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话后, 白须瓷听到一个很轻的笑声, 很短暂。
顿时更不自在了,条件反射地拽了拽自己的手腕。
“挣一下,加一刻钟。”梵越移眼看了过去,没什么情绪的补充。
白须瓷动作顿时僵住了,眼睛瞪得贼圆。
又害怕,但是又震惊。
只能无机质地“啊”了几声,缓慢地把脑袋挪了回来。
独自消化这话的含义。
梵越只是看着白须瓷,眼眸有几分寒凉,骨节分明的手指在那个手腕上摩挲了几下。
明明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小妖。
化形也不怎么会,修为也只有一丁点。
有什么值得在意的?
“好吧。”有点闷闷不乐的声音,但正好拉回了梵越的思路。
白须瓷叹了口气,垂下了脑袋,开始自我开导。
其实被抱也没什么的,反正妖怪也没有伦理纲常,可能抱他也就是图顺手。
没什么,没什么。
再说了,久而久之,对方肯定会烦的。
梵越就这么垂眸看着,手指在扶手上无规律的敲击了两下。
思量着一件事。
自己,到底什么时候,如此有耐心了?
眸色浅浅,没有说话。
*
大殿€€€€
白须瓷也不清楚现在是个什么状况,这都过了多久了?
是真的要一直抱下去?
低头看了看,有个大手横在腰间,原本宽松的衣衫像是被束了个“腰带”。
手腕还在被圈着,对方倒也没有要放开的意思。
白须瓷陷入了新的沉默,他以为自己顶多算个小玩具。
对方不会“玩”太久的……
可是,现在。
“尊上€€€€”最终还是没憋住,仰头去问了。
梵越听到这个熟悉的,示弱的声音,移眼看了过来。
“嗯。”
白须瓷虽然有点害怕,但是耐不住姿势维持住实在太累,只能磕磕巴巴地说:
“可、可不可以不抱了?”
没敢抬眼,还是垂着脑袋说的,看着有点乖。
“主要是腰有点酸。” 默默地补充道。
梵越皱了皱眉头,视线变得耐人寻味了起来,然后开口问道:
“兔子,也有腰?”
白须瓷顿时给僵住了,陷入了羞愤当中,一脑袋抬了上来,反驳道:
“我怎么没有?”语气上扬了些,似乎有点着急。
梵越就这么看着腿上那只凑近了些,甚至一本正经地伸起了胳膊,好让自己看的清晰一点。
“有、有腰的。”
因为动作的幅度原因,梵越甚至能感觉到衣服下方的软肉,有温度的触感。
“尊上,您看,有的!”傻乎乎地补充。
梵越掀起眼皮看了一眼,不过是视线不是腰,而是那张小脸,漫不经心地说:
“是吗?”
他大抵知道自己为什么有耐心了。
白须瓷本来还很严谨地解释来着,但是看到对方似乎也没往那边看,突然陷入了疑惑。
只好把胳膊放了下来,无意识地咬了咬唇。
“是的啊。”语气很认真。
梵越垂眼看了下,然后开口问:“这个姿势累?”
白须瓷听到这话,难得的表情扭曲了一下,这话说的也太有歧义了吧?
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啊……”白须瓷突然觉得说话都困难了,但是抬头一看,对方一脸正经。
闭了闭眼。
“有点,所以尊上,要不就放€€€€”
话还没说完,白须瓷整个人就被捞了起来,换了个姿势。
“就这样。”
“……”
白须瓷像个布娃娃一样,直接被放到了另外一个腿上,并且原本被捏着的手腕获得了自由。
另外一只手,被圈住了。
“尊上,我觉得……”白须瓷觉得还是要劝一下子。
但就在这个时候,大殿门口传来点声响,似乎是有妖怪进来。
“!!”
梵越还没开口,就发现怀里拱了一个脑袋,埋的相当严实。
手也紧紧地攥着他的衣服。
梵越移眼看去门口,发现了已经呆住的侍者,随意地挥了挥手。
原本端着盘子的侍者顿时消失在了原地。
垂眼看了下怀里的脑袋,耳朵都弯了起来,在左右试探,最后找到了个缝隙,一下子扎了进去。
“……”
白须瓷心脏怦怦跳,恨不得当场挖个洞跳进去。
梵越没有伦理观念,那没什么。
可关键是他有啊!
又努力地拱了拱,确保一点脸都露不出来。
梵越本来是想解释的,但是鬼使神差的,现在也没开口。
只是盯着那个小脑袋,陷入了一丝不解。
动手摸了上去,碰到了那个耳朵,对方很快地缩了一下,移的远了些。
似乎是不喜欢触碰。
梵越手指顿了一下,眼眸暗沉,生出一点类似的情绪来。
直接摸了上去。
捋了捋耳朵根部,圈得很严实,让其无法退。
白须瓷本来还在认真埋脑袋的,但是突然感觉耳朵痒痒的,知道感觉被对方捞了出来。
抚摸的感觉一下传达了过来。
说不清楚,但也不是难受。
耳朵动了动,想要离远点,但是未果,还是在对方的手里。
痒痒麻麻的感觉又传了过来。
白须瓷本来想一脑袋抬出来的,但是又担心外面真的有妖怪进来。
丢人的情绪在蔓延。
只能退而求其次地说:“尊上,外面是……有妖怪进来吗?”
梵越眼眸很是平和,脸不红心不跳地说:
“嗯。”
果然那个脑袋还是纹丝不动,甚至贴得更紧了。
“您别摸了……”白须瓷声音因为搁着衣服,听着闷闷的。
一只手伸了上来,按住了自己的耳朵。
不让摸了。
梵越眉毛微微一挑,松了手。
然后提着白须瓷的后颈,把人给提起来了。
小脸红彤彤的。
也不知道是闷的,还是什么别的缘故。
白须瓷轻轻地喘着气,不知道为什么被提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