么奇怪的声音,江现离就浅尝辄止地停了下来,拍拍他的背低声商量:“不习惯我们可以多做这些试一试,你多亲亲我好吗?”
作者有话要说:
来了来了!二合一,要来点剧情了
第54章 柳儿丢了
时值深秋, 大多数庄稼都收完了,种田的人家天不亮就起来打谷子,周禾家在村东头, 周围几户邻居都不以种田为营生,便不用起早打粮,屋里屋外才能安安静静的不扰人清梦。
这些日子周禾睡得好也要得益于靠着江现离的胸膛,昨晚睡前又被他拉着做了些亲密的事,美其名曰为了早日习惯, 直把周禾欺负得杏眼湿漉漉的,半是嗔怒半是讨饶地看着他, 江现离目的达成才心满意足地舔了舔压根放过他, 一下一下抚着他单薄的背让周禾埋在自己颈窝平复着呼吸。
这怎么能习惯的了嘛, 周禾忍不住腹诽不敢抬头, 他生怕再亲下去自己会发出那些奇怪的声音,柳儿还在隔壁小屋, 让小孩子听到更丢脸了。
不知是不是睡前思虑过甚, 周禾难得比江现离先睁开了眼,他们的大床没有床帐, 抬眸就能看到外头的天色,约摸辰时了, 也该起了,原计划今日要去山脚下砍木头做过冬的柴火的。
周禾在被窝里动了动,身体瞬时被旁边人搂了个结实,他等了一会儿也不见江现离有进一步的动作, 只能紧张兮兮地摸索着去掰他的手, 刚一触到指尖, 颈窝就被江现离蹭了蹭, “再睡一会儿,还早呢。”
江现离说话带着浓浓的鼻音,闭着眼也不撒手,周禾无法只能轻声提醒:“今日要顺路和大牛哥进山砍柴,咱们也起来吧,别让人家等久了。”
饶是江现离再贪恋怀里温热的身体听罢也不得不清醒几分,一直贴着周禾晨间的身体本就躁动,他细细感受了下不敢乱动,不情不愿地叹了口气而后松了手臂,“你在家陪柳儿写字,我和王大牛去。”
“我们又不进深山,只在山脚下,我也能一块去的。”周禾还想争辩,光洁的额头就被抚了抚,江现离动作带着独属他的温柔语气却不容置喙,“乖,在家等我。”
过了一刻钟江现离拿上柴刀出了门周禾才拍拍红透的脸慢吞吞地爬出了被窝,嘴里嘟囔不能去干活儿还是先给柳儿做饭吧。
那日车夫王生从镇上稍回来一块腊肉,周禾想了想晚上就用米饭蒸腊肉,正好江大哥从山里回来也能有胃口。
他正弯腰淘米柳儿就小跑到了身后,抱住了周禾的大腿,“爹爹,江叔叔呢?柳儿想背书。”
“江叔叔去砍柴了,柳儿可以给爹爹背书。”周禾说着从身旁拽过一张小板凳,放到了离灶台几步的墙边,蹲着拍拍凳子,“过来坐,爹爹听着呢。”
柳儿一溜烟跑过去一字不差地背了江现离教的篇目,末了扬起小脸道:“爹爹,柳儿每日都背呢,我都学会了!”
周禾看着他那张讨夸奖的小脸欣慰地笑了,低头吻了吻柳儿圆嘟嘟的脸颊,“我们柳儿最聪明了,年纪这么小就这么努力,日后一定有出息。”
柳儿害羞地搂过爹爹的脖子,像模像样的学话:“江叔叔说柳儿有福气,是大富大贵的命呢。”
屋内响起孩子童真的嗓音,柳儿还小以后日子还长呢,周禾不求他富贵只希望他能平安健康,自从来到这里他就发誓以后父子俩要好好活,耳边柳儿还在掰着手指碎碎念,“以后赚了钱给让爹爹多吃肉,多穿新衣裳,还要住大房子……”
周禾看着小豆芽似的四岁的柳儿,不由得笑开了,他俯身抱住孩子圈在怀里,边拉住他的小手边听耳边絮絮叨叨的说着,听得十分认真。
父子俩说小话这一说就说到了巳时,周禾淘好了米放在大盆里泡着,开始准备两人中午的饭菜了,柳儿也张罗着去院里喂鸡。
“别跑远了,一会儿就吃饭了。”
“爹爹,我知道。”
左右就在院子里玩儿,周禾看了一眼柳儿的身影便垂头做饭了,过了两刻钟,锅里的油饼也出锅了,还不见小馋猫的身影,柳儿去哪了?
“柳儿,回屋吃饭了。”
周禾透过窗子喊了一声不见回应,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快步跑出了屋又大喊几声,院子空空的,鸡舍的门也没打开,凉风拂起了周禾的发丝,露出没有血色的脸,柳儿呢?
村后一条僻静的小路上,一个汉子腋下夹着一个黑布袋子正快步走着,身后不远处还“哼哧哼哧”的跟着一个半大孩子拎了只母鸡,若是仔细瞧瞧,汉子胳膊搂着的哪里是个布包,分明是个孩子,小布鞋还露在外头呢!
