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助柳乘风抱得美人归,凤襄的下场当然不怎么样,被柳乘风打得落花流水不说,还被划花了一张俊脸,最终羞愧的退出中原,在苗疆孤独终老销声匿迹。
这尼玛,跟自己惨的不相上下啊。
秦云盏想,能让柳乘风雄竞至此,那凤襄应该是个男人没错了。只是如此人类高质量男性,却落得个那么滑稽讽刺的结局......
真是只有反派受伤的世界达成了呢。
秦云不免感到惺惺相惜,看凤襄就像在看一位同阵线的战友,顿时顺眼了不少。
“你声音是怎么弄的?”他接受了这些乱七八糟的设定,可还是有些地方想不通,“你见我那会儿,明明就是个女人的声音!”
“他有变声用的丹丸,男女老少皆可模仿。”师云琢面无表情的解释,一幅“见怪不怪”的样子。
“没错,云琢果然懂我。”凤襄打了个清脆的响指,得意洋洋,“我早说过变装,我是专业的。”
“看到没有秦云盏。”师云琢幽幽道:“有些人,你就应该和他保持距离。”
凤襄:“?”
师云琢头也不抬的给自己斟茶,“看什么?我说的不对吗?”
“啊对对对,师兄说的都是对的!”这种时候秦云盏的脑子就很清醒,飞快站队,小鸡啄米般的点头,表示自己不能再同意了。
“要我说你们这些正派仙盟的人才是真的臭毛病多,刻板无趣,少见多怪,大惊小怪!”凤襄以扇子抵了下颌,不屑一顾道:“女装有什么不好的?先前小云盏跟我在一块儿,明明就度过了一段难忘的欢乐时光。”
“纠正一下,只有你比较欢乐。”秦云盏说:“再说了,什么我们正派仙盟,那你是哪路人啊?”
凤襄满脸神秘:“你猜啊。”
感觉又在被调戏,秦云盏下意识的就向师云琢投去求救的目光。
师云琢一手托腮,淡然道:“他让你猜,你猜便是了。”
“修真派别多如牛毛,这我怎么猜得出来?”秦云盏将脸皱成了个包子。
“那我提点你一二。”师云琢的眼底闪过几许浮光,懒懒的,似有若无点儿深藏的恶意,“看他这副德行,花中浪蝶,五毒俱全。”
秦云盏垂眸深思,又若有所思:“唔......”
师云琢,“想到了吗?”
“想到了!”秦云盏一拍大腿,抬手指着凤襄大声道:“你是合欢宗的!对吧!”
凤襄在头顶缓缓打出一个问号,“哈?”
“你特地扮成知心大姐姐跟我手挽手搞贴贴!怕不是想抓我双修!”秦云盏双手交错保住胸口,“你馋我童子身!”
凤襄:“???小云盏,你猜可以,别造谣啊!师云琢!师云琢你解释一下,老子是正经丹修!”
师云琢看了他一眼,扭头对秦云盏道:“你是本门带过最聪明的一届。”
凤襄:“????”
凤襄:“你放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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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于箫下隐居除了秦云盏,的确再没收到过第二个弟子,非要说他是师云琢带过的最聪明的一届,好像也没毛病。
凤襄挑不出刺,只能使劲翻白眼。
师云琢取了桌上的锦囊,将里面的鱿怪妖丹倒了出来。一时间屋内光芒大涨。
与鱿怪本身的丑陋凶残不同,妖丹的光是柔和的青绿色,像是山泉水,这澄澈明亮的光泽将烛火萤辉都衬的黯然失色。
秦云盏和凤襄暂时停止了打闹,一起看过来,秦云盏诧异道:“这就是吸了师尊修为的妖丹?”
“没错。”师云琢道。
“要还给师尊吧!”秦云盏道。
“自然物归原主。”凤襄说。
师云琢将妖丹搁至苏九重的丹田处,妖丹光芒收敛了些许,渐渐被吸收。
“那师尊中的毒还要紧么?”秦云盏问:“需不需要吃解药什么的?”
“照理说应该是不打紧,修炼之人每日炼气锻体,身强力壮,或多或少有些自净的本事,修为越高的人,自净能力越强。”凤襄道。
“有修为就会变强壮?”秦云盏道:“还有这种好事呢?”
