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阁下慎言。”
阿莫斯灰绿色的眼眸冷萃如冰,隐隐含着威慑力:“前段时间外界流传过我的雄主一些流言,我那时一直在外星域作战,没有及时澄清,我的雄主绝没有外界传言的疾病。”
他这些话不单单是对着楚€€说的,此刻受封礼全帝国的虫都拭目以待,他是在对着全帝国所有虫澄清这件事。
这纯粹就是颠倒黑白,楚辞朝一旁的西奥多皱了皱眉眉,西奥多作为雄虫的雌侍立刻反驳道:“那阿莫斯元帅如何解释星网上流传的视频?那可是切实的证据,不然就凭您一句话就可以推翻帝国法庭的判决吗?”
“证据就是我跟雄主有一只小雌虫,可以随时进行基因检测,至于视频€€€€”
那双冰冷锐利的眼睛所过之处犹如寒冰过境,刺的人骨头里都渗透出一股寒意。
“我也很好奇到底是谁在雄虫病重虚弱的时候强行对帝国雄虫强行挟持虐待,并拍下误导性视频陷害雄虫殿下,这件事我会请帝国法院彻查到底。”
星网上一片哗然,那个视频竟然是雄虫病重的时候拍的,故意折磨陷害病重的雄虫,恶意之深简直令虫胆寒。
阿莫斯战神的威望在帝国已经达到了顶峰,但质疑声依然存在。
“虽然虫崽的存在应该可以证明那位雄虫阁下没有养胃,可陷害挟持什么的阿莫斯元帅也是一面之词,并没有证据佐证。”
“是的,虽然很相信阿莫斯元帅,但帝国法院的判决应该不会出错。”
阿莫斯继续沉声道:“关于我的雄主被冤枉之事我一定会追究到底,另外,我还查到雄主在流放途中被星盗劫持并非意外,帝国之中有虫和星盗勾结,故意将雄虫流放的坐标透露给星盗。”
一石激起千层浪,星网瞬间炸开。
“什么??竟然会有虫和星盗有勾结?!”
“哪只虫疯了竟然跟星盗那群丧心病狂的虫有来往,按帝国法律这可是叛国罪!”
“真是用心险恶,就算再恨那只雄虫也不至于陷害以后再让他落入星盗手里,这对雄虫而言简直生不如死。”
星盗作为宇宙当中的流浪者,也是无恶不作的代名词,经常劫掠正常出行的飞行器和虫族普通居民,但凡落入星盗手中无论雄雌都会遭受非虫的折磨,最后被拉去黑市进行拍卖。
星盗是宇宙中所有种族得而诛之的通缉犯,也是帝国除星兽外第二死敌,帝国恨星盗入骨。
这话一出现场包括星网都炸开了锅,没有虫意识到一旁的楚辞脸色微变。
除了在别墅里悠闲看戏的楚倦。
感谢星网超清直播投影,他才能看见他那个纵欲过度的雄父和楚辞黑成猪肝的脸色,坐看鹬蚌相争真是一件人生乐事。
003悄悄问:“宿主开心一点了吗?”
最近感觉因为阿麦德斯和里斯被连累的事情宿主都有点不开心了。
楚倦淡淡道:“还行。”
不用自己动手看主角攻受自相残杀还挺省事。
艾克斯今天假期,趁着雌父不在乖乖和雄父待在一起,小虫崽长了三四岁第一次见到雄父,总是忍不住偷看自家雄父。
俊美如铸的侧脸被垂落的金发微微遮住,鸦羽一般的长睫低垂遮住了湛蓝如星河的眼睛,只在眼帘下投下一片淡淡阴影,明明只是一身简约白袍,小虫崽却总觉得自家雄父俊美尊贵的不成样子。
又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投影,嗯,他的同学们喜欢楚辞阁下都是因为没有见过他的雄父,他的雄父比楚辞大人好看多了!
由于一直注视着自家雄父,所以雄父稍微有一点动静他就察觉到了,小虫崽悄悄挨过去握住雄父的掌心,仰起头紧张的轻声问:“雄父,怎么了?”
星网上在播放雌父受封典礼,雌父在为雄父说话了,是不是那些虫的话伤到雄父了?
那双温柔的眼睛落在身边的小雌虫身上,雄虫静静看着投影,又低头摸了摸小虫崽金色的发尾,苍白的嘴唇勾起一丝无力落寞的微笑,轻的快要消失不见。
“雄父只是觉得没有保护好我的雌父而已。”
那双温柔的眼睛好像落满了哀伤,艾克斯的心顿时软的一塌糊涂,连忙笨拙又轻柔的半抱住自己的雄父,用稚气的声音安慰。
“才不是雄父的错,是害雄父的虫做错了,雄父不要伤心,现在有雌父保护雄父和祖父了!”
“嗯,”艾克斯想了想,认真许诺,“就算没有雌父,艾克斯也会保护雄父和祖父的!”
