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在小区里多遇见几次,多交流一点关于猫的话题,少年也可以成为他的朋友。
嵇栖一边想,一边在群里发消息。
聊着聊着,刚刚还在群里的问他养猫选什么比较好的一位朋友突然小窗发了几条消息,问他这几天方不方便。
【白软:嵇哥嵇哥,我接下来临时有个通告要赶,经纪人没来及给我安排地方,能来过来蹭一晚吗?】
【白软:我顺便看看娇娇~】
这点小事,嵇栖自然不会拒绝。
他发了个ok的手势,让他到时候直接到自己的工作室,刚好两个人一起回去,又想起他和谢笃之有那么一层亲戚关系,便把早上发生的事当八卦说了一遍。
【嵇栖:他这反差也太大了,要不是我亲眼看见,肯定会问传八卦的人是不是没睡醒】
【嵇栖:不过他弟弟确实很可爱,给人感觉乖乖的~】
当然,关上家门,怒气冲冲把猫从航空箱里摇醒的少年对这个小小插曲一无所知。
有暂时还没有工作消息要处理的谢笃之负责镇场子,他正在认真地对猫进行批评,还有思想教育。
“小吱,你已经不能带给其它的小母猫幸福了。”
少年表情严肃,一手拿着寻猫启事,一手按着暹罗仿佛刚从煤矿里掏出来的爪子,逐字逐句地念上面写的字,“你知不知道自己偷偷跑出去,我们都特别担心?我连作业都没有写。”
“你现在已经不是流浪猫,不可以再满小区乱跑了。”
当然,鉴于这个意外上是主人失职才导致发生的,那些过分的话他没有说。
比如“人家长得那么漂亮,你配不上人家的”和“作为挖煤工,你要认清自己的身份,等天冷了,你还会变得更黑,看起来更搞笑的”。
毕竟说出来可能会挫伤猫的自尊。
丝毫没意识到自己犯了错的猫一个劲地摇晃脑袋,试图用脸去蹭人的手臂,叫声又嗲又细,撒娇似的,又隐隐表现出一种绝不悔改的态度。
“......叫也没用,反正你今天没有饭吃。”
他狠下心肠,指了指旁边的谢笃之,“下次再跑出去,我就把你丢给他养。”
猝不及防被点名,查看封窗注意事项和宠物dps定位器评测的青年动作一滞,随即,配合露出了每次完成并购,看公司财报时才会有的表情。
俗称低气压。
“看见没有?就是这个人。”李珩把猫爪子也掰了个方向,不假思索,脱口而出,“这个人最喜欢吃你这种不听话的小猫咪,你怕不怕?”
作者有话要说:
阿笃:?
小吱:?
早上好,首先祝大家阅读愉快.jpg
晚上9点还有一更6000!(大概,也可能是5000左右),我努努力,写到白软正式登场!
然后就是,看了一下评论,总结出的问题如下。
1.“前世”的后来大家都会后悔,直接火葬场烧成灰也换不回小乖的if线有没有?有的,在番外,并且按照我大纲的设想来看,字数并不短,并且番外小乖也会得到自己的he。但有大量回忆提及,就,看到你们有人说,前面有几章看得难受,突然有点不太敢写……。【一些自觉是甜文作者的茫然】我觉得写得还挺可爱的诶。
2.对谢家心存埋怨,觉得他们现在对我们宝的好是建立在“前世”的种种漠视,恶劣对待上的,看的时候心里总感觉有刺,而且这辈子白软也出现了。首先,关于这个梦,后面谢家的人会逐渐,梦到,也会意识到我们宝最开始被找回来的反应像是知道这个梦,对“前世”有相对科学且合理的解释,也会有不一定能被所有人接受但是很正式的处理。但是前提是你们能等到OTZ,我现在恨不得直接把大纲发出来或者你们直接钻到我的脑子里看文,就,真让猫掉毛.jpg
3.如果作者写完今天的更新,然后打完今天的碎冰战场还有精力话,明天也会继续多更的_(:з」∠)_,我也很急,想看你们对剧情发展惊讶的样子(?
