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系假少爷 第38章

“你现在跟我说这些是怕我抢走你的丈夫吗?”

裴煜没有一点温度的反问让林缘不寒而栗。

不过那又怎样,林缘不无庆幸地想到,就算是在原书剧情里,裴煜也不过是只存在于上半本书的炮灰白月光以及,大反派多病早逝的妻子。

“我今天只是想找裴工叙叙旧,至于抢不抢€€€€”

“我有时间,耗得起,裴工你呢?要拉陆总陪你殉葬吗?”

教室的门突然被推开,学校内的巡逻保安提着手电筒大声嚷了一句:

“整栋楼就你们班灯亮着,快点回家,门要关了!”

裴煜沉默地拎起书包快步从门口离开,保安叫住了他,“小裴,小橘花最近被人喂得膘肥体壮,你记得来门卫室带它减减重。”

小橘花是学校里的流浪猫,裴煜带它打了疫苗,平时也会经常喂它。但他住的地方不能养宠物,裴煜也没办法把小橘花带回家。

保安以前经常大晚上的赶那些拖拖拉拉留在学校的学生,和以前总是刷题忘了时间的裴煜一来二去就相熟了。

“嗯。”裴煜简短地应了一声便没了下文。

“最近压力是大,小裴你也不要绷太紧了,有时间过来喝碗茶。”

保安检查好门窗后,怕楼道太黑,干脆跟上了裴煜给他打灯。

裴煜跟墙面上的黑影对视了一眼。

连他都在嘲笑自己刚才落荒而逃的狼狈。

“现在来喂小橘花的人都要排队,这小妞子来者不拒,现在吃成球了,门把手都够不上。”保安摇头叹气。

他们在楼下告别,保安要去巡另一栋楼,让裴煜回家路上自己注意安全。

裴煜离开校门没走几步,被一个熟悉的女声叫住了:“小弟弟,这里!”

第49章

在裴煜艰难地寻找声源的时候, 程涓已经站在了他跟前。

“哈喽,你出来的好晚啊,我还以为你先走了。”

“姐姐, 你刚才在等我?”

裴煜的声音被浓重夜色拢去了清亮, 听上去有些哑,程涓没多想。

“我要辞职了,”她不好意思地向后挽了一下刘海, “总觉得要跟你说一声,哈哈, 我是不是太多事了?”

“没有,谢谢你愿意告诉我。”

“我才应该感谢你呢。我以前总是不想着去改变,苟且偷安。”

程涓勉强地笑了下,“像我这样的老阿姨还被你同情, 实在有点不像话了。”

“年后我预备去欧洲进修, 跟着表哥学点东西。”

“姐姐加油。”

程涓有些动容, 眼泪不争气地往外冒,她上前一步抱住了裴煜:“小弟弟,也祝你前程似锦€€€€”

似乎觉得这样不够,她又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背,补充上了八字真言:

“考的全会,蒙的全对!”

“…谢谢。”

裴煜两只手都不知道往哪放,只能跟块石头似的被她抱着。

林缘的话让裴煜变成了一条溺水的鱼, 忘记了自己的呼吸方式。但保安和程涓的先后出现让他终于能喘上气,压下了从胃里涌上来的恶心感。

*

陆琰行出差后, 张姨就过来照顾他了。

饭桌上放着夜宵, 还冒着热气。

裴煜坐下来喝了一口骨汤, 在手机上浏览ITC赛事委员会发过来的邮件。

李铎先回米国了, 在离开前帮他们五个人买好了机票,还千叮咛万嘱咐让裴煜提前做好准备。

学校那边李铎也沟通好了,到时候他们人回来参加高考就行。

十一点半刚过,视频通话邀请准时浮在裴煜手机屏幕上方。

裴煜一愣,条件反射性地冲进卧室躺进被子里,调整好角度后才点了同意。

“睡下了吗?”

陆琰行那边是中午,阳光穿过会客厅整面落地窗,裴煜都能听见窗外鸟雀禽类的杂响。

“嗯。”裴煜装作很困,用闷闷的鼻音回答。

“小煜,你还记得圣利斯弗朗庄园的主人吗?”

“老科尔?”