所有惹雄父难过伤心的虫都是坏虫,就算是一直送各种礼物给他的楚辞大人也是一样。
此时的楚辞并没有意识到,他长达三年对艾克斯的示好此刻已经在楚倦的三言两语下就轻易碎成了渣渣,他企图通过艾克斯树立的温柔接盘爱虫崽人设的计划也彻底宣告破裂。
不过此刻的他根本也没心思关心这些事,而是悄然对身旁的雌侍克里斯丁对视一眼。
受封典礼是庄严肃穆的大事,克里斯丁本不应该中途退场,这是对军部以及虫皇的极大蔑视,但现在他必须立刻出去替雄主处理掉那些事,不得不硬着头皮离开。
离开前他听见阿莫斯的声音继续道:“阁下将阿麦德斯上将贬为雌奴是因为教养雄子不力,但我的雄主明显是被陷害所致,阿麦德斯上将为帝国征战多年,立下无数战功,恳请阁下宽恕阿麦德斯上将。”
在最后,他沉声加道:“这不仅仅是我的意愿,也是军部的恳求。”
阿莫斯如今已经完全掌控军部,后面这句话加重了分量,同时,也是他开始在帝国权力舞台争权的开始。
星网上已经有阿莫斯和阿麦德斯的粉丝开始细数阿麦德斯的赫赫战功,数到最后无数军雌都开始情绪低落。
为帝国做出这样多贡献的军雌,仅仅只是因为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就要被剥夺一切荣誉贬为雌奴,受尽一切罪责,还要被雄虫高高在上的蔑视。
幸好,楚辞殿下为他们打开了思路!感谢楚辞殿下推行的新法和观点,让他们有了争取的方向!
楚€€快要气急败坏,刚要厉声说话就被一旁脸色阴沉的楚辞紧紧拉住手臂。
他清楚他的这个雄父要说什么,他要把那天阿麦德斯求他然后被他威胁的事捅出来,可他绝不允许楚€€在外破坏他的形象。
楚€€此刻的脸色已经黑到极致,忍不住转过头恶狠狠的盯住楚辞,都是他做的好事!推行的狗屁平权让这些雌虫都有胆子爬到他的头上来了!
楚辞走到楚€€前面,挡住了他那位残暴愚蠢的雄父暴怒的眼,脸上微微带着笑:“可我记得,阿莫斯元帅似乎已经跟那位雄虫签订了离婚协议。”
阿莫斯眼底依然古井无波:“是的,所以我现在恳求彻查帝国法院虐待雄虫,迫使雄虫签订离婚协议的非法行为。”
楚辞:“......”
很好,他几乎快要被气笑了,阿莫斯竟然翻脸不认虫,他们俩联手干的事这么快就敢全推在他身上。
楚辞深吸一口气,尽量露出真诚温柔的笑容面对在场和星网上的所有雌虫。
“阿莫斯元帅说的非常对,我一直支持雌虫能够拥有自己的权利和尊严,科赫家族也一直非常尊重为帝国做出过杰出贡献的军雌,既然已经有证据证明阿麦德斯上将被处罚属于误会,那么很快就会将阿麦德斯上将释放,同时我也代表科赫家族真挚的向所有虫表达歉意。”
他摇摇欲坠的笑意到底维持住了他的形象,星网雌虫纷纷表示他们相信楚辞殿下的为人,坚决将他和平白无故暴虐无道的雄虫楚€€分开。
楚€€险些当场发飙,直接转身就走,完全没给楚辞和阿莫斯任何面子,惹的虫皇都面露不悦。
楚辞让他处罚阿麦德斯,如今又让他丢尽脸面,如果不是楚辞现在是他唯一的雄子,又是帝国声望正盛的雄虫,他恨不得当场抽死这个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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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重,帝星一处庄园,两道身影在灯光下重重交叠,高大的雌虫撑在雄虫头顶,汗水沿着起伏的线条滑落:“楚辞殿下已经很久没来找过我,今天也是有事才来找我。”
楚辞努力深情款款:“最近太忙了所以才没能及时来找你,你放心,等过一段时间我们就去登记,让你做我的雌侍。”
帝国规定雌君只能有一位,雌侍只能有三位,他如今已经有两个雌侍,只剩下最后一个位置,奈何他桃花债多不胜数最后一个位置根本不敢给任何虫。
只能留下来当一个虚幻的饵。
一场纠缠完毕,来自帝国最高法院雌虫餍足的起身离去,临走前不忘留下一句。
“我等着殿下兑现诺言的那一天。”
楚辞确实不合规矩的进入过帝国监狱,也确实折磨威逼过楚倦,这些痕迹当初因为觉得无虫在意所以没有清理,现在突然抹去自然要费些力气,所以拿这些跟楚辞阁下讨要什么完全合乎情理。