第35章
猫被顺利找回来的下午, 他们像之前说好的那样,带着小吱一起回了家, 再过来的时候, 谢笃之在临枫湾的这套别墅已经封死了所有窗户,彻底杜绝了暹罗在工作日私自出门约会的可能。
但李珩的卷子还是没有写完。
他周六在车上眯了差不多一个下午,晚上回家,吃过饭, 还没发奋酬勤, 就被一楼贴满了自己从小到大所有奖状, 成绩单€€€€甚至还有小学考满分试卷的陈列室弄得心绪大乱。
上周他的父母之所以不在家,是因为特地去了他长大的北方小城一趟, 拜访了很多的人。
从院长阿姨到教过他的老师, 再到总是暑假让他去“帮忙”,悄悄给他塞辛苦费的书店老板,学习委员那个开网吧的叔叔......甚至还有因为种种原因,没有完成学业的那些同学。
院长阿姨特地给他写了一份很长很长的信, 还托谢夫人带了他喜欢吃的腊肉回来。
“她心里面一直很愧疚, 觉得是自己拖累的你。”
说这句话的时候, 谢夫人差点没来得及去揩眼泪,“你总是逢年过节才往孤儿院里打电话,她害怕打扰你, 只敢在心里悄悄念着, 不敢给你打电话, 给你织了好几件毛衣,做好了腊肉盼着你过年回去。”
少年每个月寄过去的钱, 那位姓廖的院长一分也没有动过, 只是默默放在账户里, 替他存着。
但是李珩过年的时候并没有回去,只是寄了特产,在电话里报了平安。
那个时候他将将摸到一点有关直播的门路,在很努力地剪视频引流,为了自己的生存,也为了院长阿姨在手术之后能恢复得更好在努力。
其实他是打算更稳定一点,大概六七月的时候回去,告诉对方自己确实过得很好,让她不用太过担心。
“可是要是没有院长阿姨,我就不是现在的我了啊。”他想了一下,在被谢夫人抱住自己的时候这样说,“她是一位很好很好,很伟大的阿姨。”
明明自己都很拮据,身体也不太好,还是张罗着把孤儿院开下去,不停往里面贴钱,为了近百个孩子的生存奔波劳累。
从小到大,他拥有得虽然很少,可严格来说,其实从来没有真正缺过什么,也从未有过吃不饱穿不暖的经历。
“对,她是一个很好,很伟大的人。”谢夫人声音颤抖,还是没有忍住,轻声哽咽了一下。
“我们都应该感谢她。”
她感谢她收留她的孩子,把他教得很好,告诉他要正直善良,以诚待人,让他拥有爱人和被爱的能力。
不止是那位院长,还有其他许许多多,她在那座小城里拜访过的人。
因为他们的存在,他们释放出的友好和善意,她的孩子才能心怀赤忱,坦荡磊落,柔软有坚定,在坎坷中闪闪发亮地长大,平安出现在他面前。
可纵使如此,想到这些过往,谢夫人还是没办法止住伤心。
这一周,除了文字消息和偶尔的语音,她睡前都没有再给幼子打过视频,害怕自己管理不好情绪。
廖院长和他们聊天,不经意提到过说以前也有丢过孩子的人特地来寻,但什么也没找到,最后只捐了笔钱,让孤儿院顺利撑过了那一年的冬天。
她才想起来北方他们也曾经派人去过,大大小小的地方都找了一遍,路过这里的时候,派的人惊讶这种地方居然还能开起福利院,还特地进去给每个孩子都拍了张照片,发给他们辨认。
只是那个时候,她的孩子还没有院长收留,不知在何处流浪。
兼之当时的犯罪团伙最终在南部落网,他们寻人的重点放在更加偏远落后的高原和山区,又猜测他是不是被哪户人家领养,大海捞针般找了这么多年。
廖院长说收留他是冬天,他们最后一次不抱希望地派人去北方,是在那年的秋末。
就这样硬生生错过了。
李珩其实不太清楚那个时候的事,他只记得自己小时候发过一次烧,很多东西都记不起来,所以才觉得“爸爸”和“妈妈”没有任何问题,所以被抛弃之后,才会伤心了很长很长一段时间。
不过,根据谢夫人说的,他大概也能拼凑当年自己“走丢”的始末。
和那个梦里他被告知的不太一样。
他不是因为贪玩,当时负责照顾他的保姆没有看住才在大街上走丢,被拐的,而是有预谋地被绑架,又在谢家准备赎金,试图实施营救的过程中阴差阳错,自己逃了出去,遇到了人贩子。
