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微备胎不干了 第20章

差那一步就是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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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阳从云层缓缓升起,天际朝霞绵延千万里,清晨的山间带着迷蒙的雾气,人间一树刚刚结果的百年桑葚下仰卧着两个青年。

悠悠的酒香随风飘远,不远处的地窖被翻开了盖子,上头压着几两碎银子。

凤凰抱着酒坛子笑的快意,扔了酒坛两下跳下树去:“等我,我再去顺一坛子过来。”

他回过头跳下地窖的那一刹那,周遭空间突然扭曲。

这是人间一处半山腰上,山上一座废弃的小庙正好供奉着龙神,上山的石阶早就已经废弃鲜少有人上山,长满了及膝深的杂草。

此刻,一个一身婚袍破破烂烂的人踏着腐朽的石阶一步一步走上来,他一身窟窿,身上的鲜血却早已干涸,披头散发,容貌凄艳如同传说中的厉鬼。

一步一步,拾阶而上,明明血气滔天,却还是在看见心上人的瞬间微微笑起来,只是那笑怎么看怎么森然可怖。

“你记起来了是不是?”

那森然的目光仿若刀片一刀一刀凌迟过那持酒的手,他仰着头笑的近乎天真,低哑又叹息的笑了笑。

“我的殿下啊,你甚至,记得他爱喝九露台。”

“你从一开始,就在骗我。”

作者有话要说:  是星期六入v啦!到时候应该会开一个抽奖,啾啾小天使!!然后推荐一下基友的主攻文~

穿成对照组的丈夫[穿书]by奉孝男神

一朝穿越到一本书里,徐丘知道,自己未来的人生,本该和主角受在一起,未来功成名就,飞黄腾达。

但这并不是小说正文。

接下来,他会被人截胡,人家梦到未来,看重他以后位高权重,所以绞尽脑汁的和他在一起了,而主角受对他这个前世夫婿被抢毫不在乎,转头找了一个更好的男人。

从此,他会和对象一起,一辈子成为主角受两口子的对照组。

他是主角攻的跟班,虽然也优秀,但处处弱主角攻一步,娶了亲后离了主角攻,更是过的一塌糊涂。

他对象是团宠主角受的堂哥,从小就嫉妒人家,但再怎么争抢都只能让自己更加的被所有人讨厌。

两个人日子越过越差,完全没有梦中的飞黄腾达,一辈子低微贫贱。

回忆着剧情,徐丘看了一眼自己从河里救出来的人。

现在后悔,估计也来不及了。

ps:甜文,哥儿文

ps:受没有梦到未来,一直喜欢攻。感谢在2021-12-22 23:58:11~2021-12-24 03:33:2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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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入v章!

那是楚倦第一次看见永远温雅清冷的谢沉鹿衣襟染血的模样, 他踩过及膝深的荒草,步伐很慢,眼眸清亮而温柔, 在清晨雾气里仿佛有泪光。

“你不记得我,却记得他, 甚至记得他爱喝九露台......”

他一边走一边低声呢喃, 声音嘶哑:“你不让我碰, 却第一次见他就跟他走, 你记得他是故交好友, 却唯独不记得我这个枕边人......”

楚倦身在树上,他只能仰起头看着他,露出一截白皙的后颈,瓷面一样冷白的肤色上却溅着几滴鲜血,给人一种嗜血又脆弱的反差感。

这样多的疑点,一开始说记得所有人, 唯独不记得他, 后来又说凤凰是故友, 又说在梦中梦见凤凰,这样颠倒的话术,自己怎么就没察觉到不对呢?

“我怎么,就信了,”他低低笑了一声,静静的看着树梢上的人, 像在仰望可望而不可即的月亮,微微偏过头,想是自己也费解,“殿下啊, 你说,我怎么就信了呢?”

他站在树下不再动弹,繁茂的桑葚树下是茂盛的荒草,有荆棘划破了他的衣衫,勾住他的袍角,刺破他的血肉阻拦他前进的步伐,他却跟感受不到疼一样。

哪怕一身血腥,在抬头的时候只露出一双鹿的眼睛,澄澈干净如雪初霁。

“殿下,你曾经说永远不会骗我,你难道忘了吗?”

那些过去的誓言犹在耳侧,如今的局面却已差之千里。

谢沉鹿微微笑着,衬着一身染成血色的衣裳他美的惊心动魄,脸上的面具却有寸寸崩裂的趋势,一字一句:“明明,我才是你最爱的人啊......”

