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欢你的鳞片 第76章

“等久了?”声调有些沉。

白须瓷其实有些犯怵的,尤其是对方居高临下的站在他面前, 搞得他以为自己办错事了。

手指抓了抓被子, 往后仰了仰, 拉开点距离, 然后才慢吞吞地说:

“也没有啦, 喏,人在那。”

白须瓷十分贴心地给指了指,想要把这尊大佛的注意力给拉回正轨上,别这么一直看他。

肩膀缩了缩,抿了抿唇角。

萧云鹤的手还这么拱着,终于体会到了那么一丝丝的僵硬。

这人,是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么?

慢慢地把手给放下了。

“你是莲乾之座下的弟子?”一个略沉的审问声响起。

萧云鹤这才回过神来,抬头望了过去,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

为什么突然说起掌门的名讳?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好遮掩的事,几乎下界都知道。

“是啊。”萧云鹤一边开口回答道,一边仔细往那边看去。

这个玄衣男子果然是主心骨,对方一回来,那位小公子就不再说话了,只是藏在对方的衣摆后面。

偷摸往这边瞥一眼。

不过更多时候还是在……

萧云鹤眼角抽了抽,发现对方在认真地看那玄色衣袍上的金线,倒是相当专注。

梵越垂眸仔细打量了一下萧云鹤,想到了什么,于是便开口询问:

“莲乾之让你们来寻偃月鱼?”

萧云鹤面色变了变,有些戒备,这二人果然不是常人,为什么对自己的事一清二楚?

“前辈何故问这些?”语气有些不自在。

但话音落下,萧云鹤就突然感到胸前一阵推力,然后直直地撞上了后面的石壁。

嘴角渗出来丝丝血迹。

“我似乎并未允你提问。”梵越平淡地望了过去,不太理解对方为何要忤逆他。

仅仅交谈一下而已。

白须瓷看到前面的一幕,吞了口口水,直接僵住了。

吐、吐血了……

一个没注意,扯了扯梵越的衣袍。

“!!”

白须瓷慌里慌张地收回了自己的爪子,想要藏到自己背后,但是已经晚了。

梵越已经回头看他了。

“……”

撇了撇嘴角,很是紧张地仰头看了过去。

[我不是故€€€€]

[放心,你的石壁不会受损,本座会将其恢复如初。]梵越用心声安抚道,面色依旧如常。

白须瓷顿时懵逼了,颤巍巍地看向了下方,那个扶着胸口喘气的萧云鹤。

这、这重点不应该在人身上吗?

为什么会在意墙啊?

[是等久了?本座很快就处理完。]

白须瓷听到这话,抓着被子的手指蜷缩了下,更加的胆战心惊了。

这是他等久不等久的问题吗?

还有,到底怎么个处理法啊?

白须瓷刚想开口去问,但是对方此刻已经回了头,来不及了。

只好移眼看向了下方。

萧云鹤咳嗽了几声,实在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得罪跟前人的,但是哪怕心里有不甘的情绪,他也清楚现在的处境。

打不过。

大师兄,是怎么教来着的?

“前辈只管问。”萧云鹤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袍,竟十分端正地重新行了个礼。

脊背挺的很直,丝毫没有因为刚才的事而恼怒。

梵越垂眸看了过去,倒是很满意。

此人倒是识趣。

想来是被萧云翊教的不错。

“嗯,莲乾之是在闭关么?”

萧云鹤闻言轻微地蹙了下眉,仔细思考了一下,然后回答:

“掌门最近确实在闭关,大约三月有余。”

青云派的弟子其实不怎么能见到掌门,因为一年之中,闭关的时日几乎要占三分之二。

并且还都是定期的。

对此,青云派的弟子都很敬仰,因为掌门境界已经很高了,但依旧保持着高强度的闭关修炼。

实乃是为他们做表率。

梵越闻言轻声笑了下,摩挲了下指腹。

觉得还是看不太懂这群修士,闭关……

就一定是在修炼吗?

“你的师兄萧云翊还在天云台受罚么?”梵越开口接着问道,不声不响地放下了一个惊雷。

白须瓷瞳孔瞬间放大。

萧云鹤也僵了一僵。

“前辈怎么会€€€€”萧云鹤本能地就想提问,说到一半强行改了回来,然后接着说,“大师兄确实还在受罚,但是那根本就是在污蔑!”

白须瓷顿时好奇了起来,想要听听看是个怎么回事。

但是脑袋还没往前伸多少呢,就被一只大手给按了回来,眼前依旧是熟悉的衣袍。

挡的严严实实的。

白须瓷顿时有点懵圈,这是干嘛,不让他看。

可为什么啊?

试探着往前再拱一下,但是还是被一巴掌盖着脸怼回来了。

“!!”

讨厌。

“我暂时没心情听你辩驳。”梵越抿了抿唇角,觉得这小妖委是有点不好管,但还是接着说,“莲乾之不是要寻偃月鱼么?”

白须瓷再度精神了起来,偷摸从对方的衣摆后面露出个小耳朵。

梵越:“……”

罢了。

萧云鹤脸色变得有些严肃了,对方确实是“前辈”。

并且似乎完全知道他来是为了什么。

在听到偃月鱼的时候,萧云鹤眉眼微动,心中有个预感。

“我可以送你,但烦劳你务必交到你们掌门手中。”梵越不紧不慢地开口,很是闲情逸致。

白须瓷在后面眨巴了下眼,思考了一下那个偃月鱼,想起来了一点记忆。

似乎那是三年前的时候,他还不会化形,并且经常坐山头的日子。

好像是……

他在山间小道上走着,突然听到“扑通”一声,然后才跳到一个小溪旁,看见了一条金鱼。

皱了皱眉头,想起了之前那个偃月鱼说的话,什么“你不记得我”之类的。

更加迷惑了。

他当时好像也就是蹲下瞅了一眼,随后就走了啊?

也谈不上认识吧?

兔脑风暴的时候,白须瓷突然感觉脑壳一重。

眼睛往上撇了撇,果然发现有个大手。

“……”

白须瓷顿时有些语塞,像个河豚一样鼓起了腮帮子,略略觉得不满。

环着胳膊生闷气。

很重的€€!

萧云鹤对此当然是欣喜若狂,虽然有些不知所措就是了。

对方到底是谁,为什么知道他有这个任务,又为什么要吩咐他务必交给掌门?

欣喜的情绪少了些,多了点惴惴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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