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不做正经替身 第42章

这些活牧云笙在自己家里都从来没干过,好在不需要技术含量,有手就行。

看到牧云笙踩在窗台上,将窗玻璃最顶部都擦得锃亮,温肃柠坐在床边,道:“可以了。”

“外面你不方便擦,这次我弄干净应该可以撑一段时间。”牧云笙灵巧地从窗台跳下,轻盈落地,被他擦过的玻璃上简直没有一丝灰尘,仿若无物。

然后牧云笙将床铺好,把行李箱里的东西拿出来放在需要的位置,入住工作就全都完成了。

“行,差不多了。”牧云笙伸了个懒腰,额头和脖颈处都覆着零星水光,他干活出了一身汗。

温肃柠:“谢谢。”

“第……算了记不清了。”牧云笙一屁股坐在床边,“接下来你要怎么办?”

“在家里多接点活赚赚钱吧,等身体恢复得好一点,就多加强锻炼。”温肃柠道,“主要还是靠自己活下去。”

“要是遇见什么困难随时和我说。”牧云笙笑道,“我不介意再多帮你几次。”

两人聊了会儿,就到午饭时间了,牧云笙甩着车钥匙起身:“走,最后去外面吃顿吧,就当做给你庆祝搬家了。”

温肃柠欣然同意,他知道,这可能是自己近期唯一一次能够改善生活的机会了。

相较于他目前手里仅剩的1680块钱,一顿可能要花费三四百元甚至更多的饭,简直太奢侈。

温肃柠心情好,吃得也比往常要多。

得益于医院最好的照顾,他左胸处的微创伤口已经愈合,缝合所用的美容线会慢慢被身体吸收,基本上不会形成明显的疤痕。

把桌上的食物尽可能消灭干净,温肃柠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摸着自己鼓溜溜的肚子,都不想动弹了。

牧云笙竟然还能喝得下奶茶,他和温肃柠讲着小剧组为了拍摄所做的种种准备,平南也很支持他尝试着拍摄,毕竟只有亲自做了,才能知道其中的艰辛和如何使用技巧。

温肃柠不是很懂,但乐得听牧云笙讲起这些,毕竟自己作为编剧,也能算作剧组的一部分。

听到牧云笙说明天就要开始拍摄,温肃柠问:“女主角下个月是不是要高考,还有空拍摄吗?”

牧云笙:“她周末晚上能抽出四个小时的时间,人家成绩不错,平时都能考六百多分,文化课如果发挥正常,是能去理想院校的。”

温肃柠点点头,这个分数去戏剧学院确实足够,也足以见得这姑娘是真的喜欢表演。

牧云笙见他有兴趣:“你明天有空的话,我带你去片场看看?”

“不用了,我这两天应该会挺忙。”温肃柠拒绝了。

他的存稿真没剩下多少,今天上新书一周榜的效果相当不错,还想着趁势头好尽量加更。

牧云笙也不强求:“那好吧,等我们出了成片,再给你看。”

随便聊着,时间就不早了,温肃柠午饭后本能地犯困,牧云笙见状,赶紧送他回去。

两人在出租房的楼下告别,温肃柠知道之后他应该不会再像这些天一样,频繁见到牧云笙了。

他望着青年茶色的双眸,诚恳道:

“这段时间多亏了照顾,真不知道要怎么感谢你。”

“是我要谢谢你才对。”牧云笙没多说,他笑得有点羞涩,因为温肃柠肯定明白他想要表达的意思。

如果不是温肃柠把他点醒,他估计到现在也找不到什么目标。

午后的阳光暖融融的,牧云笙在温肃柠肩膀轻轻按了下,道:“快去上楼休息吧。”

温肃柠点头,他转过身,在牧云笙的注视中,走进单元颇有年代感的楼道,身影消失在转角处。

牧云笙在楼下等着,他听着温肃柠向上的脚步声,中途在三楼的位置停了片刻,才继续走到四楼。

老小区没电梯,上下只能自己爬,温肃柠大病初愈,连上楼都有点费劲。

听见关门的声响,牧云笙才打开驾驶座的车门。

温肃柠到家之后连鞋都没换,他径直去到卫生间,透过窗户,看到迈凯伦稍显艰难地在老小区狭窄的过道里倒车,最终调转车头,消失在视线尽头。

第27章

从此刻开始,就要开启新的生活了。

温肃柠转身去漱口刷牙,他回到卧室,拉上窗帘,从枕头下拿出耳塞和眼罩,躺进新添置的被窝里,突然有种强烈的不真实感。

虽然中间出现了些许波折,但整个过程相对来说,比他想象中要顺利太多太多。

身下的床远没有秦暮别墅里的舒服,窗帘的遮光性也不够强,但是,这里是只属于他自己的小空间。

很安心。

温肃柠戴上眼罩,浑身放松下来,在吃饱喝足的温暖和惬意中,沉沉睡去。

.

