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须瓷完全没有什么防备,被往前扯了几下,但脸上有些古怪。
拿胡萝卜干不应该很方便的吗?
[为什么不给胡萝卜干?]白须瓷还是有些不理解,于是索性用心声去问了。
万一,是外界有什么变故呢?
难不成是有他没有看到的怪物?
白须瓷不由得四处环顾了下,可是还是一模一样的石墙。
心声没有回应,宛若一个石子被扔进了深井当中,激荡起阵阵波纹。
白须瓷觉得有些不对了,他面色又苍白了几分,因为他发现腿好像更沉重了几分。
索性直接停下了。
甩开了“梵越”的手。
“你怎么不回答?”白须瓷质问道,并且暗自运转起了灵力。
这到底怎么回事,面前这个……可是从一开始他和梵越并没有松开手啊?
“回答什么?”依旧是温和的声音,但是表情已经有了细微的变化。
白须瓷趁对方还算稳定,直接往后推了好几步,绷直了嘴角。
“再进来之前,你同我说什么?”
对面的人似乎很坦然,直接开口回答了:“为何要试探本座,我是同你说要注意沧€€山后面的关卡,还有要嘱咐你一定要€€€€”
几乎是转瞬之间,白须瓷突然发现面前的人突然不见了,自己的腰往后一带,身子略微不稳。
“你是空灵体?”倒是有几分讶异,并且夹杂着激动的情绪。
白须瓷从未觉得自己耳边的声音如此厌恶,这个音调已经变了。
根本不像梵越了。
白须瓷直接捏破指尖,逼出些血来,直接把身后那人挣开了,顺道拿出了原先那柄通体雪白的剑。
破开了空气,也划破了那“人”的臂膀。
“你是什么东西?”白须瓷突然变得十分冷静,虽然面色有些苍白。
他现在虽然不清楚是个什么状况,但基本可以确定绝对不能继续往前走了。
双腿依旧像是灌了铅一般,身子像是被重石压住。
对面那人见对方不正面回答,倒也不着急,而是抬手挥了下。
原先的那个伤口立马又恢复了原状。
白须瓷这才注意到,对方根本就没流血。
“我知道,你就是空灵体,我把你用了,说不定就能离开这鬼地方了。”声音有些贪婪,并且夹杂着几分疯狂。
并且情不自禁地往前走了几步。
白须瓷直接挥剑劈了上去,对方一下子被逼退了许多。
“好大的压迫啊,为什么不能立马吃掉……”对面那人似乎是在自言自语,但语调渐渐变缓。
白须瓷扶着剑,表情绷紧,是要把这玩意给杀了吗?
心里虽然已经冷却了下来,但是还是很想吐槽,这都什么必经桥段。
能别顶梵越那张脸吗?
白须瓷越想越气,这玩意不会从他迈步进来的时候,就牵着他的手了吧?
好恶心,好恶心。
白须瓷把自己的手狠狠地在衣服上擦了擦,然后换了个眼神看向对面。
“梵越”:“……”
但也就在这一刹那,白须瓷瞳孔瞬间放大,然后费力地躲了过去。
对面那人似乎有些失望,移眼看向不远处的白须瓷。
“你怎么躲的如此快啊?”有些抱怨了。
“我好不容易等到你这么个好宝贝,根本就没有去跟那群老头子,就专门来跟你的。”
“你就让我用下吧,到时候我把你吃了就好,把你吃的干干净净,不弄脏。”
似乎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白须瓷浑身都想呕吐,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是对方什么重要的人呢。
暗自捏紧了自己手中的剑。
有些烦躁了。
“滚。”
他已经稀里糊涂地跟着对方走了好远了,根本不知道梵越在哪里。
不过好在调换了位置。
不能再往前走了。
白须瓷觉得不能再墨迹下去了,他有点着急,不想一个人待着。
沉下心来,梵越……是怎么教他的?
眉毛微微蹙了起来。
然后睁开眼睛,红瞳很平静。
问了句:“喂!”
对面那个东西正准备再度袭过来呢,听到这话歪了下脑袋,几乎是个不可思议的角度。
白须瓷终于受不了了,开口冷声说道:
“你没有自己的脸吗?”
那个东西:“……”
白须瓷直接一剑迎了过去,用了十成十的灵力,但是那玩意似乎是在这座山待了很久似的,力量根本不弱。
竟然这么承受了过来。
白须瓷表情难看,越看越恶心,最后索性闭上了眼。
为什么要用梵越的脸?!
力气不由得加大,那个玩意终于面目扭曲了起来,脸上的人皮开始缓慢脱落。
“为什么不能给我吃了?”声音也开始变调。
白须瓷听的难受,还想堵住耳朵,但是又没办法,他还拿着剑呢。
“闭嘴!”最后睁开了眼睛,冒着火星。
但是看到了这团东西的真面目后,还是面色惨白了一下,不过十分迅速地调整了自己的神态。
继续施灵力,指尖滴着血。
他不太会用这把剑,施法也是用的最恶毒的那种,有点等于自我献祭的那种。
没办法,他出不去的话,见不到梵越,也回不去麟山。
必须把这东西杀了。
嗯。
白须瓷神色冷漠了些,嘴唇有些泛白,周身凝出莹润的光。
他身下的是一团类似于人类肌理的肉团,涌动着,人皮掉落之后,只剩下两个歪斜的眼珠子。
和一张喋喋不休的嘴。
“让我吃了你好不好,好不好,求你了,就吃了而已。”
这种思维观念,似乎已经成为固化了,它等着几千年之久,就是想出去。
但是这个它精心挑选的餐食,似乎不愿意。
白须瓷觉得有些烦躁,为什么这么不好杀,他灵力有些乱了。
“闭嘴!”
再度用了全部的灵力。
但也就是在这个时刻,下面那团东西开始察觉到了危机了,进行了变化,重新凝成了一个人样。
“你睁开眼睛看看,你在做什么?”
白须瓷本来以为自己快要把他杀了,但是睁开眼才发现自己还站在不远处,对面那玩意还离自己几米开外。
并且依旧是梵越的脸。
顿时疑惑了起来,他是没有做什么?
“把剑还给本座。”
白须瓷闻言脑子里突然传来钟声,整个人陷入了恍惚之中,似乎面前的人真的是梵越似的。
“为什么冲我要?”
手本来是松动了些,但还是握紧了剑柄,被打乱的思维中还残存着一个行动规划€€€€再杀一次。
前面的是假的。
灵力再度流转起来,手里浸满了血。
不过奇怪的是,剑没有吸收,那些血不过是滴落到了地上。
还在嗡嗡振动。
眉毛轻微地蹙了起来。
“还给本座,那本来就不是你的,对吗?”熟悉的声音再度响起。
白须瓷觉得脑子很痛,视线开始有些模糊了,原本的思路突然被打断了些,他、他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