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宠屠夫小夫郎 第65章

燕行秋话还未说完,萧重却面色大变。他疾言厉色地打断道:“你兄弟叫什么?‘yue ming’是哪两个字?”

萧重话音刚落,又冷静了下来。

燕行秋的兄弟,估计是个男人,不大可能是他要找的人。而且湘江城他已经来找过一次了,应当不会有遗漏。

燕行秋被他陡然打断,有些懵了。反应过来后,他有点儿为难,不知要不要如实回答萧重的问题。也不知道萧重问这个宁乘风的名字是何意,会不会对宁乘风不利。

担心萧重来者非善,燕行秋硬着头皮多问了一句:“不知萧将军问我兄弟的名字做什么?”

萧重看出眼中的担忧,思量了一会儿才开口道:“你不必担忧,我并无恶意。我之前同你说过我来湘江城找人的事儿,我找的其中一人,名字叫顾月明,所以刚刚听到你说你兄弟yue ming,我才激动了一些,让你见笑了。不过我刚刚想岔了,你兄弟不可能会是我要找的人。”

燕行秋听他解释完,才放心了一些。

“我宁乘风兄弟是我认的义弟,他就姓岳,不姓顾,应当不是您要找的人。”

尽管知道不太可能,萧重还是多问了几句。得知“宁乘风”两个字只是与“月明”同音后,他又失望了下来。不过燕行秋说那个宁乘风也是一位小哥儿,萧重不去亲自看一眼,实在是不肯死心。

他暗自决定,等衡宁的事情结束了,要去拜访一下燕行秋的义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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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头,云哥儿和宁乘风在燕行秋回来的第二日便去了他家里,探望燕母。

这几日外头的铺子大都还没开张,云哥儿和宁乘风没处买东西,便提了些叶兰做的小点心过来,又拿了一小坛腌黄瓜,一小坛平菇酱菜,给燕母佐粥吃。

燕家雇了一个仆妇陪着燕母,燕行秋后头又买了一个小厮在家里做些体力活,燕母被这两人照料得十分妥帖,倒也不需要云哥儿夫夫再为她做什么。

不过燕母瞧他们两过来很难过,她拉着这两人说了许多话,又要留他们吃午饭。

虽然前夜下了场大雨,但如今水和粮食都还有些紧张。云哥儿夫夫自然不愿留在燕家吃饭,给燕家增加负担。见燕家没什么需要他们帮忙的,云哥儿和宁乘风便找了个借回来了。

回去的路上,云哥儿一边赶着驴车,一边同车厢里的宁乘风说话。

“茗宝,咱们要不要也像燕兄一样,去买个人来帮忙干活?”

燕行秋家里的小厮是从西岭逃难过来。旱灾发生后,那边有许多人背井离乡,想找个有水源的地方安顿下来。但西岭离湘江已经有些远了,那些人步行过来,又缺水粮,走到湘江城后,人便少了一半。

更可怕的是,他们到了湘江城外头,才知道这里也发生了旱灾,而且湘江城已经不许流民进城了。

万般绝望之下,有的人便想了法子,那就是把自己卖给牙行。牙行买了他们,他们便算牙行的人了,也就能进城了。虽说以后就是奴籍了,但好歹能活下命来。

燕行秋买的那个小厮便是这些人中的一员。

云哥儿要买仆役,一是为了给家人分担杂务,二是为了他和宁乘风不在时,家里有人能看家护院,保护两位弟弟。

上次家里进贼,两个小哥儿被吓得好几日晚上都睡不好觉,云哥儿便起了这买奴仆的心思。

他虽是个现代人,但到这里两三年了,也渐渐地习惯了这边的行事规矩。对于买人做奴仆,云哥儿并没有太过排斥。去外头雇人不一定能找到合适的,还得担心所托非人。家买的奴役就不一样了,卖身契捏在手里,便是最大的保障。