下午阳光正好。

夏敬云并没有午睡的习惯,吃过午饭,他就待在画室里继续上午的工作。

秦暮平日里工作很忙,一般只有晚上才能回来,他专门找了位阿姨负责夏敬云的饮食起居,阿姨手艺相当棒,夏敬云每次都忍不住多吃,总感觉再过上几天,说不定会明显发胖。

终于完成了下周要交的稿件,夏敬云用扫描仪将手绘稿扫描成电子版,之后还需要整理再稍微调色,才能发给编辑。

窗边立着块大理石,是夏敬云雕塑所用的原料,明年年初他预备办个展览,希望雕塑能作为具有代表性的作品出现在场馆中,只不过夏敬云现在还没想好要雕什么。

对夏敬云而言,解决脑子空空如也的最好办法,就是让手动起来,有时候画着画着灵感就会到来。

他打开柜子拿工具,眼角余光瞥见走廊墙上的挂画,这栋房子显然是秦暮专门为了他而准备,到处都摆放着有关他的照片,那些挂画也全都是他曾经的作品。

夏敬云突然想到,既然字迹会出现在照片后面,那会不会也出现在挂画的后面呢?

夏敬走近了,认真观察众多挂画,依靠艺术家敏锐的观察力,发现其中放置在走廊和楼梯交界处的风景画,稍微有一点点倾斜。

像是曾被取下来,又被重新挂上。

夏敬云抬手,将其拿下,画框背面角落里用来固定的金属拨片只有三个,但这些细节无关紧要。

他熟练地拆开相框,果不其然,在厚重画布后侧的角落里,写着一行不起眼的小字。

[后院灌木丛的花开起来肯定很美,你能把它画下来吗?]

夏敬云愣了。

纵然早有预料,可这句话无比清晰地表露出一个信息€€€€

字迹的主人认识他,或者说,知道他。

一个有机会在房子各处留下讯息,还知道他未来会住在其中的人。

夏敬云将画重新挂起来,他拿上工具,再一次根据指引,去到后院。

前几天的晚上,他还不慎用手电筒闪到了对面住户,夏敬云还为此不安了片刻,幸好对方并没有怪罪的意思。

这一次,下午两点半,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夏敬云很快就找到了那从灌木,绿叶中绽开的细碎花朵很难不引人注意,夏敬云寻找着合适的角度,打算用水彩来表达。

他靠近观察着,突然,隐约看到了花朵和绿叶之间,似乎有个软巴巴的半透明粉色物件。

是垃圾吗?

夏敬云皱起眉头,他去工具箱里拿了夹子,想要把那不应该出现在私家庭院里的垃圾夹出来扔掉。

等到手持着夹子拨开周围叶片,夏敬云才骤然意识到,那究竟是什么。

一个……用过的避孕套?!

这是什么情况?

夏敬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震惊得都忘记了呼吸。

他在秦暮专门为他而准备的房子后院,发现了用过的避孕套。

并且,还是在神秘人笔迹的引导下发现的。

他拿惯了画笔和雕刻刀的手竟然在微微发抖,夏敬云用左手将自己的右手攥住,尽己所能地努力平复心情。

冷静,有没有可能是从围墙外面扔进来的?

就算,就算这真是秦暮的,也不至于直接仍在灌木丛中吧?

夏敬云脑子里一团乱麻,就在昨晚,他还和秦暮在卧室里温存,用过这玩意。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纵然知道不现实,夏敬云也抱有秦暮这些年来为了他孤身一人的浪漫幻想。

是啊,秦暮二十九岁了,如今事业有成,身边怎么可能没有过人呢?

只是亲眼见到,和心里知道完全是两码事。

仿佛一桶冰水兜头浇下,把热恋时期的悸动和美好全都淋成了落汤鸡,成为深陷地面的泥泞。

夏敬云想了又想,还是决定先把避孕套扔掉。

他不能给秦暮挑明,起码现在不能。

其实就算挑明了,又能怎样呢?

没有任何人规定两人分别的日子里,必须要为对方守身如玉吧,更何况那时候他们还只是有些暧昧的朋友关系。

秦暮再怎么说,也是真正等了他六年,而且还如此用心地准备了告白,明显是一直将他放在心里的。

……算是吧。

夏敬云深吸口气,他很清楚,现在这个状态的自己,根本没办法做出理智的选择。

毕竟这才几天啊。

先等等吧,等到自己稍微冷静下来一些。

夏敬云也没了画画的心思,而留下笔迹的人估计也没真想要他画,只是为了把他引到灌木丛处,发现这东西罢了。

他很想知道,究竟是谁。

如果自己能找到对方,所有的真相,就全都能揭开了吧。

夏敬云又感觉能量重新回到了摇摇欲坠的身体,既然如此,也许家里还有更多线索,等待他去发现。

秦暮今晚有应酬,等到他醉醺醺地回到家,已经是晚上十点半了。

他打开家门,客厅的灯黑着,秦暮按下开关,过了足有半分钟,才听到夏敬云从二楼画室下来的声音。

有那么一瞬间,秦暮突然想到了温肃柠,以前无论自己多晚回来,客厅的灯永远会为他亮着。

那个温软懦弱的少年就算睡了,听到声音也会立刻来到门边,迎接他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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