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对, 温留君的势力都在北境,想对远在扶突的狐相开刀,只能靠他们。
他立刻附身抱地上被药软了的人, “狐四,我的好友,你受惊了。”抱了一半, 惊觉自己已经是有男神的人了, 不能再和寻常男生拉拉扯扯,遂又将人一扔, 对应小怜难过道:“小怜,我得先回扶突一趟,这段时间不能常伴你左右了。天气马上要转凉了,你记得添衣,记得喝热水,记得、记得不要忘了我。”
应小怜闲闲看他,“快滚。”
今天是虞纯离开的第二天。
谢涵瞥沈澜之一眼,“兰兄现在做主意是越发快了。”
沈澜之笑笑,“君侯,把难题甩给氏族,才是对我们最有利的法子。”
谢涵哼笑一声,立刻写了一封信寄给谢娴,说是给谢娴,却是让玖少卿递给玖玺桓的,“人证给了虞氏。消息怎么也得再卖一分玖家主,感谢他扶持无恤。”
免得虞氏和狐源暗中和解了。
沈澜之赞叹,“还是君侯思虑周全。”
日暮时分,刘决才与桑朵拉回来,大老远,都能听到二人的争吵声:
“贱婢,本少是看你可怜才让着你,你竟然敢把本少的脸踩脚底下。”
“混蛋,贱你全家的婢,你再说一遍试试?”桑朵拉俏脸含霜,“我会让你知道我手里的弯刺有多锋利,软脚虾。”
“呵€€€€乐府贱籍,难道本少说错了?”
“在我面前逞什么威风?有种你把这句话对我老师再说一遍。”
刘决短暂的消音了。
谢涵:“......”真是坐着也中木仓。
他含笑问,“怎么回事?不是却玩骑射吗?”
桑朵拉:“有些人输不起。”
刘决:“有些人狼心狗肺。”
刘决、桑朵拉二人重重的哼了一声,头扭到一边去。
跟着他们一起去的青牙小少年一脸便秘,早知道还是不出去玩了,和沁儿、小珩弹琴也比这个好哇。
他耳朵被一路争吵灌耳,此刻还有些刺痛,躲到谢涵身边巴拉巴拉。
大意是:二人比试骑射,眼见刘决快赢了,桑朵拉沮丧,刘决就放水了。桑朵拉赢了后要彩头,拿了刘决冠上的明珠,却扭头送给冷弃否,因为那是冷弃否最近在找的药材。
哦€€€€
那谢涵倒也能理解刘决现在气炸了肺的样子。
不过他对这些鸡零狗碎的情感问题不感兴趣,想着霍无忌还没来,暂时还不想和刘决交谈,寒暄一下,就让他们自己解决烦恼去了。
不过有些鸡零狗碎的情感问题不是你不想面对就能不面对的,或许不是鸡零狗碎,而是鸡飞狗跳。
在谢涵离开的一个多月里,琴操和魏起出双入对,姬云流想着谢涵不在,也暂时歇了让魏起破坏谢涵霍无恤感情的想法,丝毫不知她以为的两个一见如故的“女子”发酵出了什么感情。
只有魏尝一个人扛下了所有。
魏起:“他说话真好听 ,轻轻柔柔的,像春风流水一样。”
魏起:“他手好巧,哥,你看他为我画的眉毛好不好看?”
魏起:“哥,他说喜欢我舞剑的样子,喜欢我练兵的样子,他还会看我练剑一看一整天。他真可爱。”
知道琴操女儿身的魏尝思索再三,决定放任自流。
转变在琴操的生辰,一个醉酒之夜,二人看天上星辉,从屋顶看到床上。
第二日€€€€
“狗贼€€€€我要杀了你!无耻之徒!”琴操取下墙上的剑追杀浑身赤/裸的高挑健美男子。
琴操一个能被山贼在团团保护中掳走的人,那功夫说三脚猫也是恭维了,这把剑也不过是个装饰,想要干魏起,那是下辈子的事。
但魏起虽然心中委屈,却下意识觉得自己不应该降维打击对方,于是抱着衣服逃窜。
逃窜的游刃有余,还能穿好衣裙。
琴操越加怒不可遏,“混账,你个淫/贼,你竟然还敢穿红裙?”
“你骂我干什么?”魏起被追得心头火起,“我还没说你骗人呢,你怎么说起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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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上章已全部替换,请注意查收。
第439章
魏起、魏尝初来乍到, 还没置办好屋舍,暂时是住在温留府的。
琴操虽然财大气粗买了套院子,却是别有心思, 没两日就说院子漏水要修葺, 搬到了温留府的客房。
好嘛,这就打倒了谢涵眼前。
周围人等见两个平时无话不谈、形影不离的“好姐妹”竟然剑拔弩张,纷纷劝架, 只有魏尝、谢涓仿佛知道什么。
谢涵眼尖, 立刻把两个人叫到眼前问, “打老鼠怕伤着玉瓶, 拉开琴操小姐容易,但她盛怒又手中有剑,只怕伤了她。魏郎、二哥若是知道什么隐情, 不妨直说。能劝住琴操小姐是最好。”
谢涓苦恼,“表妹最爱这般傲烈女子, 怕是求而不得、因爱生恨了。”
几乎是同时的, 魏尝心虚道:“舍弟只当自己是女子, 可对琴操小姐而言毕竟还是个男子, 怕是不经意间冒犯了琴操小姐。”
谢涓:“!”