只是说出这句话来他眼里的泪水就一下子涌了出来,顺着竭尽全力扬起的脖颈线条,滴落在荒草孱弱的叶尖,与露水混合在一起。

“殿下,难道忘了吗?”柔声细语也掩盖不了的是蓬勃的不甘心,他想好好问一问的,想好好跟楚倦说话,这是有记忆的殿下,可到最后却只剩下歇斯底里。

他根本无法冷静的问出口。

“普天之下六界之中,我才是你最爱的那一个!”

天界太子不善言辞,连表达爱慕也是沉默的,最好的情话也只是在某一日的午后谢沉鹿睡着以后轻声叹息,普天之下六道之中,最为在乎你的人,是我。

他那样模糊的一句话,谢沉鹿记了整整三百年。

楚倦垂眸看着远山薄薄雾气,似是有些怔然的模样,许久才低头看着几近崩溃的人,笑了:“可孤,不记得了,孤说过这话吗?”

他像是很认真的想了想,反问道:“孤怎么没有印象?”

谢沉鹿固执的望着他,大约想从他眼里看见什么,然而窥见的只有戳刺人心的漫不经心的漠然。

“三百年前碧霄殿仲夏的午后,那天殿下新酿了梅子酒,殿下当真不记得了吗?”温热的液体沿着他的脸颊无声却汹涌的滑落。

他不死心的从记忆里翻找出那段记忆,用灵力恢复那日场景。

夏日浓长,他夜里睡不安稳,楚倦找酒中仙特意研制的方子以求能让他多睡一会儿,只敢在他睡着以后才轻声剖露心迹。

俊美的仙者伸出的手在抵达昏睡过去的人鬓角时又蓦地顿住,片刻后轻轻收回,似是怕惊扰了他好梦,嘴角无声牵扯出一个纵容又无奈的笑容。

“沉鹿......”

普天之下三界之中,只有我最心疼你,你到底何时才能明白?

那两个身影在水雾当中渐渐隐去,消散无形,只剩下谢沉鹿通红的双眼,隐有期盼的看着他。

楚倦迎着他期盼的目光沉思了一下,似是在回忆里翻找这段记忆,笑的格外温柔:“原来真的是孤说过么?”

“那大概是孤年少无知,一时兴起口无遮拦罢了。”

他笑的愈发开心,简直是温柔与愉悦的结合,又喝了一口酒,修长的手指摇晃着酒坛子,眼睛格外清亮,看着谢沉鹿哭出来的模样像是意外的讶然。

“三百年都过去了,孤不过当日开个玩笑罢了,”他眼里没有任何温度,没有爱恨没有嘲讽,“谢仙君不会当真了?”

谢沉鹿想笑却扯不起任何嘴角弧度,他觉得眼前好像一片漆黑,像看不见尽头的天幕,楚倦的话就一遍遍在他耳边回响开来。

“玩、笑......”

每一个字都带着鲜血的涩然,他的眼眶一点一点红透了,整个人几乎有些摇摇欲坠,杀气直冲天际,却又不知道想起什么,硬生生把那股令人胆寒的杀意遏制住了。

“殿下,我错了,”他勉强咽下口中血腥,尽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温和一些,更温和一些,“我真的知道错了。”

他站在树下,小心翼翼的从怀中捧出那套婚服,一身血腥,身上衣裳破破烂烂,唯有怀里属于楚倦的那套婚服依然完整,不见丝毫破损。

“三百年前是我有眼无珠,错看了自己的心意。”他伸手把婚服捧起,像是人间的少年人温柔的祈求心上人的注意,恰好身后是人间四月天,美不胜收。

“殿下,我们还跟过去一样好不好?”

“不要再说伤我的话了,”他似哭似笑,跌跌撞撞的想往前似是想要靠近拥抱那个人,可楚倦远在树上,是他不能触碰到的存在,“你知道我会难受的是不是?”

“殿下是最心疼的我是不是?殿下怎么舍得我难过?”