在者那些牙行也不是做慈善的,牙行买的人若不能及时被转手卖出去,也没什么好果子吃的。

里头的女子和哥儿,会被卖去窑子里接客。男子,则会被派去做苦力挣钱。做苦力分到的多是些又脏又累,可能还有危险的活计。

所以卖身进牙行的人,最大的指望便是能卖去富贵人家做家仆,即便不能进富贵人家,被普通百姓买去干活也去进窑子或者做苦力强。

被云哥儿买下,对于他们来说并非坏事。

第97章 家书与买奴

宁乘风此前没想过要去买人回来,但是云哥儿同他分析一顿后,他觉得有些道理,也就点头应下了。

他两回去后又跟两位弟弟商量了一下。

这宅子是云哥儿夫夫出钱租的,买人也是他们花钱,两位小哥儿哪里会意见。不过,他们家前两年还穷得出不起饭,如今都要买仆人了,云哥儿一时感慨万千。

虽决定了要买仆役,也还得再等几日,确定旱灾是真的过去了再买。不然把人买回来,却供不起饭就尴尬了。而且叶丛姐弟还住在宁家的宅子里,现在买了人,这宅子也住不开。

后头几日又下了两场雨,湘江城的百姓终于放了心,路边的铺子也陆陆续续开了许多。

最近知府已经在想法子接纳城外的灾民了,不过也没一下全放开,只允许找到谋生门路或者住处的灾民进城。为此,他颁布了一些法令,鼓励城内的商户去外头雇佣灾民。

除此之外,若那些灾民愿意去城外的村庄安定下来,也有相应的政策帮助他们解决住所和耕地的问题。

湘江城的百姓缓过来后,也积极地捐款捐物,让城外的灾民日子好过了许多。如今整个湘江府城上上下下都是一副欣欣向荣的模样。

前些日子云哥儿去寄信时被信差告知,下头的许多村落都封村了,所以这些地方的信件,他们已经不收了。

如今都下过三场雨了,云哥儿估摸着宁家村那边的情况应该恢复过来了,便重新写信,去驿站试了一下。果然,驿站的小吏又接收寄往宁家村那块儿的信件了。

这次不过六日,云哥儿便收到了回信。

宁成安在信里说家里一切都好,宁家村前几日也下雨了。这次旱灾,村民们虽然遭受了农作物上的损失,但至少大家都安然无恙的活下来了。村里人都很庆幸当初听云哥儿话的挖井挖河塘,这一举动让他们在此次旱灾中少受了许多罪。

还有云哥儿的肥田法子,让粮食增产了许多,这么严重的灾荒,村民们也没饿肚子。

云哥儿看到这里,心里十分难过,还有些得意。自己穿越一趟,也算是实实在在地为父老乡亲们做了些实事儿了。

后头宁成安又说起他们家那些生意。

他说平菇断供的事儿已经解决了,除了云哥儿给的那些建议,他和他手下的人后头又想了个新法子€€€€拿平菇酱菜和那些主顾们谈判。若是有主顾愿意不追究这次宁家毁约的事儿,便给他们平菇酱菜拿货的优先权,和最优惠的价格。

当然,云哥儿说的那些送礼道歉之类的,也一样没少。

总之平菇的事儿已经完美解决了,宁家不仅没怎么受到损失,还提前拿到了一批酱菜的订单。

云哥儿心里暗叹,他二哥还真是有些做生意的天赋,这次平菇的难关最后竟然被他如此巧妙地渡过了。

但药草生意情况就没这么好了,宁成安说药馆和医馆那些管事软硬不吃,最后是赔了一大笔银子,才解决了此事。

不过这也正常,平菇生意宁家在县城乃至府城都没什么竞争对手,那些主顾们想买平菇,几乎只能找宁家。

而且平菇酱菜在饭馆酒楼都很受欢迎,他们从前只能在村民手里买少量的平菇酱菜,如今既能拿到宁家平菇酱菜的有限购买权,自然是愿意退一步的。

更重要的是,旱灾发生后,许多食肆都关门了,他们拿到平菇也没处用。宁家平菇断供,其实对他们没有造成什么损失,他们自然好说话。

药草生意那边就不一样了。药草商多了去了,没有宁家的药草,那些药馆和医馆还可以去找别的药草商买药草,当然对宁家没那么有耐心。旱灾时百姓看病吃药的需求并不会减少,宁家这次断供,确实耽误了那些主顾赚钱,不怪人家不肯善罢甘休。

云哥儿在信里劝慰了他二哥几句,又仔细同他说了晚稻的事情。

如今夏收已然过去,晚稻播种的时间也耽搁了许久,不过即便晚了点儿,农户们也不会放弃种这一季的水稻。种了就算收成少点儿,也比不种颗粒无收的好呀!

云哥儿前几日收到了府学开学的通知,想来是没空回宁家村了。他只得把旱灾之后种植水稻的注意事项和田地的养护方法,在信里细细地列了下来,交给宁成安转达给村民们,为此他这封家书足足写了六页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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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学六月十号开学,云哥儿在开学前,同宁乘风去了一趟牙行。

叶家姐弟二人前几日找宁乘风提前支了叶兰的工钱,搬出宁家了。他们自己寻摸了一个小宅子租下了,虽然那屋子又小又旧,也没有院子,但好歹有了自己的容身之所,叶丛和叶兰都很满意。

如今旱灾过去了,他们觉得再在宁家久留,也有些不合适了。

这两人要搬走,云哥儿没有阻拦。叶兰一个女孩子,住在他们院子里其实有些不便,他们自己租个小宅子住,想必会自在许多。

他们一走,宁家也有屋子可以安置仆役了。

山云小馆再过几日便要重新开张了,云哥儿这日便带着宁乘风去了牙行,他想在铺子开张之前把仆役买回来,开张时便能替宁乘风和云哥儿分担些活计了。

云哥儿一说要买家仆,那牙人脸上的笑容便更加真切了。实在是前些日子许多流民卖身进来,如今还剩了许多在牙行。牙行最赚钱的便是这买卖奴仆的生意了,云哥儿要买家仆,他能不难过吗?

