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种大师兄他重生了 第95章

可惜顾砚说走就走,并没有回头的打算。

而雪湘之所以选在这里偷袭顾砚,就是因为这里只离顾砚住的地方近,与其他人、包括他自己玉雪院都挺远的,平时还人迹罕至,没什么人往这边来。

他想的挺好,既然顾砚在渡劫的时候受伤,元婴有异,不能动用灵力,那自然不会是他这个筑基的对手。

只是没想到一照面就被顾砚给制住了……

制住不算,还将他捆在这里冻着。

喊了半日,连声音都哑了也不见有人过来,只能渐渐的哑了嗓子忍受着风雪交加,在冰天雪地里渐渐失去了意识。

顾砚回到住处,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关闭门窗、将屋里摆着的几个炭盆都点燃,然后扔掉身上穿着赤焰火狐皮披风,再从储物戒里翻出白日里穿的棉衣套上。

雪湘在城主府里住了五年,他就不信封漠还能不知道其性格。

送这件狐裘披风给他,就没安什么好心!

只怕是早就打着让他跟雪湘交恶的主意。

这会他看着这件赤焰火狐皮的披风就有些恶心,宁愿多穿几件厚实、不好活动的棉衣,再稍微忍受些寒意也不愿意再穿。

简单洗漱过后,顾砚上床裹紧被子爬上床。

可惜毫无睡意,闭着眼躺了半天也睡不着。

他裹着棉被在床上慢慢地挪动到床脚,养着清屏花的玉碗就搁在床头矮桌上,玲珑有致的六片花瓣安然舒展着,映着汪清澈白底的清水,极为雅致好看。

看着那朵小花,胸口那股子郁气迅速消逝。

如果说今晚发生的这件事对他而言还有什么好处,应该就是他总算有理由说服自己去找楚月凝了。

挺好的。

他很快就能见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人了。

何必跟那些外人生气呢!

他从被窝伸出手指,戳了戳那朵紫色小花。

片刻后,又轻轻地戳了戳,完全把它当成了某人的脸来戳,没戳两下就有了睡意,靠着床脚的墙上缓缓的陷入了沉睡。

也不知过了多久,屋内橘色烛光略闪了闪。

有人风尘仆仆的站在他门外,将浑身沾着的层银白落雪仔细抖落,才轻轻推开了门,往屋里环视了圈后,朝着他所在的床脚大步走过去。

脚步极轻,并未将陷入沉睡的人吵醒。

看到顾砚将自己包裹的在厚被子里、像只筑完巢后恋窝的鸟儿,楚月凝的眼睛里浮现起抹笑意。

但那抹笑还没等绽开,就彻底消散了。

“怎么把自己折腾成这样。”折腾成这样就算了,为什么不来找他?楚月凝在床边坐了,将自己的双手捂热,才伸手去轻轻碰了碰他苍白的脸颊。

轻轻摩挲着探向脖颈,将人往自己怀里带。

很快,一块由浅金色链子穿过、打了精细络子的玲珑药玉顺着那根苍白纤细的脖颈,极顺畅的垂到顾砚胸口处。

陷入睡梦的人感觉到了热意,稍微动了动。

楚月凝略笑着,开始动手将人从裹着的厚厚棉被和棉衣里扒出来,这显然不怎么容易,刚将棉被扔开,顾砚就被弄醒了。

睁着朦胧睡眼,语气疑惑,“楚月凝?”

“嗯。”动手扒他棉被的人低低应了声。

“是你呀?”

他确实有些困了,听到是楚月凝的声音后,消了眼中刚升腾起的戒备,睡眼惺忪的坐在那,乖乖的任由楚月凝开始扒他穿着的棉衣。

“你怎么来了?”他眯着眼睛低声问道。

见他迷瞪着双眼,困得不得了的模样,楚月凝生了两分逗他的心思,“我要是再不来,你被北疆城的那位封城主哄走了怎么办?”

最后件厚衣服也脱掉了,只留下件雪白里衣。

顾砚就着楚月凝搂着他的姿势,打着哈欠慢吞吞的靠过去,轻言细语的解释道,“你不要信那些,他那是说给别人听的,什么‘半城为聘’,都是用来哄小孩子的。”

“那万一封城主要是真心的呢?”

“要是真心的,他就该恼羞成怒啦。”

似是觉得靠着的姿势不太舒服,他在楚月凝怀里左右扭动了片刻,寻找到合适的位置躺下来,闭上眼睛低声道。

“因为他会发现,他的‘以北疆半城为聘’,在我眼里,还比不上你送过来一朵花。”

楚月凝呼吸一窒,垂头紧盯着的他不放,眼里的碎金绽放成花,亮度惊人。

他问,“阿砚,我可以亲亲你吗?”