两人步履匆匆,一股脑朝后山走,越是靠近山脚杂草越多,枯枝遮掩了小路,前头是几个不起眼的废弃的猎坑,汉子停下脚步扶着膝盖喘粗气,缓了好一会儿才颠颠布袋,里头的孩子已经不挣扎了,安静得很,汉子来不及多想,四处望了望,目光锁定了几步外的土坑,看起来不深不浅,单凭一个小孩绝对爬不上来。
汉子打定主意立马行动起来,隔着布袋抓着他的胳膊就把孩子顺到了坑里,趁小孩拽布袋的功夫后头人喊了声“爹快走吧”二人急忙离开了。
柳儿费了好大劲儿才把身上的布袋扯下来,幸亏那人只是套在身上没有绑口,他坐在地上扭头看了看,原本干涸的泪痕又被断了线珠子似的眼泪所覆盖,抽噎声断断续续响起,但在这个荒芜的小路边却无人能听到。
“爹爹,柳儿就要死了吗,是不是再也见不到你了。”
柳儿哭累了靠在坑边念叨着,他那时刚进院子就见大门口跑出去一只母鸡,等他追出去什么也没看到,身后只传来一声响动就被人捂着嘴套进了黑布袋里,直到来到这个地方。
他年纪小哪里经过这样的事,吓得只能发出呜呜的哭声,在路上已经挣扎得累了,他的力气太小了,那人的手臂像是铁钳一般箍住他,他好疼,柳儿忍不住想念爹爹的怀抱,江叔叔力气也很大,但抱着他时都是温暖又轻柔的。
柳儿哭得出神,鼻涕眼泪流了满脸,这里又冷又饿他还不想死好想回家。
周禾带着村里人找了几个时辰,还是没有一点线索,他顾不上哭,也顾不上腿软,心里只有无尽的后悔,不应该让柳儿一个人去院子里的,都怪他粗心大意,柳儿那么小若是被人贩子拐走了可怎么办!
村长也知道周禾着急,那双眼红得吓人,脸色更是苍白得没一丝血色,死死咬着嘴唇不开口,他叹了口气吆喝着问大家伙:“有没有人看到外乡人来过咱们村?你们都在外头打粮看没看到生面孔?”
村里人瞧着周禾心里也不是滋味儿,都知道这两人相依为命不容易,咋突然出了这样的事,但家家户户都忙着干活儿,确实啥都没看到啊!
大家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束手无策地低着头,找也找了,那孩子定是被抱走了,正小声嘀咕着人群后头突然喊了一声,“周禾找大家伙帮忙找人也没啥好处啊,我看你不如拿出几十两银子,谁找到人银子就给谁,大家伙一高兴说不定孩子就找到了。”
周禾一愣转头盯着说话的张大根,夫妻俩一副看热闹的模样,不管旁人指责的目光,本以为以周禾的脾性不会理会他们,他说这话也只是想隔应隔应人,看到他这副心急又无能为力的样子心里别提多舒坦了。
没成想周禾点头了,“若是大家能帮我找到柳儿,我倾家荡产也愿意,我家有的你们都可以拿走。”
周禾只觉得夫妻二人是来落井下石的,但这也是个法子,总得试一试。
“你此话当真?”张小蒙本想吓唬吓唬他出出心里的恶气,但转念一想,何不趁这个机会诈他一笔银子,只有他们知道柳儿在哪儿。这买卖稳赚不赔。
“村长也听到了,您老做个证,谁找到孩子谁就有银子,那我们两口子也得帮帮忙了。”
她说完也不看村里人的反应拉着张大根转身就走。
“这……”
村长狐疑地望着他们离开的方向,周禾见状木然的表情也有了一丝松动,愣神间身后传来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出什么事儿了?柳儿不见了?”
江现离拎着柴刀大步走了过来,他们正在山脚下砍柴,有村民来寻说周禾家的娃娃丢了。一路上他想过很多种情况,心里没由来的紧张,柳儿出事周禾定会挺不住,紧赶慢赶还是回来晚了,村里人找了这么久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周禾,过来。”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急促,冲他伸出了手,周禾本还强撑着,心里想着柳儿还没找到他不能先垮了,但看到江现离仿佛身体中最后一丝力气也被抽干了,他扭头声音滞涩:“江大哥,柳儿不见了,就在院子里丢了。”
见周禾迈不动步子,江现离眼神一颤,向前几步揽住了周禾的肩背,沉声道:“麻烦大家伙继续找人,若有线索我们愿意出银子,孩子是在院子周围丢的,我们要先回家看看。”
村长拍拍他的肩膀,让他带周禾先回去。
一路上周禾都没开口,只是默默流眼泪,江现离也知当前最重要的是找孩子,但周禾的状态他也不放心,“柳儿不会不缘无故跑远,我猜是有人诱他出门的,孩子落单了贼人才有机会下手。”
村里人多眼杂,农忙时节路上都是行人,被发现的风险极大,就算是人牙子来偷孩子也不会赶这个时候,若是村里人下手就方便的多,回来的路上江现离沉下心来仔细考量过,他偏向于是相熟的人起码在本村活动不会引人注目,但,是谁呢?
他家院子周围少有人来,门口脚印乱糟糟的,除了三口人的明显还有不属于他们的印子,甚至还有鸡的脚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