牙人问清云哥儿的要求后,没一会儿便叫了十个人进去,其中男子五个,哥儿五个。这十人一溜儿排在云哥儿和宁乘风面前,供他们挑选。

“公子,您看看,左边这几个哥儿都是会些厨艺的,我重点跟你说说左边第一位哥儿。这位哥儿好啊!他不仅会切菜烧火,模样也是一等一的好!这家里来客时让他侍奉个茶水,主家面上也好看呀!这哥儿手脚也麻利,很有眼力见儿,咱们买奴才不就图个干活勤快,忠心侍主吗?他就特别符合……”

……

“您二位再看看左边第三个哥儿,这哥儿做饭的手艺可十分了不得呢,他做的饭菜和外头酒楼里的比也不差多少了!若不是长得寒碜了点儿,也留不到现在。您夫郎想寻个厨艺好的,他便很合适了。”

那牙人将五个哥儿轮流推销了一遍,每个都夸得天花乱坠的。按他的说法,每个都有每个的好处,但他最推荐第一位哥儿。

不过云哥儿听下来,还是觉得左边第三个哥儿最符合他们的要求,也让他印象最深刻。

这位小哥儿长得实在是有些“特别”。

他不仅皮肤黝黑,身材也是五大三粗的,与他边上那几位瘦得像棵豆芽菜的小哥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哥儿不但长得壮,面上还有些没刮干净的胡须,瞧着实在不符合这里人对于小哥儿的审美。

若不是眉心那颗痣,外人甚至难以看出这是位哥儿。

云哥儿倒是挺满意的,山云小馆有这位壮哥儿镇场子,在加上宁乘风的威名,想必再没人敢进去找茬了。

云哥儿思索了片刻,对着那壮哥儿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你家中可还有亲人?”

那哥儿长得高大威猛,声音却弱弱的,似乎还有些胆小。被云哥儿问话后,他先是不可置信,似乎不敢相信云哥儿的第一人选竟是自己,

接着他又面色紧张地看了那牙人一眼,被那牙人瞪了一下后才结结巴巴地回话。

“我、奴叫孙泥,别人都叫我“小泥巴”。奴是西岭人,为了逃难才来这儿的。我,奴家中尚有父母和一位姐姐,不过他们将奴卖进牙行那日,便说奴以后不再是他们的家人了。”

云哥儿有些诧异,孙泥说起自己被家人卖掉的事儿,面色竟十分平静,看他神情也不像是装的,他似乎真的没有因为被家人卖掉而难过。

孙泥心里十分忐忑,生怕自己回答得不好,让云哥儿失望不买他了,最后他又握着拳头补充道:“您若是愿意买下奴,奴一定好好干活,奴啥都能干的!”

后头云哥儿又问了几句,孙泥都老老实实地答了。

云哥儿转头想问问宁乘风的意见,却见他直勾勾地盯着孙泥。别人看不进去,云哥儿却知道,他这是极满意的意思。

行吧,这也不必问了,云哥儿没再多提孙泥的事儿,只让那牙人将右边的几个男人也跟他介绍一下。

牙人闻言,忙热络道:“右边这几个汉子,都是忠厚老实,力气大的人,应当很符合您两位的要求。公子您与您夫郎,随便挑哪位都不会错的!”

他把这五人的优势仔细地同云哥儿夫夫介绍了一遍。

那几个男人确实都长得挺高大的,他们虽是想找一个能做体力活的,却也没有特别重的活儿给人干,稍微强壮点儿的男子都能满足要求。

云哥儿挑几个看得顺眼的人问了问,又同宁乘风商量了一下,最后选了一个最瘦的。

宁乘风说这人身材虽瘦了点,但肌肉线条更加结实,应当要比那几个长得壮的,力气还大点儿。云哥儿便听他的,选了这个人。

他们选好后,被选中两个人面色都面露欣喜,其余未被选中的则难掩失落。

尤其是左边第一位哥儿。这哥儿是五个哥儿中长得最好看的那个,也是牙人极力推荐的那个。

他进门后一看见云哥儿,眼睛便亮了起来。云哥儿穿着一身秀才服,长身玉立,眉目俊朗,真是好一位风度翩翩的秀才郎。可惜这秀才郎边上还坐了一位极貌美的小哥儿,想必就是他的夫郎了。

不过那夫郎虽然长得好看,却一直冷着脸,一看就不是温柔小意的。也许那秀才郎看倦了他夫郎那样的小哥儿,想换换口味,找个自己这样温柔可爱的呢!

这哥儿在云哥儿选人的过程中,抱着这样的幻想,眼巴巴地看了云哥儿许久。

没想到这秀才郎选来选去,最后选了那个小泥巴!云哥儿宁肯选孙泥也不选他,把他气得不轻,没忍住幽怨地睨了云哥儿一眼。

可惜云哥儿只顾着同宁乘风说话,半个眼神都没给他。

选好人后,便是议价了。牙人将那十个奴仆遣走后,同宁乘风好好掰扯了一番,最后以三十二两的价格,将这孙泥和那位叫杨怀的男人卖给了宁乘风他们。

宁乘风在契据上签了字,拿到了两个仆役的卖身契,便和云哥儿一起,带着两个仆役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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