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蹙起了眉。
抬起手来, 灵力浮动,一下子扫开了前面的碎骨头。
开出了一条干净的路。
然后就打算牵着白须瓷走过去, 但是受到了点阻力。
“就这么走?”白须瓷有点担心。
这里可是一大堆尸骨啊, 不应该略微观察一下吗?万一有危险呢?
“要不等他们……”白须瓷慢吞吞地说着, 然后悄咪咪地把梵越拉回来了。
找了块石头, 站在了后面。
梵越垂眸思考了一下, 然后跟着站了过去,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的那些修士。
应该也会变成骨头?
漫不经心地思考着。
萧云翊站在前方,表情有些平淡,那么多修士上赶着去送死,被飞升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冲昏了头脑吧。
“师兄,我们现在过去?”萧云鹤表情很是严肃,并且愈发敬佩他的师兄。
谁能够想到山体会直接塌陷呢?要是直接去了,那堆森森白骨说不定也有他一副。
危险重重。
他一定不要拖师兄后腿。
“阿鹤。”
“嗯?”萧云鹤背着剑转过身来,看起来倒是精神得很,似乎打起了百分百的精力。
但是他的师兄并没有往自己这边看,而是慢悠悠地问了一个不相干的问题。
“你不是说喜欢先前临水镇的红豆糕吗?”
萧云鹤一脸懵圈,问这个干什么?但还是老实本分地回答:
“啊,是的,好吃。”
萧云翊得到答案之后,表情略微变了变,然后缓慢地移过眼来,黑漆漆的。
“……”
萧云鹤莫名有点€€得慌,他师兄这是怎么了?
“现在想吃吗?”语调很平静,似乎像个程序在说话。
“呃,现、现在不是€€€€”萧云鹤觉得他师兄是不是病了啊?从后半段路程就一直不怎么说话,怎么一说话……如此反常。
“想吃么?”萧云翊直接打断了对方的话,然后继续一板一眼地问。
他只是需要一个理由。
萧云鹤只好站直身体,和小时候被训的姿势有点像,开口说道:
“不想。”
“……”
萧云鹤莫名更紧张了,他从来没有骗过师兄,所以一向是诚实回答的。
现在好不容易到了沧€€山,定然是要助师兄拿到传承。
进而增进修为。
但是,为什么师兄脸色更黑了。
“再回答一遍。想吃么?”萧云翊再度询问道,目光之中莫名多了几分杀气。
萧云鹤脊背挺得更直了,然后开口说:“可以想吃。”
“那好,阿鹤,师兄现在就给你买,随我走。”萧云翊表情顿时变了,温和至极,重新变成了温润有礼的兄长。
萧云鹤一下子僵在原地,脑子里有点反应不过来。
买什么?买红豆糕?
可是现在不是应该去拿传承吗?
但是他师兄已经甩手走了,萧云鹤只能震惊地跟上去,嘴里还劝说着:“师兄,我们不去拿传承吗?”
“其他门派可都€€€€”
萧云翊神色平静,并没有听自己师弟的絮絮叨叨。
他的仇已经报了,为何还要按照……
“轰隆隆!”
晴天霹雳,打了个雷,并且正好劈在萧云翊前方。
“哼。”脸黑的如同锅底。
*
白须瓷本来还想看看怎么过关呢,突然被一阵雷吓了一跳,缩到梵越怀里去了。
神色有些戒备。
往四周看去,然后视线一下子扫到了不远处的……主角?
对方像是个机器人,不死不休往前迈步,然后那雷就一下下地劈下来。
每次都正好落在他面前不远处。
似乎是刻意避开了。
“??”
梵越抬眼看了过去,略微皱了下眉头。
[这雷好熟悉的感觉。]白须瓷悄悄地用心声说,拽了一下梵越的袖子。
[嗯,是天道。]梵越直接回复了。
但是就在这时,白须瓷突然抖了一下,听到不远处又劈了一道雷。
正正好落在萧云翊面前。
白须瓷不由自主地往那边看了过去,稍稍有些惊讶。
居然劈到那里去了。
看来天道也不是很聪明的样子。
萧云翊面色很是黑,他这次分明没有再继续往前走了,为何还要劈?
定定地站在原处,眼神晦暗不明。
重生的代价就是当个提线木偶么?
“师兄……”萧云鹤试探地开口,手里拿着剑,准备随时发起攻击。
这到底是哪里来的雷?
虽然一次都没有伤到师兄,但还是很古怪。
萧云翊沉了眼神,面无表情地转身了。
“阿鹤,师兄回头再跟你买。”
说完,便又转身回了沧€€山洞口那里,神色平静。
白须瓷看着那边顿时发现了些端倪,这雷好像……
[这雷根本就不劈他€€!]
[是。]
梵越表情淡淡的,倒是想起了上次,他似乎根本就杀不掉。
天道如此眷顾他么?
白须瓷本来确实还挺生气,心说这天道也太偏心了。
因为上次在麟山的时候,那雷就感觉在头顶,声势相当浩大,很是可怖。
但是他仔细揣摩乐一下,才发现问题所在。
萧云鹤要是被劈死了,这主角……不就没了?
那这剧情岂不是走不下去了。
果然。
不过,白须瓷眼神一变,突然发现自己忘了一个事实。
虽然剧情有前后偏移,但基本走向还是对的,那如果按照他看原文的思路来走的话。
萧云翊已经把仇给报了,他已经手刃仇人了。
那“这篇文”不就是快到尾声了吗?
白须瓷突然有些慌张,觉得有些莫名的心悸,接下来到底该怎么做才对?
“走吧。”梵越这时开口了,顺带施了个法,进了那里面。
与此同时,萧云翊算是认命了,重新来到了这个洞口的位置。
扯了扯嘴角,最终还是进去了。
*
白须瓷站在边沿的位置,慢腾腾地又往后面挪了挪。
这里面是一个巨大的池子,里面的液体看不太清楚,但就是在翻滚着,里面还有一些完整的头颅。
看起来应该是方才那群修士的。
白须瓷站在梵越身后,完全摸不着头脑。
周边的人似乎全不见了,亦或者是……他们看不到彼此。
“梵越,我们怎么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