一直到雌虫离开以后楚辞才勉强撑起身体,腿根都在发抖。
今天按照惯例已经宠幸过克里斯丁,刚刚又满足了帝国法院的a级雌虫,但现在他还不能休息。
拍摄视频绑架楚倦的虫克里斯丁已经为他解决掉了,但当初为了不被阿麦德斯追踪发现端倪,为他流出视频发散整个星网并引导舆论的雌虫是一个脾气怪异谨慎至极的是一个天才黑客。
这位黑客曾侵入过帝国金库满载而归,至今仍被帝国通缉,如果不是为他的魅力所折服根本不会冒险留在帝星。
而这位黑客甚至能够准确查到他的行踪,所以不是他亲自单独出门,根本不会出来相见。
想到这里,楚辞不得不咬紧牙关,穿戴好衣袍颤颤巍巍的独自走出别墅。
长风萧瑟,帝星郊外的一处废弃的昏暗巷子里雌虫正情动上下起伏之时,一把携带着精神力的匕首准确无误的刺入了他的后心。
雌虫因为兴奋亮起的虫纹逐渐黯淡,不可置信的看着身下的雄虫,随后那双不甘的眼睛缓缓寂灭。
随着尸体滑落楚辞一阵眩晕喘着粗气坐在地上,眼前阵阵发黑,通讯器在此时不合时宜的亮了起来,他根本不想接通,可那个号码让他不得不咬牙接通。
废弃的巷子里出现一道真实投影,脸上有一道疤痕的痞气雌虫看见雄虫身边的尸体眼里闪过一道凶光,随即撑起身子露出一个有些饶有兴味的笑意。
“原来尊重雌虫的楚辞阁下也会杀虫,真是让我意外啊。”雌虫凶戾的眼里闪过兴奋之色,伸出猩红的舌头舔了舔干燥的嘴唇。
“我已经将劫掠那艘流放舰的虫都替你除掉了,那么楚辞阁下是不是也该给我一点利息?比如,对着这具尸体,让我好好看看大人是怎么动情的€€€€”
无聊让003开上帝视角的楚倦:“......”
嘴角抽了抽,一边觉得辣眼睛的切掉画面,一边无语的按上额头,发出来自灵魂的质问。
“所以,他到底是总攻还是卖肾?”
一直认真偷看雄父的艾克斯立刻站起来,迈着小短腿搬来了凳子。
“雄父头疼吗?艾克斯帮雄父按按!”
第138章 生殖障碍的雄虫
帝国的夜横亘漫长, 阿莫斯今天回来的稍晚一些,艾克斯很听话,在通讯器收到雌父会晚回来的消息以后就乖乖自己洗漱好,夜晚时却忍不住偷偷跑进雄父的房间。
金色短发的小虫崽站在门口, 紧紧抱着怀里的小枕头, 软软的问:“雄父, 艾克斯可以陪雄父一起睡吗?”
很多小雌虫是不受雄父喜爱的, 只有小雄虫能够得到雄父的偏爱, 那双湛蓝的眼睛里盛满了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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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莫斯回来时夜色已经深了, 打开房门时房间里久违的点了一盏灯, 金发的小雌虫乖乖的躺在雄父的身边, 雄虫还没睡下, 手里是一本微皱的书籍。
阿莫斯钢铁包裹的心脏被柔软的情绪冲击的只剩下一片温柔爱意。
他走过去小心将缠虫的小雌虫轻轻从雄虫身边抱起走到隔壁房间放下,盖好被子后才回到房间钻进柔软的被窝里。
这一次没有跟从前一样顺利, 雄虫在他的服侍下微微发出闷哼, 金色的长发在肩头散落,却始终没能解脱, 许久, 才有一只颤抖的手隔着被子轻轻落在他发上。
雄虫厌恶光明, 房间里的灯在小虫崽离开以后就已经熄灭, s级雌虫强悍的听力让阿莫斯能够听清雄虫每一声压抑的低吟,甚至是手指每一次骤然的收拢,发丝从肩胛滑落的响动。
最终在书脊砰的一声坠地的声响中结束。
阿莫斯在雄虫舒服以后为他清理干净,听着雄虫缓缓平静的呼吸才退出被窝。
雄虫苍白的指尖压在被子上,得益于s级军雌在黑暗中依然卓越的视力, 阿莫斯看见苍白的指尖终于沾染一丝潮湿的洇红。
他下意识的想要握住好像脱力的指尖, 犹如蛊惑, 又犹如对自己汹涌欲/望的少许一点安慰。
却终究没有握到,雄虫手指骤然收紧,然后撤离了他掌心,只在边缘划过一丝飞快流逝的温度。
总是这样。
阿莫斯沉沉压抑住心底翻涌的渴望,哪怕刚刚经历过再亲密的接触,雄虫依然抵触他的任何触碰,那些渣滓到底对楚倦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