要不是谢夫人十分笃定,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小时候还能那么机智勇敢。
可惜他都不记得了。
谢夫人以为是幼子毫无怨怼,清澈坦荡的态度融化了始终亘在心上的尖刺。
但其实这个星期六,同样解开心结的还有被全盘接受,肯定的李珩。
不仅仅是和院长阿姨有关的事。
还有其它他担心宣之于口,可能会让家人芥蒂的一些经历。
所以,哪怕在新一周刚开始的早自习上,他就因为卷子少交了一张被任课老师叫进了办公室,少年心里还是有一种放松和开心。
就连同桌都说,感觉他这周回来之后的学习状态比以前更好了,晚自习悄悄问他是不是谈了恋爱。
€€€€当然,他还没有问完,就被躲在教室后门,悄悄观察巡视的班主任喊出去批评了十几分钟。
高三剩下的日子过得繁忙充实,又充满干劲,他未曾发现曾有人混在蜂拥而出的学生中悄悄凝视自己,更不知道白软曾在猫最喜欢对着发呆的那扇窗户对面借住过不止一晚,和好心收留的自己的朋友无意中提起他。
李珩的注意力全部班级后面那块数字跳得越来越快的倒计时板上,还有即将到来的考试上,甚至有好几次忘记提前告诉司机自己今天几点放学下课,总是要谢笃之亲自来接,带着水果桶和奶茶在外面等。
他没有选生物,考完最后一门出考场的时候,时间还很早。
考场外面乌泱泱一片,全是过来送考接考的家长,各种打扮都有,脸上露出的紧张却几乎一模一样。
人群中,有辆大红色,上面喷了高考必胜这几个字的跑车格外引人注目。
他捏着特地从孔庙运回来,特地被文圣开过一个月光的文具袋,和同样被香火供奉过的文具,突然有点不太想上前相认。
但车上的青年几乎一眼就看见了他,大步流星,从熙攘的人群里走回来,把他拉回车上,系好安全带。
“终于解放了!”谢思之眉飞色舞,甚至比自己当年从考场踏出来还开心,“走,哥哥带你去兜风。”
跑车只有两个座位,缓慢在人群中流动的时候,李珩特地往附近看了好几圈,没发现除了二哥之外的其他家人。
“很简单啊,只要搞定了妈妈,爸爸肯定也会跟着回去的。”
青年挑着眉,张扬又散漫地回答道,“我跟妈妈说定胜糕考完之后再吃一次会更好,她就说回去给你亲手做,等你回家刚好做好。”
“大哥确实过来了,但是我和他说你喜欢喝咩噗咩噗的奶茶,刚好咩噗咩噗出了大红袍考试季新品,他就跑去隔壁考点了€€€€”
说到这里,他没忍住哈哈笑出声,“早上不是堵车,旁边的共享单车他又不会骑,只靠十一路过去买,也不知道排到没有。”
李珩:。
“二哥,你这样是不对的。”少年其实也有点想笑,但还是忍住了。
他还算冷静地指出事实,“你这样,大哥回来发现我们不在,会很担心的。”
而且还可能没有办法和已经到家的爸爸妈妈交差。
“他担心他的,我们玩我们的啊?”谢思之态度坦然,让人没办法反驳,“而且晚上酒店的状元宴都订好了,我肯定会带你准点到的。”
少年嘴唇嗡了一下,还想再问,就被已经猜到他想说什么的兄长嚷嚷着堵住了接下来的话。
“行了行了,就知道你最关心你的好三哥,要问他怎么没来。”谢思之翻着白眼,语气却酸溜溜。
要不是他没从嵇栖手里买成谢笃之隔壁的那套房,兄弟在临枫湾的别墅又用来养了小老婆,他肯定还是弟弟心里最亲近的哥哥,不会被谢笃之钻到空子。
“因为你都没有提他,所以我才想问的。”李珩下意识反驳他,莫名有点底气不足,岔开了话题,“那我们现在是不回家了,是吗?”
“老三临时有事,脱不开身,所以没来。”谢思之不否认自己有点幸灾乐祸,“他之前收购的那家平台,公关部门简直就是废物,舆论发酵了整整一个晚上才发现不对。”
至于什么舆论,他没关注。
“对的,我们不回家。”他懒洋洋打了个哈欠,“哥哥带你好好放松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