从楚倦第一句开口开始他的眼泪就没有停过,在过往三百年里他受过无数次的伤,闯过无数次的劫难,可从没有一次叫他如此生不如死。

像是有一把钝刀,一刀一刀凌迟着他的五脏六腑,绞痛的让他呼吸都显得困难。

他的殿下最是心疼他的,连他皱眉一下都要担心的不行,他从前觉得厌烦,如今却想回到过去,只要,只要楚倦还爱他什么都好。

那颗桑葚树只是茂盛却并不高,楚倦听见他的话约摸是笑了一声,翻身从树上下来,白衣的仙者站在他面前,脸上不见任何心疼的神色。

“谢沉鹿。”他喊他的名,似乎有些怔然,指尖轻轻擦拭过他的眼睛,一滴温热的泪水落在他的指尖,滚烫的温度很快被风吹散。

谢沉鹿颤抖着伸手拢住那只冰冷的手掌,他以为楚倦是心软了,将他的手贴在自己脸颊边,近乎哀求:“殿下,我知错了......”

楚倦没有把手抽出来,声音只是平淡,像是绝望到尽头反而冷静下来,无悲无喜:“你方才问孤是不是记起来了,是,我全都记起来了,记得你答应我的求婚却在成婚的那一日丢弃我去见青衡,记得你不愿意与我亲近将我关在碧霄殿外。”

“殿下€€€€”谢沉鹿惊惧而绝望的看着他,整个人都在发抖,近乎祈求他不要再说下去,“不要再说了。”

细微的颤抖透过贴在脸颊上的手掌传递过去,楚倦静静的看着他,声音却从未曾停下。

这个人终于不再如当年一样心疼他。

“记得你说我不自量力,记得你亲口说与我成婚只是为了取得我的龙角为青衡神君入药,”楚倦停顿了一瞬,慢慢靠近谢沉鹿两分,头上龙角缓缓浮现,露出残缺的永远不能愈合的疤痕,他牵扯了一下嘴角,“还是记得我亲手为你剜去龙角,那种剖开心脏撕裂魂魄的痛楚?”

杀人诛心,不外如是。

谢沉鹿的表情已经看不出来到底是什么,惊惧痛苦绝望隐含希冀,最后小心翼翼的攥住楚倦仍然贴在他脸颊上的手:“殿下,你恨我,是不是?”

这世上因果循环没有爱哪里来的恨,楚倦恨他未尝不是一种放不下。

面前白衣谪仙却出乎意料的摇了摇头:“不,我不恨你。”

谢沉鹿手指猝然收紧:“我可以、可以任殿下报复,殿下想要怎样报复我都愿意......”

长风穿过山林吹落了桑葚树的枝叶,落在楚倦那张没有任何悲喜的脸上,他甚至是悲悯的看着面前的人,自顾自的笑了,那笑带着几分释然。

“三百年前度厄神君说本君命中注定有一情劫,过得去即可证道,过不去即要丧命,我那时不以为意,直到后来遇见你才明白他说的是真话。”

“你确实是我这一生的劫数,我本以为我这辈子都走不过去这一劫了,可昨日成婚的那一刻我突然发觉,也许我早已走过去了。”

他无视谢沉鹿的痛苦继续开口:“我本以为得偿所愿我该高兴的,可是没有,我没有当年得偿所愿时想象的那样欣喜若狂,我想,我大抵是放下了。”

他薄唇轻启,每一个字都恰到好处的伤人至深:“昨日起,我的情劫已经勘破了。”

“谢沉鹿,不是所有回头都来得及的,不是所有人都要在原地永远等着你,”他的声音并不激烈,平静中带着不容人拒绝的漠然,“我们没有以后了。”

我们没有以后了,我没有以后了......这句话反反复复在谢晨鹿耳边响起,让他耳边一片嗡鸣。

楚倦却已经撤开手,一步一步离开了他,像一场模糊的并不真实的梦境,短暂的回到他身边,而后走的更加决绝无情。

远处凤凰正抱着酒坛子赶回来,瞧见一身破破烂烂的谢沉鹿瞳孔骤缩,几乎快成一道残影掠来,过来挡在楚倦身前警惕的看着谢沉鹿。

那模样如同看见不共戴天的仇敌,楚倦却从后拉住了他,声音平静:“凰奕,我们走。”

凤凰并不知道他们间说了什么,听见楚倦叫自己走呆了一瞬,很快反应过来,点了点头。

€€€€他以为谢沉鹿找过来楚倦会跟谢沉鹿回去。

他以为昨日只是楚倦想到三百年前心情不好,毕竟楚倦对谢沉鹿用情之深三界之中无人不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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