“对啊,就好比你本来被人打一拳就会趴下,炼气之后,可能被人打三拳才会趴下。”凤襄说。
有修为就会变强壮?
秦云盏忽然陷入沉思。
他想起跟鱿怪对线的时候,他曾一度摔的口吐鲜血爬不起来,以为自己分分钟要死了。
突然之间他就又可以了,跳起来就砍了鱿怪一剑......不对,是一棒槌。
那时他自觉体内有气力充盈,足以疗愈伤痛,还当是自己的心理作用。
秦云盏心底一动。
他记得原文中说,修为高的人能看穿修为低的人的境界,反之则不然,脑海里不禁闪过一个猜想。
于是他抬手拱了拱凤襄。
“凤襄哥。”
“嗯?”
“你是什么修为境界?”
“我?”凤襄眉飞色舞道:“不瞒你说我昨天刚步入大乘境界€€€€”
“他元婴。”师云琢在一旁毫不留情的拆穿。
凤襄:“。”
秦云盏的心底油然而生几分殷切的期待。
“那凤襄哥你看看我现在是个什么境界?”
“你?”凤襄微有诧异,垂眼看他。
秦云盏吞了口唾沫,感觉心跳加速,惴惴不安。
狂怒的鱿怪对他实施过绞杀,他算是经历了极凶险的境地,当时未曾察觉,现在想来,他居然能那么快跳起来去耍弹弓,这身体素质未免过好了些。
他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凤襄会给他这个答案。
“唔。”凤襄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个遍,用扇子轻敲下颌:“有点儿意思。”
“是什么?是什么?”秦云盏急切的追问。
“大乘,至少是大乘。”凤襄深沉道。
秦云盏:“?”
秦云盏:“......没看出来就没看出来,不用替我挽尊。”
第19章
凤襄诧异道:“你听出来我在替你挽尊啦!”
秦云盏木着脸道:“我看起来很傻么?”
凤襄忍俊不禁,用扇子在他头顶敲了两下,“好吧我承认,我确实什么也没看出来,不然你再让你师兄瞅两眼?”
秦云盏立马可怜巴巴,“师兄€€€€”
师云琢坐在对面,与他二人隔了张桌案。男人一张皎月般的帅脸上没什么表情,看起来寒气滚滚,高不可攀,而他们之间隔得也不是张桌子,而是一道十万八千里的天堑。
“你既问了他,还问我做什么?”
“啊?”秦云盏愣了愣,照实回答:“我这不是想再确认一下么!”
师云琢冷冷道:“那我也给不出第二种答案。”
秦云盏顿感失望:“好吧。”
凤襄轻轻地“啧”了一声,意味深长道:“我去开窗透透风,好像有一股子酸味儿!要命要命。”
师云琢径直起身道:“我累了,去休息了。”
秦云盏:“???”
-
窗外想起了打更人敲梆的声音,夜已深。
睡了一整天的秦云盏却没什么睡意,主要原因也还是苏九重的鼾声“如雷贯耳”。
大概是成功代谢掉了鱿怪的毒素,苏九重的呼噜打的是越来越响,越来越精神,秦云盏从这中体会到了旺盛的生命力,顿时就一点儿都不担心苏九重了。
他堵着耳朵在床上翻来覆去,最终还是选择下床溜溜。
推门而出,月色如水,夜色迷离。
秦云盏这才发现这是一处不小的四合院。
凤襄和师云琢这两人谁看起来都不是个抠门穷酸的,租一套院子安置下来也是理所应当。
屋舍后是院落,有一张石桌、几张石凳和一片经久不打理的花圃,秦云盏往石凳上一屁股坐下,长长的叹了口气。
就好像做了一场梦。
梦里他引气入体,英勇无双,以鼓槌替剑,接下了怪物的致命一击,真是打出了风采打出了气势!
他还当真以为自己时来运转了一遭。
谁想到梦醒时分,他就立马被打回原形,变回了个一无是处的普通人。
说没有心理落差是假的。
秦云盏颓唐的挠了挠头,打算趁着夜深人静好好的emo一番。
背后忽然传来脚步声。
秦云盏浑身一怔,居然意外的灵敏,回头看去,就见师云琢立在那儿,轻袍缓带,髻也没有以冠正襟危束,长发与发带一同垂落,瞳光浅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