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迁池慌忙给乔璞打电话,电话接通的一瞬间他破口便骂:“我TM快被你害死了!何年君呢,你千万别动他!”
“哥,我被锁在房间了。”乔璞的声音带着丝丝痛苦,“快来给我开门。”
“何年君呢?”乔迁池问道。
“他……”
乔璞刚开口说了一个字,房门便被人粗暴地踢开,等他看清来人的脸,整个人都吓懵了。
“燕岁辞,你怎么……”
电话中传来一声拳头打到皮肉上的声音,以及乔璞的闷哼和求救声。
“哥!哥你来救我啊!燕岁辞我告诉你,你要是敢打我,啊€€€€”
乔迁池愣了几秒,放下手机,挂断了电话。
*
何年君正要给燕岁辞回电话,对方过了许久才接听。
“燕老师,我现在……”
“年君,你在哪儿?”
燕岁辞的声线有几分颤抖,背景音也很杂乱,好像有人在呼救,还有桌椅碰撞的声音。
何年君赶紧告诉他自己的位置,不一会儿外面便有救护车过来,燕岁辞也出现在了酒店门口,背后是酒店明亮的光,他整个人却在沐浴黑暗。
“燕老师,你怎么在这儿?”
何年君刚跑到他身边,便被以一副完全占有的姿态拥入怀中。燕岁辞眼底倦意明显,身体也因惊魂未定而颤抖着,心跳乱作一团。
救护车来后,酒店内部逐渐混乱起来,不时有人跑出来。
一直窝在车上打游戏的燕临简也冒出头来,一眼看到自家大哥这幅样子,还有不远处石化的诺诺和陈苏和,赶紧把两人一起拉进了车里。
“哥,你手上怎么有血啊?”
燕临简吓得不轻,赶快找纸。
燕岁辞紧紧攥着何年君的手,眼神里除了他再也装不下其他人。
“……”
燕临简把卫生纸往何年君手里一塞,下车走向了诺诺他们:“你们也是回剧组的吧,载我一程吧?”
“燕老师你怎么会在这儿啊,手上怎么有血,是不是跟人打架了?”
何年君用湿巾擦了半天,擦干净后才发现燕岁辞手上没有伤口。
“这、这是谁的血?”
“乔璞的。”
燕岁辞一手与何年君相握,另一只手抚上何年君的脸颊,轻声问道:“他没对你做什么吧?”
“没有,我踢了他然后跑出来了。”
何年君明白了那救护车和燕岁辞手上的血的来源,燕岁辞居然为了他打人了。
这不应该啊,燕老师怎么能因为他打人呢。
何年君内心被愧疚充斥,他两只手攥着燕岁辞的手掌,圣物一样捧在胸前:“燕老师,我没事。”
救护车都来了,乔璞是不是伤的很严重?
何年君自己反抗的时候没觉得害怕,现在倒是真的害怕了。
万一燕岁辞因为这件事进了警察局,这绝对是他人生最大的污点。
何年君带着哭腔说:“燕老师,你不能这样。”
“不能怎么样?”
“我的意思是说,这是我的事情,打人不对,万一追究起来怎么办?”
一滴泪垂在何年君的眼角,想到燕岁辞的污点是因为他而有的,他便心如刀绞。
燕岁辞不该跟他混在一起,他配得上世间最美好的一切,不应该看到这些肮脏的东西,不该跟他同流合污。
“乔璞没事,救护车是乔迁池装病叫来的。”燕岁辞唇角露出一丝浅笑,他抬起何年君的脸,说,“年君,看着我。”
何年君已经被泪水模糊了视线,他说:“你不能这样。”
“不能怎么样?不能打人,还是不能喜欢你?”
“……”
泪珠落了下来,何年君的心被酸涩感填满,他道:“不能喜欢我。”
“可我已经喜欢上了,该怎么办?”
燕岁辞凑过来,覆上他温热的唇。
何年君轻推了他一下,没有推动,要想开口说话却被燕岁辞逮到了机会撬开齿关,长驱直入,灵活地勾住他的舌尖,瞬间搅乱了何年君的理智。
车内迅速升温,空气都变得稀薄,何年君感到大脑在缺氧,全身上下只能感受到混乱的口腔和心跳。
燕岁辞的气息完全乱了,他松开被亲的七荤八素的何年君,把人抱在怀里,轻轻蹭着他的鼻尖。
“讨厌吗?”他问。
何年君眨眨眼:“我们不能这样……”
燕岁辞闻言蹙眉,拇指拭去他唇角残留的津液:“既然不能,那为什么偷亲我?”
何年君的脸一下子红透了,他梗着脖子,羞涩地低下了头:“那个时候你醒了……”
“不醒怎么知道你喜欢我呢?”燕岁辞假意生气,质问道,“所以你亲我只是心血来潮?想耍流氓。”
“不、不是,我喜欢你,燕老师。”
“叫我名字。”
“……岁辞。”
“我也喜欢你,年君。”
燕岁辞在他唇角轻轻吻了一下,与他十指相握:“那今天就是我们交往的第一天了。”
“啊?什么?不是……这也太快了吧?”
何年君还没搞明白状况,而且他还没来得及跟燕老师坦白呢。
燕岁辞问:“只接吻不交往,你想跟我当炮。友吗?”
“不是!怎么可能!”
天呐,燕老师到底怎么会用这种词?!
是他把燕老师带坏了。何年君愧疚不已。
燕岁辞看穿他的心思,说:“是网友教我的。”
何年君:“嗯?”
大学那个小马吗?
燕岁辞给他系好安全带,出发回剧组:“因为这些天我在苦恼怎么追到自己喜欢的人,我的网友给我支了很多招,其中有一条就是先do后爱,先从炮。友做起。”
他连先do后爱都知道!
何年君夹紧腿,手慌乱地放到腿上。
燕岁辞笑着问他:“所以你呢?是打算做我男朋友,还是炮……”
“男朋友!我选男朋友!”
求求了,燕老师口中不要再出现和形象不符的词语了!
“好哦,那今天是我们的第一天。”
“……嗯。”
糊里糊涂地开始和燕岁辞交往了,何年君感到不真切,像是在做梦。
燕岁辞万分珍惜地把他揽进怀中,轻声说:“你做的很对,以后遇到这种事情要反抗。”
“嗯。”
“害怕吗?”
“有点。”
听着燕岁辞的心跳,何年君说:“但我更怕你因为我出事,我自己怎么样无所谓,你不行。”
燕岁辞问他:“为什么?”
何年君支支吾吾地说:“因为你是燕老师,你、你从小到大都那么完美,这事会影响你……会影响你孩子考公检法的。”
他想了半天想出这么个借口,引来燕岁辞一声轻笑。
“无所谓,反正我也不会有孩子的,除非你现在告诉我你能男性生子。”
“我当然不能了!”
燕老师的笑话越来越让人招架不住了。
何年君垂着头,还不太适应自己的新身份。
最主要的是,他还没来得及跟燕岁辞坦白啊,这才是最主要的!
“燕老师,我我……”
“怎么?”
燕岁辞已经准备开车了,他看了何年君一眼,眸中满是爱意,何年君忽然觉得喉间一哽。
他不想给燕岁辞泼冷水。
就一晚,明天他一定要告诉燕岁辞。
“没事。”
何年君凑过去亲了下燕岁辞的脸颊,说,“燕老师,我喜欢你。”
“还没有正式跟你说过呢。”他小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