魏尝:“!”
二人对视片刻,只觉胸中有千言万语,此时此刻却又偏偏说不出一句话来。
谢涵淡然的表情微微僵住, 接着咏叹调道:“天下之大,果然无奇不有。”
旁边陈璀也啧啧赞叹,“林子大了, 真是什么鸟儿都有啊。”
这边正被两股消息震慑住, 那边魏起眼见越来越多的人围观,面子上挂不住, 脸色青青白白,最后拿起个石子弹在琴操手腕上。
腕间一痛,长剑便坠了地,一声脆响似乎唤回她的神智。
她咬牙瞪魏起,美眸中满是怒火,“你竟然敢这样欺骗我!这样耍弄我!”
她还当人憨傻,看不破她的女儿身,还有些沾沾自喜。原来是看破不说破的淫/贼。
“你这人怎么倒打一耙?”魏起皱着眉,“你一个女人,装作男人接近我干什么?害得我...”他也瞪琴操一眼,“罢了,我好女不跟你坏女斗。”
琴操气个仰倒:“你、你、你€€€€”
她昨夜醉酒,又是初次,今日疲软,被这么一/顶,竟是气的晕了过去。
“喂,小白脸€€€€”魏起一个箭步接着倒下来的人,使劲摁人人中,最后无助看谢涵、魏尝,茫然道:“她怎么晕了?”
如今院子内人员颇多,谢涵为了维护远房表妹加帐下虎将的颜面,驱赶了人,唤来冷弃否。
这下可好,原本怡然自得看八卦的刘决登时怒目瞪跟着人屁股跑来的桑朵拉。
偏桑朵拉还粘着人一起看病,讨论开药。
他不由冷嘲热讽。
众所周知,门外汉的冷嘲热讽最惹人厌烦。于是不一会儿,桑朵拉和刘决就接力了魏起、琴操的棒,开始“决斗”了。
谢涵:“......”
在这种鸡飞狗跳的日子里,霍无忌被“请”到了温留城。
这个时候的谢涵,竟觉得自己是想念这位雍公子的。
直到他看到前后脚到了的另一个人。
一个上两章才分别的人。
黑衣墨发,眉如剑,鬓似裁,高挑挺拔的身形如松似柏,一双琥珀色的眼睛在阳光下漾着光。
这个时间太好,以至这一瞬间谢涵想了很多,他盯着人,“你怎么来了?”
霍无恤向来敏感,“君侯不高兴见到卑将?”
谢涵仍盯着人,不放过对方脸部一丝一毫变化,“你是北境守将,擅离职守是死罪,我怎么能高兴?你为何而来,无恤?”
“君侯觉得我为何而来?”霍无恤眼里的光渐渐暗下,转而神色淡淡。
“我又不是无恤肚子里的蛔虫,焉会知道无恤心中的想法。”
“那若是君侯知道了,可会满足我?你可还欠着我一个要求。”
他当然猜得到对方为何而来。
谢涵突兀地笑了一下,忽然起身送客,背对着人,“你放心罢,我只是要找公子无忌谈一桩生意,不会对他不利的。你犯不着浪费一个要求。”
霍无恤愣了一下,脸色略微涨红,神色间带出些恼意,可惜背对他的人看不见。
谢涵只听到其说,“好,好。你这么说,那我就放心了。”
等人走后,谢涵忽然一脚踢翻矮柜,神情阴郁。
系统提醒道:【宿主。剧情是有不可抗力的。这个时间节点的男主,就该是雍太子了。你不要再固执了。】
“随你怎么说。”谢涵收拾了下心情,秘密接见了霍无忌,他曾在原著世界中见过对方,因此对对方别于雍人的形貌气质并不惊讶,倒是惊讶于对方从容自若的态度。
也对,那时的对方谋反失败、将死之人,自是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恳求霍无恤原谅他。
“无忌公子坐€€€€”谢涵客气伸手,“劳你星夜兼程过来。”
霍无忌以为谢涵是来找他兴师问罪的,不想人一团和气。他同样是第一次见这名动天下的温留君,也是“骗走”他大哥的罪魁祸首,原以为会是个满脸算计的贼子,不想竟是个风光霁月的美人,果真有骗人信赖的资本。
“温留君安好。”他一揖入座,单刀直入,“不知温留君唤我过来,有何贵干?”又话头一转,“我似乎看到兄长了。”
谢涵和善笑,“无忌公子若是想念兄长,等会儿见不迟。我这里有一件要紧的事要和无忌公子商量。”
“什么事?”
谢涵竖起一个食指,轻贴唇上,“无忌公子慢慢听,只拜托莫要发出声音。”随后就请霍无忌站在他屏风后的帘子内坐下,接着又请了刘决过来。
他状似无可奈何、忍无可忍,“刘少难道不是来找本君的吗?怎么终日只管桑朵拉?”
对此,刘决略有心虚,但他心虚的表现多是甩锅,高声道:“难道不是温留君日理万机,懒得理我?”
“好罢。都是本君的不是。”谢涵好脾气道:“不知刘少不远千里过来,所为何事?若是想向桑朵拉提亲,那我还须问过她双亲。”