顾砚在他怀中睁开眼,四目相对时,被那带着点点碎金的注视羞红了脸。

楚月凝低头。

“不行。”顾砚突然抬手挡了下,那个轻飘飘的、犹如蜻蜓点水般的吻就落到他掌心,那只手很快被人攥紧了,不轻不重的揉捏着,带着点好事被打扰的惩罚意味。

楚月凝眼里的碎金暗了暗,“为何不行?”

顾砚伸手,动作轻柔的摸了摸他脸,“我要让真正的楚月凝先亲我,就算你是梦里的他,也不行。”

楚月凝,“……”

他就说顾砚今日怎么这般听话,任由他一层层的扒掉身上棉衣也不吭声,还会主动往他怀里钻,感情是以为自己在做梦。

那句你怎么来了,也是问他为何入梦来?

他€€了眼养在床脚的清屏花。

进门时他还在疑惑顾砚怎么拥着被子、坐在床脚就睡着了,如今想来,竟是盯着那朵他送过来的小花入睡的。

原来阿砚竟是如此期待他入梦么?

他略微翘着唇角,眼里的金辉温柔至极,伸手将人揽紧在怀里,低声哄着。

“睡吧,我陪着你。”

作者有话要说:

阿砚怼人三联:你自卑!你小人行径!你没有朋友!

被怼的何耀:噗!(满地喷血jpg)

第40章 试剑大会

顾砚做了个梦, 内容有些模糊。

好像有只极温柔的手在他脖颈流连忘返,一下又一下的、轻柔抚摸着,似是在缓解他的紧张不安。

但他明明没有不安, 也并没有感觉到紧张。

他只是热。

像是被火舌燎过脸颊,舔过脖颈,一路烧到胸口, 在不断蔓延至全身的热, 这种热度密密麻麻、不留任何间隙的缠绕过来。

压得他隐隐有些喘不过气儿来。

却又奇怪的并不感觉到难受,反而很安心。

只想放任着、纵容着那团火肆无忌惮的烧。

然后他就被热醒了。

口干舌燥,浑身汗湿的。

顾砚抬手摸了把自己脸上黏腻潮湿的汗水。

再抬头看了眼窗外白如银的积雪,他睡觉前关好的窗户敞开着,能看到外面的落雪簌簌、听到寒风萧萧,确实还在冰天雪地的北疆城没错。

可他竟不觉得冷,反而是真的感觉到了热。

脸颊甚至还有着未干的、黏腻的汗水。

莫非还没睡醒、做着什么情景怪异的梦呢。

要不然他怎么能在寒冬腊月睡个觉没把自己给冻醒, 反而热醒了?硬是只穿着件单薄的衣裳坐在床上发了好一会儿呆,才慢慢的缓过神确认自己不是做梦、也不是坠入了幻境。

他只是单纯的在寒冬腊月感觉到了股热意。

而热的原因其实也很简单,有人在他身上放了堆火,那团烧得他浑身汗湿、口干舌燥的火, 就是从他胸口传出来的。

顾砚低头看去。

最先看到的是根纤细却漂亮的、流转着细碎金光的链子,他之所以会一眼就注意到, 是因为这个颜色同楚月凝高兴时, 眼里的细碎金辉简直如出一辙的熠熠生辉、漂亮至极!

链子最下方是块由杏黄色络子固定住的、鸡子形状的玲珑白玉,说只是块单纯的白玉倒也不对, 那块玉被能工瞧见从中间掏空了,内里恍惚还有什么东西在熊熊燃烧着、跳跃着。

顾砚拽着细金链子, 将那块玉提起来一看。

还真有朵色泽蓝白的火焰被困在里头, 似乎是感受到了周围汹涌的寒意, 不断的轻轻跳跃着,朝外面散发着宜人的暖意。

将他周围呼啸的寒意不动声色的驱逐开去。

这玩意……是个什么东西?

顾砚略有些纳闷。

他从未见过这种东西,忍不住拿在手中多看了两眼,慢慢的也就想起昨晚似乎有人来过,将他从裹得厚实严密的棉衣里挖出来,再将这块内藏火焰的玲珑白玉挂到了他身上。

门“吱呀”声开了。

顾砚略笑着回头,“楚月凝……”

进门的却不是楚月凝,而是个胖子。

鱼池推开门,看到的就是身穿雪白单衣的顾砚坐在床上,拿着个什么东西在看,抬头看过来的眼神掺杂着簇亮到惊人的火光,衬着他瘦削却染了红晕的脸。

有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暧昧和旖旎感。

他猛地一惊,暗道一声我艹,楚仙君跟顾砚昨儿晚上都干什么啦!动作格外夸张的拿手遮住眼睛退了出去,“哎呀呀,我什么也没看到!顾砚你穿好衣服再出来找我吧,天都亮了快半日了!”

说完将门重新合拢,转身跑得比兔子还快。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他好怕自己看到什么不该看的,被向来脾气不怎么好的某人摁到雪地里揍!他只是个善于逃命、没什么还手之力胖子。

打不过、打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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