陆琰行的话蒙上一层不祥的阴翳。

他当然记得。

初二那年的夏天,他跟着陆琰行到了圣利斯弗朗酒庄。只不过陆琰行是去工作,他纯粹在那吃葡萄。

庄园就在离酒庄不到一千英尺的地方,裴煜在酒庄附近溜达时,经常能碰到老科尔。

陆琰行跟他更熟一点,甚至拜托他教裴煜英语。后来裴煜才知道,老科尔对陆琰行来说,是父亲一样的存在。

那段时间裴煜被迫每天早起,提着一筐子葡萄或者一瓶新酿的酒去推开庄园的雕花铁门去找他。老科尔对他很严厉,在裴煜印象里他从没笑过,像独自生活在城堡里的那种冷血老吸血鬼。

但一到下午茶时间,老科尔总会颤颤巍巍地从后厨端出蜂蜜松饼和英式奶茶,还会准备一把自制的山楂糖装满裴煜的口袋。

“科尔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裴煜完全没有关于他在某个时段病重的记忆。

上辈子裴煜偶然问起老科尔的近况,陆琰行只是简短地告诉他老科尔已经去世了。

曾经绵密的痛感加倍袭来,为什么陆琰行不早点告诉他?

“科尔他知道我们的关系€€€€”

陆琰行的声音漂洋过海,无比真切地传到了裴煜的耳朵里。

“小煜,你愿意让科尔当我们的证婚人吗?”

“陆琰行,我很抱歉,不管是对老科尔,还是你的…求婚。”

第50章

裴煜推着行李箱过完安检到机场大厅后, 他看了眼时钟,刚好是米国当地的傍晚五点,算算时间, 来接他的人也应该到了。

在飞行途中跟他聊得还可以的邻座白人追了上来, 热情地叫住了裴煜:

“嘿,我家离这只有两小时的车程,你想去我家吃个便饭再离开吗?”

“No.”

有人先行代替裴煜拒绝了他。

裴煜不由转身, 那个刚刚开口的陌生男人已经抬手接过了他的行李箱:

“我是詹月。你叫裴煜,对吧?”

詹月。

是李铎说要来接他的人, 之前看名字裴煜还以为会是位女性。

没想到会是一个长得比他还高,相貌看上去很受大众欢迎的男性。

“我是裴煜,麻烦您了。”

对方顿了一下,“没有。”

白人小哥见状便没继续坚持, 硬是塞了个联系方式后就离开了。

詹月是个话少的人, 两个人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都没说几句话。

即便车辆行驶过纽城最繁华的街道, 他身边的这个小孩也提不起任何兴趣。表情恹恹的,像生病了一样,所以詹月不得不提出一个合理怀疑:

“你是不是晕车?需要我停下吗?”

“不,谢谢。”

为了不让他继续误会,裴煜干脆闭上了眼睛。

过了不知道多久,感觉自己差不多迷迷糊糊睡着了的裴煜好像听到身边的人自言自语了一句:

“下雪了。”

而他也似乎被一种神奇的魔力感召,睁开眼望向车窗外。

天空中果真飘下了点细雪, 在一片灰蒙蒙中,点点洁白就好像麻衣袄子上露出的棉絮。

“李铎教授让我来接的人是天才, ”裴煜听见驾驶座上的詹月说, “但他现在像个诗人。”

“每一个刚刚经历失恋的人都会短暂性地变成诗人。”裴煜不想被人打量, 盖上了帽子, 自顾自沉浸在悲伤当中。

詹月也没觉得裴煜的行为冒犯到了他,反而注意到副驾驶座上的小孩外面只套了件帽衫,于是把空调的温度调高了些。

后来他想了想,还是开口了:“你现在这种状态似乎是从进车开始的,我能问一句为什么吗?”

“你们俩的车是同一品牌同一型号的,都会让我想起€€€€”裴煜哽咽了一下。

一句抱歉还没说出口,詹月又听见旁边的人幽幽地补充道:

“分手了我还是个穷鬼的事实。”

詹月:......

“不会一直是的,”詹月咳了一声,“如果你想的话。”

能来参加ITC青年组竞赛的绝不是等闲之辈,更何况比赛开始后,还会有各种公司赞助,总不至于是个穷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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